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付出青春的“天涯熱土”

為之付出青春的“天涯熱土”


為之付出青春的“天涯熱土”


開墾荒地的的故事

我發了系列回憶後,微信群裡的兵團的老友展出了從前的老照片,一幅幅並不清楚的黑白畫面,一張張稚嫩的面孔讓我的回憶又增加了許多內容。雖然和他們大部分人交集不多,可是照片裡意氣風發的精神面貌就是我們當時的真實寫照。那一片天地就是我們曾為之付出青春的“天涯熱土”

在熱帶雨林裡開荒的經歷鮮為人知,有苦、有累、有喜、有悲亦有趣。

老一輩農墾人開荒通常都是完全用的是人力,用大砍刀砍到雜草樹木;高大粗壯的樹木用鋸子鋸倒,還要把樹根挖出來。為開墾一小片土地花費的人力相當大。密林裡有毒蛇、蜈蚣、馬蜂,茅草鋒利的倒刺,一不小心就能把胳膊或小腿剌一道血口子,前輩們都挺過來了。

附近的老農場的朋友給我們講過一些關於他們初次建隊時的故事。

說的是,他們開出荒地之後,栽上了小膠苗,不曾想過卻惹惱了山中的猴子。他們白天栽猴子晚上拔,白天再栽晚上又拔。本來,還以為是有壞人作對,就派人守候。結果是值班人員看見了一大群猴子在猴王的指揮下,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辛辛苦苦栽了一天的膠苗一股腦拔了個精光。其實也難怪,他們選擇的駐地經過勘測優選,不但是在避風的小山包旁,還有一條潺潺流水的小溪。這兒當然是猴子們祖祖輩輩聚集的寶地,冷不丁地被佔領了,怎麼能不讓“猴”生氣。

為了國家的橡膠事業,也只能希望猴們做出犧牲。又無法談判只能在林帶搭起高腳窩棚,夜裡持槍守護。夜幕降臨,一頭碩大的野豬出現在守護值班員的眼前,雖然它沒有猴子拔樹苗那麼利索,也會悶著頭使勁拱著這不知名的“怪物”,值班員舉起槍就放了一顆子彈,雖然沒有打中野豬卻打在了後面的一隻狗熊的肩上。在海南。沒有老虎沒有狼,狗熊本來就應該是霸王了。它抬頭一望只看見那隻受了驚嚇的野豬,認定是它在搞鬼;就衝上前去實施最嚴厲的討伐。誰曾想這隻大塊頭的野豬並不示弱,很無辜地與這隻受了傷的狗熊拼了起來。值班員坐在窩棚架子上觀戰,這一場實力相當的戰爭持續到了天亮,兩隻“戰士”斗的遍體鱗傷,氣喘吁吁都失去了最佳戰鬥力。值班員上前各補了一槍把他們全收了。隨著荒地越開越多,動物們只好放棄爭奪另找棲息之地去了。

在我們之前拖拉機就已經介入開荒,茂密的叢林

有一次我在一連和二連之間的密林裡開荒,高大的樹木兩個人都圍不起來,樹冠上吊著又粗又長的藤類植物,這些與樹共同成長的百年老藤緊緊抱住樹冠。我挖出老藤的根,試圖把他們從大樹頂上拽下來,我往前推著推著,拖拉機的負荷越來越重,我加大油門嘩啦一聲把大樹的整個樹冠拉斷了。龐大的樹冠把我的拖拉機蓋的嚴嚴實實,前面是大樹,根本不能前進,後面是樹枝直愣愣地頂著我的機車,從外面根本看不見樹枝地下有一架斯大林100拖拉機。

無奈之下,我拿出砍山刀,先砍斷前面的粗藤,再砍斷後面的樹枝。就要到冼炳開前來接班的時候了,一著急用力過猛砍山刀順著餘力砍在我的左小腿前面,鮮血頓時流滿了解放鞋。我鑽出樹叢在外面採了一大把飛機草,用刀背拍碎忍著劇痛帖在傷口上。血止住後又把拖拉機開出來可以讓接班的人看見,方才往團部衛生隊跑去。於是呼一條長長的“蜈蚣線”永遠留在了我的腿上。

為之付出青春的“天涯熱土”


照片上的東方紅拖拉機和拖拉機手都是和我們緊密配合的合作伙伴,新開的荒地都是用東方紅拖拉機經過反覆犁了耙,耙了又犁,還要把翻出來的樹根撿乾淨燒掉。有時候用地炮炸倒的大樹,樹幹直徑兩米多,連100號拖拉機都推不動,兩邊各有一臺東方紅一字排開合力加足了油門才能夠把它移至溝邊。

為之付出青春的“天涯熱土”


有一次我和照片裡的其中一位同事在一大片新開地上犁地,遠處有一頭半大的野豬吃力地通過我們剛剛犁鬆了的地段,四隻尖尖小腳深深的插進土裡走的緩慢又吃力。我突發奇想停下拖拉機操起了一根六稜鋼撬棍追了過去,眼看著就快追上了,誰曾想野豬拼著命地跑出了鬆軟地帶,一溜煙地跑遠了,呵呵!在堅硬的平地上還是四條腿跑得快。

不過先別笑話,我還真的徒手活捉過一頭小野豬。那時在參加十五團的開荒大會戰的時候,我們的斯大林100號拖拉機清理山頭上的雜草,連續幾年四處征戰不停地開荒,支重輪和鏈條磨損嚴重在坡上橫向行駛時鏈條脫軌了。機車斜著停在荒山野嶺憑我們自己車上的工具,沒辦法復位鏈條。車長吩咐叫我騎自行車去當時的四師十二團,也就是現在的芙蓉田農場機務隊再借一個千斤頂。

大約是十公里左右的路程,但只有一條牛車道,彎彎曲曲、上坡下坡,我拐過一個山頭順勢下坡時看見一頭老母豬帶著七隻小野豬正在橫向穿過,我從自行車上跳下來任憑它倒在草叢裡,以猛虎下山的氣勢衝了過去,老母豬被我嚇的連小豬也不顧了沒頭沒腦地鑽向密林。然後追上落在後面的小豬,一個掃蕩腿把小豬踢的翻了幾個滾,趁他來不及站起來就摁住了。我用同樣方法在雲南小中甸還活捉過一隻野兔呢。

在開荒現場復位100號的鏈條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第一步用千斤頂把斜著的機車頂平,第二步從車頭或者車尾處選一個部位把鏈軌銷打出來,第三步調松引導輪然後拖正鏈軌再把鏈軌銷接上,最後一步還要調緊引導輪放下千斤頂。說起來都這麼麻煩了,做起來更不容易。由於脫軌的時候那一個用來方便拆卸的“活銷子”不在適合拆卸的位置上,只能打開位置允許的那一隻“死銷”,光是打開鏈軌銷就把人累的個賊死。一人掌銷一人掄錘,還只能鑽進車底半躺著打錘,打不了幾下就整個腰都酸了。這樣的活兒幹過多次了,直到更換一副新鏈軌部件後才不需要受此冤枉累了。

更換新鏈軌部件也都是我們車組成員完成的。回到修理車間整整輪了將近一個月的打錘。

現在我們看電影應該說是一種生活享受了,我們正開荒大會戰現場卻是夢寐以求的奢望。為了到十二團團部看一場電影,我們要早早的吃完晚飯,沿著崎嶇山路走上兩個多小時,看完電影再打著手電筒走回來,回到了營地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我以為只有我們才這樣看電影,這次在知青群裡發的微信聊天信息裡我看到,原來在距離團部比較遠的連隊,他們都是這樣看電影的。

為之付出青春的“天涯熱土”


現在的知青朋友都已經是爺爺、奶奶輩的人了,對自己的兒孫們提起過當年的生活經歷嗎?想起那時候,平心而論,你們覺得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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