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娃的翹楚、玩陰的班頭,後媽潘金蓮是如何做到的?

【水滸新看法 之 九十】

思來想去,就感慨了上面那段話。然後就想起了潘金蓮,這位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性解放賤行者。

說實話,對於後媽,並無成見與惡意,畢竟並非所有後媽都這麼狠毒,大多是後媽是視繼子繼女為己出的,說這是19個指頭(含腳趾頭)與1個指頭的問題都有些誇大。但是,確實有那麼一些蛇蠍心腸的女人,很巧妙地讓自己填了房,晉升為別人的後媽,然後,就顯出原形,一不順心就開始禍害人,而且專挑身邊人下手,最倒黴、最容易被選中的就是繼子繼女了。

這是上午和人聊天時說的一段話,起因是這兩天一件令人髮指的事:黑龍江一個4歲女童疑遭繼母毆打致顱內出血昏迷,嘴唇都被“繼母”用剪刀剪掉了,目前生命垂危。

現實中,有那麼一些人,視自己之外的人為仇寇,但凡妨礙了一己之痛快的、擋了自己升官發財之路的,必欲除之而後快。其中少數人選擇直接動刀子,多數人則礙於法律,不想因直接殺戮被執之公堂,於是隱晦一點,虐殺、落井下石等卑劣手法大行其道。

中國社會是以血緣為主要紐帶的,刨去這層關係,很多人會視別人為路人甲或乙,任其生死,反正與己無關,對別人正在經歷的苦難會毫無悲憐之心。


很多人只知道潘金蓮在水滸裡勾搭西門慶毒死武大郎,卻不知道,在金瓶梅里,她更是惡毒無比,罪孽深重。簡直是虐娃的翹楚、玩陰的班頭。


李瓶兒曾替西門慶生了一個兒子,官哥兒。這孩子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等閒受不得驚嚇,否則一哭起來能把自己憋死去。


估計是西門慶造孽太多,要用這麼極孱弱的一個孩子來隱喻西門大家族的必將滅亡,而身為“五娘”的潘金蓮,被司命之神選中了,來執行這一任務。而為了爭寵,潘金蓮也早已密謀對這小孩子下手了。


那天,李瓶兒給官哥兒穿上了一件紅緞衫兒,安頓在外間炕上頑耍,迎春守著,奶媽在一旁吃飯。不料潘金蓮平日裡養的一隻貓(雪獅子)正蹲在護炕上,看見官哥兒在炕上,穿著紅衫兒一動動的頑耍,只當平日哄喂他肉食一般,猛然望下一跳,將官哥兒身上皆抓破了。只聽那官哥兒“呱”的一聲,倒嚥了一口氣,就不言語了,手腳俱風搐起來。


這是不是一場意外呢?很多時候,善良會限制我們的想象力。其實,這就是潘金蓮布的一個局。


官哥兒一歲多的時候,潘金蓮房裡多出了這隻大貓。潘金蓮為了養這隻貓,可謂煞費苦心。每日不吃牛肝乾魚,只吃生肉。而且餵食也不是好好地喂,是用紅絹裹肉,令貓撲而撾食。


現在知道它為什麼要撲向官哥兒了吧。


這是千百次訓練出來的。潘金蓮用它無師自通的條件反射等生物學知識,實現了自己殺人不見刀、不流血的目的:不久,官哥兒就活活被嚇死了。之後,李瓶兒也血崩辭世。


一隻貓,把所有鍋揹走了,真是比臨時工還實用、安全。是不是有要養貓的衝動了?


潘金蓮用這麼含蓄的手段來殺人,比直接下藥毒死武大郎不知道進步了多少。而殘害大宋的小花朵,潘金蓮並不只幹了這一回,她對待繼女迎兒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這迎兒是武大郎前妻生的,她與潘金蓮是純正的後媽和繼女的關係。這一細節,水滸裡並未提及,因此迎兒只活躍在金瓶梅里。


都說有媽的孩子像個寶,可在後媽面前,誰真個要把自己當寶寶,就太天真了。迎兒的角色使命,就是為演繹悲劇來的,一出場就淪為丫鬟使女。


潘金蓮和西門慶私通的時候,潘金蓮是不避迎兒的,時刻要她端茶遞酒。原文說:“令她拿茶與西門慶吃。”


事實上,潘金蓮調戲武松時,迎兒也是出了場的,是個目擊見證人。“那婦人早令迎兒把前門上了閂,後門也關了。…….說猶未了,只見迎兒小女早暖了一注酒來。”


這種見不得人的場面,讓一個晚輩進進出出,尷尬不?為什麼不避開十二歲的迎兒呢?是因為迎兒小嗎?是因為把迎兒當小棉襖親密無間嗎?


顯然不是的,是迎兒被打怕了,書上說:“小女迎兒,尋常被婦人打怕的,以此不瞞他。”一句話,是把迎兒當空氣。是諒你知道了,也不敢說出去,否則,打不死你。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暴力、強權,活活的把一個小姑娘打成了生活的奴僕、真相面前的啞巴,逆來順受地活著,卑微地存在。整部書裡,看不到一筆她的心理描寫,這想必是在暗示她“心早就死了吧”!——可見水滸是仁慈的,不想悲劇發生在小孩子身上,儘量。


迎兒捱打是家常便飯,可偏偏日常裡,又時常沒飯吃。


西門慶新娶孟玉樓那會兒,沒時間去私會老相好潘金蓮,潘金蓮就時常叫迎兒街上去尋西門慶,碰到了要生拉硬拽到家裡來。迎兒膽小,那敢進西門慶家?只在門首踅探,不見西門慶就回來了。一回家就被婦人噦罵在臉上,怪她沒用,便要叫她跪著。餓到晌午,又不與他飯吃。


不給飯吃、打罵、呼來喝去的使喚,這是多少失去父親或母親的少年,在新家庭裡的悲慘童年。在他們面前,後媽或者後爸,估計就是噩夢的代名詞。而潘金蓮,無疑是迎兒噩夢裡的噩夢。


迎兒被打得有多兇呢?有沒有動用擀麵杖、剪刀、斧子呢?似乎沒有,但打擊的烈度並不低。


那天,潘金蓮做了一籠裹餡肉角兒,等西門慶來吃。天熱,就尋思著先洗澡,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好酣戰一場,於是讓迎兒燒水。


迎兒餓得慌,就偷吃了一個角兒。這個時候,武大郎已經被毒死了,迎兒想吃炊餅已經不可能了。


潘金蓮卻是數了數的,看少了一個,立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把它上升到了想變相縮短她和西門慶狎暱時間的高度,進行嚴厲追責。不由分說,把這小妮子剝去身上衣服,拿馬鞭子打了二三十下,打的妮子殺豬般也似叫。


打了一回,又讓迎兒一旁打扇,末了,要她伸臉過來,又用尖指甲掐了兩道血口子,才饒了她。


人要臉,樹要皮,潘金蓮打完還不甘心,偏要破迎兒的臉,心理表現得極為陰暗。事實上,整部書裡,別的人再壞,都有善念一閃的時候,哪怕只是說一句不忍心、表示同情的話,唯獨在潘金蓮身上,看不到一絲善念。


或許,作為張老爺的婢女、小妾的經歷,磨礪了她的心腸,而被下嫁給武大郎,則徹底碾碎了她作為一個人的尊嚴、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把她推上了作惡的道路上,一路狂奔,無怨無悔。心理發生變態,應該在她下嫁時就埋下了伏筆。


打罵還不是潘金蓮最毒辣的手段,最卑劣的是,武大郎被踹傷臥床的時候,飢渴難耐,潘金蓮讓迎兒不得端茶送水,否則小心小命。


迎兒還真不敢給自己的親爸送口水去喝。


在強權面前、在家庭暴力面前,一個少女身上的人倫意識徹底被踐踏、心底的那點人性徹底被埋葬。後來潘金蓮嫁入西門慶家,迎兒終於獲得自由和解放。但是,悲劇對於一個人的改變、摧毀已經徹底不可逆轉了。


書上說,武松替小老爺辦完私事回來後,到哥哥家裡,問迎兒:“我莫不耳聾了,如何不見哥嫂聲音?”


親歷了一切變故、熟知一切原委的迎兒,見他叔叔來,不是大仇終於要報、沉冤終於可雪、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解放感,而是嚇得不敢言語。


一個人被毀了,這是最壞的結局吧?!


好在,迎兒的這個後媽,最後被武松幹掉了,但其他歹毒的後媽呢?不可能等武松穿越回來懲罰她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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