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科技公司集體命懸一線

​金融科技公司集體命懸一線

來源/虎嗅Pro

作者/劉國輝

頭圖/電影《大話西遊》截圖


8月24日,正尋求上市的螞蟻集團與中國銀行簽署了戰略合作協議。官方宣傳稿中,螞蟻董事長井賢棟稱,本次簽約代表了科技企業與商業銀行對金融科技創新前景的共同期待。

值得注意的是,由螞蟻金服更名而來的螞蟻集團,現在標籤已經是“科技企業”,而不是之前的金融科技公司。

另外,金融科技領域的頭部平臺360金融最近也宣佈啟用“360數科”為新品牌。

金融科技的標籤越來越不受待見了,跟幾年前大量企業紛紛轉型金融科技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下半年以來,銀保監會發布了互聯網貸款新規,金融科技公司經營的互聯網貸款總體上獲得認可;螞蟻集團、京東數科、陸金所等行業裡的大公司都開啟了上市計劃,看上去金融科技公司的好日子正在到來。

但這個受政策影響非常大的行業,還是時不時地會面臨政策泰山壓頂。


8月20日,最高法發佈了新修訂的《最高人民法院關於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民間借貸利率的司法保護上限下調至15.4%,比過去的24%和36%有大幅的下降。年利率24%和36%的“兩線三區”也正式成為歷史。

何為“兩線三區”?最高法2015年6月23日下發的《關於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將民間借貸利率設為了三個區間:


年利率24%以下的依法受到司法保護,是“司法保護區”;

年利率超過36%的不受司法保護,是“無效區”;

年利率在24%到36%之間的部分是“自然債務區”,若當事人自願履行,法院不反對,但若提起訴訟要求法院保護,法院不予支持。

也就是說,借款年利率在24%以內的部分,必須還足額利息;在24%到36%之間的部分,借貸雙方可以協商解決;超過36%的部分,訴諸到法院後不被支持。

現在將24%的上限調低到15.4%,如果嚴格執行,市面上的大多數金融科技公司將面臨非常大的調整壓力,因為在給到金融消費者的利率上很難達標。這樣,頭部公司面臨盈利能力下降,中尾部很多公司會有出局的風險。


對於金融科技行業來說,是時候換一種活法兒了。


目前行業裡還很少有公司表達對政策的理解和看法,大部分公司也都婉拒了採訪。大家更多都在觀望,對行業前景的看法分歧也比較大。


據瞭解,一些公司已經準備壓縮助貸業務規模,押寶RPA、聯邦學習等新技術,探索模塊化的解決方案,想做更純粹的技術輸出。


助貸是把雙刃劍


如果這些金融科技公司老老實實做算法做模型,利率上調下調影響都不大。但他們並非如此。

借貸領域的金融科技公司大體上有兩種:


一種是,基於大數據與AI技術,向銀行等金融機構提供反欺詐、信用評估、額度與定價決策等服務,主要是提供所需要的技術平臺、模型與算法,不參與到信貸的獲客、放款等環節,也沒有資金上的合作。在盈利模式上,可以通過金融機構一次性買斷的項目制來獲利,也可以通過客戶查詢次數來收費,不跟銀行放貸的利息收入掛鉤。這是一種純 toB的形式,以技術外包公司的身份出現,不會有監管壓力,但盈利空間缺乏想象力。

另一種是,在與銀行等金融機構的合作中,既提供上述的智能風控方案,也參與到獲客、貸後等環節,自己有借貸產品,有獲客渠道,在資金上與銀行合作。相比於上一個純 toB的形式,這種是B2B2C的形式,具體又有助貸和聯合貸兩種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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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貸模式(圖片來源:公眾號大隊長金融)

在助貸過程中,放貸資金來自銀行,金融科技公司向銀行繳納放貸金額的5% ~ 10%作為保證金、風險準備金,當出現壞賬時在保證金裡面扣並對壞賬兜底。這是擔保模式,根據最新的互聯網貸款規定,屬於被禁止的行為,現在業界在向分潤模式轉移,金融科技公司不出保證金,銀行不再穩賺不賠,雙方制定利潤分配方案,共擔風險。

樂信、360金融、信也科技、小贏科技、金融壹賬通等上市的金融科技公司都有助貸業務。這些金融科技公司本身大多有小貸牌照,自己進行放貸。但小貸公司的資本金有限,槓桿率也只有2 ~ 3倍,放貸規模與收益嚴重受限。所以這些金融科技公司非常倚重助貸業務,把自己的獲客、風控、貸後管理能力拿出來跟銀行合作,銀行出資金,獲得的利息收益大家按比例來分。一些持牌的消費金融公司也做助貸業務,因為消金公司槓桿率雖然高,但資本金普遍不高,一般也就幾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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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營資金放貸與助貸模式的對比(圖片來源:公眾號大隊長金融)

在聯合貸款模式中,擁有放貸牌照的金融科技公司也出資金,銀行等金融機構也出資金,聯合放貸,收益按商議的比例來分。典型產品是螞蟻金服的花唄借唄、微眾銀行的微粒貸、度小滿金融的有錢花等。螞蟻的花唄、借唄背後的資金除了螞蟻自己的小貸公司,更多是來自於銀行。《財新》去年11月報道,權威人士稱,聯合貸款市場規模約2萬億元,其中螞蟻金服佔比到一半以上,約萬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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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貸款模式(圖片來源:公眾號大隊長金融)

相對於第一種模式,包含助貸與聯合貸的第二種模式明顯更有吸引力,類似於參與到交易中然後抽傭的模式,可以隨著放貸規模的擴大而增加收益。大部分金融科技公司都是這種模式,比如螞蟻集團、京東金融、度小滿金融,上市的金融科技公司360金融、樂信、信也科技等等。智能風控領域的明星創業公司同盾科技、百融雲創以數據風控服務商示人,其實也有或者曾經有貸款產品、貸款超市。

從業務上來說,第二種模式更受銀行等機構的歡迎。有業內人士表示,銀行對數字化轉型業務的效率和效果,普遍追求是短平快的,這個情況下大家最喜歡的不是純技術公司,而是技術業務一體化的公司。給銀行提供科技合作的外包廠商非常多,現在的趨勢是選擇業務科技一體化的公司,既給他帶來業務,又能給他帶來科技能力,業務和科技閉環的公司,在市場上更受歡迎。


不過助貸與聯合貸都是雙刃劍,好處是可以從放貸中獲取規模化收益,但深度參與到放貸中,也就不可避免地遭遇監管壓力。

利率降到LRP 4倍以下並不容易


這些參與到信貸交易中的金融科技公司,給到借款人的利率不低。如果將民間借貸利率受司法保護的上限降低到15%左右,只有頭部的公司能夠勉強合規。螞蟻金服的借唄日息在0.02% ~ 0.06%之間,給到借款人的利率大多數分佈在0.04%左右,換算成年利率在14.5%左右,勉強達到借貸上限。但是如果把逾期罰息算上,會突破15.4%。

其實銀行的消費金融產品利率也不低。銀行的信用卡分期利率,12期分期手續費在0.7%上下,以0.7%簡單計算,名義年利率8.4%,但實際年利率也達到15.5%(因為名義年利率每期都是按借款總額來計算的,但實際上隨著每期的還款,借款金額在降低)。商業銀行的取現或者信用卡逾期還款,日利息通常按0.05%,年化也達到18.25%。

至於其他的金融科技公司,利率就更高了,借款平臺為了合規,很多都是把利率控制在36%以內,綜合利率能控制在24%以內算是好的,屬於少數。在聚投訴、黑貓投訴等平臺上,針對金融科技公司借款產品利率過高的投訴可謂多如牛毛。

究其原因,成本在那裡擺著。銀行給到金融科技公司的資金成本大多在10%到14%(議價能力高的頭部平臺資金成本更低一些),放貸總會有壞賬,從上市的平臺來看,360金融、樂信90天以上平均壞賬率約為2%左右,即將上市的螞蟻集團,2019年壞賬率為1.56%。其他平臺則達到5%左右。借款90天以上沒還的,基本就可以確定很難收回了,成為壞賬成本,需要在利息收入中覆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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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機構的90天以上壞賬率(圖片來源:消金界)

此外平臺還有獲客、研發、運營成本,以及查徵信、給支付通道的費用、催收的成本,加起來也得在5%左右。平臺本身還要有一定的利潤率,所以能將利率控制在24%以內已經是相對優秀的平臺。優秀的平臺可以拿到成本更低的資金,壞賬率、獲客與運營成本也可以通過技術來降低。大部分金融科技平臺雖然言必稱“大數據、AI、算法模型”,但缺乏足夠高質量的數據,也缺乏低成本獲客的場景,很多成本降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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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科技公司的部分運營成本(圖片來源:消金界)

民間借貸利率上限大幅調低至15.4%,將對金融科技企業形成巨大影響。如果借款人訴諸法院,超過上限的利息不被支持。而如果將利率維持在上限以下,頭部金融科技公司將是微利,大部分金融科技將虧損,不得不大量退出市場。

很多金融科技公司不是有牌照嗎,怎麼劃歸到民間借貸了?


包括螞蟻集團在內的金融科技公司,雖然有小貸牌照,但小貸牌照在案件審理中仍被劃入到民間借貸進行管理。民間借貸是指自然人、法人、其他組織之間及其相互之間進行資金融通的行為。與民間借貸相對應的是金融借貸,即持牌金融機構發放的貸款。小貸公司是合法的放貸主體,但與銀行、信託、消金公司這些放貸牌照相比,含金量差很多,跟擔保、租賃、典當等業務一樣,被劃歸到民間借貸。

2018年6月,螞蟻集團旗下的螞蟻商誠小貸(借唄產品的資金方)與借款人黃某就小額借款利息與逾期罰息發生糾紛,杭州鐵路運輸法院審理後認為,螞蟻商誠小貸與黃某約定的罰息利率過高,法院將之調整為了年利率24%。法院僅支持螞蟻商誠小貸主張的借款本金、本金利息以及逾期利息的合理部分。由此可見,即使有小貸牌照,還是會被當做民間借貸來處理。

而且金融科技公司無論是助貸還是聯合貸業務,雖然都有銀行等持牌機構放款,但獲客、借款人資料填報、信審風控、貸後等重要環節都在金融科技公司這裡,如果產生了相關訴訟,一般還是會按民間借貸來管理。

這樣,如果利率上限最終下調,大部分金融科技公司不可避免要受到很大影響。像螞蟻集團這種頭部機構受影響小一些,但也會影響盈利水平。大部分不能把利率降下來的公司,處境會更艱難。

利率降低,貸款可得性也降低

這樣的規定如果最終成行的話,金融科技公司有可能大規模退潮,市場將留給銀行、消費金融公司等持牌機構,但只靠這些持牌機構很難滿足小微企業與個人消費方面的信貸需求。


銀行的優勢在於資金成本低,且掌握了傳統意義上的優質個人客戶。目前來看,傳統大型銀行更多服務於信用級別較高的客戶群體,比如公務員群體、國企員工等,還沒有實現更大範圍客群的覆蓋。

股份行如招行、廣發、浦發等銀行藉助信用卡等產品完成了大量用戶的數據積累,用戶客群已經充分下沉,可以覆蓋城市工作的白領群體。但在覆蓋程度上仍有不足,例如一些股份行的消費貸產品在審核時會看重住房公積金繳納金額這樣的指標,而不少民企是按最低金額繳納公積金,也將很多客群擋在門外。

至於城商行等中小銀行,更缺乏服務廣泛客群的能力,現在主要與助貸機構合作,在消費金融業務中充當資金方的角色。

整體來看,銀行最大的不足之處在於缺乏進一步將客戶群體下沉的能力,銀行並不掌握收入較低群體的數據,也缺乏足夠的大數據技術去用更高維的模型來判斷用戶風險,在觸達這類客戶群體方面也沒有有效的途徑。而且銀行對於這類客戶態度較為謹慎,缺乏足夠的興趣。而這些是金融科技公司的強項,也是主攻的方向,跟銀行之間更多是一種錯位互補的關係。

民間借貸利率上限下調,大部分金融科技公司退出市場,可以預期的是,通過金融科技公司進行的借貸大幅減少,信貸的可得性大大降低。借款將越來越困難。


原有的借款需求得不到滿足,會衍生出一些問題,比如以預扣利息、租金、保證金或加收中介費、服務費等方式變相提高利率,或者將獲得的低利率資金高利轉貸等,不僅讓融資更難,實際的資金成本也更高。

國家為什麼要調低上限?

調低上限並非沒有預兆。今年兩會期間,全國政協委員、陝西省高級人民法院副院長鞏富文就提議,將民間借貸保護利率上限降至12% ~ 15%。去年全國兩會上,全國政協委員、河南省高院副院長史小紅曾建議,規範民間借貸,降低民間借貸利率法定上限,斬斷民間借貸短線高利渠道,讓“熱錢”轉向實體經濟。

降低上限可能會導致信貸可得性降低,道理都大家都明白,但國家為什麼還是要調低受司法保護的民間借貸利率上限?

首先當然是為了降低社會的融資成本。


我國經濟進入新階段,增速很難再現原有的態勢,過高的民間借貸利率顯得不合時宜。最高院審判委員會委員、民一庭庭長鄭學林表示,“在當前疫情防控常態化以及我國經濟有高速增長向高質量增長的大形勢下,降低民間借貸利率保護上限對於紓解企業融資難、融資貴以及從源頭上防止‘套路貸’‘虛假貸’具有積極意義,也是最有效的解決方案”。

此前,中央已經要求金融系統讓利於民。6月17日的國務院常務會議指出,進一步通過引導貸款利率和債券利率下行等政策,推動金融系統全年向各類企業合理讓利1.5萬億元。

銀行都要讓利了,長期以來揹負高利貸、套路貸、砍頭息、暴力催收等問題的民間借貸,當然也需要進一步規範,降低借貸成本,紓困實體經濟。

監管層這次專門提出降低民間借貸利率,應該也是看到了很多銀行的資金通過金融科技公司這一中介進入到了民間借貸領域,沒有直接投放。通過司法保護層面的變革來倒逼市場主體降低民間借貸利率,可以降低銀行資金進入到民間借貸領域的規模。還可以對一些不合理的高息借貸形成逼空,降低社會融資成本。

對於政策可能帶來的問題,比如以其他費用的形式變相提高利率,以及高利轉貸等行為,最高法都做了防範,在此前的文件中提到:

統籌兼顧利率市場化改革與維護正常金融秩序的關係,對於借貸合同中一方主張的利息、複利、罰息、違約金和其他費用總和超出司法保護上限的,不予支持。

對於當事人以預扣利息、租金、保證金或加收中介費、服務費等方式變相提高實體經濟融資成本、規避民間借貸利率司法保護上限的行為,按照實際形成的借款關係確定各方權利義務。

堅決否定高利轉貸行為、違法放貸行為的效力,維護金融市場秩序,服務實體經濟發展。

其次,單純的市場競爭很難帶來民間借貸利率的下降,確實需要政策的推動。


金融科技公司的大數據風控思路,更多是在大數法則(又稱“大數定律”)和統計學意義上去設計產品的利率與收費條款,保障利息收入可以覆蓋所有壞賬成本,而不是把重心放在對單個用戶的信審評價上。一些公司在產品設計時,就是卡著24%和36%兩個利率紅線來設計的,為的是最大程度上覆蓋成本,保證利潤最大化。而且在實際操作中,將利率定為24%或者36%,風險表現可能是一樣的,因為客群特徵是相同的。既然如此,企業當然會傾向於把利率定高點。如果司法上不追究,企業當然傾向於把利率定高點。

降低民間借貸的司法保護上限,會把金融科技企業一部分不合理的利潤擠壓出來。

從宏觀層面來看,我國金融領域確實有向實體經濟讓利的空間。很多人直覺認為美國、英國等國家金融業發達,金融在經濟中佔比高。但實際上,2019年我國金融業增加值為77077億元,佔GDP比重為7.8%,這個比例已經超過了美國、英國、日本、德國等國家。

從頭部的金融科技公司與持牌消金公司的業績看,利潤水平大多都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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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的金融科技公司2019年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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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業前五的持牌消費金融公司2019年業績

降低民間借貸的司法保護上限,肯定會降低信貸的可得性。對此,有專家提出不應搞一大切,可以區分經營性借貸和消費性借貸,區分短期借貸和長期借貸,根據放貸目的、期限、金額等不同,設置利率司法保護區間。這當然有道理,但問題是監管成本高,施行起來難度大,不好落地。

金融科技公司面前的兩條路


如今,降低民間借貸的司法保護上限已經是既定事實,對金融科技公司影響很大。應對的路徑也不多。


申請消費金融公司牌照,從民間借貸轉到金融借貸領域,是可選辦法,螞蟻集團正在與千方科技、寧德時代等公司合作申請消費金融公司牌照。不過消費金融牌照不好拿,只能是頭部公司的可選項。而且理論上講,金融借貸的利率應當比民間借貸更低才行。只不過民間借貸亂象較多,現在監管治理的重心在民間借貸。實際上持牌消金公司中利率達到或者突破上限的產品也不少。

對於大部分金融科技公司來說,繼續強化技術能力,降低壞賬率,從而吸引成本更低的資金,是最根本的路徑,也是金融科技公司可持續發展下去的必由之路。

另外就是降低助貸業務的比重,甚至不做助貸或者聯合貸,只做純粹的技術輸出,給金融機構建系統、做技術解決方案。一家金融科技公司就表示,以後助貸業務會減少,以後會主推RPA、信貸管理軟件等產品。還有金融科技公司在做聯邦學習方向的產品,正在金融以及其他行業做推廣。其實早期的金融技術服務商都是這樣,比如長亮科技、神州信息、宇信科技、信雅達、恆生電子等,都是為金融機構提供IT解決方案,並不參與到具體的金融業務當中。

但這種方式不可避免地面臨盈利能力不足的問題。看看這些傳統IT服務商的財務數據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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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金融IT服務商財務數據


從上市的金融IT服務商來看,大部分都是營收不高於40億元,且利潤率不高。這些公司都已經在金融技術服務上耕耘了十幾年,客戶數量不低,技術成熟,但營收與利潤都有天花板。


與大部分AI公司商業化落地一樣,為銀行做純to B的技術解決方案,每單可能有百萬甚至上千萬收入,但項目週期長,投入大,不同項目都有定製化需求,邊際成本很難下降。


一家金融科技創業公司的相關人士表示,公司在助貸之外嘗試新業務,做更純粹的to B技術輸出,最近在跟某大行合作,為大行提供技術系統。


項目金額有限,還要持續投入幾十名技術人員進行研發、交付,肯定是虧的。但這事還是得做,一方面積累品牌與客戶資源,另一方面也是對自己的技術進行檢驗,並發現行業裡的新需求、新動向。不掙錢的問題更多需要通過產品模塊化等方式來解決。


這樣來看,金融科技行業進入到一個新階段,活法兒要變了,要麼把助貸進行到底,通過技術、戰略合作等手段降低各種成本,在產品利率上做到合規;要麼捨棄助貸,做更純粹的to B。兩條大路走起來都不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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