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戰魂》——騎士:恥辱的勇士,與一個人的和平
作者:哈語
三個小時的騎士劇情,讓《For Honor》的名字帶了一絲諷刺的意味。借用《輻射》的經典臺詞:“War never change.”
1.
故事開始,我作為一個傭兵,接受了一個領主的僱傭。在一個早晨,著名的黑石軍團來到了這座城堡下方。
在那位手持巨斧的光頭佬指揮下,黑黃色軍服的扈從們,如悍不畏死的飛蛾,衝上近十米高的城牆,又被推下去。那些裝備精良的劍士,則如同一把把旋轉的利刃,清掃著身邊的我的“同袍”。
這是在我以往的戰鬥生涯中,從未見過的兇悍、精銳、勇猛的士兵。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憑藉著在生死中磨鍊出的,並不精巧但十分合用的雙手劍術,奮力擊殺著這些勇敢的戰士。但城堡是守不住的。
當光頭站著打開的門前,向領主發出決鬥邀請時,精緻的板甲也支撐不起他軟弱的骨頭。“那就像是送死一樣!”他這樣說。
“那就讓我的副官來打。”光頭也沉默了一下,想必他也沒見過如此“聰明”的領主,招手從後面喊上一個士兵。
領主突然用手一指我:“你!你現在就是我的副官了!”
沒想到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升職,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戰鬥很艱難,但我獲勝了。當我將對方的頭顱砍下時,還是十分忐忑:我不確定這是否會觸怒那位光頭的大人物。
“黑石軍團的士兵,不能被來歷不明的傭兵打敗!”
輸不起嗎?我握緊了手中的劍。
他卻從我身邊經過,一把搶下領主那把鋼劍。
“跪下。”他來到我的面前。我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下意識地單膝跪地。
“我們為和平而戰!”他如同一位真正的貴族,用鋼劍在我的額頭、雙肩上點過,並要求我宣誓。
這不倫不類的場景卻讓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莊嚴。
他交給我一枚吊墜。從此,我就是黑石軍團的士兵了。
2.
華麗而實用的劍術,身受重傷卻不減敏捷,對戰鬥細緻入微的洞察。這是我對這位女頭領的第一印象。
自信、狂傲、勇悍、堅毅,這是一位真正的領袖!她赦免了刺殺她的俘虜,高聲叫道:“什麼動物會束手待斃?”
“羊羔!”
“只有羊羔才會!”
她一邊高叫,一邊下令屠殺了那些,雙膝跪地的“羊羔”。我從未想過她會殺俘,但光頭止住了我的前衝。
我瞬間反應過來:是的,我也是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勇敢,才在光頭的斧子底下得生。這樣我還有什麼資格憤懣呢?
3.
我們來到了維京人的土地上。
這片土地終年寒冷少食,卻養育著野蠻而粗獷的維京人。他們戰鬥起來悍不畏死,步步為營,讓我們為推進付出了嚴重的代價:每一英尺都躺著一位黑石士兵的屍體。
“他們死在了最愛的宴會中。”稱號為“和平使者”的刺客從雪地裡回來後,烤著篝火淡漠地說。
我不是很能理解,她似乎十分享受這殺戮。
“所以為什麼要派出斥候?很明顯我是更好的選擇。”她站起身,“不過鑑於這次我還算開心,就不計較了。”
光頭似乎透過面甲,看出了我的迷茫:“維京人看起來很不錯?他們互相擁抱彼此,大聲談笑。”
“但一到夜晚,他們又會拔出刀劍,和剛剛擁抱過的朋友打招呼。”
我以為這是個對維京人民族性的論斷。
4.
眼前是一個防守嚴密,但並不重要的要塞:她甚至不在關要上。可我們的士兵的屍體,卻鋪滿了進攻的道路。
“誰知道那裡不會有餓狼呢?”
女首領這樣回答我的疑惑。我以為她和以前一樣,是想招募勇悍的士兵。當然,這個想法並不是十分成立:為了可能存在的勇士,付出更多勇士的生命,這不是一位睿智的領袖所會做出的事情。
但我還是衝在了最前線。戰鬥的時候,最要命的是兩件事情,一是來自背後的刀刃,二是來自內心的毒液。
所以在面對那位知名的維京英雄時,我依然舉劍迎接。
或許我現在扮演者侵略者,而他則是一位可敬的守護者。可戰爭就是這樣,我不殺你,你就殺我。
我以為和平是兩個人的事。
5.
維京英雄是站著死的,雖然我找到他的時候,他雙膝跪在燃燒的大殿前。可他依然得到了英雄的榮耀:戰死。
戰鬥結束了,我該面對內心的毒液了。刺客一定是知道內情的。
“這是維京人的倉庫,裡面都是他們的種子。”刺客這樣回答我,語調輕鬆,“我們燒掉他們的種子,留下一部分食物。他們就只能為著這分不夠的食物戰鬥,而我們,可以輕取勝利的果實。”
這樣不榮譽的話,從一位“和平使者”口中說出。
我以為我加入了一個榮譽的軍團。
我以為我是為了和平而戰。
我以為“餓狼”是一位勇士。
我以為和平是兩個人的事。
我以為那是一位英雄的領袖。
我以為的事情太多了,而以為對的事情,卻一件都沒有。
光頭給我的,象徵榮譽的吊墜,像是恥辱的烙鐵,隔著鎖甲燙在我的臉上。
終。
我曾經以為我是一位勇士。
但就像我曾經以為的所有事情一樣,這件事情,我一樣以為錯了。
我曾經以為,殺死勇士的是刀劍。
可這也錯了,只有恥辱才能殺死勇士。
我丟掉了吊墜,假裝我丟掉了恥辱。
丟掉的恥辱,殺不死一個偽裝的勇士。
我又成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傭兵,或許,會再投奔一個身穿板甲的軟骨頭貴族。
但我不會再為和平而戰了,不會再為任何事情而戰。
“維京篇”等我玩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