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過微山湖的幹蝦乾魚嗎?

微山湖旁的濱湖鎮,雖名“濱湖”,但也只有少數漁村沿湖而居,我家村子距湖十多里,還算很近。

雖只有十多里,但也足以區分漁、農,這裡的村民主要從事耕種,也會經營些水產相關的副業,我家便是如此。

你吃過微山湖的幹蝦乾魚嗎?

我家的生意通俗點說就是——幹蝦乾魚的“二道販子”。

漁民一網上來,魚蝦有大有小,大的自然要拿去售賣,小的卻要秉持著“出身論”去抉擇——需區分出能長大和長不大的——鯉魚、鯽魚類的幼苗自然要放歸水裡,但長不大的小黃魚、毛刀魚和小草蝦就是另一種命運了。

它們或許埋怨過命運的不公,同樣是小魚小蝦,為什麼別人判了“死緩”,自己卻要“立即執行”。

可惜留給它們思考的時間並不多,撈上來只消兩分鐘,漁民就會把它們曬在熱騰騰的水泥地上。前一小時它們還在水裡暢遊,後一小時就來到了我家的倉庫。

你吃過微山湖的幹蝦乾魚嗎?

收購來的乾魚幹蝦是雜在一起的,還混有水藻和田螺,我們“二道販子”的任務就是將它們分門別類。挑揀好的幹蝦、乾魚會有人上門收購,水藻田螺可以拿去餵鴨子。

挑揀是一道很複雜的程序,陣仗也很正式——一般是四人圍坐一桌,桌子中間堆著魚蝦,挑揀時,各自從大堆裡扒一把到面前,攤開成薄薄的一層,一個個地挑淨其中的魚,最後再把剩下的蝦劃到身下的桶裡;這是魚少蝦多,倘是魚多蝦少,便反過來。

看似簡單的步驟,完成起來效率卻並不高。曬乾後的蝦,蝦槍很硬也很尖銳,挑揀的時候要小心翼翼,最好用手指撥,而不能下手抓,性子急的極易扎破手,付出“血的教訓”。

為了趕時間,我們常是全家出動,有時還需僱些鄰居幫工,搖身一變成了資產階級。每逢暑假,我的剩餘價值自然也要傾注其中。

當年我雖年紀小,卻是個老手,挑揀的速度不快,但出貨的質量確是最高,常被拿來作展示的樣品,或者供自家食用。

常言道:“賣什麼吃膩什麼。”我卻覺得幹蝦乾魚是個例外,我從小就愛吃,長大了也沒有吃膩。

相較於鮮蝦,幹蝦出水立即晾曬,不失其鮮;經晾曬之後,幹蝦蝦殼薄脆,蝦肉脫水後肉質緊實,較鮮蝦口感更豐富。

你吃過微山湖的幹蝦乾魚嗎?

烹飪前,需先用開水浸泡,一則清洗表面浮塵,二則激發出其鮮味;泡透之後,擠幹水分,佐以辣椒熱鍋爆炒,香、鮮、辣三種味道一齊迸發,直擊靈魂。

幹蝦入口後平淡無奇,但只消一咬,便知其中乾坤——中空的蝦身裡裝滿了湯汁,牙齒稍一用力,鮮辣的湯汁就滋了滿嘴,舌尖上全是蝦的鮮和辣椒的辣,越嚼越香,停不下來。

辣炒幹蝦的最佳食用方法是“卷著吃”,卷煎餅、卷麵餅、卷燒餅,實在尋不到餅,找個饅頭一掰兩半夾成中式漢堡也極妙。單個幹蝦入口不夠震撼,用這種“集束式”的吃法,才能收穫到頭腦轟鳴式的體驗。

倘不能吃辣,可把辣椒換成大青椒,佐以韭菜或蒜薹,鮮香之味不減;也可以把幹蝦拌在蛋液裡,以青椒炒制,亦是一道“捲餅神菜”。

挑揀出來的小黃魚,也可辣炒,略有一點點泥腥味兒,但口感綿軟,適合下酒,深得酒鬼們的喜愛。

你吃過微山湖的幹蝦乾魚嗎?

相較之下,另一種魚——毛刀魚的受眾則更廣些。毛刀魚是刀魚的一種,體型小,通體白色,曬乾後身體薄如刀片,背上的鰭像絨毛,因此得名。

你吃過微山湖的幹蝦乾魚嗎?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了解,毛刀魚的滋味,貓跟你也絕對不能錯過。

辣炒毛刀魚是一道集鮮辣於一體的魯南名菜。毛刀魚有著獨特的鮮味,單吃略有些苦,但與辣椒極搭,辣炒後魚鮮味得以激發,湯汁也極鹹鮮。

毛刀魚魚身口感軟糯,而頭部略硬,精細的人喜歡剪掉頭再炒;而真正的老饕從不捨棄任何一個部位,魚頭更能調和出多樣的口感。

你吃過微山湖的幹蝦乾魚嗎?

除了大餅卷一切的經典吃法之外,辣炒毛刀魚也極適合湯汁蘸饅頭,這是一種直衝天靈蓋的吃法,即便是口口聲聲喊著減肥的小姑娘,吃上三個大饅頭也絲毫不是問題。

與幹蝦一樣,不能吃辣也有其他選擇,毛刀魚燉蘿蔔,佐以黃豆或山藥豆,味道也極其“哇塞”。隔著屏幕你都能想象得到蘿蔔吸足湯汁的滋味和山藥豆軟糯的口感。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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