跟男友在一起後我經常眩暈,那天看見有人從門縫塞進紙條:快逃

跟男友在一起後我經常眩暈,那天看見有人從門縫塞進紙條:快逃

1

顧念微覺得自己最近好像越來越嗜睡了。

有時候是在花園裡喝下午茶,蛋糕一口沒碰就睡了過去,有時候是在書房裡翻書,翻著翻著便一陣睏倦襲來。

看見祁越就總是在半夢半醒間的事了,他彎下身子,輕聲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她想躲卻總是躲不開。

但更多的時候,是在他輾轉的吻裡醒過來。

簡直要窒息的恐懼令她伸手去推他,意識還是不太清明,他卻趁機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裡輕輕吻一下。

簡直像條小狗。

“……祁越?”她掙扎著睜開眼,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他回應的聲音也模模糊糊的,像是隔著一層膜,但依舊是溫和的,帶著些微笑意。

“幾點了?”她困難地睜開眼,望著面前的祁越。

他有一副俊美面容,長眸挺鼻薄唇,看人時目光總是專注而溫柔,笑之前會習慣性的唇角微抿。

“晚上十點,”他說,“你睡了一個下午。”

“你不叫我。”顧念微小小地抱怨一聲,又打了一個哈欠。

“你睡著的樣子很可愛。”趁著她迷迷糊糊,他又在她的唇邊輕輕親一口,這才起身,“先起來吃東西,吃完再睡。”

晚飯直接端到了床上,顧念微簡直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下過樓吃過飯了。她咬著勺子,看著祁越握著手機站在窗子邊打電話,不知在和別人說些什麼,面上的神情顯得十分冷淡且陌生。

其實祁越和手機這種東西之間的組合,本身就很怪異。

她想了想,在他掛了電話之後,又叫住他:“祁越?”

“怎麼了?”他朝她走過來,笑了笑。顧念微疑惑地皺起眉:“你什麼時候學會用手機的?”

青年微不可查地頓了頓,旋即笑起來:“你之前教過我的啊,怎麼連這個都能忘呢?”

“是這樣嗎?”顧念微努力地在腦海裡搜尋,卻始終覺得腦海裡模模糊糊的,彷彿隔了一層霧氣,什麼都不清楚。

她想看看他,和他說說話什麼的。近來每次見到他,都是在她半夢半醒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怎麼看見他了,可這麼靠坐在床頭,她卻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他似乎又關上門出去了。顧念微躺在床上,漸漸地有了一些意識,只是身體仍彷彿還在睡夢中,顯得十分睏倦。

腰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硌著她,她努力地伸手去摸,摸到的是一個小小的紙團。乏力的指尖緩緩地展開它,她眯起眼,這才看清上面兩個潦草的字是——

“快逃!”

2

祁越剛剛來到現代世界的時候,什麼都不懂。

他是顧父最新的研究成果。

那時顧父在研究所工作,手頭最重要的一個項目就是關於時空穿梭的,他們製造出了時空穿梭的機器,並且利用它成功讓一個古人穿越時空來到了現代。

那個人就是祁越。

顧念微看見他時,他靜靜坐在研究室的椅子上,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面前的研究人員兩兩相望,都是一臉無奈。

古代和現代的語言差異很大,為了讓研究順利進行下去,必須要先解決溝通上的問題,為此研究所特地找來了這方面的專家,想要教他一些簡單的現代對話,可奈何面前的人卻只是坐在那裡,自始至終連口都沒開過。

顧念微去辦公室找父親,走過玻璃隔斷時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他好幾眼。

他那時還留著極長的發,黑緞似的隨意垂散在肩頭,身上穿的研究服小了一號,顯得格外長手長腳。

大概是她偷偷打量的目光太過明顯,他亦轉頭望過來一眼。纖長漆黑的眼睫掩蓋下,是一雙秋水泓然的眼眸,沉靜深邃,彷彿只要注視著,就會不自覺地沉溺進去。

“微微。”父親做完了工作,站在門口叫她。顧念微被嚇了一跳,連忙別開眼,慌慌忙忙地應了一聲,朝父親跑過去。

才踏出幾步,就忽然聽到身後有人亦跟著輕輕地喚了一聲:“微微?”

那聲音帶著一點兒許久未曾說話的低啞,卻意外地低沉動人。顧念微腳步頓了頓,連頭也不敢回,大步走掉了。

祁越在研究所待了一個月。顧念微去研究所找顧父時常常能看見他,他不愛說話,常常一個人站在研究所的走廊上,望著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研究所的位置很偏,在A市的郊區,從窗口望出去,只有一條罕有人煙的馬路,再遠,就只有一座很久以前就已經廢棄的工廠了。

顧念微有點好奇他到底在看什麼。

研究所裡的人對待他的態度也算不上友好,他們看待他的態度,更像是在看一個時光機傳送來的活體研究對象,一本關於時光機的說明手冊,而並非是把他當成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顧念微從父親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聽到兩個研究員在走廊上開玩笑,說他是進化更完全一點的大猩猩。兩人嬉笑著走遠了,顧念微才看到他悄無聲息地站在走廊轉角的暗影裡,面色在陰影裡看不真切。

顧念微嚇了一跳,又想,或許他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呢。

可當天晚上,他便失蹤了。

顧父接了電話,匆匆往研究所趕。顧念微看著父親出了門,站在客廳發了一會兒呆,也換了衣服跟著出了門。

她覺得她可能知道他在哪兒。

她偷偷溜進研究所對面的廢棄工廠,拿著手電,一路爬到工廠頂樓,卻一無所獲。

她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想多了,轉身下樓時,卻冷不防在階梯上一腳踩空,視角晃動的瞬間,忽然有一雙手,攬著她的腰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是他。

那瞬的失重令她仍覺得心悸,下意識垂下眼睫不敢去看他,直到被他放開後,才故作鎮定地抬手理了理鬢髮,卻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好像對在這裡遇到她一點也不驚奇,自顧自走到頂樓的圍欄邊,朝著遠處望去。

已經是夜裡兩點了,但遠處的市中心依舊燈火輝煌,路燈和車燈交織成光的河流,整個城市如同一個迷幻的夢境。

他的神情亦有一絲茫然,彷彿孩童發現了一個異常浩瀚的世界,這個世界充斥著荒誕與未知,超出他曾經的所有認知,然而他卻並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這樣的脆弱令顧念微有些心疼,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她已經踮起腳,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

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樣的動作。他詫異了一瞬,微微笑了笑,顧念微反應過來,窘迫地收回了手。

“你想回去嗎?”她試探地問道,“回到你的時代?如果時光機的研究徹底完成,他們應該會送你回去的。”

“回去?”他極緩地複述了這兩個字,又低下頭輕輕笑了笑。

顧念微覺得他大概是沒聽懂,於是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是先回研究所吧。”

再這麼失蹤下去,估計警察都要出動。她轉身往前走兩步,回過頭來,發現他還站在那裡,她想了想又折返回去,拉起他往回走。他眯著眼,抬起頭看了一下,亦乖乖任她牽著往前走。

廢棄的工廠頂樓,月光清亮如水,恍若千年之前。

3

但可惜的是,事情並未像顧念微所說的那樣發展下去。

祁越來到現代後的第二個月,研究院在夜裡起了一場火,關於時空穿梭機器的一切記錄和儀器都被燒得乾乾淨淨,顧念微的父親也在這場火裡喪生。重要負責人死了,這個項目也暫時被擱置,可已經來到這個世界的祁越卻是真正的活著的人,沒有辦法像儀器一樣被塞進地下室倉庫。

研究所的人互相推搡,卻誰也不想接手這麼個燙手山芋。

父親的葬禮過後,顧念微去研究所領回屬於父親的私物。抱著大紙箱從研究所出來時,卻被門檻絆了一下,紙箱裡的東西散了一地。她頓了頓,蹲下身一個一個地撿起來,冷不防看見一隻兔子玩偶,忽然就怔住了。

那是她小時候的玩具,死活纏著父親要買的,後來不喜歡了,就隨手丟在了他的辦公室。他卻一直襬在他的辦公桌前,常常有外人看見,笑話說顧教授童心未泯,父親從來都只笑笑,什麼也沒說過。

很大一滴水落到手背上,帶著溫涼的溫度。

耳邊傳來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響,她抬起頭,發現他正站在階梯下望著她。顧念微笑笑,故作輕鬆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他沒說話,也不知道是否聽懂了她說的話,顧念微低下頭,將東西重新收好,抬起頭時,他卻在她身前蹲了下來。

她愣了愣,他伸出手,溫暖的手指輕輕觸上了她的臉頰,一點點冰涼的溼潤感,讓她意識到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他低下頭望著她,面容溫和,輕聲道:“你在哭。”

大概是不常說話,他的語調有一點點彆扭,卻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柔。

顧念微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可半晌之後,終於無法抑制地哽咽著,伏到他的肩頭,大聲地哭了出來。

最後是顧念微將無處可去的他帶回了家。

或許是不適應環境,自下車後,他的臉色就一直很糟。到了後半夜,她起來喝水時,發現他居然發起了高燒。她少有照顧病人的經歷,學著網頁上說的擰了毛巾,替他物理降溫,又手忙腳亂地去翻家庭藥箱,找出退燒藥和著水喂他吃下去。

他燒得混混沌沌,蒼白乾涸的唇嚅動著,卻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麼,只在她喂他吃藥時稍微清醒一點,微微睜開眼睛望著她,烏黑的眼眸因為高熱而潤溼瑩亮,令人心生不忍。

顧念微俯下身去,想聽清他在說什麼,卻忽然被他攥住手。

“怎麼了?”她輕聲問,“很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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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到底聽清她的話沒有,沒有說話,冰涼的手亦執拗地握著她不肯放開。她愣了愣,心底卻不知為何泛起柔軟的情緒,令她不忍抽回手,索性就這麼任由他握著,靠著床畔,漸漸地睡了過去。

天光泛藍時,她才忽然驚醒過來,睜開眼,卻正正望進他的眼裡。

他不知何時醒了,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地望著她,見她醒了,眼尾微彎,揚起一個淡淡的笑。那笑容太過溫柔耀眼,她竟下意識頓住呼吸,半晌,才佯裝平靜地別開眼。

心跳如鼓。

4

那段日子其實他們過得很艱辛。

顧父走後,一貫無憂無慮的顧念微也要開始去找工作了。她學語言專業,之前顧父在的時候,只用在家接一點兒翻譯的活兒,可現在她需要養活自己,還要帶著他這樣一個大活人。

她找了補習班的工作,又接了好幾個家教的活兒,天天奔波在地鐵和公交上,家中只留著他一個人。一開始她其實很擔心,但後來她發現他其實很聰明。教過一次的各種電器的用法,不需要她示範第二次便可以掌握,甚至跟著電視機學了很多字詞。

顧念微替他借來一套小學的教材,讓他自己翻著看,可幾天後他便放下了那些課本,開始看書房中的書。

她下班回來時,沒在客廳望見他,悄悄上了閣樓書房,才發現他在裡面。

顧父愛書,也並不拘於學術書籍,所以書房中什麼類型的書都有,訂製了到頂的書架亦被擱得滿滿當當。他捧著一本書,漫不經心地屈膝坐在地板上翻看,長長的發黑緞似的垂散在肩頭,他眼底有專注的光,在夕陽餘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澄澈而瀲灩。她在門邊站了很久,忽然就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工作後的第一次休假,顧念微帶他出了門。

兩人先去了理髮店,把他那頭長髮理到正常的長度。他第一次出門,抿著唇坐在理髮店的鏡子前,頗嚴肅地盯著鏡子中的理髮師,一貫話多的理髮師看看他,又看看她,居然有些不敢下手。

顧念微叉著腰橫他一眼,他才默默低下頭,只是樣子仿若受刑。

她有點想笑,還沒來得及多想,便伸手安撫地握住了他的手。直到身旁傳來理髮師低低的笑聲,這才恍然覺醒。

正準備抽回手,他卻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抽出。理髮師開始剪髮不再看他們,她若無其事地別開眼,臉卻漸漸紅了起來。

剪完頭髮,兩人並肩走在鬧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他看什麼都帶著好奇。顧念微順著他的目光,一一巡視過街道和人群,忽然很想知道,在他的眼裡,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

回家時已經天黑了,兩人在公交站牌下等車,顧念微忽然察覺包被人扯了扯,低頭看過去,才發現包被劃了好長一道口子,放在裡面的錢包早就不見了。

她猛地抬起頭,才發現剛才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迅速竄到了馬路對面,她反應過來就要追出去,險些撞上已經起步的公交,他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才低頭問道:“怎麼了?”

“錢包……”她咬了咬唇,又急又委屈,竟有些想哭。

其實錢包中也並沒有多少錢,只是那是父親曾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現在弄掉了,總是覺得失落。

他抬眼,順著她看的方向往那邊望了一眼,抿了抿唇,沒說話。

丟了錢包,回去後她一直很消沉,後半夜裡起來喝水,卻奇怪地看見玄關處的燈開著,可她明明記得她睡前關好了的。

他出去過?顧念微不解地望一眼客房,目光又落在桌子上,她忽然一怔。

餐桌上,正放著她今天被拿走的錢包。她疑惑地拿起來細看,精緻的皮面一角沾了一點暗色,她拿指甲颳了刮,忽然怔住。

——是血。

冰冷的夜風從陽臺吹進來,她打了個寒顫。

5

顧念微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天還沒有亮。

這一覺並沒有睡得太穩,也因為這樣,才走馬燈似的夢見一長串的往事。

睡得多了,意識亦有些不清明,腦海裡模模糊糊的記憶閃得飛快,總是抓不住。她迷迷糊糊地穿了拖鞋下樓,客廳裡燈火通明,祁越坐在沙發上,似乎在和手下談事情,看著她穿著睡裙便下來,也是一怔:“微微?”

她望一眼客廳裡的人,感覺都似乎格外熟悉,卻叫不出名字。於是只是咬了咬唇,解釋道:“我……我做了噩夢。”

他頗無奈地笑了笑,抬手讓手下先走開。這才過去,將她打橫抱過來,坐到沙發裡,像哄孩子般無奈地問道:“怎麼了?”

他身上還穿著規整的定製西裝,似乎並沒有睡覺的打算,溫暖的肌膚貼在冰冷的西裝面料上,引起一點細微的顫慄。

“我夢到……”她怔住,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卻問了另一個問題:“那個時候,錢包……你是怎麼找回來的?”

“什麼錢包?”他挑了挑眉。

“就是……”她極力地思索著,卻一時不知如何組織語言,一時間一種莫名的眩暈感湧了上來,她皺起眉,推開他,趴在沙發的邊沿,忍不住乾嘔起來。

“微微?”他連忙抱住她,手輕輕拍在她背後替她順氣。

家庭醫生來得很快,檢查時,他又有電話打進來,他走到一邊去接。醫生做完簡單排查後,無奈地提醒她:“沒什麼大問題,既然是有寶寶的人了,吃藥就要格外注意啊。”

“藥?”顧念微聽得似懂非懂,“什麼藥?”

醫生愣了愣,剛想開口,祁越已經打完電話過來了,他淡淡掃了一眼正在收拾東西的醫生,漫不經心問:“怎麼了嗎?”

“醫生說……”顧念微皺起眉,還沒說完,醫生卻突然面色發白,磕磕絆絆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麼……注意休息就好了。”

家庭醫生走後,顧念微窩在他的懷裡,小聲抱怨道:“還要怎麼注意休息啊,我都要睡成豬了……醫生是不是在騙我啊?”

“那我們明天去醫院看看好不好?”他握著她的手,放在掌中揉捏,又輕輕放在唇邊吻一下,溫熱氣息噴在敏感指尖,好像心臟也在被吹拂。

顧念微乖乖地靠在他的懷裡點頭:“嗯。”

6

到這個世界半年後,祁越才算漸漸地熟悉了這個世界。

但他依舊很好學,書房中的書都看得差不多後,他開始去附近的大學旁聽,他有一個聰明的頭腦,性格亦溫和謙卑,很多教授都頗喜歡他,哪怕知道他不是本校的學生,也從沒說過什麼。他旁聽的多數是社科類的課程,對於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他彷彿格外有興趣。

他下課後便去接她下班,那段時間兩人像是最簡單的小情侶,一起買菜回去做飯,偶爾一起看看新出的電影。

那天顧念微下班得早,先去找他。站在校門口等了半天,才看見他從學校裡出來,她遠遠喊了他一聲,笑眯眯地迎上去。他抬眼望了她一眼,愣了愣,顧念微走過去,才注意到他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那個男人有一雙狹長幽深的眼,打量人時唇角總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他身上有莫名危險的氣息,說不出來源,卻格外令人警惕。

“微微,”他跟她介紹,“這是韓深。”

她打了招呼便站到一旁,想等他們講完話,但那個男人卻只是抬頭看她一眼,唇邊的笑意愈深:“你就是微微?”

他的目光像蛇,又陰又冷。顧念微有些瑟縮,還沒說話,祁越便伸手將她拉到了身後,抬眼望向韓深,漠然道:“沒事的話,我們先回去了。”

跟男友在一起後我經常眩暈,那天看見有人從門縫塞進紙條:快逃

她站在他身後,不自覺地抬頭望著他。那是她第一次看見他這麼冷淡防備的態度,也是第一次發現,當他收起笑意時,眼神居然如此冷厲威嚴。

直到韓深走後,她還是有點愣愣的,沒反應過來。他卻轉過身,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牽起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嚮往常一樣,微微笑著問她晚飯想吃什麼。

……

第二天去醫院的時候,是祁越親自帶她去的。

顧念微記不清,只覺得兩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門了。近來兩年,他和那個叫韓深的男人走得極近,只聽說是一起做生意。他越來越忙碌,常常她半夜醒來時,卻發現他不在屋子裡。再後來,家裡來往的不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們無一例外地話很少,卻對她畢恭畢敬。

那次她補習放課遲了,回家便晚了很多,路上還被奇怪的人尾隨,所幸經過的人救了她。她害怕極了,回家後縮在他懷中,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那晚上甚至做了噩夢。第二天,他便再不肯讓她去上班了。

事實上,那時也不需要她再去努力工作養活兩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顛倒過來,她每天在家看劇養花,倒好像她才是那個穿越時空與社會脫節的人了。

去醫院的路上,他一直沒說話,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垂下的眼睫掩去眼底沉靜的光。

其實她發現,哪怕後來已經可以毫無障礙地和任何人交流了,他仍舊話很少。偶爾看見他和下屬在客廳裡談事時,他冷漠的神情總令她感覺陌生,可在她面前,他永遠是溫柔深情的。

到了醫院,早有醫生在等候了,體檢程序繁瑣,他很有耐心,全程一步不離地陪著她。抽血時她有些害怕地別開臉,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落到發心的吻又輕又柔,她愣了愣,就忽視掉了胳膊上一點兒細微的疼痛。

進最後一個科室時,他被要求在門外等待,他愣了愣,隨即便乖乖地站在了門外,顧念微只有自己進去,推開門時,心底卻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安。房間裡沒有醫生,只孤零零地擺著一張辦公桌。她疑惑地帶上門,頸脖後卻忽然傳來一點針扎似的細疼。

“微微?”

面前出現了一張格外熟悉的臉,十分緊張地看著她。顧念微皺起眉,漸漸渙散的意識卻一點也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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