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國國君奉命出使魯國,在歸途被戎人綁架下落不明,居然無人解救


凡國國君奉命出使魯國,在歸途被戎人綁架下落不明,居然無人解救

周幽王被犬戎所殺,周平王東遷,此後的東周王室就像是得了恐戎症,一直害怕戎人。

相對於魯隱公滅戎人之國極國,鄭莊公吊打戎人以及秦國與西戎苦戰二百多年,終於將西戎趕出中原,作為名義上天下共主的東周王室,在戎人面前可以說一直就硬不起來。

春秋時期的戎,與後來的遊牧民族是不同的,他們與中原諸侯之間是雜居,相互交往也比較頻繁。在東周之前秦國就曾經被中原諸侯視為戎人。戎是中國西北古代各族的通稱,主要是他們與中原諸侯之間的文化習俗不同,戎人相對中原人來說比較粗俗,不遵循中原諸侯普遍尊崇的禮儀。

周桓王時期,公元前716年,即周桓王四年,就發生了一起凡國國君為周桓王出使魯國,在迴歸途中被戎人綁架的嚴重事件。

凡國的國君均稱為凡伯。凡國是周公之後,爵位也不低,是伯爵,封邑在今河南省輝縣西南二十里,而且歷代凡國的國君一直兼任周王室的卿士,地位很高。

凡伯在歷史上留下名聲,其實與西周的兩位暴君有關。

唐太宗李世民有一句詩“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板》、《蕩》是《詩經》中的兩首詩,其中的《板》就是寫周厲王時期凡伯諷刺周厲王的,“不可救藥”一詞就是這個凡伯發明的;而《詩經》中的《召旻》則是寫周幽王時的凡伯諷刺幽王把國家治理得大壞。


凡國國君奉命出使魯國,在歸途被戎人綁架下落不明,居然無人解救

可見歷代周王室的公卿凡伯是一個耿直敢諫的大臣,但是周桓王時的凡伯為其耿直付出了代價。

事情還得從周朝與戎人之間交往的禮儀說起。

按照當時的禮儀,如果有貴賓到周朝拜訪周王,他們往往還要拜訪有名望的公卿,公卿要在祖廟中接待貴賓,然後貴賓與公卿之間還有私人之間的會談。當貴賓與公卿之間進行私人會談時,雙方是有財禮互贈的,也就是所謂的“致幣”。幣,我們現在稱為錢,當時“玉、馬、皮、圭、壁、帛,皆稱幣。”

不知道是哪一年,有一批戎人到周朝訪問,他們也象貴賓一樣,先朝見周王,然後又拜見周朝的公卿,給這些公卿也送了好多“幣”,按照禮儀,公卿受幣後,應設宴招待,也要回贈財幣。

當這些戎人將幣送給公卿凡伯之時,凡伯的耿直脾氣發作了,也許他不認為戎人是貴賓,戎人不值得他這個高貴的周王室公卿,又是一方諸侯的國君尊敬。總之是沒有按照禮儀招待回覆戎人。

戎人當時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在周王室的範圍內,戎人們不好發作,但是他們將此事記恨在心裡。

周桓王四年冬天,桓王派凡伯代表周王室出使到魯國。當時的規矩是“君行,師從;卿行,旅從”,凡伯作為公卿出使,有一大批的隨行團隊,人數應該不少,也應該有很強的安全保衛措施。

凡伯完成了桓王派遣的任務,帶著大量隨從從魯國返回。當他們一行人走到楚丘這個位置的時候,凡伯得罪過的戎人派出軍隊突襲了凡伯的團隊,進攻凡伯,將凡伯給綁架了。


凡國國君奉命出使魯國,在歸途被戎人綁架下落不明,居然無人解救

楚丘是位於當時曹國與宋國之間的一個城邑,即今山東省成武縣西南、曹縣東南三十里的地方。當時應當是戎人建立的一座城邑。

凡伯成了戎人的俘虜,這事雖然起因是凡伯曾經對戎人無理,可他現在是周王室的代表。但是史料沒有周王室對凡伯有任何解救行動的記載,凡伯作為一個諸侯國君,史料也沒有記載他的國家有相關的行動。凡國所在的輝縣距離楚丘有600多里路。

而且,春秋之後,再也見不到“凡伯”這個專有的諸侯國君名,後人估計凡國因為國君被俘,國內無主,其諸侯國可能是被其他諸侯給瓜分了。

淮南子泰族訓唉嘆道“周之衰也,戎伐凡伯於楚丘以歸”。

自己統領的諸侯國本來就弱小,對他人也沒有起碼的尊重,再攤一個懦弱的主子周桓王,所以凡伯的結局只能是悲慘的。這也是凡伯傲慢與偏見的代價。

穀樑子可能難以接受這樣的殘酷現實,所以他在《穀梁傳》中說綁架凡伯不是戎人,而是衛國。穀樑子錯將楚丘當作是衛國的城邑。穀樑子說,之所以將衛人說成是“戎人”,是《春秋》批評衛國這種做法,要貶低衛國人,故意將他們稱為“戎人”的。

這種說法沒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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