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金城武 圖 / 金城武
凌晨五點，天色還有點灰，三江縣上塘內屯的老人黃茂芝帶著老伴提著小茶簍從家往茶山上走去，這個屯裡像他這樣年近古稀還需要負擔一家老小生活的留守老人不是少數，但他是最特別的一個
01
“腿摔折了也沒辦法，
一家老小要吃飯啊”
黃茂芝，71歲，當初填寫身份證信息時出了錯，身份證上寫的是68歲，實際上他已是一位古稀老人了。
二十年前，黃茂芝在外打工幫人建造房子時不慎從架子上跌落，從此一條腿就廢了，行走只能拄拐。
每天早上四點半起床，五點準時和老闆從家裡出發撿茶葉，這樣的生活黃茂芝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
雖然腿摔壞了，但是家裡四張等著吃飯的嘴還有看病欠的一屁股債，讓他不敢閒下來。
如果沒看到黃茂芝行走時的樣子，很難看出他和常人的不同，左右手同時採著茶，眼睛還在
尋找下一株芽尖兒。
只是到了需要走動的時候，黃茂芝的吃力就顯露出來了，茶山上的土壤比較溼軟，一踩一個鞋印子。
黃茂芝一手拄著柺杖，一邊腳探出去，再用另一邊手扶著受傷的那條腿往前挪。
因為常年的操勞，老伴兒的身體也患上了不少疾病，夫妻倆在茶山上一待就是一上午。
雖然手上的功夫不慢，但礙於身體不便，別人撿三斤茶的功夫，黃茂芝夫婦只能撿一斤半。
眼看日頭逐漸辣了，黃茂芝掂了掂茶簍，今天菜錢差不多夠了，把茶葉賣完以後，和老伴兒回了家。
除去在外打工的兒子和已經嫁到別村的兩個女兒，黃茂芝家裡還有四口人：黃茂芝及老伴兒，兒媳還有兩個孫子。
一家子的開銷幾乎老兩口撿茶葉得來，當天撿的茶葉當天賣掉，吃的小菜和稻米靠自己種，這點錢也就剛剛夠補貼點家用。
可是單靠撿茶葉，剛好夠孫子上學，支撐一家人的生活顯然不夠。每到這時，手頭就要更緊一點。
想著兒子打工的錢都要給兩個孫子上學用，兩個女兒自己生活也不寬裕，黃茂芝很少麻煩兒女，他想到閒暇時再喂點土雞。
一是可以增加些收入，二是兩個孫子都在長身體的階段，外面賣的豬肉牛肉太貴了，偶爾殺只雞也能給孩子補充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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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養雞，是家庭重要經濟支柱
“雖然窮，我們也不會去搞假”
養雞這件事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看起來就是搭個雞籠撒把穀子的事情，但真的開始做了以後，黃茂芝發懵了。
雞的質量自然不必說，家裡自己種的稻穀混上苞米足足餵了大半年，每天雞就在田間地頭躥，吃過他家雞的人都說這才是土雞的味兒，可是賣雞就成了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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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黃茂芝家養的雞並不多，需要大批量收購的飯店自然是不會找上門，只能靠老兩口挑到集市上去賣。
因為老伴沒有念過幾年書，連名字都不會寫，也不太懂算術。
黃茂芝每次都要和老伴一起去村口賣雞，為省點車錢，一直都是走四十分鐘路去趕集。
每到過年過節，黃茂芝家的雞總能很快賣完，可是今年過年正好趕上疫情，村裡不讓聚集，集市自然也就取消了。
加上前段時間的洪水，黃茂芝家的雞就更難賣出去了。
眼看著兩個孫子一到九月份就要上學，到時候開銷自然會增大，雞也到了要出籠的時候，可是遲遲賣不出去，黃茂生急了。
不撿茶葉的時候，他就蹲在家門口望著眼前的雞發呆。
他穿著一件領口已經洗破的polo衫，胸前的口袋已經破了好幾個大洞，隱約看得到口袋裡裝著的香菸。
這包香菸還是他今天知道有客人來才臨時去買的，遞給客人一支菸後，他自己也小心翼翼點燃一支，抽到菸屁股了也捨不得丟。
03
只有中學文化，
希望靠賣雞幫孫子走出大山
煙一抽上，黃茂芝的話也多了起來：“每隻雞養那麼久，每天都要吃掉十幾斤玉米穀子，都是錢啊。
我現在就想雞能快點賣出去，給兩個孫子攢點錢，給他們讀到大學。
我只有初中文化，我的兒子也是因為窮只讀到初中，如果能多賣點雞，給兩個娃仔多買幾本書也好。”
04
老黃背後還有十個貧困家庭
養雞是給別人吃的
老黃同村還有10戶貧困戶，還有2000多隻出欄的土雞。一場疫情，讓餐飲業元氣大傷，這些土雞也成了養殖戶的心結。
好不容易疫情的影響終於要過去，7月初的一場洪水，讓這些家庭雪霜加上。
同村的養殖戶家中剛出欄的雞被沖走，直接損失近1000只。這些雞，是很多貧困戶貼補生活的重要來源。
如果可以，希望您伸出援助之手購買一隻土雞，一隻土雞不僅能犒勞辛苦了一天的自己和家人，同時也能幫幫這些深山裡的養殖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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