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唐朝公主,卻好似悽美的流星墜於天際

初見李仙蕙這個名字,只覺得是個稀鬆平常的姓名,縱覽古今名流,也好似滄海一粟,難覓蹤跡。可當翻開唐朝那段萬國來朝、熠熠生輝的歷史畫卷,我們仍可在金石絲竹、詩詞風流中找尋到這樣一顆家世顯赫、風姿綽約的盛世明珠——永泰公主。

她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唐朝公主,卻好似悽美的流星墜於天際

(簪花仕女圖)


她是唐中宗的第七個女兒,唐高宗與武則天的親孫女,如此出身當真是龍血鳳髓、桂宮柏寢,貴不可言。公主國色天姿,端莊嫻雅,正如《詩經·衛風·碩人》中所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更兼她才智聰慧、金相玉式,“使桃李之花為之遜色”。唐中宗對自己這位儀態萬方的女兒極其寵愛。然而,身在帝王家,猶如水中浮萍,隨波逐流,只能聽憑命運起伏跌宕,任其撕扯。

她的父親唐中宗李顯27歲繼承帝位,武后臨朝稱制,繼位僅55天便被廢為廬陵王,貶出長安。李顯先後流落於均州、房州(今湖北省內),被軟禁長達十四年,只有妃子韋氏陪伴左右,兩人同甘共苦,嚐盡了世態涼薄。離開故鄉長安的第二年,就在這個家處於風雨飄搖的時候,永泰公主呱呱墜地,取名李仙蕙。

她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唐朝公主,卻好似悽美的流星墜於天際

(極盡榮寵的公主)

十五歲那年,唐中宗被召還洛陽,復立為皇太子。她以永泰郡主之尊,下嫁魏王武承嗣之子武延基。皇室之女的婚姻,大多構陷於政治,她當然也不能例外。好在她與武延基算得上琴瑟甚篤,如果至此富而好禮,守得一片樂道安命,那也是個好歸宿。然而,李武兩家註定糾纏在權利的軸心,期間暗潮湧動,雲譎波詭。

因為兩家結為姻親,長兄李重潤與丈夫武延基意氣相投,過從甚密,時常在一起喝酒暢談。時值張易之、張昌宗仗著武則天寵信,把持朝政,禍國殃民,李武兩家雖貴為皇族,卻也不得不避其鋒芒,忍辱求全。李重潤、武延基是兩個家族中的小輩,尚在弱冠之年。兩人對二張恃寵而驕、專權跋扈的所作所為忿忿不平,酒酣耳熱時難免牢騷滿腹,無所顧憚。然而,好景不長。兩人的言行傳入二張耳中,又被添油加醋轉述給了武則天。一代女皇為此勃然大怒。內庭之事,豈容你等私議!雷霆之怒,不期而至,李重潤、武延基被勒令縊殺。破巢之下,安有完卵。目睹兄長和丈夫的慘死僅僅一天之後,懷有身孕的永泰郡主難產而死,年僅十七歲。

她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唐朝公主,卻好似悽美的流星墜於天際

(永泰公主墓壁畫)

1960年9月,永泰公主墓誌銘重見天日,上面訴說著那段令人悽惻哀婉的前塵往事:“珠胎毀月,怨十里之無香。瓊萼凋春,忿雙童之秘藥。女娥箎曲,重碧煙而忽去。弄玉簫聲,入彩雲而不返,嗚呼哀哉!以大足元年九月四日薨,春秋十有七。”

她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唐朝公主,卻好似悽美的流星墜於天際

(永泰公主墓壁畫)

四年後,中宗復位,二張伏誅,天地間天朗氣清,盡掃陰霾。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一雙兒女的慘死,在中宗李顯心裡紮下了撕心裂肺的徹骨之痛。這一年,李重潤追封為“懿德太子”,李仙蕙追封為“永泰公主”,陪葬乾陵,兄妹墳墓尊稱為“陵”,規格與帝王等同。因此,永泰公主的墳墓成為歷史上唯一一座被稱為“陵”的公主墓。

她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唐朝公主,卻好似悽美的流星墜於天際

(永泰公主墓)

17年短暫人生,生之尊貴,浮生若夢,葬之顯赫,哀榮至盛。徒嘆自古紅顏多薄命,奈何生在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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