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疫情期:這種降壓藥還能吃嗎?

COVID-19疫情期:這種降壓藥還能吃嗎?

謝雅君,戰略支援部隊特色醫學中心(原306醫院),藥劑科

醫研部醫學科普中心 編輯

新冠病毒感染(COVID-19)疫情在短短4個月的時間裡,就已導致全球將近300萬人感染,20多萬死亡,這個數字已遠超2003年的SARS病毒疫情。

新冠病毒和SARS病毒同屬於冠狀病毒,因表面有很多尖尖的棘突結構,簇擁在一起形似皇冠,因此得名"冠狀病毒"。這些棘突幫助病毒侵入細胞內,而入口那道門的把手是人體內的ACE2。

ACE2全名為"血管緊張素轉化酶2",它是腎素-血管緊張素系統(RAS系統)中的一員,它能讓血管緊張素Ⅱ(AngⅡ)裂解成Ang1-7。AngⅡ和它的受體(AT1)結合,可以產生強烈的縮血管效應,導致血壓升高,而Ang1-7和它的受體(Mas)結合,卻可以產生擴血管、抗炎、抗氧化等相反的作用,所以ACE2就像是一個天平的砝碼,調節著二者間的平衡。

COVID-19疫情期:這種降壓藥還能吃嗎?

作用於RAS系統的降壓藥物

RAS系統的源頭是肝臟裡的血管緊張素原,從它的名字中猜測,它應該能"使血管緊張",但其實它並沒有緊張血管的能力,必需經過兩步轉化成AngⅡ,並與AT1受體結合,受體被激活才會引起收縮血管等一系列的生化反應,導致血壓升高。在這個過程中有兩個重要的酶參與,一個叫腎素,另一個叫血管緊張素轉化酶ACE,如果沒有它們,血管緊張素原最終也不能轉變成AngⅡ興風作浪。

所以,如果能攔截住RAS系統中任何一個關鍵點,都有可能阻止血管緊張素原轉變為AngⅡ。最先問世的藥物就是第二步中的血管緊張素酶的抑制劑(ACEI)。1981年美國百時美施貴寶公司上市了第一個血管緊張素酶抑制劑——卡託普利,商品名叫"開博通"。ACEI類降壓藥的名字中都含有"普利"二字,現在常用的有福辛普利、培哚普利、貝那普利等等。

1994年,默沙東公司的氯沙坦鉀,商品名"科素亞"首先在瑞典上市,它是全球第一個血管緊張素受體拮抗劑(ARB),也就是阻止AngⅡ與AT1受體結合。這類藥物不僅降壓能力優秀,更重要的是它不會出現ACEI類藥物常見的乾咳不良反應。ARB類藥物的名字中都含有"沙坦"二字,現在常用的有氯沙坦、厄貝沙坦、纈沙坦、替米沙坦等等。

以上這兩種藥物:ACEI和ARB類,都是目前國內外高血壓診療指南中推薦的一線降壓藥,廣泛的應用於高血壓患者,尤其適用於伴有慢性心力衰竭、糖尿病、腎功能不全、蛋白尿的高血壓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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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S系統中還有一個關鍵點就是參與第一步轉化的酶——腎素,其實早在1896年,腎素就被發現,並且奠定了RAS系統的研究基礎。然而腎素拮抗劑的藥物研究卻一路坎坷,藥物活性低、生物利用度差。直到2007年,第一個腎素拮抗劑阿利吉侖(商品名"銳思力")才在美國和歐洲上市,2010年阿利吉侖被中國批准上市,這也是目前為止在中國上市的唯一一個腎素拮抗劑。

這些作用於RAS系統的降壓藥物在抑制ACE酶以及AngⅡ與受體結合的同時,可以反射性提高ACE2的水平,那麼ACE2水平高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一部分科學家認為:因為ACE2是新冠病毒感染人體細胞的受體,ACE2水平的升高會增加感染新冠病毒的風險,所以建議疫情期間避免服用ACEI/ARB類降壓藥。另一部分科學家則持相反的觀點:因為ACE2是天平的砝碼,ACE2水平的升高會使天平朝Ang1-7/Mas端傾斜,更有利於對抗炎症,保護肺功能。

但這些理論推斷卻在某些事實上講不太通,比如ACE2位於X染色體,即女性的ACE2水平是男性的2倍,但從目前確診新冠肺炎的患者來看,女性患者並沒有明顯高於男性患者,所以ACE2的水平並不能決定新冠肺炎感染的幾率。疫情期間使用ACEI/ARB類降壓藥是有利還是有弊,仍需更多的臨床試驗和研究進一步驗證。如果您正在使用ACEI/ARB類降壓藥,不必過於恐慌,不要盲目的停藥或者換藥,以免血壓波動帶來的心血管疾病風險增加。預防新冠肺炎最重要的還是戴口罩、勤洗手、多通風、少聚集。

(配圖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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