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動的年代


怦然心動的年代


十八歲時的日記,文字,僅還原,不修改。

還記得剛開學的時候(17歲,未滿18),系裡的同學曾給我們做了一次報告,他們是學生代表。

當時,我坐的第一排,那是二樓的一間大教室,也是學生們上大課的地方。我坐在第一排的最中間(最中間有兩個位子,中間隔條“河”)。我還記得自己穿的白襯衣,深藍色帶花紋牛仔褲,長髮束成一個馬尾。正在和同學們閒談時我驀然發現一個帥極了的男孩從教室門口走進,彷彿帶著一輪光環似的,他身旁簇擁著很多人。他似乎目不斜視,帶著股傲氣,他來時,就如帶來了一陣強磁場的風勢般。他坐在了離我一條“河”的座位上,也是最中間的位子。我沒故意去瞧他,但我眼睛的餘光感受到了他,很有氣質,也很有氣勢。他是第一個給我們做報告的,我猜想他可能是系裡的什麼“大官”吧,但又納罕:XX級有一個這麼帥的“大官”?整個報告會,也就是整整兩堂課,我都一直在座位上靜靜地感受他,注意他;他曾故意轉過頭來很注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藉著這一眼,也故意轉頭去很注意地看了他一眼:極美極有輪廓的小長方形臉型,高而直的鼻樑,雖不大但極清澈柔和的眼睛,微棕的柔發,他的側影是相當吸引人的!我禁不住屏神靜氣來,終於忍不住告訴身旁同寢室的同學,你看那男孩,好帥!她們都轉過頭去故意看了他:呀!是很帥!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對那男孩的感受力越來越強。但我表面上卻若無其事,心不在焉,似乎一點也沒去注意那男孩,但我心裡卻是一分一秒地加深對男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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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記得是散會後晚上在寢室裡,我、何小菲、王琳三人躺在何小菲的床上,共訴“少女心事”。自然而然談到下午系裡的報告會,第一個做報告的對我有地心吸引力的是我們系的學生會主席曠宇。當然,我絲毫沒有流露出對他的注意力,主要聽她們講。當然,大家公認他很帥,但我們對他都無從知曉更多信息。

後來好幾次和系裡他們年級的女生接觸,才知道曠宇是個神話般的存在。他是他們年級總班長,且成績樣樣第一,學習無人能超越,籃球、游泳、跑步、體育第一,最主要的是他也是團支書把整個團搞得有聲有色,學生會工作做得在其他系都特有名氣。老師們最喜歡的也是他,連我們年級主任提起他來都讚不絕口。我對他越來越有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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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晚上,也就是中秋節那天晚上,我陪馮紫嫣到男生宿舍區,她跟兩個男老鄉走了,我正準備回去(他們叫我也一同去,但我不肯。其實我也並不想回去,我那時還不知道該到哪兒去)的時候,突然聽得張國榮的《倩女幽魂》這首歌(這首我一直很喜歡很喜歡的歌),便不自主地隨著音樂輕輕地走進那響起音樂的地方(是一個男生寢室),我輕輕地把門推開,輕輕地從門邊移半張臉,還沒來得及看清屋裡的人,我便輕聲問道:是你們在放《倩女幽魂》?一個高個子戴眼鏡的男生迎了上來,很熱情地把我接到屋裡去,他熱情地歡迎我跟他一起聽張國榮。裡面還有幾個男生,但我記憶裡已不是很清晰了。那男孩見了我嘆道:這麼漂亮的女孩!我很不好意思,與他們寒暄了幾句,最後,知道了他是圍棋高手,便要求向他學習圍棋,他欣然答應了。一個矮個圓臉的女生走了進來,他向我介紹到這也是他的圍棋學生。我後來借了一套《飄》,並與他約定下週一還他。

後來,我沒能按時間還給他(看完後,何小菲拿去看了),大約是又隔了一個星期後我再去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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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永遠也不能忘記那個日子,我還《飄》給林海峰(也就是那個高個戴眼鏡的男生,XX一班的班長),我不自覺地注意到那窗邊有個特別清秀的男生,我當時只是覺得那個男孩的絕頂清秀,那麼小,那麼瘦弱,那麼清清的,就像只小白鼠。我看那男生一眼,心中便泛起愛憐一陣。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清秀絕頂的小男生竟對我有如此吸引力,居然感覺雷同於之前見過的曠宇。我和林海峰本來就在聊天,想到這裡,我便隨口問道:你們年級是不是有個叫曠宇的男孩?他住哪個寢室啊?林海峰他們哈哈大笑,一指窗邊那個“小男生”:就是他啊!那個清秀男生聽到這兒,笑著站起來:我就是這個寢室的啊。我心裡一驚,既驚訝那男孩外表看起來這麼清秀文弱,但又是那麼灑脫超然。而且,我最最驚異的還不是這些,我是壓根也沒看出這個男生(他其實一直吸引我的注意力),這個寢室盡頭窗邊的算題的男生就是那天在報告會上傲氣超然、帶著無邊凜人氣勢的男孩。那天的霸氣四溢和今天的清秀安靜,好像並不是一個人。再加上關於這個人的傳說,應該是神一般的存在才行。我竭力想控制住自己的驚喜,但我想我終究沒控制住(我想)。叫曠宇的男孩很自然地過來和我攀談起來,我又發現他是如何的滔滔不絕,侃侃而談。我誇他生得美,他們寢室裡的同學忙說他更上相。後來我很晚才回去,是曠宇把我送回去的。這中間發生過一件事,也許影響到我們後來,我因此在這個寢室裡由林海峰的客人變成了曠宇的客人。我們正在談笑的時候,別人叫他們去看電影,林海峰和曠宇都要我一同去,但我不想去;而且真心希望林海峰去,只留下我和曠宇。後來林海峰走了,曠宇不願去想陪我玩,於是我們倆便隨意談笑起來,從那天起,我們的感情才得以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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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後來,我和曠宇幾乎天天在一起,雖然不同年級,但是一起上晚自習,一起上圖書館,一起看電影,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但我沒有意識到在別人眼裡,我們是神仙眷侶。我甚至還沒認為與他談戀愛,因為在一起,我們聊的全是學習、工作,因為我也是我們系學生會文藝部長(學生會、團委的工作)、人生理想、社會、小說、電影或者小時候的事情。但我確實很喜歡和他待在一起,因為他俊美得令人罕異,雖然不到20歲,但很多時候給人一種成熟偉岸的感覺——儘管他還是一個纖細文弱的少年。由於他擅長體育,身材頎長而健美挺拔。想到第一眼看到他時,那麼冷,那麼傲,那麼出落風塵坐在身旁;後來每次聊天幽默感爆棚,總讓我笑口常開,而且暖的不能再暖,讓我在他身上可以隨心所欲。但是由於父母的禁令:大學期間絕對不能談戀愛(我高中時也沒有談過,現在也不能,我真的不知道戀愛是什麼樣子)但只要是可能的時候,曠宇全陪著我。我給他說過第一次看到他時的感覺,他說他更先認識我。我詫異:怎麼可能?他說:你進校第一天我就認識你了。原來是接新生的時候,但也不是他接的我呀。他說那天我穿著白色連衣裙,之前他們看到了我的背影,他們旁邊有男生說:有沒有看到第二個這樣的背影?所以所有人都期望我回過頭來,他也正這樣想時,就看見我輕輕的像是聽到了什麼召喚似得——驀然回首。他說他可能覺得一輩子最深刻的回憶就是那驀然一回首間。我感動了,給他說那天我已記不大清了,我很可能只是不在意地回了一下頭,並沒發現什麼異樣。他說不可能吧,當時那些男生驚奇得那麼厲害,還爭先恐後地要跑過來,被他阻止了。他說他非常清晰的記得我穿著一襲很飄逸的白裙子,以及驀然回首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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