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場老街朴樹傳奇
黃樹良
當你走進大川老街上場口，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棵古樸蒼勁，別緻離奇的高大奇樹。此樹逐年依次輪迴從底部、頂部、樹幹四周長枝發葉，方位各異且不重複，時間間隔約一個半月左右。當地村民習慣稱為風水樹。後經林業專家簽定，這棵孤樹名曰朴樹，樹齡17O年，縣人民政府已掛牌保護。
據傳，每當春回大地，萬物復甦之際，先發葉的方位所對應的農家，則風調雨順；遲發葉的方位所指向的農戶，則遭災欠收。給這棵樹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據《詩經》雲：“芃芃棫樸，薪之棲之。”最早朴樹之名源於此。本意為讚賞周文王胸懷闊達，用人有方，像棫樸一樣，茂盛繁多。朴樹屬蕁麻目榆科樸屬植物，落葉喬木，高達30米左右。樹皮粗糙，灰黑色。花雜（兩性花和單性花同株），花期4至5月，果熟10至11月，核果球形，熟時紅褐色。可有效抗擊二氧化硫、氯氣等有毒氣體，莖皮是造紙和人造棉原料，果實榨油可作潤滑劑。木質堅硬，可製作各種農俱、傢俱。根皮可消腫止痛和治療蕁麻疹，還可減輕感冒症狀。適宜生長在海拔100至150O米之山坡林緣處，主要分佈在秦嶺、淮河和長江中下游等地帶。
此棵樹為大川絕無僅有之孤樹。近日，筆者走訪了在大川老街土生土長的吳氏傳人，他向我講述了有關這棵樹的傳奇故事。據他回憶，小時候聽老一輩講過，大至在清末民初，吳氏堂上高祖一代，膝下育有10兄弟，人丁興旺，家業殷實，曾經創造過用石頭水缸裝銀子的輝煌家史。昔日的四合大院全開鋪子，經營土煙、食宿、雜貨、土特產品等，生意興隆。每年農曆三月到六月，四面八方的客商前來大川趕煙會，人山人海，熱鬧非凡。背二哥把大米、菸酒、糖果糕點、針頭麻線、鐵器雜貨等經大丫口、風洞巖、木梯腦、橫山崗等地背運進山，換成等值的土煙、獸皮、藥材和各種山貨，再背運出去交易。他說，有一位煙商賈老闆和我高祖私交很深，他在生意上給予我家許多幫助。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位賈老闆經營生意有些力不從心，他最後一次到大川時，從老家背來3根樹苗（兩株朴樹1株皂桷樹），並囑咐一定要栽好。他說，我們雖隔千山萬水，但見樹如見人，古人說過，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往後有用處。老人虔誠地把它載到屋簷下的菜園地頭。隨著時間的流逝、朝代的更替，朴樹自然長成了大樹。直到1983年包產到戶的第二年夏天，皂桷樹被雷擊後，生產隊將此樹廉價賣給快南路指揮部用作修白石河大橋做楔子墊橋墩。另一根因樹冠很大，遮蔽玉麥陽光，被村民砍作柴火，至今存活下來僅此一株。當地有百姓把它當作神樹，經常到樹下燒香，祈求祛病消災，佑護平安。
遠望之，這棵古樹像一位婷婷玉立的青衣美女，似倒掛金鐘狀婉然屹立於清澈見底的天然泳池中。近看之，朴樹的四圍，自然長成有規律的凹凸不平的樹欹包塊，形態萬千，維妙維肖。有的象竹熊食竹，慢條斯理；有的象鴿子花開，迎風搖曳……細察之，會勾起人們穿越時空的聯想，有的像古道上的背夫正邁著沉重腳步在艱難爬行；有的像皚皚雪山與草甸的寫生畫面；有的像熊貓等珍禽異獸在原始林海里休閒遊逛；還有的像戴維當年途經甘泉噴玉時的驚奇神態……這棵樹把大川的風雲山水與歲月傳奇濃縮成天然的逼真畫面，令人拍案叫絕。這棵奇樹，沉澱了古邑大川歷史變遷的厚重內涵，目睹了蒼桑歲月的離合悲歡，是一幅珍貴的立體山水畫卷。俯看之，大川的地勢恰似自然造就的一隻逆流上行之船，朴樹是倉內桅杆，廟崗似船的風帆。天工開物，功參造化，大川真是一塊風水寶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