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鬆: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上個月,高曉松50歲生日那天發文《半生倏忽而過》。


半生的波瀾壯闊,被他濃縮為三個感謝:感謝生活,感謝時代,感謝江湖。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高曉松的小江湖,老狼、葉蓓、宋柯、鄭鈞、朴樹、張亞東、黃磊、韓寒……一起成長、一起做音樂、一起彈琴唱歌的朋友們,一起拍電影、做節目的朋友們,他們互相陪伴,走過半生。


前陣子高曉松和老狼在宋冬野開的酒吧裡聊天,聊起曾經的朋友們。那些江湖兄弟,用高曉松的話說,“是溫暖的、仗義的、才華橫溢,像大家庭一樣。並且,這個江湖對我尤為寬容。”


年少輕狂的高曉松,一首《同桌的你》之後就膨脹了,自負、擰巴,不一而足……所幸的是,他的這些臭毛病都被他們包容了,他們讓他逐漸找回迷失的自己。


正如高曉松所說:“我喜歡的這一群人,像大海里的島嶼,在風雨中呼喊,為夜航人唱歌,永遠輕盈,永遠滾燙,永遠熱淚盈眶。”



高曉松承認,自己年輕時是有些浮躁。


畢竟出身名門,身上帶著北京大院孩子的優越感,一路上的都是中國最好的學校,19歲考進清華,3年後卻連退學手續都沒辦,就再也沒回學校了。


他不喜歡對外介紹自己的知識分子家庭,反而嚮往草莽江湖:“我就管人叫大哥,然後跟人結拜,我特別崇拜人家打架仗義,滿嘴黑話。”


退學後,高曉松組樂隊玩搖滾,招募鄰校的老狼來當主唱。那年頭流行下海,高曉松和老狼一合計,去海南走穴,說不定能搞大錢。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風塵僕僕來到海南,心想要給海島人民帶去搖滾之火,卻發現大家只愛聽粵語歌,而這倆北京佬咿咿呀呀一句也唱不出來。


幹了半個月,因為泡歌廳的女服務員被老闆給開了,一分錢沒掙到,眼瞅著身上的盤纏只剩400多塊,這樣下去只怕要餓死街頭。


高曉松仗義,把大部分錢給了老狼,叫他先撤,他自己則從廣州流浪到廈門,在城中村蝸居大半年,悽慘的經歷讓他觸景生情,寫出了人生中第一批歌,《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同桌的你 (Live)老狼 - 2013東方衛視春晚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很快高曉松也混不下去了,回到北京進了新興的廣告業,沒想到一夜之間成了暴發戶,手拿大哥大腰掛BP機,呼號只有一個“6”,沒事就帶著老狼吃吃喝喝,別提有多顯擺。


老狼工作後第一次領到工資也請高曉松吃飯,結果倆人大醉,高曉松在公交車上又哭又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老狼說:“我寫了這麼多歌,唱給誰聽啊……”


或許是高曉松的哭聲感天動地,沒多久黃小茂就找到他說要做一盤校園民謠專輯,想用他寫的《同桌的你》。


高曉松只提了一個要求:“這首歌只能讓老狼來唱,別人唱我不給。”



高曉松指定老狼,是因為那段時間老狼辭職了,得想辦法讓哥們掙點錢。


他對老狼說:“你準備好做歌手吧。”老狼想都不敢想,就被高曉松拉去錄音棚錄歌。


老狼錄完歌也不知道將來幹嘛,還屁顛屁顛跑去買了兩本廣告書,打算將來跟高曉松做廣告,又傻傻地問黃小茂:你們公司還招文案不?


黃小茂回他:“我這有份歌手合同,你簽了吧。”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攝影 | 高原


1994年,《校園民謠I》推出,最紅的兩首歌是高曉松詞曲、老狼演唱的《同桌的你》和《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滿大街滿校園全是,由此掀起了一股校園民謠的風潮。


老狼還不知道咋回事呢,坐在家裡突然就紅了。此前他父母極力反對他唱歌,但他去春晚演唱《同桌的你》之後,他媽媽接電話開口就是:“這個演出3萬肯定不去,起碼也得4萬。”

戀戀風塵來自視覺志00:0003:36


隨著歌曲的走紅,背後的詞曲作者高曉松也被人記住了。那個年代很多人認為老狼高曉松就是一個人,可能因為這倆都長得難看,高曉松曾在電話亭聽到有人說,“我在北京比你都清楚,高曉松就是老狼的筆名!”老狼開車違章,警察叔叔看到直呼:“高曉松!”,令人哭笑不得。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老狼走紅後,高曉松直接把廣告公司改成唱片公司,第一時間簽下老狼。


不過好景不長,沒多久兩人就產生了裂痕。


老狼想要轉型玩搖滾,高曉松不解,民謠能搞錢有什麼不好?可以搞搖滾,但沒必要。


音樂理念不合,兩人經常吵架,喝醉的高曉松在老狼面前撂下狠話:“有本事以後別唱我的歌!”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此後幾年他們還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直到有一次他們在酒吧偶遇,高曉松在介紹樂隊時說:


“我以前也組過一支樂隊,我身後那哥們就是我們樂隊的主唱,我們以前挺好的……”


老狼再也繃不住情緒,主動向高曉松敬酒,一醉泯恩仇。



當初跟高曉松成立麥田的人叫宋柯,一個跟他吵了二十多年的死黨。


高曉松大學那會兒流行“草坪民謠”,目的當然是為了泡妞,在草坪上誰能把女同學爭取過來最多的,誰就最牛。


有次他和鄭鈞、老狼在草地上彈了兩小時吉他,沒有一個姑娘來。總算盼到有人圍觀了,那人劈頭就問:“你認識宋柯嗎?”“誰啊不認識。”“宋柯你都不知道,你還彈琴唱歌?”


宋柯是當時北京高校音樂圈的風雲人物,能寫能彈能唱,還在高校歌曲大賽上拿過第二名,第一名是劉歡。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劉歡、宋柯、高曉松


高曉松記住了宋柯這個名字,並在清華旁邊的一家飯館做局,結識了傳說中的宋柯。宋一進門,大家立馬停下手中涮羊肉的筷子,湊過來給大佬敬酒。


後來宋柯在國外賣珠寶掙了點錢,回國後就被高曉松上門攛掇:要不咱開個唱片公司吧,哥們帶你爭名奪利去。


宋柯賣了首飾,答應投資20萬,不為爭名奪利,全是哥們義氣。


被高曉松拉下水後,兩人經歷了音樂行業的風浪起伏,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再掙扎著游回到大海,再被拍打,再游回……


小作坊的麥田唱片,在盜版盛行的年代入不敷出,最後被巨頭華納收購。宋柯離開華納後,在北京的CBD開了一家燒鴨店,媒體渲染《唱片已死?昔日大佬宋柯淪落街頭賣烤鴨》。


這時候高曉松站了出來,說我兄弟這是以退為進,堵住了外界的流言。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宋柯和高曉松


後來高曉松加入恆大音樂,宋柯立馬關掉烤鴨店去恆大;之後他又拖著老宋跳槽到阿里音樂,從轟轟烈烈到一地雞毛,這對江湖兄弟始終不離不棄。


年輕的高曉松心高氣傲,有意無意間得罪了不少人,有人問宋柯:“你挺聰明的一人,怎麼就看上了高曉松?”宋柯沒有辯駁,笑而不語。


多年後高曉松40歲生日宴,喝醉的他問宋柯:前40年我有什麼缺點?


宋柯直言:恃才傲物。


高曉松想了想,也沒有辯駁,笑而不語。



高曉松的前40年的確有點傲,有點飄。


歌曲走紅之後,他收到一麻袋一麻袋的信件,活成了一個年輕的燒包,特膨脹,每天拿著大哥大招搖過市,號碼也分為工作號、親情號、泡妞號……


有天他的工作號突然響起:“你是高曉松嗎?我叫濮樹,我想賣歌。”


他們約在一個小樹林旁見面,結果來了一姑娘,高曉松打趣:“你是電話裡的濮樹嗎?”


姑娘說:“我是他女朋友,他不太好意思見人,在小樹林裡躲著呢。”


他移步到小樹林,看見又高又帥的朴樹,長長的發綹遮住英俊的臉龐。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高曉松聽朴樹唱歌,聽得渾身亂掉雞皮疙瘩,便對他說:“你唱得這麼好,形象又那麼好,為什麼要賣歌啊?”


朴樹說:“我覺得你們音樂圈裡都是白痴,我只想賣歌賺錢自己做唱片,不想跟你們打成一片。”


高曉松沾沾自喜:“音樂圈白痴多,但也還有我這樣有理想的人,你的專輯就交給我來做吧。”


為了做好朴樹的專輯,高曉松找來了李延亮、張亞東等國內頂尖樂手。一夥人跑去租錄音棚錄歌,錄完又結不起棚費,結果人家錄音棚就把母帶給扣了,直到後來唱片大賣,才去把母帶給贖回來。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我去2000年》要發時,高曉松覺得“濮樹”這個名字不太好寫,筆畫太多,萬一將來火了簽名得多累啊,於是建議他改成“朴樹”,簡單好看,就像一片森林。


結果朴樹還真火了,成為千禧年前後華語音樂圈最特別的存在。


那時候高曉鬆開始拍他的電影處女作《那時花開》,請了周迅、朴樹和夏雨做主角,朴樹和周迅便是在這部電影裡相識相戀的。這是後話。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那些花兒朴樹 - 我心飛翔 電影原聲帶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朴樹走紅後卻並不開心,因為他不喜歡宣傳,總是話很少,能說兩個字的絕不說第三個。


高曉松最窮的時候,想找朴樹借15萬,等了半天朴樹只回他倆字:賬號。


過了一段時間,朴樹需要用錢了,又給高曉松發了倆字:還錢。


直到後來整個行業都變了,那些花兒,就這樣各自奔天涯,歷經人世變遷,大家也都變了。


不變的是,高曉松和朴樹之間的惺惺相惜。



高曉松最大的一次銳變,大概是因為2011年的牢獄之災。


那年在北京街頭,他因為醉駕被判入獄,失去自由的日子加起來有180多天。


不過他後來卻說:這是我人生中最自由快樂的時光。


在監獄的這半年,也是他踩下剎車重新思考人生的時間。他在獄中看了金庸的小說,第一次被武俠的魅力折服,此前他自我標榜精英,看不起通俗小說;他還苦讀《大英百科全書》,這為他日後做脫口秀節目做了大量知識儲備。


但最重要的是,這段日子讓他認清了自己,也懂得了什麼是真正的兄弟情誼。


在獄中,高曉鬆放下知識分子的臭架子和別人打成一片。一個50多歲的大哥教他與人相處,他則教別人寫詩,監獄裡一時間掀起了寫詩的潮流。


出獄時,他和幾個獄友擁抱痛哭,出來後他還給獄中認識的一個小兄弟一筆錢,為他報名了廚師學校……


用高曉松的話說,在監獄那年,他最感謝他的這幫江湖兄弟。


那時候,高曉松執導的電影《大武生》正在後期宣傳階段,自己卻身陷囹圄不能參與,他急得撥通了韓寒的電話……


當時韓寒剛參加完賽車,二話不說直奔《大武生》首映禮現場,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直接衝上臺幫高曉松宣傳:“曉松不在,我們幫他把這事給辦了吧。”


韓寒夠義氣,要知道,他和高曉松幾年前還是一對死敵啊。


那是2006年,高曉松為朋友陸川兩肋插刀,不得不“插了韓寒一刀”:你在《三重門》裡,全文引用了我的《青春無悔》,但並未獲我同意……


博客時代,高曉松和陸川都幹不過韓寒。高曉松被韓寒的粉絲圍攻難以招架,最後只好關了微博並對陸川說:“川兒,哥們盡力了。”


韓寒也磊落,畢竟自己確實用了高曉松的詞,還沒有標明作者。他在微博裡說,像高曉松這樣為朋友插自己兩刀的做法,特別讓人佩服。同時,韓寒還告誡粉絲別罵髒話。


高曉松也退讓一步:這官司我也不打了,你如果一定要支付我稿費,那就幫我捐給希望工程吧……

高曉松和韓寒冰釋前嫌


幾年後韓寒身陷“代筆”風波,高曉松不計前嫌,站出來力挺韓寒:“我看過他的《1988,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那絕對不是代筆。”



不打不相識,高曉松和韓寒從此化敵為友,意氣相投,肝膽相照。



重獲自由那天,高曉松發了一條微博:大家都好嗎?外面蹉跎嗎?


外面確實歲月蹉跎,但好在高曉松的那些江湖朋友們,還在原地等他。


高曉松一出獄,老狼就給他打來十萬塊,他一開始怎麼也不肯要。


老狼卻說:“我去年演出多,而你在裡頭吃苦。你一直花錢大手大腳,現在我養你。”

高曉松為老狼站臺


後來高曉松才知道,老狼那一年其實也沒什麼演出,卻在自己落難時仗義相助,這才是江湖中至情至義之人。


高曉松拿著這些錢買了一堆衣服,後來許多年不管出席什麼場合,他都穿著這些衣服,提醒自己要記得感恩。


高曉松和老狼吵得最厲害時,掀桌子砸椅子,但只要在公眾場合提到老狼,高曉松總是讚不絕口:“校園民謠,還是老狼唱得最好。”


消除隔閡後,他們一起錄了一首《青春無悔》,唱著唱著,老狼哭了。


曉松問:“怎麼了?”“沒什麼,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

青春無悔葉蓓 - 白衣飄飄的年代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葉蓓、老狼和高曉松


高曉松覺得,老狼是那個讓他不被世俗淹沒的人:“要不是因為有他這樣一個不被時代帶著走的人在我身邊,我不知道我要在名利圈裡變成什麼樣了。”


老狼批評過高曉松過於自負,但也反過來感謝他:“曉松對我很重要,沒他我可能還是個技術員什麼的。認識他那天起,多少都影響和改變了我一生的生活狀態。”


真正的朋友總是如此,就像宋柯和高曉松吵了二十年,最後還是把彼此綁在了一條船上,互相照亮彼此的路,“他就像一個燈塔似的,要沒他在這塊照著,我幹著幹著可能就暗淡了。老是快暗淡的時候,高曉松這燈塔又亮了。”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高曉松入獄時,宋柯託了各種關係去探望他,安慰他說:“這件事有雙重價值,一重是無形的,能讓人成熟;另一重是有形的,值一個不小的數字。”


後來他才明白宋柯說這些話的意思,出獄後他的脫口秀節目《曉說》火了,此後不管是《曉松奇談》《曉年鑑》還是參加《奇葩說》,高曉松都站在了流量的頂端。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但他從不自詡自己是個藝術家,他的微博有4000多萬粉絲,但同時“矮大緊”也能毫無包袱地發自拍,肆無忌憚的在節目裡自黑。


用他的話說,以前也想裝逼,但現在活成了一個“俗人”,挺好。



高曉松和老狼上一次合作,還是因為韓寒的新電影《飛馳人生》。


韓寒發博說:“感謝高曉松為電影作曲的歌《飛馳的人生》,老狼唱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彷彿學生歲月又回來了。”


高曉松在下面評論:“好多年沒跟狼哥合作了,再次聽見自己的琴聲變成他的歌聲,恍如隔世,歲月飛馳而過,幸好大家還在。”



是恍如隔世啊,如今這兄弟倆都已年過半百,白衣飄飄的年代裡在草坪上彈吉他泡妞的浪子,如今成了別人眼中頗為油膩的中年大叔;當年因退學成名的青年作家如今也不再叛逆,不再寫針砭時弊的雜文了。

白衣飄飄的年代葉蓓 - 白衣飄飄的年代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圖片來源:GQ


那個年輕時跟高曉松玩得最好的鄭鈞,兩人跑到北大女生宿舍門口,互相高呼對方的名字;又跑到中傳大女生宿舍樓下,打聽哪個女生最好看然後約人家下來,然後就沒高曉松什麼事了……


高曉松調侃鄭鈞,一個槍花的嗓子,一個充滿荷爾蒙的搖滾青年,最後變成了一個年邁的父親,在綜藝節目裡一臉“生無可戀”。可人家鄭鈞不在乎,每天養生瑜伽,修禪打坐,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還有那個年輕時跟高曉松一起拍電影的黃磊,倆文青天天混在一起聊天喝酒,喝醉了就衝酒館的女服務員喊“你背上有一隻鴨子”,那姑娘回頭喊了一句:“那就是你”。


高曉松目睹了黃磊和孫莉從戀愛到現在的全部過程,黃磊則目睹了高曉松年少時的幾段戀愛,他經常一失戀就跑到黃磊屋裡把人家枕頭哭得溼了吧唧的。


高曉松也調侃黃磊不再是文青了,當年玉樹臨風的少年成了身材發福的虔誠佛教徒。好在他們目睹了這個江湖的波瀾和變遷,無論時光多長,他們還是特別好的朋友。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50歲的高曉松回首往事:二十年前,朴樹在《那時花開》裡,會用17種語言對周迅說“我愛你”,那時高曉松就坐在監視器前,他們都那麼年輕,都相信自己會有不凡的人生。


如今他們都老了,生活也水落石出。周迅大婚那天,當大家都在為她送祝福時,她的朋友圈卻只有一條動態,推薦朴樹的新歌《平凡之路》;而朴樹呢,45歲的他在錄節目時突然離場:“我歲數大了,要回家睡覺了。”

高曉松:進監獄後,我才讀懂了朋友圈


大家都會變老,幸福的是,大家變成了老朋友。高曉松說,我的人生不深刻,但還算龐大……該經歷的都經歷了,一直起起伏伏,踉踉蹌蹌,摸爬滾打到現在,感恩還有這麼多人在陪伴。


浩瀚江湖得三五知己如此,海海人生得龐大經歷如此,足矣。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