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處以黙——張峰花鳥作品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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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生於瀋陽,山東龍口人。天津美術學院國畫繫結業,1986年拜我國著名書畫家、美術教育家孫其峰先生為師,為其入室弟子。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書畫研究院畫家,山東印社社員,煙臺市書法家協會副主席,龍口市書法家協會主席。出版有《張峰書畫集》等。書畫作品多次參加國內外重大展覽,併為中南海、北戴河、人民大會堂及博物館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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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說張峰的花鳥畫

杜志宇/文

從繪畫史來看,花鳥為畫之一科是從晚唐畫家邊鸞開始確立的。而一般論述花鳥畫,則往往從徐黃體異開始,“黃家富貴”,“徐家野逸”,為風格上的兩大分野,從而奠定了花鳥畫工筆與寫意兩級發展的濫觴和基礎。由於時代懸隔,後人很少覿見,黃、徐的真跡,以致形成了工整細膩、濃重豔麗涉色的是黃筌的畫風,而逸筆草草、淡墨水彩是徐熙的特徵這樣一種習慣性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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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個概況並不是完全符合事實的,這只是說出了一個基本情況,如果深入考察,就會發現,當時,所謂徐、黃畫派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是,精微的用心,工筆寫實的畫貌,而野逸與富貴的分野便是建立在此基礎上的,而兩者風格軒輊更多是由於藝術生態等客觀原因以及人生境遇、心態等形成的差別造成的。從中國畫崇尚自然,“外師造化、中得心源”,乃至於花鳥畫成教化、助人倫,“移造化而奪精神”的審美功能來說,兩者是息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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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工寫的兩極發展,則是後來的事情。明乎此,對張峰花鳥畫的藝術追求和藝術表現就可以窺得其機樞所在了。首先,張峰雖然對歷史上眾多花鳥畫名家,不論是工筆的還是寫意的,都下過苦心揣摩、深入臨仿的功夫,然而其主要面貌還是以一種介於工寫之間的既奔放恣肆又精細內斂、既自然瀟灑又含和蘊藉的小寫意風格示人的。依筆之揣度,一是這種路數契合了張峰本人氣質性格等發乎靈臺的因素,二是遙接歷史文脈,重意境和構成,直接承襲著徐、黃畫派的藝術精神。所以,張峰的花鳥畫在時下蕪雜斑駁、紛紛攘攘的花壇就顯得別有風韻、秀出凡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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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說來,可以體現為如下幾點:

首先,張峰的畫有詩意的追求。我們知道,當下的花鳥畫創作,存在著諸多弊端,求工則甜俗不堪,板滯乏神:寫意則狂塗亂抹,滿紙墨豬,流域怪誕。詰其原因,或為主體精神喪失,或為文化種姓缺席,或為筆墨功力不逮。而張峰的畫作絕無此弊,另有清幽婉麗、明快飄逸之氣。冷峻而不失歡快,寫而不怪,工而不俗。而且法度謹嚴,保持著古典花鳥畫的藝術種姓,且流溢出肇自心象的詩意追求。比如,魚、竹為張峰筆下的常見素材,蓋是魚的自由自在,“相忘於江湖”。詮釋著灑脫悠閒的人生態度、超然物外的處事原則,可藉以寫出畫家胸中之逸氣,凸顯詩性的審美志趣。其畫魚兼取古今畫魚高手之所長;徐青藤的魚水墨氤氳、淋漓放逸;八大的魚空靈孤傲;高且園的魚巧拙相生;惲南田、新羅山人的魚,清新淡雅;李晴江的魚一氣呵成、奔放自如;齊白石的魚閒適簡括。在畫魚的用筆上,他擷取前賢精華,保留著傳統精神,簡潔又富質感,節奏明快。鱖魚柔美流動體態,悠然自得的精神,表現得淋漓盡致,而整個畫面往往漾溢著虛靈散逸而又祥和歡快的氣氛。張峰的竹,汲取明清畫竹名家的技法,工寫皆精。雙勾設法之竹與寫意魚的組合在兩極對比中相為生髮,別有新鮮的意趣;寫意魚竹渾然無間,有一種氣接混茫的超拔之氣。從構圖來看,張峰十分注重“經營位置”,慘淡安排而不露斟酌損益的痕跡。其構圖重簡,以少少許勝多多許,尺幅千里,給予讀者極為充分的涵詠想象的空間;此外還善於以物象之間轉盼呼應來建立畫面的有機聯繫,從而獲得視覺的張力;再者就是善於造險破險以求取畫面的奇正相生,出奇制勝。這些藝術手段,一方面可見畫家的功底和才情,另一方面更與中國古典詩學的基本原則若合符契,體現了張峰在藝術思想上所堅守的民族文化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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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張峰花鳥畫得凜凜生氣來源於對生活的深刻體驗,對寫生的重視。比如,其畫魚的千態萬狀,莫不曲盡生趣,栩然傳神,而頗富人情味,發揮著傳統花鳥畫的比興功能。不難看出其對自然之魚的細微觀察與體驗寫生之功,且善於將寫生獲得的感受整合提取而付諸筆墨。所以,這樣既保證張峰畫作的傳統血脈,也不斷為其注入源頭活水,這也是張峰的花鳥畫具有個案意義和豐厚美學價值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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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張峰是先工於書,繼涉於畫。其書遠紹魏晉,用筆精純老到,味從卷軸,所以書法性筆墨一旦遷徙到作畫,不但有效保障了繪畫線條的質量,而且用筆提按頓挫,輕重疾徐,用墨濃淡乾溼的變化自會形成鮮明的節奏和韻律,形諸於畫面便是中國畫所不可闕如的象外之旨,筆墨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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