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安縣相如故城四大城門
名字由來與寓意
陳建國
築土為城，互易為市。
城市，一個時代的縮影，一方文明的座標。
城門，一座城的眼睛。城門，見證一座城的歷史，也彰顯了一座城的底蘊。城門之美，美在耐人尋味的名稱，以及名字背後那悠悠往事。
在浩浩嘉陵江畔，有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相如故城。故城有四大城門，名字別具一格。翻閱歷史長卷，城門的變遷，是伴隨著故城的發展而變化。
嘉陵江蓬安段風光（圖片來源：蓬安門戶網）
據史志記載，南北朝梁天監六年（公元507年），梁武帝為紀念漢代辭賦家司馬相如，析安漢縣東北境置相如縣，以司馬相如故宅為縣治，相如故城自此開始了漫長的建設、損毀、修復的歷史。
位於蓬安縣相如文化廣場的司馬相如塑像（蓬州閒士 攝）
元至元十五年（公元1278年），蓬州遷治相如縣，相如故城由此成為嘉陵江畔唯一一座州縣同治的古城。
隨著經濟社會發展，故城也在不斷髮展，但因戰亂、自然災害等原因，相如故城的建築屢遭損毀又屢次重建，故城大概原貌，目前暫無史志可查證。今天能找到的相如故城大概格局，系明代天順年間州判李懋所規劃。據明正德《蓬州志·城池》（徐泰總纂）載：“明天順末，判官李懋、吏目韓仲義奉當道檄，樹木為柵，築土為牆。成化辛卯，知州畢宗賢又以西北二門地勢隱蔽，復因其高阜，築月城二。弘治間，分守參政陝西胡公，乃命保寧府同知段普甃以磚石，覆之以屋。然尋為風雨摧圮，無復完堵。正德乙亥，知州閻侃措置修完，然逾年摧圮如故。今判官楊相復奉巡撫陝西馬公命，方興修築。雲城門四：東蓬萊、南鳳山、西龍溪、北五馬。”至此，相如故城大體格局已初步形成。
明正德《蓬州志》（費尚全 供圖）
清朝，相如故城又經幾次修復、擴建，形成了相如故城的總體格局。據清光緒《蓬州志·邑聚篇》（方旭纂修）載：“清朝康熙四年，知州鄭聖瑞因舊址重修，復毀於兵燹。（康熙）五十年，李育熊建四譙樓。乾隆三十一年，沈全遇、施廷柱重加修築……（乾隆）四十年，周天柱改南門於州署前，更名曰文明，並更東門曰紫氣、西門曰湧金、北門曰真武。”此“四大城門”之名自此延用至今。
清光緒《蓬州志》載蓬州城圖（圖片來源：相如故城）
周天柱為何要把城門由蓬萊、鳳山、龍溪、五馬更名為紫氣、文明、湧金、真武？這需要先了解一下週天柱這位知州大人。
據光緒《蓬州志·職役篇》載：“周天柱，廣東順德進士，（乾隆）三十六年任（蓬州知州）。課農勸學，士民丕變。在官三年，多善政。以精堪輿，移修城南門、先師廟、書院，置學田，建奎星樓、青雲塔，起弊扶衰，州人懷德，立祠祀之。”光緒《蓬州志·藝文篇》收錄了其詩作兩首《登望江樓即事》《買閒亭》。另據清咸豐《順德縣誌·續志》載，順德龍江文塔為周天柱於清乾隆二十九年發起並主持建設，文塔首層石匾“光昭雲漢”四字為周天柱題。可見，周天柱不僅是一位勤勉敬業、革弊創新的官員，而且學識廣博、多才多藝，在詩詞、書法等方面也有相當造詣。
清光緒《蓬州志》（費尚全 供圖）
何為堪輿？《淮南子》曰：“堪，天道也；輿，地道也。”堪即天文，輿即地理，堪輿學即天地之學。它是以河圖、洛書為基礎，運用《周易》原理，把天道運行、地氣流轉以及人事變化有機融合，形成一套特殊的理論體系，指導人們瞭解自然環境、順應自然，科學利用和改造自然，創造良好的居住與生存環境。
相如故城四城門更名，據傳是周天柱任蓬州知州時，發現故城格局不怎麼好，所以才決心移修城南門，更名為“文明門”，並更東門曰紫氣、西門曰湧金、北門曰真武。筆者初淺理解，對精於堪輿的周天柱來說，這四個城門的名字，不是臨時起意而決，而是融入易理深思熟慮得來。
蓬安相如故城（雷廷錫 供圖）
易理，即《周易》的理論，包括哲理、物理及事理。《周易》是我國古代哲學、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相結合的綜合鉅著，是先民智慧的結晶，是中華文化的先祖。據稱，《周易》為伏羲、文王、周公、孔子四聖合著，即伏羲畫八卦，文王作卦辭，周公著爻辭，孔子撰易傳。中國古代諸子百家，如道家、儒家、兵家等，無不以《周易》為理論根據。《周易》對中國古代文化、科技及社會發展進步的影響十分深遠，故被尊為“群經之首，大道之源”。
《周易》蘊含的“理”，是藉助卦的“象”與“數”來闡釋。卦，由陽爻（—）、陰爻（--）組成。“爻”代表著天地間陰陽二氣。八卦，是通過“爻”的位次相疊排列，組成不同的卦，來表示陰陽氣化變動的狀態。
八卦，有先天八卦與後天八卦之別。華夏民族人文始祖伏羲氏，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近取諸身，遠取諸物，將整個世界抽象成了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種卦象，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先天八卦，是通過卦象與方位表現宇宙萬物本來的狀態。
後天八卦是由先天八卦演變而來。據傳是周朝聖君周文王拘羑里而推演先天八卦，融入五行理論，將天地陰陽變化與人世事物變化結合在一起，闡述了天地間萬事萬物運動變化發展的根本性規律。後天八卦，通過卦象與方位的變動，展現的是天地萬物變化的狀態。
先天八卦以乾坤立極，天地交合，化生其他六卦，坎離為中男中女。後天八卦乾坤退位，因坎離得先天乾坤之正，以坎離立極。離卦取乾卦陽剛之氣，其性為火，位居南方；坎卦取坤卦陰柔之氣，其性為水，位居北方。水火交濟，化生後天萬物。
後天八卦五行及方位圖（圖片來源：相如故城）
後天八卦融入五行理論之後，將卦位配以五行（乾兌為金、坤艮為土、震巽為木、坎為水、離為火），就具有生剋制化、相互為用、相互制約、矛盾轉化的辯證法則，古代先哲就用此理論來描述、解釋、預測自然界萬事萬物的發生、發展、變化與消亡。比如，坎卦為水，為冬寒。之後，陽氣漸長陰氣漸消，到了震卦。震卦為木，為春溫。之後，陽氣再盛，到了離卦，陽氣已極，陰氣最弱。離卦為火，為夏熱。陽極陰生乃自然之規律，離卦之後，陰氣遞增，陽氣漸退，來到兌卦。兌卦為金，為秋涼。最後由兌卦至坎卦，陰氣已極，陽氣最弱。如些往復循環，直觀的解釋了自然界季節推移、生化收藏的現象。
相如故城在明清時代形成的整體格局，從外部環境看，嘉陵江繞城而過，錦屏山相擁而立，整個城區狀似一個天然的太極圖。從內部佈局來看，玉環溪從北到南，加上環形城郭線，也極似一個太極圖。故一些專家、學者稱相如故城為“太極太玄城”。古人講究城郭的風水格局，所遵循的理論就是易理。因此，周天柱更改城門，也融合了易理中的一些基本常識。
相如故城（雷廷錫 供圖）
先說東門，何以謂紫氣門？
一談到“紫氣”，人們首先想到的就是“紫氣東來”。劉向《列仙傳》載：“老子西遊，關令尹喜望見有紫氣浮關，而老子果乘青牛而過也。”這雖然是一個傳說，但紫氣東來乃“老子出關”時的一大勝境。後人遂以紫氣東來表示祥瑞徵兆。
古人將色彩與“五行”“五方”相關聯，即東方謂木，色青；南方謂火，色赤；中央謂土，色黃；西方謂金，色白；北方謂水，色黑。這五種顏色，成為中華傳統文化中最為基礎的色彩，在周朝就將“五色”定為正色，其他顏色為間色。“紫”作為一種間色，最初並不是一種祥瑞之色。劉熙《釋名·釋採帛》：“紫，疵也，非正色，五色之疵瑕，以惑人者也。”孔子亦言：“惡紫之奪朱也，惡鄭聲之亂雅樂也。”孔子把紫色與鄭聲相提並論，將二者分別視與高貴的“朱”和正統的“雅樂”相對立，好惡之別，溢於言表。
相如故城（雷廷錫 供圖）
那麼，紫是一種色？《說文解字》曰：“紫，帛青赤色也”。古代所認為的“紫”色，就是指絲帛呈青赤色。從《周易》理論來講，震為正東，五行屬木，色為青；離為正南，五行屬火，色為赤。從震（陽氣初生）到離（陽氣已極）的中間階段，正是陽氣將旺未旺的時刻，其所對應的色就用“紫”來表象。“老子出關”，乘的是青牛，未穿紫衣大袍。可見古人所謂的“紫氣”，並不是我們現在所言的紫色，而是一種聖人駕臨、天降祥瑞的氤氳之氣。這種感覺，我們可以在春夏兩季觀看太陽從“東方欲曉”到“如日中天”之象就可以理解。而這種象，就是震卦所表達的意境。可以這樣理解，青為紫之初色，赤為紫之極色。
而青色，在一些典籍中的表述就不一樣了。《說文解字》言：“青，東方色也。”《釋名·釋採帛》：“青，生也，象物之生時色也。”而《說文解字》釋“生”為：“進也，象草木生出土上。”《周易·說卦傳》：“萬物出乎震，震東方也。”唐孔穎達註解：“以震是東方之卦，斗柄指東為春，春時萬物出生也。”震為正春四十五日之季節，此時天地間陽氣漸旺、陰氣漸消，萬物初萌，生機盎然。從這些典籍中可以看出，古人對青色的理解，與易經中的震卦、五行的中木氣相關聯，寄寓的就是一種萬物生長、蓬勃向上的意象。
東門取名為“紫氣”，主要是取震卦之象、木行之義，借春季大地回暖、萬物生髮的美好景象，寄寓了希望蓬州欣欣向榮、蒸蒸日上和人傑地靈、賢能輩出的美好願望。在這個方位，多見教育類建築，意合學子陽氣初萌、生機勃發、昂揚向上的狀態。明清時代相如故城的考棚，今天的蓬安中學，就設在東門附近。從環境心理學的角度來看，東方朝陽初升，春季百卉齊芳，最有利於學子的學習與成長。
蓬安相如故城文廟前的獅子（蓬州閒士 攝）
南門何以謂文明門？
“文明”一詞是現代用語，是指人類改造世界的物質成果和精神成果的總和。我們平時所說的“文明”，是指一種社會進步狀態，與“野蠻”相對立。而古代漢語中的“文明”，則有多重意義。
“文明”一語，最早出自《周易》。《周易·乾》：“見龍在田，天下文明。”此處的“文明”，指萬物生長、風光明媚，不是南門取名“文明”的本意。南門名曰“文明”，需從離卦卦象來理解。
《周易·說卦傳》：“離也者，明也，萬物皆相見，南方之卦也。聖人南面而聽天下，鄉明而治，蓋取諸此也。”李鼎祚《周易集解》：“離也者，明也……日出照物，以日相見。離象三爻，皆正日中，正南方之卦也。”朱熹《周易本義》：“離，亦三畫卦之名。一陰麗於二陽之間，故其德為麗，為文明，為火，為日，為電。”鄭剛中《周易窺餘》：“離為重易，傳謂君臣上下皆有明德，則可以化成天下，為文明之俗也。”綜合前言，共有三層含義。第一，離卦的象為日、為火。離卦為一陰麗乎二陽之間，為內陰外陽、外明內暗，故於象為日、為火。第二，離卦位居南方。五行中火位於南方，火所到之處就是光明之處。第三，離卦義寓文明。《周易·離》曰：“明兩作，離。大人以繼明照於四方。”意思是太陽每天升起，用光熱溫煦萬物，君王要用賢德照臨四方。離為火、為日，聖人取此象，以人道效法天道，要求自己要像太陽一樣勤勉無私地光照萬物、化成天下，達到物阜民豐、安居樂業的盛世景象。
蓬安縣相如故城南門（蓬州閒士 攝）
《周易·賁卦》又言：“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晉代幹寶註解到：“四時之變，懸乎日月；聖人之化，成乎文章。觀日月而要其會通，觀文明而化成天下。”古代聖賢以人道效法天道，要求自己修德要象麗天之日普照無私，治世要象麗天之日一樣勤勉不息，不用武力而用仁德化成天下，達到文明治世。
可見，古代語境下的“文明”，是由火、日的光明引申而來，本身具有光明輝大、無所不照的意思。經離卦演繹，“文明”的含義就更深一層了，“文”指聖人賢德，“明”指施惠於民。周天柱時任蓬安知州，將南門更名為“文明”，表達了要效仿古聖先賢修德如日月之明的為政追求，寄寓了要象古聖先賢一樣勤勉敬業、施恩於民、造福一方的為政治理想。
蓬安縣相如故城（蓬州閒士 攝）
西門何以謂湧金門？
湧金門並非相如故城獨有，古代杭州城也有湧金門。史書記載，五代天福元年，吳越王錢元瓘引西湖水入城，在此開鑿湧金池，筑西城門。傳說西湖中有金牛湧現，而命門為湧金門。
相如故城西門，門前無湖無池，何以湧金？既然西門在西方位，與八卦中的兌卦、五行中的金行也許有某種關聯。
兌卦，位於正西方位，與正東方的震卦相對。古人分辨方位非常直觀，就是以日出日落去分辨。日出於東，以震卦之下爻為陽爻，而喻初日之漸升；日沒於西，以兌卦之上爻為陰爻，而喻烈日之漸暮。震卦為東者，主太陽之初升；兌卦為西者，主太陽之漸落。
相如故城內的清代文廟（圖片來源：南充新聞網）
八方之中，西方五行屬金。在此有必要詳解一下五行。五行學說來源於古人對天空“五星”運行規律的觀察，五星古稱五緯，是天上五顆行星，木曰歲星，火曰熒惑星，土曰鎮星，金曰太白星，水曰辰星。五行運行，以二十八宿為區劃，由於它的軌道距日道不遠，古人用以紀日。把天象與地理相結合，五行的概念就形成了。古人觀察到，十一月冬至後，水星見於北方，此時萬物蟄伏，地面上唯有冰雪和水，水行的概念形成。三月春分時，木星見於東方，此時草木萌芽生長，木行的概念形成。七月夏至後，火星見於南方，此時地面上一片炎熱，火行的概念形成。九月秋分時，金星見於西方，收割季節到來，此時萬物老成凋謝，因古代以金代表兵器，兵器是殺伐的象徵，金行由此而成。五月土星見於中天，木火金水皆以此為中點，木火金水引起的四時氣候變化，皆從地面上觀測出來的，土行的概念形成。
《周易·說卦傳》言：“兌，正秋也，萬物之所說也，故曰：說言乎兌。”兌卦位居正西方位，五行為金。兌卦為一陰爻在上，二陽爻在下，上虛下實，上小下大，故曰兌上缺。一陰爻在上，就象一個密封的瓶子打開了瓶蓋，預示有向上發展的趨勢。二陽爻在下，如堅硬的瓶底，一陰爻在上，為水少之象，故表示淺水。所以兌卦為澤，澤相對於江河湖海，水的量很少。
“說言乎兌”，說通悅，表示欣悅之意。兌為正秋之卦，穀物成熟，牲畜膘肥，正是豐收的季節，農民自然高興欣悅。另外，秋天由於穀物、牲畜收穫了，到了商品交易的旺季，交易雙方各得其好，也會高興欣悅。同時，在古代，秋天是國家徵稅的季節，經濟繁榮，府庫充盈，王室也同樣高興欣悅。
總之，正西方位，四季為秋，五行為金，八卦為兌，金主收斂，兌意欣悅。同時，玉環溪從北門附近而來，龍溪從城西北方向而來，皆從西門附近而出。雖為小溪，但一路彙集，水勢越來旺，似乎有湧動之勢。見此情景，結合易理，故命西門為“湧金門”，寄寓著希望蓬州百姓百業興旺、財源廣進的美好祝願。
北門何以謂真武門？
談到真武，得從玄武說起。
玄武的本意是什麼？漢代緯書《河圖·帝覽嬉》曰：“北方，玄武之所生，其帝顓頊，其神玄冥……北方七神之宿，實始於鬥，鎮北方，主風雨。”“始於鬥”，就是古人將天空的二十八星宿按方位和形象分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而玄武為北方七宿的總稱，是鎮守北方的天神。這是先民圖騰崇拜在古天文學上的反映。在後人的演化中，玄武即成為龜蛇合形的化身。屈原《楚辭·遠遊》：“召玄武而奔屬”。玄武七宿之形如龜蛇，洪興祖《楚辭補註》：“玄武謂龜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鱗甲，故曰武”。
蓬安相如故城內玉環書院（蓬州閒士 攝）
北方八卦為坎，五行屬水。《周易·說卦傳》言：“坎者，水也，正北方之卦也……”范曄《後漢書·王梁傳》亦言：“玄武，水神之名，司空水土之官也。”因龜最愛潛伏水中，故將玄武作為鎮守北方水位的神。坎卦的卦象，是上下各一陰爻，中間一陽爻，一陽之氣潛藏於水中，主水者正此一元陽氣，玄武正合坎卦之義。
在醫聖張仲景《傷寒雜病論》一書，有一個經典名方—真武湯（宋以前名玄武湯），是治療脾腎陽虛、氣化不行、水溼內停的名方。《醫宗金鑑》雲：“真武者，北方司水之神也。以之名方者，藉以鎮水之義也。”
那麼，“玄武”何時改為“真武”的？關於“真”字，《說文解字》言：“仙人變形而登天也。”段玉裁《說文解字注》雲：“此真之本義也。”道教將“玄”與“真”視為自然、本源，“玄”即是道，“真”亦是道。“真”字似乎比“玄”字更契合道教宣揚的通過修煉或服餌而成仙的追求，故在崇道之風盛行的宋代真宗年間，將“玄武”改為“真武”。另一種說法是，北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因避宋皇室始祖趙玄朗（宋太祖之父）之諱，將“玄武”改為“真武”。
不管是玄武，還是真武，在古代生產力落後的社會環境下，人們對真武水神是非常崇拜的。真武“鎮北方，主風雨”，故真武的水神屬性，深受人們的信奉。不過，後世逐漸演化，將水神演化成了戰神，真武水神成了真武大帝，一些地方還建有真武宮或觀，專門供奉真武神位。
從星宿圖騰之象，到人格化擬之神，反映了古代於由生產力落後，人們面對洪澇、乾旱等自然災害，寄希望神明相助的無奈心理。
蓬安相如故城內玉環書院（雷廷錫 供圖）
那麼，知州周天柱將北門改為真武門的本意是什麼呢？北方為坎，五行屬水，奉真武水神鎮守此方，可保風雨和順、百姓安寧。一改，寄寓了周天柱情繫蒼生、心有百姓的大愛至善情懷。正因如此，“州人懷德，立祠祀之”。這也是對他最高的褒獎。
城為人造，門為人開。人來人往，歷史成焉。相如故城，雖無金戈鐵馬、刀光劍影之戰事，亦無金窗玉檻、火樹銀花之繁華，但歷代先賢至此或從政為官，或遊歷講學，賜予故城寶貴文化遺產。城門寂寂，見證過去興衰變化。四門重建，將見證新的富庶繁華！
蓬安縣形象宣傳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