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一部新二戰題材海戰電影

7月10日,湯姆·漢克斯主演的二戰海戰題材電影《灰獵犬號》在蘋果的流媒體Apple TV+上首播。影片全片不到90分鐘,沒有拖泥帶水的情感堆砌,用緊張懸疑的節奏、說得過去的視效,相對真實地還原了一場二戰中的經典戰鬥,可惜影片沒有在大銀幕上展現,小熒屏無法真正體現湯姆·漢克斯的野心。

單純戰鬥的爽片

《灰獵犬號》是湯姆·漢克斯繼《拯救大兵瑞恩》之後,首度迴歸主演戰爭片,影片也有真實的背景,講述二戰初期,由37支盟軍船隻組成的護航艦隊在歐內斯特·克勞斯(湯姆·漢克斯飾)艦長率領的一艘美國驅逐艦指揮下,穿越險惡的北大西洋,同時還要與德國U型潛艇狼群的周旋。

好萊塢戰爭電影,比如《拯救大兵瑞恩》《血戰鋼鋸嶺》等,都有一個相對大的體量,一般超過150分鐘,除了戰鬥場景,還大量鋪陳展現片中不同人物的背景。相對而言,《灰獵犬號》在故事上顯得非常單純,影片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海面上的戰鬥,機艙內的鬥智,影片就如紀錄片般呈現了灰獵犬號的戰鬥人員、指揮鏈條、各種裝備、各種海戰術語。

作為一部直面一場戰鬥的爽片,《灰獵犬號》並不是沒有電影藝術,在一個密閉的機艙裡,無數的細節堆砌在漢克斯的臺詞裡,營造了緊張懸疑的氣氛。影片用大量的篇幅展現了戰鬥信息中心、雷達信息、聲納信息、雷達軌跡、各部門命令傳達、對方潛艇的神出鬼沒,臺詞的密度和信息的密度,在各種戰爭電影中都屬於高位,這樣的高節奏,營造了電影的緊張氛圍。

作為一部類型電影,《灰獵犬號》有一個嚴格的承轉起合的機構,90分鐘的體量裡,清楚地分為了四部分,即清晰地劃分為20分鐘、30分鐘、20分鐘、20分鐘。在第一個20分鐘裡,除去字幕以及艦長和女友話別,影片用超過15分鐘的時間呈現了灰獵犬號如何戰勝第一個潛艇,艦長在這裡完成了亮相;第二部分的30分鐘戰鬥非常繁複,結束於三位艦員的葬禮,影片氣氛有幾分鐘的緩和;第三部分的20分鐘是戰鬥的高潮,兩個魚雷以不同方向同時攻擊灰獵犬號的大全景鏡頭,成為影片裡的經典場景;最後的20分鐘是勝利返航。

單一視角的執拗

作為某種補充,《灰獵犬號》還是用少部分精力完成了漢克斯飾演的艦長的情感基礎,比如,離別前向女友求婚遭拒,比如最後返航時疲憊地躺在床上。作為首次經歷大西洋戰鬥場景的艦長,漢克斯飾演的艦長自始自終都在緊張中,雖然指揮中少見紕漏,但海戰機會稍縱即逝,分秒間就是你死我活的戰鬥,漢克斯通過快節奏的命令、微妙的面部表情和體態,還是在一場單純的爽戰中讓艦長的形象得以立起來。

《灰獵犬號》有一個最為明顯的缺陷,在於視角的單一,即影片所有的鏡頭視角都在灰獵犬號上,即使是配合的盟軍艦艇,也只是在灰獵犬號的電報裡出現。為了展現懸疑的氛圍,灰獵犬號的對手,那些德軍潛艇裡的戰鬥者,在90分鐘裡沒有得到一個鏡頭的展示,即使是德軍的潛艇和魚雷,也只得到了少有的模糊展示。在戰鬥進行到最高潮時時,灰獵犬號的電報系統裡傳來了幾句德軍潛艇挑釁的話語,這是德軍潛艇少有的幾句“聲音表演”。

完全在灰獵犬號的視野裡講故事,如同新聞報道只有一個信息源一樣,如同法庭上只聽信某一方的證詞,甚至不給另一方答辯的機會,整體看,這是一種執拗的電影表達手法。

《灰獵犬號》投資超過7000萬美元,疫情以來的世界影市中,這是最具大片體量的作品。基本是單純呈現戰鬥場景、樹立高大艦長形象的《灰獵犬號》出現在這個檔期的意義,恐怕更多的在於重塑艦長精神,重塑簡單而樸實的勇敢。從藝術上說,這部影片中規中矩,從漢克斯的形象看,這個人物簡單而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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