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淘,我和老二一起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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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我是老大,老二是比我小一歲的妹妹,我們從小不以姐妹相稱,她叫我老大,我稱她老二,很有江湖氣息。

作為老大,我是很有老大風範的。壞事好事都是我帶頭幹。而且我能欺負她,別人欺負她我就揍別人,老二在外面捱了欺負最常說的一句話是我回家找我姐姐去,只有這時候我是姐姐,雖然我這個姐姐也很不靠譜。

姐妹淘,我和老二一起長大


七八歲時,農村看露天電影需要喝完湯(老家吃晚飯叫喝湯)去佔地方。露天電影一般會在場地開闊的地方放映,小學學校操場,村大隊院子。佔地方就是搬幾條凳子擺到最有利的位置。這個活大多是家裡小孩子去完成,農村活多,吃完飯還要喂牛餵養,大人雖然也愛看電影,但要忙到差不多放映前一刻才去。老二先喝完搬凳子去,我要在家幫忙收拾碗筷,這是作老大的悲哀,沒辦法。我還沒去呢老二哭著回來了。和村裡一個小男孩打架了,爭地盤嘛,總會有衝突。我一聽立馬出發了,那一架打的到現在敵我雙方都記憶猶新。我衝過去坐人家身上,把他小背心都給撕了。老二也搶到了地盤,報了仇。當然小男孩也不大和我一般年齡,但小男孩小時候優勢不明顯打也打不過我,罵也罵不過我。小孩子不記仇,小男孩長大結婚新娘子還是我幫他迎回家的,農村習俗,結婚時男方派四個末婚女孩去女方接親。去年回家還說起小時候的事,倍覺有趣,卻恍如隔世,轉眼大家都已人到中年。

老二和我從小聲音長像都很象似,很多人以為是雙胞胎。大約二三年級時,晚上睡覺爸媽睡堂屋,我和老三,老三們在西屋。晚上等爸媽熄燈,我們就躡手躡腳去堂屋偷東西吃。小時零食實在太小,我們只要逮到就會吃光,所以爸媽總是每天給點點,剩下的放籃子裡掛到房樑上,很難拿到,我們踩椅子摞凳子拿過,用竹杆往下戳過。有次偷什麼我忘了,我先去偷,被爸媽發現了,在裡屋叫,老大又偷吃?拿這一次別拿了啊。我一邊答應,一邊說,我不是老大,我是老二。出來後分吃完該老二去偷了,爸媽問誰,老二老老實實說是老二,被爸媽一頓好罵。我在屋外笑的手舞足蹈。

我們姐妹多,老大老二小時候是當正經勞動力使換的。那年我媽生小妹,正是拾棉花的季節,我爸家裡地裡焦頭爛額,於是打發老二我們去拾棉花。我七歲,老二六歲,每天早早起床拿上袋子,棉花兜子去地裡拾棉花。畢竟年齡小,不能自覺幹活總是邊幹邊玩。我們倆一上午一壟地也拾不到頭,收穫也最多一小袋子,兩人悠哉悠哉抬回家。魯西南的棉花是遼闊的,一眼望去,好遠才能看到別家幹活的人。地頭有土墳堆,這個是農村小孩很怕的東西,鬼故事聽那麼多,總覺得墳堆會鑽出個什麼來。清晨地裡露水又重,倆個小人淹沒在高大的棉花棵裡,又寂靜又冷清,我們倆個大聲唱歌,大聲講話,大聲吵架,互相壯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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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以為人人都是有妺妹陪伴的。農村裡遊戲時侯少,幹活時候多,我們總是一起搭檔幹活。你壓水,我提水;你燒火,我刷鍋。我倆小時候的完成過一個壯舉。我家小羊生病了,早上獸醫來打了一針,留下藥水走後爸媽去地裡,我和老二在家,小羊又發病了,在院子裡直打轉。我和老二商量了一下,她抓緊羊,我學獸醫,針管裡灌上醫生留下的藥水,給小羊脖子上打了一針。後來小羊病真好了。那是我們唯一一次從醫經歷。

長大以後的歲月,我外地讀書,老二讀家鄉的師範;工作後我選擇飄泊,老二作了家鄉的人民教師。我活成她眼中的城市精彩,她在我心裡沉澱成家鄉厚重。雖然不能像小時候相伴相依,但我們永遠牽掛,互相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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