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甘肅農墾的故事|割不斷的農墾情

割不斷的農墾情


孔蘭萍


小時候,家裡有兩件關於姥姥的事情是我特別想知道的。一件是姥姥為什麼總是偷偷的哭?還有一件就是母親和姥姥坐火車去幹什麼?在我的記憶裡,姥姥特別愛哭,經常看見她坐在郵局門口偷偷的抹眼淚,問她,她總是不說;每年年初,母親都會陪姥姥出一次遠門,一去就是一個月,每次問她們去幹什麼,母親也不說,只是告訴我等我長大了就知道答案了。這個答案,是直到我上高中,姨媽才告訴我的。


姨媽給我講了她的故事。姨媽是隨軍家屬、姨夫是跟隨王震將軍從甘肅到新疆,去支援大西北建設的第一批軍人。姨夫由於工作原因走不開、姨媽要照顧孩子們也沒有辦法回來,太想家了,就發電報讓我母親陪著姥姥去新疆看望他們,由於部隊紀律,不便給我們講。

姨媽說,當年,姨夫和他的戰友們為了響應支援大西北的號召,有的從最東邊的撫遠市到最西邊的新疆喀什,有的從天津到甘肅,有的從甘肅到南疆,來自五湖四海的轉業官兵、支邊青年、下鄉知青匯聚在茫茫的戈壁灘上、屯墾戍邊、開荒種糧。“白天,在戈壁灘上人拉犁,平田整地種莊稼;晚上就住在地窩子裡,上面搭個棚,風一吹,棚子上的沙子‘嘩嘩’往下掉,吃的是窩窩頭就沙子,嚼在嘴裡咯咯響”,作為隨軍家屬,姨媽說那種日子感覺沒有個頭,她有了無數次想逃回來的想法,但是每次看到姨夫他們在茫茫戈壁灘上戰天鬥地、修渠挖井的情形,看到他們甩開膀子搞建設的樣子,看到他們改造戈壁建綠洲的決心,她就心軟了,一次次放棄了這樣的想法。後來,根據部隊安排,姨夫隨軍留在了新疆建設兵團石河子農八師,而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們被安排到了新疆建設兵團農十一師等其它兵團。

新疆建設兵團就這樣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裡伴隨我長大,隨我一起長大的還有姥姥的牽掛和淚水,姨媽的艱辛和付出。

我與甘肅農墾的故事|割不斷的農墾情

大學畢業,我選擇了在甘肅農墾下屬的條山農場工作。在新員工培訓的第一節課上,公司領導給我們講了甘肅農墾史,當講到甘肅農墾的前身就是新疆建設兵團農十一師的時候,我的心裡猛地一震,在那一剎那,我彷彿又看到了姥姥的眼淚、西去的火車和姨媽期盼的眼神……

剛到農場最怕的是下雨,一到下雨天,那就糟糕了,道路坑坑窪窪,到處是泥巴。農場連接縣城的橋洞下面全是水,泥巴路不僅車輛過不去,就是人也走不過去。有路況不熟的司機將車開到橋洞下面就陷住了,交通就完全癱瘓了,實在沒有辦法,農場領導就派人拿水泵去抽水,但是往往要抽一整天才能勉強過的去,遇上連下幾天雨或者有急事的話那就只有乾著急了。

我們一起新來的幾個大學生,有的去林果公司協助收梨,有的去馬鈴薯基地協助收穫馬鈴薯,有的去協助收穫中藥材。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中午簡單吃點饃饃就在大太陽下面撿洋芋、數袋子,一遍又一遍數,生怕數錯一袋。熱得

汗流夾背還不敢脫外套,生怕皮膚曬得掉皮;一整天忙下來,兩條腿上就像灌上了鉛,晚上回去累的不吃飯倒頭就睡。

我與甘肅農墾的故事|割不斷的農墾情

才來一個月,走在農場的馬路上,就有陌生人給我們打招呼,問我們是不是新來的大學生;在土豆地裡,有大哥們燒好土豆熱情的叫我們來吃;辦公桌上時不時有早酥梨和棗子,都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自家院裡種的帶給我們的,日子雖然不寬裕,但是,大家聚在一起包餃子、過中秋;這一點一滴都讓我們這些家在外地的新員工們心裡暖暖的。在農場工作了近十年,由於工作原因,離開了農場。前段時間回去了一趟,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高標準現代農業示範區和一排排整齊的職工樓,昔日的泥巴路,變成了一條條寬闊的柏油路,昔日的橋洞下面也已經在兩邊澆灌了水泥,修了人行道。“在廣袤的田野裡愉快的工作,在都市的花園裡快樂的生活”,真正實現了老一輩墾荒人夢寐以求的夙願。

時間過得真快呀,姥姥已經去世好多年了,姨媽今年也八十歲了。姨媽說,姥姥見證了新中國的成立、她見證了屯墾戍邊的年代,我雖然沒有能趕上那屯墾戍邊激情燃燒的歲月,但我趕上了為農墾奉獻青春的年代。

翻開塵封的歷史資料,數代農墾人付出的努力終於開花結果。六十多年的風雨坎坷、六十多年的歲月滄桑、六十多年的發 展壯大,如今的甘肅農墾已成為省屬唯一國有現代農業企業集團和全省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力量,開始朝著中國特色現代國有企業的目標邁進。

我與甘肅農墾的故事|割不斷的農墾情

憶苦思甜的同時,我們更應該心懷感恩,砥礪前行。這是一場接力,我們每一個農墾人,都要扛起建設美麗甘肅農墾的大旗;這是我們一代代農墾人的初心和使命,也是農墾精神的代代相傳。因為我們堅信,任憑歲月更迭世事滄桑,任憑青春流逝交替紅顏,我們都會以更加高昂的鬥志、更加飽滿的熱情,更加務實的作風, 弘揚和傳承農墾精神,譜寫出農墾壯麗的詩篇。

本文原載《甘肅農墾報》2020年 第12期

作者:甘肅普安康藥業有限公司 孔蘭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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