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似兩個車輪,你像車軸,讓車輪聯合,成為向前滾動的車子

我和他,似兩個車輪,你像車軸,讓車輪聯合,成為向前滾動的車子

細嫩的文竹,散發著勃勃的生機

子沫現在偶爾地想起家裡面那很是不堪的兩年,心裡面還是會有些難過,因為那畢竟是自己的爸爸和媽媽,更畢竟她是中間的那個軸。

車軸的說法是媽媽告訴她的,子沫記得媽媽說這句話的那一天,她的手中端著一杯速溶咖啡,她端坐在沙發上,咖啡冒出的渺渺熱氣,像極了她和媽媽現在的家,外面雖然是寒風呼嘯,冷颼颼的如同冰窖,但她們的家裡卻依舊像春天一般溫暖,茶几上的那盆文竹依舊翠綠、嬌嫩,就像媽媽她現在的心情一樣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剛衝開的咖啡發出了很好聞的成熟味道,子沫透過那徐徐上升的熱氣,和那濃濃的咖啡香味,看到了媽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從她但臉上再也看不到原來那些揮之不去,想陰霾一樣的悲傷了,她臉上那些的陰雲已經隨著時間,也因為她現在正在經歷的幸福在逐漸地散去。

子沫坐在媽媽的旁邊轉過臉看著媽媽,她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也就在那個時候她突然間覺得應該感謝爸爸在電影院裡的那一次暴行。

雖然說那一次他對媽媽和子沫傷害很深,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夠忘掉。可就是那一次爸爸殘忍的暴行,也終於揭破了他一直偽裝的,那張顯得很無辜,很是可憐的面具,也就是那一次,媽媽在聲嘶力竭地哭喊之後,在劇烈地疼痛之中,在爸爸揮舞的拳頭下面她終於看清了她還惦記著的前夫醜陋的、虛偽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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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的暴力撕碎了所有曾經的幻想

因為這一次她完全地看清了這個畜生,她也就同時看到了自己的傻,更看到了一次次放縱前夫為所欲為的愚蠢,也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也感到了她為這個渣男浪費了數十年光陰的不值,因為看清,她也終於對這個不負責任的,已成為前夫的男人真正地、徹底地、完全地放下了。

因為她的放下,她的生命才又有了重新綻放的可能,她開始努力地想讓自己幸福,因為她知道自己幸福了,孩子才會跟著幸福。

就因為她的覺醒,子沫也終於感受到了她從小到大都很少有過的輕鬆。

也就是在那次暴打事件之後不久的這個清晨,媽媽手中端著咖啡對她說:“我原來之所以對你爸數次的原諒,曾經我以為是那因為愛,其實現在想想,並不完全是的,但也不可否認,愛的成分還是有的,因為我們畢竟是十幾年的夫妻,畢竟是同甘共苦走過來的。

我不可能做到因為他的一次出軌,一次不堪的行為就把他完全地放下。

可我數次原諒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有你,即使我愛他,我也可以獨自生活,因為我有這個能力。

可我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我曾經天真的以為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就是對你最好的愛,而現在,他的殘忍,他對你都沒有一點疼惜,讓我想明白了,有一個完整的家,並不代表就有著完整的愛,沒有愛的家,只是虛有家的外表,打鬥、猜忌,不斷地互相折磨,這樣的家不是家,是牢籠,它困住了籠中的一個人,而這也是所有痛苦的最終根源。

那天,你爸在電影院裡打了我,雖然那裡沒有多少人認識我,可我也覺得顏面盡失,我是個要臉的人,既然他都能不顧及我的顏面,也不顧及自己的那張臉,那他也就是真的不愛了,也就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家了,他既然不愛了,不想要這個家了,那我還獨自在這裡幻想著讓那個破損的家像碎過的雞蛋殼一樣重新黏合起來,又有什麼意思呢?

唉,既然那一次彼此都撕破了臉皮,那也就徹底撕破了吧,撕破我跟他之間的所有關係,也撕破我對那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的家的一點奢望。

現在,我放下了那些後,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我也不會再給他機會,他的機會已經用完了,他生,他死,或者是再婚,跟我,都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不會難過,也不會幸災樂禍,因為,他對於我,只是你的爸爸,他跟我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

子沫,這不是我的絕情,而是我的覺醒,還有,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會因為他的不堪,就不再相信愛情,我依舊會相信愛情,也依舊會追尋愛情,但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我會保護好我自己,你也是,不要因為你爸,就以為天下的男人都一樣,你不要把你爸的錯放大到所有的男人身上。

你會長大,會經歷愛情,我希望你不要受我和你爸的影響,你依舊要相信愛情,但一定要記住,不要盲目,不要眼裡只看到你愛的人,看不到自己。愛別人的前提是要先學會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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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自己,是愛別人的前提

怎樣是愛自己呢?

儘量地讓自己優秀,你知道的,花美,花香,不用它去招惹蝴蝶,蝴蝶自己就會飛過去。

落魄的,沒有能力的人吸引的也只會是跟她一樣的沒有能力的人。

記住了嗎?讓自己變得優秀,就是愛自己,也是別人能夠愛你的資本。”

媽媽說了很多,子沫聽了,好像懂,又好像有些不解,而且她還始終在糾結著一個問題,她聽媽媽講完之後,她皺著眉問媽媽,“媽媽,你剛才說你原諒爸爸,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我,為什麼是因為我?媽媽,你說,我是不是你的負擔?”

子沫的眼睛裡有些痛苦。

楚翹聽了,先是一愣,然後又不禁笑了,她把杯子放下,轉過臉,用兩隻手輕輕拍了拍子沫的臉頰,說道:“我的傻孩子,你怎麼這麼想,你從來不是我的負擔,相反你還是我活下去,並努力活好的最大原因。

我說我曾經為了你,原諒你爸,那是因為在沒有你之前,我和他,就像兩個獨自前行的車輪,即使結婚了,我們也沒有融合在一起,可是有了你,就不一樣了,你就像兩個車輪中間必不可少的車軸一樣,讓兩個單獨行走的車輪聯合起來,成為一輛向前滾動的車子。孩子,如果沒有你,我們兩個車輪即使想一起朝前跑,跑著跑著,也會分開,去尋找各自的方向,你,就是那個讓我們共同前進的車軸,現在,他這個車輪走了,我和你便成了最新款的獨輪車,也許開始行進時會有些困難,可只要我們練好了,就會像原來一樣,甚至有可能比原來跑得更快。

子沫,你知道嗎?沒有你,我這個車輪跑著跑著,就會摔倒,沒有了向前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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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輪子也能走出人生的精彩

子沫她一時之間真的沒有聽懂媽媽話裡面的意思,但是她知道了,在媽媽的心中自己是最重要的,不論有沒有爸爸存在,對於媽媽,她都是一樣的。

她也聽出來了,媽媽真的徹底放下了那個男人,她再努力帶著子沫跑得更快、更穩,她已經從過去的泥潭裡走了出來,對,爸爸就是那個泥潭,他只會拉著媽媽往下沉。

突然間,子沫明白了夢裡那個沼澤地的意思,爸爸就是那個沼澤地。

也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被藤蔓纏住,那是因為能救媽媽的,只有她自己。

子沫救不了媽媽,外公也救不了。

這時候,子沫不禁想,媽媽是不是並沒有陷入那個沼澤中,而是她已經自救成功,脫離了那個陷了她很久的泥淖。

是她自己救了自己,還是大爺救了她?

子沫這會睡不著,不禁想這個問題,對,應該是媽媽救了她自己,因為她說過,自己優秀,才能吸引別人的愛。

現在的媽媽,確實很是優秀,這是大爺說的,也許開始就是因為媽媽的優秀才吸引了大爺的目光,然後,大爺和媽媽相處之後,再因為媽媽的善良,對媽媽才產生了愛。

這樣說來,不僅是學識,善良也是優秀的標準。

想到這裡,子沫的心這會真的放下了,媽媽是個能夠讓自己幸福的人,不論她的身邊有沒有人。

只要媽媽是幸福的,那個家,那個吵鬧的,虛有其表的所謂完整的家有或者是沒有,子沫她真的無所謂了。

子沫記得,好像就是在媽媽覺醒之後,她就真的變了,她的臉上開始化上淡淡的妝,她開始微笑,陌生的,熟悉她的人只要和她迎面走過,都會看到她臉上淡淡的笑意。

她也開始重新去公園晨練,四十多歲的她重新變得朝氣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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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枯黃之後,落到地上,但不一定就是人生破滅,也許它會尋找到另一種重生的方式

她也不再只是買些即食食品,她開始買菜,並在百度上搜尋菜譜給子沫做出可口的飯菜,她們家就有了煙火氣,又有了家的味道。

還有啊,她竟然還會破天荒地,答應子沫的要求,帶子沫去電影院看電影,而且那個電影院還是爸爸對她施行暴行的那一個。

子沫記得媽媽帶她走進那個電影院時,子沫不禁擔心媽媽會因為回憶而情緒失控,可她沒有想到媽媽不僅很是從容,而且,她用的那張電影票購票卡還是當初爸爸那天買的那張。

媽媽難道真的是對爸爸沒有一點感覺了嗎?看樣子是。

對了,絕對是的,子沫想起來爸爸給媽媽打過電話,說他要結婚的事,媽媽一點都沒有生氣,那這件事寫了一篇文章。

放下爸爸的媽媽可愛極了,她帶著子沫看完電影后意猶未盡,竟然又帶著子沫去一個比較高檔的飯店吃了飯,而且菜呀,還是子沫隨便挑的,在原來,這種事情絕對是不可能的,不是她嫌貴,就是爸爸會罵媽媽,說她錢多燒的。

哇偶,子沫真的很喜歡這樣的媽媽。

子沫現在再想起媽媽的這些變化,躺在床上,因為剛才的夢臉上還帶著淚痕的子沫不禁笑了,她知道自己的擔心真的是多餘的,媽媽她早就有了獨自生活,和創造幸福的能力,不僅如此,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什麼都支持她的大爺。

想到這裡,子沫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過之後,她才察覺自己是在宿舍,是在深夜,她趕緊捂住了嘴,並伸頭朝宿舍裡面的幾個同學都看了看,還好,還好,她們睡都得很沉,沒有人注意到她,不然一定會集體笑話她又哭又笑的,像個笨笨的小傻瓜一樣。

子沫為什麼笑?那是因為她想到了自己上高一的時候媽媽說過的她的心願,她的那個心願可不是跟大爺結婚,或者是子沫考個什麼名牌大學,而是她坐在餐桌邊,心馳神往地說:“等我以後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就去上老年大學,我要學習書法,我要努力成為一個書法大家。”

當時子沫聽媽媽說她要上老年大學,也是像現在這樣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她說:“好啊,好啊,你趕緊去上,去上了,老師讓開家長會,我去,想到老師訓斥你不聽話,上課走神的樣子,我就覺得很爽。”子沫得意地說。

聽子沫說完之後,媽媽則一本正經地對她說:“家長會你可以去開,可是我不會的作業你也要在旁邊輔導。”

“什麼,要我輔導你寫作業?那可拉倒吧,你沒有聽說過很多家長給孩子輔導作業心臟都搭上支架的了嗎?我呀,還想再多活幾年,把你和大爺都照顧好,輔導你做作業這個活,我看還是交給逸軒吧。”

兩個人正說著,一直坐在旁邊悶頭吃飯的大爺突然開口了:“我覺得這個大學可以上,你媽她聰明,你去開家長會,說不定不是挨訓,而是受表揚的呢,你要是不願意去,我就去開,要是能領到個獎學金什麼的,我就帶著你和逸軒去吃好吃的。”

“你們去吃東西,那我呢?”媽媽聽出好像吃飯這事沒有自己。

“你呀,在家好好練字。”大爺看了媽媽一眼,一本正經地說,好像媽媽已經上了老年大學一樣。

“憑什麼?”媽媽有些不服氣,她認為那錢畢竟是她掙來的,可提到錢了,子沫和她大爺都不再理她這個掙錢的正主了。

“子沫,你看,你媽她要是上好了這個書法課,弄不好過年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賣對聯了。嗯,不錯,又多了份收入,這個我支持,去上吧。”大爺這才開始搭理媽媽。

子沫想,現在自己來上大學了,弄不好媽媽還真的報了老年大學,也不知道她要開家長會不?嗯,子沫相信她應該還是可以為自己的學業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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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悄悄來臨了

子沫想著、想著,不禁為剛才自己在夢裡因為媽媽的痛苦與無奈著急得可笑,她的心裡這會重新放鬆下來,放鬆後,她的睏意也就跟著襲來了,在不知不覺地,她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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