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收永曆帝血字詔書,蹈險救主,袒背示忠,上所刺:盡忠報國

新會一戰,明軍潰散,將士死傷嚴重,李定國只好棄新會南走高州。

廣東收復已然無望,廣東地區不願做清廷臣民的“民間男婦老幼,飢兵病卒,共六十萬人從之。”

李定國收永曆帝血字詔書,蹈險救主,袒背示忠,上所刺:盡忠報國

這樣一來,李定國一軍行動滯緩,幾不成軍。

清軍尾隨追擊,數度重創李定國軍。

李定國“撫難民哀號失聲”,焚燬橫州浮橋,連夜由賓州撤往粵西。

至此,廣東高、廉、雷三府所屬的二州十縣,及肇慶府所屬六縣、羅定州所屬二縣,共計三府三州十八縣,又復陷於清軍。

永曆九年,李定國回到南寧,兵力僅剩六千。

孫可望聽說李定國軍敗,高興得手舞足蹈,連連稱快。

他為了防止李定國西入黔、滇攪局,命令總兵劉鎮國、關有才、張明志這“劉關張三人組”統十三營之師,凡四萬人,扼守田州,並下令“凡定國必過之地盡焚芻糧,以絕其歸路”

李定國前有孫兵堵截,後有清兵追擊,處境大為不妙。

就在這種自身難保的困境下,李定國收到了永曆帝的血字詔書!

早在前年便把脫困的希望寄託在李定國身上,與內監張福祿、全為國及大學士吳貞毓等密謀,遣使臣林青陽、周官齎敕及刻有“屏翰親臣“四字的金印一顆,召李定國率兵入衛。

彼時,李定國正緊鑼密鼓地籌劃第二次廣東大戰,分不開身,只是“接敕感泣”,許以“俟恢復粵東,即來迎駕。”

哪料,粵東未復,聖主更加困厄。

現在,前來齎血字詔書的兵部侍郎蕭尹向李定國描述起孫可望的種種跋扈作為時,既怒形於色,又泣不成聲。

原來,那孫可望得知林青陽、周官齋攜密敕及“屏翰親臣”金印求援於李定國,惱怒之下,命鄭國、王愛秀嚴刑拷掠與事諸臣,並脅迫永曆下詔處死吳貞毓及刑科給事中張鐫、翰林院檢討蔣乾昌、內監張福祿、全為國等十八大臣,釀造出驚駭海內的“十八先生案”血案。此後,又諭雲南城守王尚禮,籍沒李定國安西大營的宮眷並文武兵丁婦女,分配給各營,所幸王尚禮以“大營分散,將滋內亂”為由,再三勸阻,才改作“裁汰安西大營糧餉”處置。

而孫可望為準備稱帝登基,在貴陽“大興土木,建立宮殿、樓觀甚美偉。又作行宮十餘所於滇、黔孔道,以備巡幸”

《明末滇南紀略》卷四《悔罪歸明》中也記,孫可望在昆明所造王府“用黃瓦,拆呈貢縣城磚石為牆,腳寬六尺。大門外設通政司,立下馬牌,制天子儀仗,殿懸五龍,設螭陛,選有聲音者為鴻臚寺贊禮。顯然有僭稱天子之形”。

想著孫可望為阻止自己撤回雲南,不惜使總兵關有才、劉鎮國、張明志等統十三營之師屯于田州堵擊自己,還命人在自己後撤必經之路焚燬芻糧全,這已經很過分了,沒想到,他對聖上的逼迫和欺凌竟然一至於此,而且,聖上現在已到了生死攸關的關頭,李定國伏地慟哭不能起,遣使貢上服御物,痛奏道:“誓死先為陛下除逆臣,後議恢復。”

可是,自己所部只有數千之眾,如何從孫可望這個“逆臣”的眼皮底下救出聖上,並如何除掉這個“逆臣”,卻是個天大的難題。

中書金維新獻策說:“關有才、劉鎮國、關明志等人雖然兵多,但都是您當日的舊部下,怎麼敢與將軍為敵?!如今將軍以奇兵長襲,他們在毫無防備之際我突然出現,一定會且驚而潰。彼時,我乘勝奔至安龍,迎皇上入雲南,可謂名利雙收。”

所謂藝高人膽大。

李定國決計險中求勝,拼死一搏。

翌年正月,李定國拔寨從便道入滇,“軍中盡易皂旗”,晝夜兼程,三天就進至田州。

關、劉渾然不察,等李定國掩殺至跟前,慌忙“乘空馬馳去”。

李定國不願兄弟自鬩於牆,傳令不要追逐二將,只派前騎傳呼:“西府駕來!”

劉、關部下士卒都在道路兩旁跪下迎接。

李定國傳諭安撫道:“你們用不著害怕,我與秦王本為義兄弟,只不過小人從中挑撥離間,現在嫌隙已去,別無他事。你們各自回營,稍後一塊喝酒吃肉。”

“於是兩兵相遇歡欣如父子兄弟。明日,定國發二萬銀犒之,且令休息。諸軍皆呼千歲。”

招撫到這支隊伍,李定國軍勢漸振,繼續疾馳安龍。

在安龍,“君臣相抱持痛哭。”

永曆拭淚而笑,說:“久知卿忠義,恨相見之晚。”

李定國收永曆帝血字詔書,蹈險救主,袒背示忠,上所刺:盡忠報國

李定國泣奏道:“臣得蒙陛下知遇大恩,一心想取兩廣以迎聖駕,哪知事情不但不能如臣所願,反而讓陛下擔驚受怕日久,臣真是萬死不能自贖。”

隨後,李定國“密誓效命,背出所刺‘盡忠報國’四字示廷臣,鹹嘖嘖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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