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期筆記|比利·奧卡拉漢:想念能在酒吧和朋友見面的日子

【編者按】:疫情還在世界蔓延。數億人隔離在家,儘管在狹小的空間裡每日焦慮,但都期待著明天會好起來。在這些人中,作家可能天然適應這幾十天甚至數月的禁足生活,他們的日常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寫作。在隔離時期,他們也在記錄著這段歷史,這段人類日常生活的例外日子。澎湃新聞與中信出版·大方合作,邀請世界各地的知名作家,刊發他們的“疫期筆記”,一段來自“隔離時期的作家問候”。

疫期筆記|比利·奧卡拉漢:想念能在酒吧和朋友見面的日子

比利·奧卡拉漢

問:請介紹一本你最近正在讀的書,以及它為什麼吸引你?

比利·奧卡拉漢:我經常閱讀,並且我喜歡重讀。過去兩週,我讀了格雷厄姆·格林(Graham Greene)的兩部小說(《輸家變贏家》(Loser Takes All)和《文靜的美國人》(the Quiet American),奈保爾(V.S. Naipaul)的《半生》(Half A Life),克努特·漢姆生 (Knut Hamsun)的《飢餓》(Hunger),以及勒克萊齊奧(J.M.G. le Clezio)的短篇小說集《發燒》(Fever)。昨晚,我讀完了歐內斯特·海明威的第一部短篇小說集《我們的時代》,這本書我從孩提時代就讀了很多遍。今天,我將開始讀威廉·福克納的《野棕櫚》。

我再次被海明威的書所吸引,是因為我需要讓自己沉浸在故事的憂鬱之美中。這是一本關於孤獨、錯位、瞭解這個世界並學會承受它所帶來的痛苦的書。《印第安人營地》《某種東西的終結》《鬥士》《雨中的貓》,尤其是《大雙心河》,都是有史以來最優秀的短篇小說,都是輕描淡寫的傑作。它們的表面是靜止的,但下面發生了很多事情。這就是我在自己的作品中所追求的,所以對我來說,海明威,尤其是他最好的短篇小說,是我的標杆。

疫期筆記|比利·奧卡拉漢:想念能在酒吧和朋友見面的日子

《我們所失去的,我們所拋下的》書影

問:隔離改變了你的日常嗎?

奧卡拉漢:在很多方面,我很適應孤獨。我一直過著簡單的生活,我寫作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大部分時間我都是一個人住,每天都花上幾個小時寫書,所以獨處早已成了我的自然狀態。當然,選擇孤立和被迫孤立是有區別的。我想念能在酒吧裡和朋友見面的日子,我也非常想念能去旅行的日子。

問:除了圖書推廣,你2020年原本的計劃是什麼?

奧卡拉漢我曾經對2020年很興奮。我的新短篇小說集《船伕和其他故事》,一月份在英國和愛爾蘭出版了,也收到很好的評價,四月底將在美國出版。我去年出版了平裝本的小說《我的科尼島的孩子》,我曾對這個系列抱有很大希望,尤其是在美國,但現在幾乎肯定會受到封鎖的影響,因為很多書店都關門了。

我的旅行也被限制了。我原計劃3月在加拿大、6月在意大利、8月在蘇格蘭的愛丁堡圖書節(Edinburgh Book Festival)上做讀書會,並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參加愛爾蘭的幾個圖書節。但一切都被取消了。

因此,2020年將是失落的一年。我只能希望我的書不會失落。與此同時,我所能做的就是繼續寫作。我正在處理一部新小說的最後編輯工作,這部小說將於明年由喬納森·凱普(Jonathan Cape)出版,出版商對此非常興奮。我還有兩本小說還有一些新的短篇小說正在緩慢的進展中。

問:流行病過去後你有什麼新計劃?

奧卡拉漢一旦我們又自由了,我打算去旅行。我一定會去意大利,因為我正在寫一部部分背景設在那裡的小說。但除此之外,我將更加努力地去欣賞生活中那些微小而簡單的快樂,那些因為停擺而被禁止的事情。

問:據你瞭解,你在其他城市或國家的朋友的情況如何?

奧卡拉漢目前的限制似乎是全球性的。我在好幾個國家都有好朋友,幸運的是沒有人染病。我現在暫時搬回了父母家,幫助他們度過這段困難時期。我的母親正在接受癌症治療,我的父親患有肺氣腫,所以他們都屬於易感人群。至少我能出去買吃的,還能幫忙做飯和做其他的家務。我的日常寫作因此受到了點兒影響,但一切還有時間。

比利·奧卡拉漢(Billy O‘Callaghan),1974年生於科克城,愛爾蘭最優秀的短篇故事作者之一,著有三部短篇故事集:《流放》(2008)、《在深深處》(2009)、《我們所失去的,我們所遺留的》(2013)。《我們所失去的,我們所遺留的》獲得2013年愛爾蘭年度圖書大獎。所獲獎項包括:喬治·A·伯明翰短篇故事獎、尚·歐法蘭短篇故事獎、福克納文學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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