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改變歷史走向的“20年代”

2020年,又是一個新年代的開始。

我們若是有心回頭去看,歷史上的那些“20年代”,有太多的事情消隱在歷史迷霧中,了無痕跡。但有的事件卻轟轟烈烈,或立或變,或破或生,改變了歷史走向。

那些改變歷史走向的“20年代”

1920年7月,蔡和森、向警予、蔡暢、李維漢等在蒙達尼公園合影。


◆立: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

這一年,距離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已經過去了二十餘年,魏蜀吳鼎立之勢基本已經成型。但還有重要的一步,卻始終沒人邁出。這一切,將在公元220年的春天,迎來破解的契機。

沒有一點徵兆,建安二十五年春,曹操突然在洛陽病故。噩耗迅速傳到鄴城,曹魏上下驚慌失措。隨之,秘不發喪、易諸城守為譙人和沛人等五花八門的建議沸沸揚揚,局勢一片混亂。就在此時,還算清醒的中庶子司馬孚站了出來,擲地有聲地說道:“今大行晏駕,天下震動,當早拜嗣君,以鎮萬國,而但哭邪!”

其實,經歷了漫長的繼承人之爭後,曹操早已為曹丕鋪好了路。經司馬孚提醒,沉浸在慌亂中的群臣才如夢初醒,立馬擁戴曹丕繼承丞相和魏王之位。漢獻帝也及時派人,授曹丕丞相印、綬和魏王璽、綬,完成了權力的轉接。這本是常規操作,卻順理成章地帶來了一個時代的終結,與一個時代的開始。

從當年三月開始,傳說中的黃龍、白雉、鳳凰等聖物輪番登場,為一場改朝換代的大戲拉開帷幕。在這些祥瑞的“召喚”下,群臣紛紛上表請求曹丕代漢:“定天下者,魏公子桓,神之所命,當合符讖,以應天人之位。”

群臣的反覆請求、曹丕的百般推辭與漢獻帝的屢次下詔讓賢,構成了這幕禪位戲的主要內容。終於,在這一年的十月庚午,漢獻帝第四次下詔禪位後,曹丕接受了,改元黃初,建立魏國。

隨後,短短几年內,劉備、孫權相繼稱帝立國。中華大地之上,曹魏北領中原,蜀漢獨佔西南,孫吳盤踞江南,正式開啟了一段長達60年的三國角力的精彩歷史。


◆變:元和十五年(公元820年)

從時間維度來看,國祚289年的大唐,在中國歷史長河中算不得什麼。但毋庸置疑的是,“唐”是中國人重要的歷史文化符號之一。這個王朝,經歷了無數榮耀加之一身,又承載了國破城毀的屈辱心酸,到了唐憲宗時期,一度迎來回歸正軌的機會。但王朝興衰自有規律,變局依然難料。

這是唐憲宗執政的第十五個年頭。元和初年,國家財政狀況明顯好轉,不聽話的藩鎮收拾了一些,明面兒上暫時掀不起什麼波浪了,備受詬病的宦官監軍也被取消。似乎再這麼發展下去,恢復往日榮光並非痴人說夢。但這場元和中興,卻在公元820年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戛然而止。

也不是沒有預兆。元和後期,唐憲宗似乎陷入了有為帝王后期剛愎自用的窠臼之中。自平定淮西后,他“以世道漸平,欲肆意娛樂,池臺館宇,稍增崇飾”,不僅大煉仙丹以求長生,性情還愈加暴虐,時常鞭笞杖殺左右,宮廷內侍人人自危。加上太子李恆不受皇帝待見,太子母親郭氏遲遲未被封后,老套路的帝位之爭又給唐憲宗平添一份危險。

那是元和十五年的正月底,看似獲得新生的大唐帝國剛迎來新的一年,中興之主唐憲宗此時也並沒有意識到,死亡的陰影已經將他籠罩。史籍對唐憲宗之死多語焉不詳,後世的司馬光指出,“時人皆言內常侍陳弘志弒逆”。王夫之更是一針見血:“憲宗之賊,非郭氏、穆宗而誰哉?”

被後宮嬪妃與身邊宦官聯手害死,並暴斃於富麗堂皇的中和殿中,應該是唐憲宗沒有想到的死法。這場持續了十五年的中興,也在謀殺中謝幕,成為日薄西山的大唐帝國的一次迴光返照,終化成了泡影。


◆破: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

時間又來到一個王朝的中期。

宋徽宗統治之初,宋朝表面的狀況一度呈現出不錯的態勢,與西夏、遼國的交涉也一改之前的消極被動,轉向了積極進攻的趨勢。而就在此時,南方的一場起義久經醞釀而爆發,揭開了所謂盛世背後的衰敗不堪。

無論從哪方面看,宋徽宗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因為沉迷藝術,喜歡花石,一個名叫“蘇杭應奉局”的機構就建立起來,東南各地的花石奇珍都被搜刮殆盡,用大船運往汴京,時稱“花石綱”。方臘所在的睦州,是被剝削得最厲害的地區之一,百姓敢怒不敢言。

宣和二年十月,一場起義誓師發出了振聾發聵的聲音:“東南之民苦於剝削久矣,近歲花石之擾,尤所弗堪!”彷彿往乾柴中扔進了一把火,沖天烈焰穿破了一個名為“盛世”的遮羞布。這一年底,方臘起義軍勢如破竹,短短兩三個月就迅速佔領了六州五十二縣,威震東南半壁。

方臘出身貧寒,依靠自家的漆園勉強度日,正是在宋廷的剝削壓迫下才選擇揭竿而起。但正如以往數次起義的失敗,方臘起義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沒有結果,宋廷在搖搖欲墜中仍然堅持了下來。

不過,破局既開,各地起義也隨之紛紛而起,以摧枯拉朽之勢席捲大宋王朝的萬里河山。無論是宋江、張迪,還是高託天、高託山兄弟的起義,都消耗著宋廷僅存的國力。加上鄰國在外虎視眈眈,導致北宋滅亡的靖康之變已站在歷史的時間軸上,靜靜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生:公元1920年

這一年承接著剛過去的將載入史冊的一年——第三國際即共產國際成立,巴黎和會期間中國爆發反帝愛國的五四運動,《新青年》“馬克思研究號”刊載李大釗的《我的馬克思主義觀》,系統地介紹了馬克思主義的唯物史觀、政治經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眼看著,曙光已初露端倪。

1920年初,蔡和森抵達法國。這次赴法勤工儉學,他還動員了母親葛健豪與妹妹蔡暢隨行,臨行前引發了轟動,上海《時報》稱之為“中國女界之創舉”。

儘管是趁著法國政府招募中國工人的機會前去,但在巴黎公社革命的故鄉,瞭解歐洲工人運動的狀況,接觸新思想,才是蔡和森等人的主要目的。

這一年的7月6日至10日,赴法的新民學會會員和部分工學勵進會會員,在蒙達爾紀召開會議,史稱“蒙達尼會議”。為了向會員們傳播馬克思主義理論,蔡和森在會議前廢寢忘食地“猛看猛譯”大量馬克思主義和俄國革命著作,完成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思想轉變,堅信“社會主義真為改造現世界的對症之方”。

蒙達尼會議為在旅法勤工儉學學生中創建黨組織的工作揭開了第一頁,而在與會者蕭三看來,初步提出了建立共產黨主張的蔡和森,成為了“留法會員中的先驅者”。

會後,蔡和森多次致信毛澤東與陳獨秀,提出要“明目張膽正式成立一箇中國共產黨”。而毛澤東的回信,亦十分讚賞:“見地極當,我沒有一個字不贊同。”

這一年,距離中國共產黨成立已經很近了,東方欲曉,新生將臨。


鏈接|蒙達爾紀見證永恆的佳話

法國小城蒙達爾紀的雷蒙特列街15號,是一幢三層樓的法式建築,前面臨街,後面靠河,總面積260平方米左右,共有6套房間。蔡和森、向警予、李維漢、李富春、李立三、蔡暢、羅學瓚等革命先輩,有的在這裡居住過,有的在這裡活動過。這裡成了學習、研究和傳播馬克思主義的重要場所。

1920年7月6日至10日,赴法的新民學會會員蔡和森、向警予、李維漢等20餘人,在蒙達爾紀召開會議,史稱“蒙達尼會議”,會後在蒙達爾紀杜吉公園合影。

2014年11月,時任湖南省委副書記、省長的杜家毫在法國考察,發現了蒙達爾紀雷蒙特列街15號這幢有故事、有溫度的寓所,隨後委託巴黎華天代表省裡購買了這幢寓所,並要求將其作為湖南走向世界的窗口來打造,建成一座小型紀念館。

2016年8月27日,“中國旅法勤工儉學蒙達爾紀紀念館”正式對外開放。上世紀初那一群心懷救國救民志向追求真理的中國青年和蒙達爾紀這座小城一道,再次栩栩如生地進入了人們的視野,蒙達爾紀成為了歐洲聯繫中國、聯繫湖南的橋樑,成為了一扇歷史之窗、文化之窗、友誼之窗和開放之窗。(資料來源:《廉政瞭望》鄧苗苗/文、《湖南日報》張志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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