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多時的眼淚終於決堤,程歡抓著顧陽的衣服,哭的像個孩子!

程歡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最後,在父母家門前站定,她定定地看著眼前這扇古樸的大門,突然就想到小時候爸媽牽著她的手,教她開家門的場景。

她想,那時候,爸媽應該是愛她的。

抬起的手在門前停滯了許久,終究是沒有勇氣推開。

遲疑了片刻,程歡將銀行卡夾在了門縫裡,轉身離開。

程歡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了,她覺得自己應該醉一場。

最終,顧陽是在一個大排檔找到程歡的。

他接到程阿姨的電話就立刻跟單位請假,果然在老地方找到了正在擼串喝啤酒的程歡。

強忍多時的眼淚終於決堤,程歡抓著顧陽的衣服,哭的像個孩子!

“哎,顧大哥,你怎麼來了?”

滿桌子都是啤酒罐子,程歡醉眼朦朧地看他,轉身朝身後喊,“老闆,再來十串羊肉串,加辣,加孜然!”

“新進的羊肉,可好吃了,你一定....”

程歡話沒說完,頭就被顧陽按進懷裡,聲音,又沉,又心疼。

“可以哭了,小歡,可以哭了。”

懷裡的人身形一僵,小心翼翼地開口。

“可以哭了?”

“可以了。”

“那你還像以前一樣,裝作沒聽見?”

“恩,我裝作沒聽見。”

強忍多時的眼淚終於決堤,程歡抓著顧陽的衣服,哭的像個孩子。

“沒有家了.....我沒有家了!”

顧陽的心像是被扯著,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恨。

恨越言,更恨自己。

如果一開始,他選擇的不是守護,而是爭取,是不是程歡就永遠會是記憶中那個扎著羊角辮,不知道悲傷為何物的小姑娘?

他一下又一下地拍著程歡的後背,心裡所未有的沉重。

而在不遠處,兩人相依相偎的畫面就這麼突兀地刺入越言的眼底,刺眼的,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他眼底幽深,一腳油門,消失在黑夜中。

哭完了,顧陽送程歡回到城北租住的公寓,在她的身影就快消失在樓道里之前,顧陽最終沒忍住。

“小歡,你還有我。”

她的身形頓住,回頭衝她笑。

“當然了,你可比我親哥還親!顧大哥,早點回去吧,雅雯姐還在等你。”

“.....好,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好,開車注意點,我看著你走。”

直到顧陽的車徹底消失在黑夜中,程歡緩緩開口。

“再見了顧大哥,你有你的生活,而我也應該長大了。”

“離開我,就這麼興奮?抖的連門都開不了?”

啪!

樓道里的燈驟然一亮,正好對上越言那雙浮滿碎冰的眼,讓她呆住,甚至連掙扎都忘了。

越言怎麼會在這兒?

程歡的呆滯讓越言眼底越來越深,尤其她身上還若有似無的帶著別的男人的味道。

“回答我。”

“回答?”程歡被掐的生疼,卻苦笑著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定定地注視著他的眼,“你想聽什麼答案?”

她的肩膀耷拉下來,滿臉疲憊。

“夠了,越言,我不想我們婚姻最後只剩下相互撕扯的樣子,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

“.....”

她眼底的倦意落在越言心上,像是一把小刀,突然刮下一片肉,居然疼的,猝不及防。

“放過你?好讓你和那個男人成雙成對?”

強忍多時的眼淚終於決堤,程歡抓著顧陽的衣服,哭的像個孩子!

越言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吼出這句話。

呵呵.....

程歡突然就笑了。

“越總肯放過我了麼?”

“.....你”

“程歡....”越言深吸一口氣,像是在極力壓抑情緒,“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她抬眸,雙目空洞地盯著男人,緩緩地點頭。

“想。”

“好,我成全你,但如果你敢給我惹麻煩,我就讓你徹底消失!”

越言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卻見程歡衝他笑笑,聲音很輕。

“好。”

程歡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可實際上她睡的很好。

這樣也好,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錦城她不想再呆,這裡實在有太多回憶,她不想再想,也不想再痛。

當晚程歡就買好離開的機票,可第二天早上她剛準備出家門,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緊接著,意識就陷入了黑暗。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顧陽焦急的臉。

“顧大哥?怎麼是你?還有,我現在是在哪兒?”

“在醫院,你心神損耗太大,再加上懷孕,所以暈倒了,你現在怎麼樣?”

一長串話,程歡只聽到了兩個字,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顧陽。

“你說,我懷孕了?”

顧陽神情一僵,最終點頭,“對,已經有一個月了。”

一個月.....

程歡的神情陡然激動起來,“那我的孩子....”

“孩子很好,你放心。”顧陽像是知道她想問什麼一樣,立刻補充。

她心頭的大石猛然落下,可落下之後,卻只剩下茫然。

這個孩子,她應該怎麼辦?

她和越言鬧成這樣,難道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爸爸?

程歡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這裡,孕育著她的孩子,她和越言的孩子。

無論她和越言的關係如何僵硬,這個孩子都是無辜的。

最終程歡心裡下了一個決定。

“顧大哥,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我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書名《情深不過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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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裡空空如也,林一呆呆的坐著,神情透著些怪異。

原先如豆似珠般大小的識海,隨著自己修為到了練氣五層後,印堂後匯下的光團,也變成如鳥卵般,這應是自己識海變大的樣子。而如今,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那金龍劍正靜靜懸識海之,細如蚊針,外裹一層金芒。

強忍多時的眼淚終於決堤,程歡抓著顧陽的衣服,哭的像個孩子!

這意想不到的一切,讓林一思不得其解。想不通此節,也無人討教,他心裡苦。這腦袋放著把劍算怎麼回事情呢?用神識嘗試去驅動金龍劍,又是無一絲的動靜。

唉!苦著臉,林一不放心的拍了拍腦袋,除了金龍劍飛入識海時帶來的刺痛外,再無其他不適,這讓他內心稍安!

這飛劍是暫時練不成了,不免讓人有些不甘。施施然走出了草棚,林一取出青雲劍,舞起玄元劍法來。這玄元劍法後五式不用也罷,前八式還是要練習嫻熟的。

林一把靈力灌入劍身,劍身再無劍芒迸出,只是劍身上,隱約一層光華流動,讓人不易察覺。玄元劍法如行雲流水般使出,轉眼一招‘銀河倒掛’,劍身銀光流轉,山谷“啾啾”鳴響,層層劍氣噬空而去……

收劍之後,林一露出笑容,方才金龍劍帶來的忐忑也淡了許多。現施展的玄元劍法,少了以往耀眼的氣勢,卻多了無的殺意,威力顯無窮!

……

仙人頂山崖後,林一抬頭注視良久,紫晶果樹碧翠的樹葉落,只剩下樹幹,變得黝黑似鐵般,盤踞洞口。

千年生命的蘊藉,只為了結下七枚紫晶果,卻造就了一個不同往日的林一!若是玄元祖師天上有靈得知,不知該作何感想!

……

林一來到了老盧的小木屋前。

幾個月沒來了,小木屋依然完好。老盧去年就已經走了,他兒子為他添了個胖孫子。雖不知老盧以後還來不來,既然自己還這山谷,順便照看一下也是應當的。

林一前後查看了一圈,並無野獸損壞之處。

他心裡便惦記著玄元觀,想著也應該去看看了,必定自己還是觀主呢!想到此處,林一心生出一分苦澀來。

他搖搖頭,散去雜亂的心緒,向玄元觀走去。

……

春光明媚,山野清,林一慢慢拾階而上上,回顧兩旁蔥蘢景象。

這山梯不長,也不短,自己上下走了十幾年。眼前一切如舊,只是獨自一人走這山梯間,今日的仙人頂,愈顯得空蕩蕩的。

玄元觀漸漸離近了,春色的庭院,依舊靜寂破落。

恍惚,師父還觀等著自己……

“吱呀!”一聲,半掩的觀門打開半扇,林一的眼有喜悅閃現,隨即又被一絲痛楚淹沒。他停下了腳步,愕然的看著裡面露出一個小腦袋,這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正用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盯著自己看。

還未等林一回過神來,那小孩鑽出觀門,大大方方,帶著稚氣的口音,對他拱手道:“不知這位仁兄,來我玄元觀何事?”

林一半張著嘴巴愣住了,看著這小孩一本正經的模樣,好似數年以前的自己,他猶如失魂般的搖搖頭。

這孩子身上還著一襲道袍,不對呀!這孩子不是自己,這不是夢。

“咳咳……”一陣咳嗽聲從院子裡傳來,隨即另半扇觀門‘吱扭’一聲打開,一個身著道袍,面色焦黃的年人走了出來。見門前站著一個衣著破舊卻氣宇不凡的少年,他一雙鼠眼對方身上來回看了兩遍,不緊不慢的拱手道:“不知道這位小兄弟來此何事啊?”

這不是夢!青天白日的,這也不是什麼錯覺,而是親眼所見到的兩個道士。雖是一老一小,卻絕非是當年的師父與年幼時的自己。

而玄元觀的院落依然如昨,那院牆上還有自己留下的劍痕!

林一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他也拱了拱手,注視著對方問道:“不知這位道長……”

年道士手捻鼠須,挺了挺胸,神色倨傲的說道:“貧道乃玄元觀觀主,人稱吳道子是也!”又一指旁邊小孩道:“這是小徒天福!”

“不對啊!原來這不是青雲道長的道場嗎?下就住山下不遠處的。”林一撓撓頭做出不明就裡的模樣。

“哼!青雲道長早已仙去!玄元觀乃清修之地,小兄弟若是無事,還請自便!”年道士臉色拉了下來,就欲轉身進去。他以為對方不過是是附近的山民,讓人懶得應酬!

“慢!”林一喊住了這個年人。這哪裡蹦出來個吳道子?

“還有何事?貧道可沒工夫陪你聒噪!”吳道子停下腳步,卻是不耐煩的呵斥道。一旁的小孩子也煞有其事的點頭附和!

看著一老一小古靈精怪的模樣,林一暗自咋舌,這鳩佔鵲巢的事兒也能做的理直氣壯,讓人頗感無奈。可不將話說清楚了,總不能轉身便走!這可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家啊!

於是,林一笑著說道:“呵呵!請讓下說幾句,道長再趕人也不遲!”

“笑的古怪!”年道士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少年,他一臉狐疑的盯著對方。

“下林一,此玄元觀居住了十幾年了,為師父山下守靈。故而,平時很少上山。不知我玄元觀何時有了觀主呢?”林一帶著淡淡的笑容問道。

吳道子聞言楞了一下,鼠目急轉,又上下打量著林一,他嘴角一撇,“哧”的冷笑一聲:

“你說你是玄元觀的門人,有誰相信?見你面相不錯,卻破衣爛衫的,莫非欲混入我玄元觀欲圖不軌?”

林一原先的一件舊道袍早已破爛不堪,現有身上的衣裳還是人家送的,四季寒暑不分,早已破舊,十足一個鄉下窮少年的模樣。

見對方好似無言以對,吳道子手捻鼠須,不屑的哼道:“要不就是窮小子想來蒙口飯吃?”

本以為玄元觀多出倆道士,定是有其緣故,對方也會給自己一番說辭的。誰知這大白天的出古怪不提,對方還將自己視作心懷不軌之人。這顯然是賊喊捉賊,讓人氣結。林一的火氣上來,反問道:“那你又從哪裡冒出來的?誰又能為你指證呢?”

吳道子聞言,自得的乾笑了兩聲,他眼神斜睨著小一,像是看對方笑話似的,慢慢從懷裡拿出一物來,拉長聲調道:“我有官府牒,還能有假不成?”說著,揚了揚手裡的東西。

瞥了一眼對方手裡的東西,林一皺起了眉頭。

這個吳道子言之鑿鑿的架勢,倒好像真的是自己走錯了地方一般。他有些氣惱的說道:“我才是玄元觀的門人。真的便是真的,你無須狡辯!”“哈哈!”

吳道子仰打了個哈哈!像是見到極為有趣的事情,他面帶憐色,裝模作樣說道:“這個世道,真的亦可為假,假的亦可為真。而你空口無憑之下,便痴心妄想進我玄元觀?小子,貧道指點你一二,也免得你步入歧途,誤人誤己啊!”

說著,他下巴一抬,稀疏的幾根鼠須也帶著感慨似的。

面對著不忿的林一,吳道子伸出兩根手指,故作沉吟的說道:“當你一無所有時,要想得到本不屬於你的東西,無非有兩個途徑而已。先,要讓眾人相信你的存,你可用你所有的法子,讓人來相信你。記住了,不是讓人相信你有多麼的與眾不同,也不是相信你出眾的人表和風采。而是讓每一個人都知曉你的齷齪,你的卑劣,還有你的奴性,你的一無是處。久而久之,當你被人欺辱時,所有對你知根知底的人,都會相信你是委屈的,而會去譴責那個與你為難的人。你所失去的,誰說不是一種福緣呢?”

吳道子言至興處,神神叨叨,唾沫飛濺,興奮的神色有些猙獰。不知他是宣洩著自己心的積怨,還是真的為對方說教。

“其次,你既不願屈膝,又無財富,那麼你只有憑著一雙拳頭和鋼刀,去殺,你搶,你同樣可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的拳頭夠硬,你的鋼刀夠快,你還怕別人不信你說的一切嗎?”

伸半空的手指兀自向天戳著,此時的吳道子,與其說是教訓著眼前的鄉下小子,不如說是他對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指天怒斥!

有些意猶未的吳道子,抑制住心頭莫名的激憤,他故作儒雅的手捻鬍鬚,不無促狹與作弄之意,瞥著對方哼道:“貧道的玄機,又豈凡夫俗子可參悟的。小兄弟,你我緣於此,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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