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有趣的人
文/鄒中海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夢想，只是我的夢想與眾不同。記得畢業前夕，班主任劉老師問我，你的夢想是什麼。即使時隔多年，我依然還能記起一一做一個有趣的人。劉老師當時是投以讚許的目光的，只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這目光的真實含義。隨著年歲增長，我慢慢理解了做一個有趣的人，往往比功名利祿更為重要。
人生就如在大海中行船，不可能永遠風平浪靜。平平淡淡、起起伏伏才是真實的人生。在起起伏伏上上下下的路途中，如果沒有一點點樂趣，能不能挺過那一道道關卡還很難說。細說如我，在千帆過盡之後，我依然在談笑風生。
近段時間，耳邊呼嘯著兩股尖銳的風，在挺與抗之間糾纏不清，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進行炒作。為炒作劍拔弩張是可以的，畢竟是網絡時代，都想搞幾篇爆文。但如此不管不顧，有置人於死地之嫌的做法是不妥的。樹猶靜而風不止，為了一己之私，打著維護正義的旗號，行苟且之勾當，做無趣之渲染，還是有違初心的。事情都有兩面性，對中有錯，錯中有對。本來無大事，炒作就會出問題。網上有個詞說叫什麼“人血饅頭”，是否和這個有相似性關聯我不知道，但無論是出於正義或者非正義都會使這個事情愈演愈烈，對當事者造成傷害。有一年馮驥才家裡，就差點上演了一場鬧劇，幸好馮驥反應極快，才化險為夷。事情其實非常簡單，他老婆把一塊領䄂畫版，用紅繩子綁好交給前來拿畫版的同事。看到同事提的領䄂畫版，就像提著一隻火腿，他老婆不禁脫口而出：“像提著一個火腿！”同事馬上告訴馮驥才，“馮老師，你剛才聽見了，你老婆說這個畫版像個火腿”。馮驥才馬上回應：“我沒有聽見她說，現在卻聽見你在說。”同事也是一個有點趣味的人，沒有糾結，馬上說：“那我們都沒說”。一場可能造成悲劇的言論就這樣消失於無形。現在的輿論環境相對寬鬆，言論自由基本上不會上升到上綱上線，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進行炒作，還是會產生一定的輿論壓力！
詩人余光中按有趣和無趣把朋友分為四種：“一種是高級而有趣；一種是高級而無趣；一種是低級而有趣，一種是低級而無趣”。毫無疑問，以第一種為最，依次次之！賈平凹也說過：“人可以無知，但絕不可無趣！”一個無趣的人，到哪裡都很難以受到歡迎。因為和人家的話說不到一塊，事做不到一塊，就連撒尿，都撒不到一塊，碰上這種人，當然會給人壓抑和添堵。
按照“餘式定律”，我對我的朋友也進行了劃分和分類。這一劃分，還真讓我劃出了幾個高級而有趣的朋友。劉川老師是《詩潮》雜誌的大主編，他的言論和行為卻常常令我捧腹，和他在一起顯得非常輕鬆，絕對不會擔心說錯了什麼話而提心吊膽。因為在我的眼裡，他就是一個非常隨性的人。有時候一些做法，常常令我啼笑皆非。有天深夜，他在朋友圈發了一條信息：“深夜，有客人來訪！”我以為是有領導或者詩友來造訪，沒想到看了他文字下面發的圖案才知道，原來是隻大蟑螂。這樣的“惡作劇”不止一次兩次，有時候是幾塊吃剩的鴨骨頭，有時候是一包正在吃的方便麵。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在朋友圈為《詩潮》雜誌發訂刊廣告，看似和上面的“惡作劇”風馬牛不相及，但都有一個共同指向，他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他說：“訂，是朋友；不訂，哦，也是！”搞得我直到現在一想到他的這幾句話就想笑。另外，這幾句話語，也增加了廣告的幽默力量，都已經是朋友了，你還好意思不訂？我記得當時評論家呂本懷先生就秒回，訂，一定訂！
臺灣著名作家非馬老師說過：“詩心，其實就是一顆童心，因為有童心，才會有童真童趣，才會有好奇心，才能吸引我們去進行探索！”錢鍾書先生是一位童心很重的人。有一次，他的女兒虎子睡著了，他輕輕地在他女兒的肚子上畫了一隻大烏龜，只不過這事被楊絳先生髮覺了，嚇得他連連吐舌頭。這些細節，可能會根植於腦海。楊絳在談《圍城》時深情說：“我認為《管錐編》《談藝錄》的作者是個好學深思的鐘書，《槐聚詩存》的作者是個“憂世傷生”的鐘書，《圍城》的作者呢，就是個“痴氣”旺盛的鐘書。我倆日常相處，他常愛說些痴話，說些傻話，然後再加上創造，加上聯想，加上誇張，我常能從中體味到《圍城》的筆法。所以，細節雖然令人捧腹大笶，但全書的氣息，正如小說結尾所說：‘包涵對人生的諷刺和傷感，深於一切語言，一切啼笑’。”這在我看來，有時候有趣，也是對人性的一種寬容和憐憫。相逢一笑泯恩仇，其實也是一種胸懷坦蕩的表現。
冬簫總編執中詩之牛耳，且不說註冊會員已達幾百萬，光就他身邊的這些兄弟姐妹，都是自命不凡的傢伙，尤其是那個叫海哥的，更是無法無天，假若現在有文聯主席在場，他依然會高談闊論、若無旁人。遇到了持反對意見的詩友，必定會有一場舌戰。不爭論過子醜寅卯天昏地暗面紅耳赤不會善罷甘休，問題是文學本來就是觀念形態上的東西，就像男人與女人，誰好誰壞都很難得出答案。所以在正常情況下，冬總一般是不參與也不干預的，只有到了關鍵的時候，他才會出來，出場必定會先聲奪人，但他的先聲奪人不是居高臨下口氣嚴厲，先打“哈哈”。這是他出場的特有標誌，一聲“哈哈”，就知道冬總來了；一聲“哈哈”，勝過千言萬語。他的兄弟何中俊副總，也是一個幽默細胞纏身的人，平時很少見他開口，但只要他一開口，就會顯示出一種睿智的人生趣味。比如有兄弟姐妹上了大刊大報，發紅包的時候，他就會說：“你們加油上大刊，我就加油搶紅包。”他是中山西區文學協會的會長，自己也開了家文化公司，是一個事業有成、名響在外的企業家，也是一個為中詩、為中山的詩歌事業的發展，都做了重要貢獻的文化使者。他兩次組織中國詩歌南方會議；併為中山大大小小的詩友舉行無數次的作品研討會，著手編輯這些中山詩友的作品，這些，都不是普通的詩友所能做得來的。
曾經寫過一首詩，詩寫的是什麼我忘記了，有那麼一兩句話倒而記憶猶新：
“如果你感到生活太沉重
不妨
用輕鬆之口
去吻她”。
金聖嘆一生詼諧，因“哭廟案”而判刑，臨刑前，兩個兒子前來看他，看到哭得不見人形的兒子，金聖嘆微微一笑：“來來來，我出個對子你們對”。接著便出了上聯：“蓮子心中苦”。兩個兒子悲動之下，哪對得出，於是，他自己便給出了下聯：“梨兒腹內酸”。
做一個樂觀豁達的人其實並不難，難的是你明知有樂觀豁達的需求而故意去掩蓋。垃圾派老頭子皮旦先生，他因創造垃圾派崇尚“三低”而被人戳得千瘡百孔。但他始終如一地保持那顆樂觀豁達、積極向上的初心。他是安徽大學中文系的老牌高材生。只因他以詩人的眼光看穿了一些人性的面具，看出了“假作真時真亦假”的人間遊戲，所以他以反叛之心來做一些看似有悖於常理的事情。其實，他的骨子堅守的依然是人性的善良，守著的依然是真善美那顆跳動的心。早幾天，我在剛進垃圾派時，因詩觀不同，就寫過一首諷刺詩，把他和有病、梅毒放到同一首詩裡，併發到了他的圈子裡，發帖之後想想，有點不妥，畢竟他是詩壇大佬。按常人的做法，早就把我踢飛了，可是他沒有踢，也沒有刪帖，還在這首詩的下面點了贊。別的不說，光這個胸襟氣度，常人就很難企及。不裝，不作，淡如處子，何嘗不是一種境界。
查了一下資料，據資料解釋，有趣的關鍵字是在“趣”字。趣字又包括“趣味”、“情趣”、“興趣”。有趣的人，是生活中的“開心果”，是事業中的“快樂源”。一個充滿活力的團隊，肯定是由一群有趣的人組成的。很難把一群乾巴巴的人想像成一個活力四射的團隊。生活中陽光一點，開心一點，樂觀一點，有時候也可以傻一點，痴一點。老舍說，如果貓生下來就會捕鼠，他就不會養貓。但願人間，少乾點扒人底褲的勾當，多做點有趣味的事。而我，也格守初心，繼續做一個有趣味的人。
作者簡歷：
鄒中海，筆名濤博哥哥、海哥，國學大師李仲卿的關門弟子，曾為中專教師，現為中山市新詩研究所研究員。已在國內外報刊雜誌上發表詩論、詩歌和其它文章幾百首（篇），有作品獲獎、館藏和翻譯成英、日、韓等文字，2019被河南省《傳奇故事》評為年度優秀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