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段性友誼,與我們漸行漸遠。

遺忘是我們不可更改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沒有對齊的圖紙,從前的一切回不到過去,就這樣延伸一點點錯開來,也許錯開了的東西,我們真的遺忘了——郭敬明

在我們的人生當中,會遇到無數的人,這無數的人自然會有習性相近的人,然後在某個階段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然而因為種種原因,隨著時光的流逝,生活軌跡的改變,人世的變遷,那些看似牢不可破的友誼慢慢的淡化了。


01

我和菲是中學同學,那是她漂亮好動,有感染力,不管男生女生都願意與她交往,而我卻因為皮膚不白,身材微胖,單眼皮,眉毛淺而微微有些自卑。

但她卻選擇與我成為朋友,我們一起讀書,一起寫字,一起打打鬧鬧,用粗俗的語言表達我們熱烈程度。

我曾以為我們這一輩子都要做朋友的,儘管有些不會好意的人說我們是紅花配綠葉,當然我是那個綠葉,我卻總不以為然。

有人說菲輕佻,我即刻便會翻臉,就差兵戎相見的好氣幹雲,菲知道我對她的好,在我十五歲生日那天送我一條銀手鍊。

細細的一段,纏在手上感動了我整個青春。

後來,我們畢業分道揚鑣,她做了公務員,我回了我的小鎮做農民。從那時起,我們就告別了那個純真時代,友誼也似乎漸漸淡出了我們的生活。

我們開始沿著人生的軌跡,結婚生子,一地雞毛地生活。

其實我們都沒有忘記對方,偶爾會在朋友圈看見對方生活的痕跡。但我們都選擇互相不打擾,與其承受發了消息卻無話可說的尷尬,不如隱藏的暗處悄悄地助福。


02

總裁兼作家的劉同曾這樣寫,那些你曾以為會一直走下去的人,不知道何時就在中途走散了,陪你走一程的朋友,謝謝他們,陪你走一生的朋友,謝謝老天!

歷史上比較有名的由朋友變殊途的是蘇軾與章惇。

20歲的蘇軾,於22歲的章惇曾是熱血青年,他們雖然一文不明,但友誼是純粹而摯烈的。

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友交於微末之時。

那是他們的友誼像一汪春水,乾淨的不摻任何雜質。

只是美好的友誼總是短暫的,兩個人一同參與科考,章惇名次略低於蘇軾,因此折返回鄉,準備下次復考。

蘇軾卻進士及第,率先入朝。

之後堪堪過了三載。

三年之後兩人又重逢在朝堂,表面上他們依舊熱絡,只是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曾經的親密關係已經慢慢產生了裂隙。

蘇軾豁達且比較文藝,因為文人的性格,他註定做不了太大的官。

而章惇在官場比較善於鑽營,所以他的官位越做越大。

他們在官場境遇,反映到現實中,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了,交往也越來越少。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在歲月的流逝中,他們之間慢慢成長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能力不強的蘇軾調往地方當官,而章惇卻從地方調入中央,政治手腕過硬,讓章惇爬得越來越高。

恰逢王安石變法,章惇義無反顧成了變法的急先鋒。他的身邊有了越來越多的新朋友。蘇軾這位老朋友,雖然來往未絕,卻日漸被冷落。

1079年 ,烏臺詩案,因一封普通的表文,卻成了與變法政治理念的爭鋒相對。蘇軾被構陷成判國之罪。

章惇拉了他最後一把,也給兩個人的友情畫上了句號。

作為變法的領袖之一,此刻章惇位列中樞,他熬到了太宰一職。

此後,章惇成了蘇軾命運多舛的幕後推手,一張張被貶職的調令,從中原腹地到塞外邊疆,蘇軾苟延殘喘的活下來。

後來宋徽宗登基,蘇軾免罪迴歸,而他的宿章惇的卻被罷免。

章惇的女婿怕蘇軾報復,連忙寫信求情,好在蘇軾大人有大量,斟酌過後,還是放過了章惇。

從此一別兩寬,各自珍重。

你看,涉及到利益,朋友最有可能衍化成宿敵。

不同的人生軌跡,不同的人生觀念,不同的友誼概念,會讓一場純粹的友誼漸行漸遠。

古往今來,關乎友誼之事,大抵如此。


03

漸行漸遠的友誼,可能再也回不到過去。

就像郭敬明說的那樣:這個城市沒有草長鶯飛的傳說,他永遠活在現實裡面。快速的鼓點,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虛假的笑容,而我正在同化。

前一段時間,有一個一直不聯繫的朋友,忽然給我打電話。

接到她的來電,我有些受寵若驚!但更多思考的是她給我打電話的目的。

果然她開口講的就是:最近她在做保險。

保險業務的開發就是人脈,人脈即是財路,熟人就是這個人脈 。

所以不養而已,這個朋友拿過去的一點兒情誼,來我這兒賣保險。

先且不說它的做法是否妥當,當年我們上小學,她的腳掌曾被碎玻璃割傷,12歲的我,揹負著她走過一條條小路來往於家校之間。

我倒不是希望他一感恩戴德的態度來對待我,若是我們曾經稍稍有點兒聯繫,我絲毫不會懷疑,我們之間的友誼是否值得這一張保單。

我輕輕掛斷電話,心裡暗自嘲弄,也許我們之間的情誼早就葬在那一條條小路上了。

那些走著走著就散了的友誼,讓它塵歸塵土歸土罷,留在我們身邊的才是生活的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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