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林:盛名之下的孤獨學問家

季羨林:盛名之下的孤獨學問家

季羨林

在人生的道路上,每個人都是孤獨的旅客

提起季羨林老先生,很多人想到的都是“國寶”“大師”“泰斗”“語言學家”“文學家”“國學家”……瞭解的更多的還有“梵學、佛學、吐火羅文研究並舉,中國文學、比較文學、文藝理論研究齊飛。”

人們愛戴他,推崇他,但他研究的梵文、吐火羅文等專業,能懂得只是極少數人。他提出的“大國學”的主張也沒有得到當下浮躁時代的理解和接受。究其一生,他是個孤獨的學者。

季羨林:盛名之下的孤獨學問家

季羨林

數載求學路:

1911年,季羨林出生于山東省清平縣康莊鎮的一個窮苦農民家庭。幼年的他被經濟還算富裕的叔父接去讀私塾,十歲時開始學英文,高中時師從魯迅的朋友董秋芳,又開始學習德文。後成功考取清華大學熱門專業西洋文學系,專攻德文。

1935年,季羨林獲取了交換研究生的名額,進入德國哥根廷大學深造。在哥根廷大學,他選擇了晦澀難懂的梵文專業。梵語是所有語言中最古老也最難學習的語言之一,也是打開東方歷史大門的鑰匙。

1937年,交換期到了本該回國的季羨林,因為“七七事變”爆發,被滯留在德國。二戰爆發後,季羨林的老師瓦爾德希米特教授被應徵參軍,換做西克教授接著指導季羨林。西克教授用幾十年的時間讀懂了吐火羅文,將全部所學傳授給了季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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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終回國:

1946年,季羨林終於回國。經陳寅恪介紹,到北大任教,一週後被提拔為東語系的系主任。

1970年,季羨林接受完勞動改造後,被調回北京,在北大的35樓當上了門房。當時沒有一個人敢去找他,於是他開始專注翻譯蜚聲世界文壇的印度兩大史詩之一的《羅摩衍那》,填補了中國梵文文學翻譯的一項空白,是中印文化交流史上一個非凡之舉。

1974年,新疆發現了一千多年前用婆羅米字母書寫的八十殘卷,根據出土地點,專家們只知道這是吐火羅文。世界上懂吐火羅文的人也就二十多個,中國只有季羨林懂。於是,新疆博物館館長李遇春帶著殘卷千里迢迢找到季羨林。季羨林經過十七年的解讀,終於破解了全部殘卷。

1998年,季羨林完成了共計七十三萬字的《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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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似無情:

那個年代大部分的文人似乎都逃不過被“包辦婚姻”,季羨林的叔父指定了彭德華與之結婚。彭德華只讀過小學,學歷相差甚高的二人被捆綁在一起。在兒女尚幼時,季羨林就留德十年,彭德華挑起了全家的擔子。即使文革時期,彭德華也對季羨林不離不棄。面對這樣一位妻子,季羨林口頭上評價頗高,卻只是有恩無愛。

雖然這種婚姻並不是季羨林想要的,但是他並沒有休妻另娶,也沒有背叛過家庭。晚年的季羨林住在北大朗潤園,家中除此,還有妻子和嬸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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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與道義:

季羨林曾對兒子說:“人活著一輩子,就得重情重義。國家把我送出去,讓我學知識,我學好了就回來,把學到的知識返還給國家,這是忠;你奶奶養我不容易,她老人家一生沒生育過,就我這一個過繼兒子,所以我得回來給她養老送終,這是義;你母親雖然沒有文化,但她嫁給了我,把她的一生都給了我們這個家,我不能半路拋下她,這是情……人活著,就得重情重孝重義!”

季羨林不吝惜表達自己的情感,一是愛國,二是對母親的愛。回國時,他“看到解放軍站崗,真是忍不住想過去摸一下”。對於母親,他說最永久的悔是:不應該離開故鄉,離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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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愛和內向:

季羨林很小就被過繼給了叔父,被寄予著光宗耀祖的希望,“我不過是寄人籬下的一隻醜小鴨,連叔父也認為我沒多大出息,最多隻不過是一個郵務生的材料”。一直到季羨林從清華畢業,在濟南高中當國文教員,薪水高了,才“看不見嬸母多少年來那種難以形容的臉色”。

季羨林的兒子季承在回憶父親的書中寫道;“我一直不認識你們所說的國學大師季羨林,我只知道,在熱熱鬧鬧的學術追捧中,父親的心是冷的,是寂寞的。”

季羨林:盛名之下的孤獨學問家

2009年7月11日上午9時,季羨林先生在北京301醫院病逝,享年98歲。一身的繁華褪去,只剩下了孤獨。

孤獨是一種狀態,它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別人認同。世事紛紛擾擾,難逃喧囂。要學會忙裡偷閒,享受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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