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大清朝的土地,如今已經歸屬他人。一生必去的地方——海參崴

偶然,幾個朋友在一起喝酒,不知怎麼就說到積貧積弱的大清,160多年前弄丟了那麼多的領土,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海參崴,有人提議乾脆咱們去看看那裡,看看遺留的老建築啥樣啦,大家一拍即合,走,必須去看看。

海參崴,地圖上這個名字是放在括號裡的,正式的稱號是沙皇亞歷山大二世起的,叫“符拉迪沃斯脫克”,意思是“征服東方”。這個亞歷山大二世,幹過的好事是廢除農奴制,幹過的壞事就是欺負大清,使清朝失去了15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最後他被人刺殺。

要去海參崴,朋友們都比較興奮。走啊,去看看咱們從前的領土。對啊,那可是自古以來屬於我們的地方。不知道被他們替我們管理成什麼樣了。會不會有我大清的居民或建築呢?那裡還有沒有我大清後裔了?這真是一次令人嚮往的一次旅行呵。之後是看地圖,看歷史,甚至看璦琿條約與北京條約,看得越熱血沸騰,差點產生了要代表我方去收復那片土地的衝動。

為了應付突發事件,還回顧了一下N年前學習過的俄語單詞,什麼你好,謝謝之類,沒辦法,能想起來的也就這些了。如果當年中蘇關係一直好下去,我們的俄語定會一直學下去,直到與母語難分伯仲,去那邊消遣勢必如履平地。有個記不起來姓名的哲學家說過,歷史不能假設,假設也是浪費時間。最後我們給自己定了個基本原則,也是我國著名的哲學思想中的精華思想——以不變應萬變。一切情況下都見機行事,不給我中國人丟面子,因為那裡畢竟曾經是我們的領土。作為老百姓是不管什麼這個條約那個合同的。

如此這般,我們輕輕鬆鬆地就如期出發了。

一、出關

到了延吉市,略去那些無關緊要的細節,我們就上了旅行社的中國客車,向邊境方向而去。此刻的心情自然是激動與期待共存。

中方導遊年輕但經驗豐富,他似乎是全心全意代表遊客的利益在思考問題與表達情感。我們很快與他打成了一片。良好的開端是導遊成功的一半,也是遊客旅遊順利的一半。大家在期待中進行了快速的的憧憬,一系列的吃喝玩樂,有多處比較誘人,還有一兩處特別誘人,其中就有一種表演——導遊故意不明說的那種。

導遊也說了多個提醒與注意事項。事實真的是勝於雄辯,導遊的說法被一一的證實了。其中之一是導遊說,一些普通俄羅斯人的數學極差,在中國就是啥也不是的那種,真的切中了他們的要害。但是,這不影響人家也有世界級的數學家,就像柯爾莫哥洛夫,讀過數學史的人都知道,他在概率論的發展史上,成績卓著。

客車到了俄方境內的第一個檢查關口,上來了一個帽沿比較小的小兵,根據導遊提供的經驗,俄國軍人帽沿越大,官職越高。他的一雙眼睛很是清澈,態度特別誠肯,他的任務是核實人數。只見他抬起手指,一個一個指著我們查數,口中唸唸有詞,中方判斷是在用俄語說著數字,1、2、3之類。從一數到最後,回到車門,嘴裡嘟噥幾句後,好象自己糊塗了,或者是為了慎重起見,他又從頭開始再次數了一遍,確認之後又猶豫了一下,自言自語了一會,才完成他的使命下車了。在我們這些從小受到無比深厚數學薰陶的中方人士看來,小士兵的表現很有趣,也驗證了俄國部分人基礎數學不是很強大的定論。同時也說明了,人民群眾數學不用太好,也可以讓自己的國家成為世界超級大國。

我們的大巴車開動了。俄羅斯的這段旅遊道路,實在是讓人沒法讚美,如果在我國,這麼重要的旅遊車道一定是寬敞大方,至少六車道,而且是各色歡迎標語林立,讓遊客大有不來不好意思的感覺。那服務也應該不說是笑臉相迎,也應該態度溫和。人家不,他們的道路很窄,後來聽說還是中國幫助修建的,似乎他們根本不想有這樣的一條道路。

很快就到了俄羅斯邊境安檢處。那個安檢大廳,是一座彩鋼房的樣子。外觀簡陋,與地大物博的俄羅斯大國形象一點不相稱。好象一切就是為了應付差事。安檢大廳裡的設施,不能說是設施,幾乎沒什麼設施。用木板弄的櫃檯一樣的窗口,就是檢查護照的地方,連個攝像頭也沒有,倒像是賣菜的窗口。他們的服務人員似乎就是隨便找來的,看不出專業素養一一也許中俄雙方對什麼是專業素養理解不同。為了讓他們感受到我中國人民的禮節與修養,我自覺向那個護照檢查官作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她看了一下,好象沒看明白,沒有任何表情回應,也沒有警惕地審視我一下,只是手忙腳亂地弄了半天,我就如願地通過了。不,還沒有完事。過了她的這一關。最為重要的一關來到了,物品檢查關。這通常是讓人沒有把握的一關,因為在我們國內機場安檢時,一定要打開所有的大包小包,讓人看個究竟,凡是液體的東西,你要喝一口,或者你連喝的機會都沒有就讓你原地處理。他們看來是沒有經驗,他們不搜身,最為意外的是,那個高大威猛的俄國安檢壯士,牽了一隻小黑狗,這小狗衝著我的包嗅了一下,然後抬頭向主人搖搖頭,表明這一位旅客合格了。我破例向一隻外國小狗送去友好的目光,這真是一個讓人難忘的時刻,不知那隻小狗是不是也和我一樣記住了對方。

所謂過俄羅斯海關,其實是過五關,你自然會想到下一句的斬六將,不得不感嘆中國文化實在是博大精深,總會有一些偉大的文化在引導人的思維。後幾關有些平淡,就是反覆看護照,俄方生怕遊客的護照出問題,讓人懷疑他們有護照檢查癖。我們的身份證反倒是沒啥用處。

最難熬的檢查終於過去了。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反正我是鬆了一口氣,因為沒有誰由於種種原因被趕回去,我們這個旅遊考察團洋溢著一片興高彩烈的氣氛。

二、巡視海參崴

你會問,不是旅遊嗎?怎麼成巡視了呢?我理直氣壯的告訴你,不管什麼原因,反正這塊土地原來是中國的,我就用巡視的心態來溜達的,怎麼滴吧?

從旱晨五點出發,到傍晚六點多。一路上感到高興的是,我們所看到的,自古以來(截止到1860年)屬於我們的領土,俄方一直沒動,沒有玉米大豆之類的種植,也沒有大興土木的建設,他們好象忘了開發這件事,他們根本就沒在乎這點土地。他們只顧在原來的土地上忙碌。我們竊想,還好,還好,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感覺就像是在我們家鄉的某個地方遊走。

途中,換了俄羅斯的客車,差距頓時出現了。再不懂車的人也發現了那輛車的問題,減震不行,除了顛簸,底盤一個地方還直響,空調不行,不是不行,是沒有。當然,這是導遊提前說好的,我們作為客人還是保持著應有的風度。我們接受現實並忍受現狀。我們在爭當十好遊客。好在那個俄國導遊令人滿意,她叫尤麗婭,應該是一個她們比較流行的名字,就像我們中的王小花,全國有很多一樣。她個子比較高,面目清秀,身材沒說的,特別是和藹可親這一條,讓自尊心特別強的中國遊客比較滿意。儘管她中文一般,但長相甜美讓人頓生好感。大家猜測她的中文是山東人教的,其實人家是在海參崴學的,至於她的口語老師是誰,大家忘問了。她最出彩的一句話,是當說到自由活動時,他說“你們可以在周邊遛遛”,這個遛遛一詞的使用,精當至極。讓純正中國人佩服得不行不行。

在尤麗婭的引導下,我們在一家旅館中安頓下來。這家旅館是今後回憶此行時無法迴避的一個亮點。它與我們常見的國內普通旅館相似,進門一個大廳,對面是服務檯,服務人員自然是年輕女性,牆上自然也是各地時間顯示,只是他們國家並不是全國一個時間,他們遵偱國際慣例執行時差,莫斯科與海參崴有七個小時的時差。還有一個區別,在服務檯旁邊,有一個壯漢盯著監控儀,類似我們的更夫一樣的職責。後來發現,他很有頭腦地原地賣電源轉換插頭,更為精明的是,他不會漢語,他在一張紙上寫著“每個100盧布”,從那裡起,才知道100盧布是俄羅斯經常使用的小費單位,相當於我們的10元錢。每次用100盧布來花銷,就隱隱的產生一絲快樂的感覺,原來中國人民幣還是值得擁有的,一個頂他們十個。

進到房間,感覺他們的管理還是不讓人十分滿意。房間裡沒有必備的洗漱用具,什麼牙膏牙刷洗髮水什麼的,全部沒有,衛生間裡沒有地漏,只能站在浴缸裡洗澡,而且牆上用中文寫著,“如果不在浴缸裡洗澡,積水流進下面樓層,罰款5000元”,後面沒寫是盧布還是人民幣,我默認他們的意思應該是盧布。

更為奇特的是,他們的衛生間是旁邊的小單間,小得讓你困惑,稍微胖一點,就會給完成任務者帶來不便,你可以想象一個人如廁最不方便時會是什麼樣?實質上俄羅斯人大都橫寬胖大,此等衛生間的設計者顯然過於隨意。

好了,房間儘管有蟑螂,晚上有蚊子,床很窄,被子有水漬,但,我們那個房間有一個令人驚喜的一點,它的地理位置真真的太好了,按我們國內有關部門提出的標準,這樣的位置叫海景房,是高價位的好房子。一般這樣的小區都起名為瑞江豪城或是碧水豪庭的。我們一推開窗子,心情大好,這讓人簡直簡直的就無語了,對面不就是人們一直在說的大海麼,人家說是叫日本海,不管它叫什麼海,就是大海。一望無際,海天相連,碧海藍天,啊、、、啊、、、有個歌叫什麼來著,正適合此刻獨唱。

同行有夫妻二人,分配到一單間,忽然,李姓男子來相告,說是旅館方分配房間有誤,理由是床甚窄小,難容二人同眠,而且只有一隻睡枕,後經實地勘察,旅館方無誤,只是人家的雙人床就是窄小,同時,另一枕頭被找到。至此,無話。

第二天早上,我們草草洗簌一下,快步來到海邊。我們知道,要在真正的巡視之前,能看到啥都是偏得。遠離大海的人,總是對海洋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就像越不是自己的東西,越會惦記一樣。我們就像海的知己,與她久別重逢。讚歎過後,我們禁不住又假設起來,如果這片海域還是我們的,會怎樣開發?會不會是又一個大連星海廣場?到目前為止,我們依然沒有擺脫那個潛意識——海參崴(曾經)是我們的。

在市政建設上,海參崴政府的領導和我們鄉鎮級領導思路差不多,他們把沿海處簡單的建成僅供健身活動的場所。不多的我們社區級別的健身器材,幾個看似中學生水平的小木雕。好在我們的心思只在大海上。導遊說這是日本海,俄羅斯人沒準不滿意這個名字,明明在我們俄羅斯家門口,非要叫日本海。沒辦法,自古以來就是這麼叫的。不管它啥海了,我們是來巡視的。沿著海岸線,我們緩慢的前行,好像吃東西的細嚼慢嚥,核心在品。大海沒有腥味,海水特別的清澈,沒有近海養殖,也沒有漁船漂泊,海面上沒有一片漂浮物。俄羅斯人真是粗中有細啊。走沒幾步,我們開始遇見同樣早起的人了。幾位大聲嚷嚷的中國同胞,用東北話興奮不已的議論大海,爽朗的笑聲劃破天際,就像在大街上遇見多年不見的老鄰居。一位俄羅斯男人,在自帶的音樂伴隨下,做著類似於太極拳的動作。不遠處一個俄羅斯青年,手裡舉著一瓶啤酒,剛喝完的樣子。這應該就是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普.京所說的酗酒者,因為這些人,總統下令把俄羅斯伏特加酒一律改為40度,就這麼定了,不喝拉倒,普京總統有脾氣。也是,清早起來就喝,還上班不了?還有一對俄羅斯男女,好像昨夜興奮過度,剎不住幸福的列車了,快樂得近乎瘋癲,一路歡笑過來與我們合影留念,事後,我們不禁多次回頭看,因為他們已經不在我們中國人的傳統觀念範圍內了。不過我還是默默祝福了一下他們。

在一處小碼頭上,我看見一位專注的垂釣者,我悄悄過去,他發現了我,用英語問我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好在我的英語底子還在,一個俄羅斯人用英語同一個中國人對話,這本身就有戲劇性,好在他只說了這一句英語,而這一句恰好是我懂的,我發音無比標準的回答一句,“拆那”,本來用心垂釣的俄羅斯老同志,竟然轉過身來,放下釣竿,豎起一隻大拇指,含混不清地說了三個字,毛、澤、東。我趕緊點頭,“哈拉少哈拉少”(俄羅斯語,好的好的),表示明白了他意思。

海參崴自然景色很美,但算不上優秀旅遊區,由於時間關係,我沒功夫去查聯合國關於旅遊景區的合格標準,按我的標準,一處好的旅遊景點,要麼你有歷史遺蹟,要麼你的風景奇特,而且你的配套服務設施齊全。我的初衷是要看清朝遺蹟,哪怕一間廟宇也行。看來沙俄做得絕,把清朝遺蹟徹底消除了。

巡視的重頭戲開始了。廣場、火車站、潛水艇改建的紀念館,依次走來。

尤麗婭的導遊詞基本合理得體,她沒有把自己的國家說的如何美好,她只是客觀描述海參崴的景點,沒有溢美之詞,也沒有過多的應該購物之類的說詞。至於海參崴當初是中國的領土這一事實,她沒有半句涉及,她好象根本不知道有過那一段歷史。這可能是俄方高明的地方,不想刺激中國遊客的神經,如果炫耀一句,你看我們俄羅斯的祖先多這個厲害,你再看你們中國的祖先多那個窩囊,估計我們的情緒會大受影響的。所謂愛國,一定要有一個固定的情境才會真實的。脫離這個情境空說愛國,是缺少心理共鳴的。

尤麗婭的責任感很強,她總是擔心我們中有人走散,她反覆叮囑時間地點之類的事項,好在她的個子高挑,一舉手,老遠就能看得到,關鍵是,我們會經常偷偷看她一眼。同時,每次上車,她也會和其他俄羅斯人一樣查幾遍人數,有時,她數著數著自己就會笑起來,她可能意識到中國遊客對她的不識數表示善意的嘲笑。

值得一提的是,她特別願意配合遊客一起照相,不厭其煩地與大家合影,沒有半點的煩躁,而且,與她的合影是免費。只是有一點小小的遺憾——美女尤麗婭個子比我們所有人都高,哈哈。

我很好奇,俄羅斯一方面把阿拉斯加賤賣給美國,另一方面又大肆掠奪中國領土。她到底是咋想的?當然了,中外史書都有說法,我只是感覺沙皇的思維非常人所能理解,那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亞歷山大或尼古拉,還有那個著名的葉卡捷琳娜女沙皇、、、不說了,好像我的歷史知識有多淵博似的。我一直不是那種喜歡炫耀的人。繼續說巡視。

海參崴其實是個戰略要地。這是漂亮的導遊尤麗婭無意中透露出來的,她指著不遠處一座大樓說,那就是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司令部,除了地上的幾層外,它的地下部分是七層。如果她再說出來總司令住哪個房間,門口幾個警衛,那可真是一份難得的軍事情報。此事不宜多說。

尤麗婭說的幾個景點,幾乎不像景點,兩個廣場,一處火車站。一聽就感覺是硬湊的,意思是你客人既然來了,我總得要領你看點啥吧,光讓來賓去商店哪行啊。俄羅斯人想來想去,決定就讓中國人到廣場走走,再到火車站瞧瞧,你非得要來,就只好這樣了。僅就配套設施這部分,我就認為海參崴的檔次不超過中國三星級旅遊景區水平。於是我把重點放在了內涵的挖掘上,我要從表面的蛛絲馬跡上發現背後的意義。這是我與那些大大咧咧的旅遊者之間的本質區別。

尤麗婭真的是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到了景區與其他旅遊團邂逅時,才知道,不是所有的俄羅斯女導遊都那麼貌美如花,只有尤麗婭配得上亭亭玉立,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天生麗質,秀色可餐、、、諸如此類的形容詞。住的是海景房,導遊又這麼漂亮,海參崴的景點差點也可以容忍了。接下來,我們保持了良好的秩序與修養。

海參崴的一部分是大陸延伸出來的,另一部分是離岸小島,兩者的連接是一座跨海大橋。我們的主要遊覽地點在島上。海參崴六十萬人口,是俄羅斯遠東最大城市。走在海參崴大街上,一些東西就開始吸引我們的眼球。車來車往,幾乎都是日本車,尤麗婭說多數是日本二手車。而且方向盤左右的都有。為什麼俄羅斯人偏愛日本二手車?我們不愧是酷愛思考的民族後裔啊,對別人的事情總是好奇。歷史上的日俄戰爭都挺暴力,如今怎麼經濟往來這麼多,幾乎到了人人都開日本車的程度。算了,先管好自己的旅遊,讓俄羅斯人開日本二手車去吧。不管他們開什麼車,有一點,不對,是兩點,讓我們服氣,說到別人好,心裡總是有點酸的感覺。海參崴的路上紅綠燈很少,而且很簡單,像在我們村頭隨便豎了根柱子,還沒有攝像頭,我們在許多猜測中選了一條,窮。俄羅斯地方太大,安不起那麼多的攝像頭,安少了不管用,索性一個也不安。中國導遊說好幾次俄羅斯有黑社會,是不是與他們不安攝像頭有關。另一個事,海參崴的司機在斑馬線處能禮讓行人。我們習慣了當弱者,每遇車輛行駛,必小心翼翼等車通過。在海參崴大道,我們等車通過的時候,車停下來等我們過。頭兩次讓我們無所適從,想過,怕司機啟動車輛,不過,人家不走,於是我們抓緊快速通過。後來明白了,行人不走,車不會動。行人優先,他們還是很講規矩的。此話題有長他人威風滅我方士氣的嫌疑,不宜多說。總之,在海參崴大道上沒有收費站,沒看到警察,司機文明駕駛。至於我們這些外國貴賓離開以後啥樣,就不知道了。海參崴是個旅遊城市,說法不確切,應該說她是中國人旅遊的城市。我們總能與祖國各民族同胞偶遇,遇多了也就不覺得親切了,好像真是在國內遊玩。常常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一點容易理解,畢竟這地方以前是我們的,我們有資格像回鄉探親一樣自然而隨便。我們不往回要已經不錯了,是不是?

俄羅斯人倒像是客人,大多是悄悄走自己的路,沒有好奇,沒有圍觀,沒有喧譁,與印象中大膽開放粗野一毛錢關係都沒有。而且,除了尤麗婭以外,其他俄羅斯人是那樣的不善交際。中國導遊說,你用一句誇獎的話與俄羅斯美女搭訕,她就會同意與你合影,可實際不是這樣子的,除了尤麗婭以外,所碰到的俄羅斯美女,目光都是向著遠方,與我們沒有交集,我們連奉承的機會都沒有。好像她們在暗示我們,你們好好玩吧,別扯那些沒用的。懂點心理學真有用。

列.寧紀念廣場到了。列.寧——弗拉基米爾 . 伊里奇 . 烏里揚諾夫。一百多年來影響俄羅斯,影響中國,影響世界的俄羅斯人。尤麗婭說這是俄羅斯保留下來的僅有的幾座列寧塑像之一。尤麗婭的精明在於她不議論政治,不臧否人物,她只說你看到的,而且說的不慌不忙,完全讓你感受不到俄羅斯這些年發生的鉅變。此刻的塑像中的列.寧,手指大海方向,那是他在俄國十月革命中最有激情的瞬間。不知道他是否想到今天的俄羅斯已經離他而去,物是人非。列.寧的蘇維埃政府兩次表態,公開的兩次啊!要廢除沙俄與清政府簽訂的所有不平等條約,意思就是包括海參崴在內的原中國領土悉數歸還中國。如果他不是過早離去,會是怎樣?至少,他的表態讓中國人心生好感。 自古以來以研究謀略見長且發明了至少三十六計的我中華,終於失去了包括海參崴在內的約15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近代史之成為成為屈辱史,有四個字就足以概括了——割地賠款。

列.寧廣場不遠就是火車站。尤麗婭說到這個火車站,略微有點自豪,這是俄羅斯的世界第一,莫斯科到海參崴的鐵路,9288公里,火車七天七夜才能到達終點。這個景點由一個火車頭,一塊寫有9288字樣的標誌牌組成。簡單得對不起這項偉大的工程。它是上世紀初動工,成千上萬人歷經十三年完成的人類壯舉。在這裡我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細節,這個車站的站臺是開放的!我們在好奇的站在那塊牌子前面拍照的時候,旁邊停著的火車正在檢票。真是個粗心大意的民族,火車站站臺重地,怎麼就讓人隨便進呢?我們東方大國可是要買站臺票的。

在海參崴二戰紀念廣場,有無名烈士牆與不熄的聖火。關於二戰,美女導遊尤麗婭淡淡的一語掠過。那神情是無所謂的。此時,我們看到了有趣的一幕,在無名烈士牆前面,一位頭戴花環,手捧鮮花的俄羅斯姑娘,面帶微笑,緩緩走來走去,原來她是來求有償合影的,一次十元人民幣。可惜俄羅斯人不瞭解具有一定風水學素養的中國人,誰願意在烈士牆前邊拍照呢?

下一個景點不能不提,也是與二戰有關,俄羅斯潛艇博物館。它是真的潛水艇,編號C—56,C是代表斯大林,56是船員人數。長度77米,寬五米,潛水深度45米。裡面空間狹小,多處地方僅能一人進出。美女導遊尤麗婭引導我們進去後就不見了。好在我們身邊有一位俄羅斯男導遊。他像是在講解,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而且他的中文好於尤麗婭。看來漂亮只能贏得好感,卻帶不來知識。俄羅斯男導遊說,這個潛艇造出來後,不能馬上投入戰場,因為近海都被德國人控制了。沒辦法,這個潛艇只好從海參崴出發,過堪察加半島,橫渡太平洋,穿過巴拿馬運河,來到大西洋,參加戰鬥。行程三萬多公里。擊沉德軍十艘潛艇,獲功勳稱號。俄羅斯男導遊似乎被自己的講解打動了,連說不容易不容易,真不容易。最後說了一句,船員們進到潛艇裡,就不知道生死了。

我隨著人流在潛艇裡走了一遭,不覺也重複了一句,不容易。

走到潛艇出口,一名俄羅斯帥哥身著俄羅斯海軍服,大聲用中國話嚷著,“拍照拍照,一百盧布一次”像極了我們旅遊景區的那些哥們兒。讓我回到現實——我是來巡視的哈哈。

正經的景點——就是列在日程中而且不必另外付費的景點——就這麼游完了。你想阿,來回三天全程吃喝玩樂住才450元人民幣,幾乎相當於讓人白玩一趟,誰會這麼傻,所以,後續的套路我們早就想到了,增加自費項目和去商場購物。當然,沒有強迫,沒有威脅,沒有恫嚇,更沒有黑手黨出面。中國導遊比較直白,動情地說出了自費項目和購物與他的收入、生活、發展以及未來幸福之間的關係,尤麗婭似乎不太在意,但尤麗婭強調了俄羅斯紫金與蜜蠟的價值。我泱泱大國早成為旅遊大國,在旅遊方面技巧純熟,把歷史、文化、民俗、飲食、山水有機的融為一體,甚至一根香都讓它燒出包治百病保佑平安的天價來。在國內旅遊過的人,通常會被磨礪成眼光獨到、意志堅定、警惕性極高的旅遊大師。他們能瞬間看破各種小把戲。因此,當中外導遊提出自費項目和購物行程時,場面波瀾不驚,大家鎮定自若,瞭然在胸。他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如此成熟的旅遊團隊,讓雙方導遊刮目相看。

來都來了!猶豫啥,參加,所有自費項目都參加。頂多下半年過幾天緊日子罷了。隨即用600人民幣換了五千多盧布。這是我。

自費項目是俄羅斯人精挑細選出來的,估計他們也徵求了中國人民的意見。總之還好。其中有吃帝王蟹、坐船遊覽金海灣,用麵包喂海鷗、觀看俄羅斯民族歌舞表演。既有特色的,又有民族的。重點是還有那個啥表演,鋼管舞表演,而且存在不能隨便說的部分。

對於一部分人,吃帝王蟹很平常,琿春海關每天都有俄羅斯帝王蟹之類海產品運往中國。對於我這樣的人,則屬於開眼界。那一桌子海鮮,比帝王蟹那條大長腿讓我在意的是俄羅斯黑魚子醬,吃到最後,帝王蟹竟然有剩餘,而黑魚子醬一人只分得兩小勺。你百度一下黑魚子醬啥價格,你就知道為啥每人只兩小勺兒啦。世界上許多稀少的允許吃的東西,多吃一口就多了一分見識。那兩小勺魚子醬的意義可不是錢所能衡量出來的。以後,誰再談論俄羅斯黑魚子醬啥味,俄羅斯帝王蟹大腿多長,我可以舉手說話了。

有一個自費項目不得不說,又怕寫出來被刪。說一下吧。就是那種鋼管芭蕾人.體藝術,而且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幾乎是家喻戶曉,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之一,悲的不行不行的。這個故事用鋼管芭蕾舞來表現,真是個奇特的創意。

此刻,俄羅斯精美的少女,雪白的皮膚,吹彈可破,閃著光澤。棕色的頭髮,隨舞姿翻飛。藍色的眼睛,清澈明朗,略帶一絲迷濛。高挑的身材,那樣靈活嫵媚。第一次被人.體藝術之美驚到了。這麼說吧,你所見過的那些大長腿、整容臉啥的,在這裡根本拿不出手。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你建立如在眼前的真實感。當別人目不轉睛的時候,我體會的是神聖感,信不信由你。這神聖感就這樣油然而生。身邊的大姐直說,咋這麼美涅?你們男的真有福。我心說,你嘟囔些啥沒用的。後來知道,我的這種感覺恰好驗證了我的心地純潔。雖然他們都不信。

海參崴有著名的不凍港,這裡的戰略地位十分重要。一艘軍艦停泊在港灣。沒人阻止以軍艦為背景拍照。我們遊覽的海上區域離那裡並不很遠。尤麗婭買了一大袋子麵包給大家分,她反覆強調,你們可以吃這個麵包,也可以喂海鷗吃。接過尤麗婭遞來的麵包,掰下一塊放嘴裡嚼,味道不錯,口感亦好,微鹹。尤麗婭指揮我們上了遊船,之後,她站在岸邊點上一顆煙,原來她還有這個愛好。可能由於她太漂亮了的緣故,看她抽菸的樣子,我們都讚不絕口。女人一旦美麗,缺點都成亮點了。

上了遊船,迎著海風,看著靈巧翻飛的海鷗,差點忘了是在異國他鄉。智商很高的海鷗,空中接力一般用嘴銜住遊人拋來的麵包塊,時而俯衝,時而滯空,時而略過海面,讓遊人快樂無比。扔完麵包,我在旁邊看海鷗與大家的互動。遊船上一位一直沉默的俄羅斯老先生用中文對我說,“這,船,五八年中國大連給送來的”。他的中文很不錯。我驚訝地問,真的?老先生說,“是的,一直用到現在”。我這才認真端詳這艘遊船。確實是中國風格的。上了岸,感覺很多東西都像中國產的。

最後一頓晚餐時,俄羅斯人的歌舞表演熱烈歡快,我們一邊吃飯一邊欣賞,尤麗婭臨時客串服務員,端菜上酒,還反覆說你們要啥就告訴我啊。俄羅斯人知道我們的心理,她們表演了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還有中文歌曲,最後的舞蹈不停的跳,一導遊悄悄提示我們說,你們不走,她們會一直跳下去的,原來是送客的意思。呵呵,我們走我們走。

該說購物了,俄羅斯商店不收人民幣,不知道原因。

俄羅斯吸引中國百姓的東西不多,重點是巧克力、伏特加酒、奶粉、魚子醬,所以,尤麗婭領著去的第一個商店,就專門賣這些東西。大家幾乎就是以花光所換的盧布為標準進行購物。

省錢的旅遊永遠不會是輕鬆的。所有遊覽任務完成後,便開始籌備返程了。不要以為一句祝你萬事如意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永遠不會。因為我們在俄羅斯的地界上,丟了好幾包東西,具體就不說了。

此刻,尤麗婭已經完成使命,用她善意的微笑與我們告別。俄羅斯人不會說歡迎您再來之類的話,她在準備迎接明天的遊客。晚上,中方導遊通知我們,第二天早上中國時間兩點半出發。好像是要趁黑逃離的意思。不過我們不欠俄方什麼。

俄羅斯海參崴的中國時間兩點半,天還沒亮,我們拿好大包小包如約啟程。我們七個人——自我命名為“赴俄團”的好朋友一行,踏上了歸途。

這片曾經是我們的土地,我們看過了,一個心意了結了。

我又完成了一個小的目標。還有二百多個國家應該去,如果錢沒問題,我就沒問題。

曾經大清朝的土地,如今已經歸屬他人。一生必去的地方——海參崴
曾經大清朝的土地,如今已經歸屬他人。一生必去的地方——海參崴
曾經大清朝的土地,如今已經歸屬他人。一生必去的地方——海參崴曾經大清朝的土地,如今已經歸屬他人。一生必去的地方——海參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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