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欣喜相逢，如若喜歡，可以點點上方 “關注”，一起陪伴，寫寫看看這人間的故事。取一抹通透。
文/端木婉清
01
中秋那天下午，去發小燕子家做客。
進門的時候，她正繫著一條松花黃色的碎花圍裙在廚房忙碌，而她的丈夫朱先生也在廚房，兩個人間隔半米的距離，圍圍轉轉眉飛色舞，正聊得熱熱鬧鬧。
我換了拖鞋，發現燕子沒有發現我，就倚在廚房玻璃門上，原是想偷聽下，這對從初中就開始談戀愛的夫妻，都在聊什麼？
不巧，還沒站定幾秒鐘，被燕子發現了。她忙著放下正在清洗的大閘蟹，跑出來拉上我的手，左看右看，又拉我坐沙發吃水果。
朱先生也緊跟著從廚房跑出來，遞煙給周先生。他憨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你們來了，我們竟沒發現。
我說：是的，你倆在廚房，忙著烹飪“恩愛。”我剛進門，就聽到你們兩個在笑，那笑聲都快傳到樓道里去了。八卦採訪一下，結婚17年了，你們怎麼還有說不完的話？
燕子說，還不是他，我在廚房，他也跟著來，聊“十一”假期安排的事，一說去哪裡玩，住什麼地方，他越聊越興奮，話根本剎不住車，停不下來，非要我給他做決定。 朱先生又咯咯咯笑起來，假埋怨中更多是寵溺地說：你還不是，聊到前陣子拼多多上拼來的掃地機，非要和我探討誰掃的更乾淨。 ……
夫妻倆又聊上了，但沒幾秒不約而同笑起來。
笑聲迴盪在佈滿傢俱的房間裡，那刻感覺真好。
02
後來吃過大閘蟹，我和燕子獨處，兩個女人聊從前，聊婚姻。
燕子說：
剛結婚時，朱先生一點不浪漫，好聽的話都不會說，每天只知道看新聞，看球賽，我總怕這樣無聊的婚姻久了，兩個人感情變淡，到時同在一個屋簷下，大眼瞪小眼，那就尷尬了，為此也和他吵過，鬧過情緒，說過離婚的話。
現在走過婚姻多年，人也步入中年了，要說浪漫還是沒光顧，要說情話他好像也不大會說，他還是愛看球賽看新聞，但發現兩個人的話卻因為經歷生活多了，話多了，啥都聊，啥都溝通，有什麼疙瘩自然也當場解開了。
疙瘩少了，感覺這婚姻，也熱氣騰騰的。
我說，是啊，有話說才是關鍵。
就像原來看電視劇《金婚》，男主角佟志和女主角文麗這對夫妻，你說有多浪漫的感情？有多少風花雪月？不見得。
他們也是普通婚姻普通男女，因為最初的那點好感和愛走在一起，跌入生兒育女平平淡淡裡來。
那佟志還曾經出現過生命裡的紅顏知己，精神開過小差出過軌。
可為何，還是走到了金婚？除了女主一直堅守婚姻，做了讓步外，除了男主最終跨越自我的那道情感的坎，最重要的是，夫妻兩個從結婚到年老，一直都有話說。
有話說，就有解決問題的可能，就會生出來理解和慈悲。
有話說，就會及時發現對方的情緒和不快樂。試著去換位思考，去提醒自勉。
有話說，就會撕開誤會年深月久結的老繭，有話說，哪怕是爭吵，都代表兩顆心仍然在互動和在意。
03
想起，20幾歲的我們。
那時，年輕，從愛情到婚姻，總是充滿過高又不實際的期望，總帶著少男少女的那點熱血和果敢憧憬，臆想著婚後就是“兩個人一個世界”的生活。
什麼婆媳關係、什麼生兒育女，什麼家庭矛盾，都好像是遙遠的事。
只覺得這一生，唯有把浪漫、情調、風花雪月那點愛的事經營好，就是甜甜蜜蜜的婚姻一輩子。
後來，經歷婚姻，漫過歲月的河流，懷孕生子，浸潤過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後，才發覺，婚姻其實並不是我們最初想象的那個樣子。
它更多是一次創業行為。
是兩個來自不同原生家庭的男女，在緣分促使下相識，在共同興趣和共同願景催化下相知，在彼此情義烘托下，萌生了要走在一起，開一個公司的想法。
愛情是註冊資金，結婚證是營業執照，婚禮是開業典禮，幸福是經營範圍，散步黃昏下，坐在搖椅上慢慢變老，一輩子是終極目標。
至於收成，就要看甲乙雙方的合作情況了。
04
那麼既是一起開公司，做事業，講究的是雙方的投入和負責，講究的是各就其位，各司其責，講究的是彼此誠信，坦誠坦然，以及身處同一條船上不論經歷風雨彩虹後，依舊堅定的不離不棄之心。
所以風花雪月只是這家公司裡，少數而又表象的東西。
有，更好。
沒有，也不能說公司就不繼續經營了，是吧？
就像公司負責人，總不能不做業務不去拼搏，而站在會議室裡，成天喊一幫人，畫大餅描藍圖。
畫大餅描藍圖不是一點不需要，但更多是需要將大餅烙出來，將藍圖去實現，不可光想而不實際。
那麼什麼是這家公司的實際？什麼是兩個人的共同事業？什麼是婚姻的終極浪漫和意義？
我想這實際，還是夫妻一起，調配好柴米油鹽的日子、是共同負責任的參與培養孩子的成長路，是一起努力打拼經營家的溫暖，是一步步過上幸福生活。
這才是婚姻的共同事業，才是主調和多數行為，才是終極浪漫和意義。
而這一路，溝通和交流，始終是貫穿凝結這項事業是否成功的，最關鍵因素。
05
合夥人之間沒有交流，就發現不了公司經營存在的問題。
合夥人之間沒有話說，那麼談項目做業務會變成一個人的單打獨鬥。
你做你的，我行我的，互不協調，探討，時間一久，公司就會出現罅隙，事業會出現黑洞。
這個黑洞，隨著兩個人默契的消耗殆盡，隨著時間的沖洗，變得越來越無底無望。
最終變成一個無法修復的桎梏。
所以，沒有比婚姻中有話說，更美妙有效果的事了。
只有意識到這點，婚姻才更具有使命，更具有持續的動力，才更加散發出它獨有的魅力和神聖光環。
所以，我覺得燕子和朱先生之間，正是因為有說不完的話，才披上了那道光環，才有了那麼旁人看來羨慕不已的感情和默契。
06
我不禁也想起我和周先生的婚姻，借遇見燕子的事，在此叨叨絮絮說幾筆。
我和周先生2003年認識，2004年相愛，2006年結婚，如今一晃也過了十幾年。從前，我也是個很愛熱鬧，有點小資“矯情”的女人。
什麼愛啊，情啊，浪漫啊，都常常體現在婚姻最初裡，覺得那是比較重要的事。
而周先生那會是比較內秀的男人，他可能很多時候，只敢把我愛你，我想你之類的話，發在郵件裡。
生活裡，他當著我的面，真的很難說出口，但他會默默地做愛的事。
記得，剛結婚時，我愛旅行，想出去走走，周先生對這點沒啥熱衷，也因為工作忙碌，所以他可以說沒有一次是能陪伴我出行的。
我和燕子一樣，埋怨過，埋怨他不能夠陪我詩和遠方的行為。
於是，對早年婚姻生活中出現的遺憾，對他在婚姻中的不自知，還曾置氣過。也擔心過，將來婚姻久了，人到中年怎麼辦？
後來，隨著婚姻的深入，隨著孩子的出生和成長，隨著我們共同經營事業越來越默契，隨著我本人的成熟。
我發覺，比起早年那些遺憾，後來生活中，我和周先生有說不完的話，有做不完的事，有共同的心願和堅定，才是最重要的。也正是有話說，後面就有了一切可能。這幾年幾乎一年四季遠近都在帶孩子見世界，見自己的內心。
足見婚姻裡溝通的重要。
就像卡耐基先生在《人性的弱點》中說到的那樣，家庭並不是一個提供吃喝、睡覺、餵養小孩的地方。除了這些之外，家庭還提供許多其他的東西，因而使家庭變得更重要，更具有價值。這些東西包括：溫情、彼此關愛、喜怒安樂的交分享和交流
如果一對夫妻，同住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相處卻和陌生人一樣。
沒有了溝通交流的慾望，沒有了話說，沒有事要分享，那麼婚姻只是形同虛設，家庭只是一個空殼，靈魂才是真正的無聊和冷漠。
這也是婚姻裡，一個人心裡最難以適應和接受的孤獨和寂寞。
- 早上，你起床，他起床，你們明明都站在衛生間裡刷牙，卻都懶得相互看一眼
- 下班，你們回家，但沒有人和你一起討論今晚買什麼菜，做什麼羹，永遠是一個人在做菜，一個人在玩遊戲，或者行在晚歸的路上。
- 日常，你們明明有很多婚姻瑣事積藏心裡，急著要傾訴疏通，但往往發現你無人可說，連那最愛的人在身邊，ta早已經失去傾聽的耐心和聊天的興趣。
- 所以也沒人和你討論孩子的成長，沒有人和你分享工作生活的煩惱和喜悅，沒人理解和懂得你內心的情感苦楚和失落。
- 每個夜晚，萬家燈火燦爛，而你會發現這麼一個現象，自家裡即便點亮一屋子的燈火，卻還是異常冷清。
睡在一起，像兩根木頭，變得麻木，你們不再聊從前，不再聊當下，也不再聊未來。
這才是婚姻真正病症，才是經營共同事業中最忌諱的問題。
那麼彼時，比有點錢，要點浪漫，更奢侈的是有話聊，更難以得到和實現的也是有話聊。
那麼彼時，一方有再多浪漫細胞，也不屬於你的，一方偶爾為了完成婚姻義務帶你走一次世界，也是曇花一現的溫情。
失去了交心，失去了溝通，有些形式，那不過是流於人前人後的恩愛，不過是流於某時刻的表演。
流於表演，只是為了還沒散去的婚姻，做著牽強的繼續，是搭夥過日子，得過且過，而非合夥做事業，期盼蒸蒸日上的愛和義了。
所以，也正是意識到這點，我們中的許多人，後來才開始調轉風向，慢慢懂了婚姻的意義。
是，在於溝通，
是，在於流動。
尤其，人到中年的夫妻，有話說，真的比什麼都重要。
話多了，聊多了，什麼愛和情，都聊出來了，一輩子也變得不那麼難。
最後，願婚姻中的我們，慢慢學會去溝通，慢慢摸著歲月的河，也善於經營夫妻生活，最終收穫婚姻事業裡更多的幸福。
端木婉清：情感作者，你的感情閨蜜，複雜人性解惑人，已出版暢銷書《懂，是塵世最美的情話》感謝您的閱讀，期待關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