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李孝壽,傅勤可,樹中盜物


李孝壽

政和二年,李孝壽做開封府尹,行事嚴酷,積威之下,沒人敢給他提意見。

有個遊學的讀書人住在汴河旁的旅店,突然得了急病,昏迷了好幾天。清醒過來後,問:“府尹大人可安好?”回答說:“健康。”讀書人又說:“快死了。”接著就講訴了他的所見所聞。

他在病中恍惚間,看到牆上出現一道門,逐漸清晰,紅色的大門,金色的門環,非常氣派。不知不覺他就到了門裡。院子裡寬敞整潔,好像官府,但一個人也沒有。徘徊了好半天,聽到堂上響起奏樂聲。聲音越來越近,眾多歌妓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穿著華麗的衣服,拿著樂器,簇擁著一個貴人。貴人坐著抬轎到了大廳,一時間管樂齊鳴,震耳欲聾。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李孝壽,傅勤可,樹中盜物

貴人在中間坐下,歌妓們圍在身邊,忽然拍了一下巴掌,都變成了牛頭馬面的鬼怪,奇形怪狀,非常嚇人。坐的椅子也變成了一個大鐵床,歌女手裡的樂器都變成了刀叉。這些鬼怪爭著向前,撕碎了貴人的衣服,刀砍斧劈,又燒又燙,貴人痛苦哀嚎,狀況慘不忍睹。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又啪的一聲,鬼怪變回了美女,刀叉變成了樂器,貴人的衣服也完好無損,音樂聲繼續響起來。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李孝壽,傅勤可,樹中盜物

讀書人不知道去哪好,就躲到大堂下的一個小屋裡,也不知道白天黑夜,約莫著能有一天的光景,鬼怪們重複變化了三次。他也就不特別害怕了,稍微靠近點觀看,一個鬼看到了他,問:“你是何人,為什麼到這裡來?你會連累我的。”就把他趕出來,關上門,接著讀書人就醒了過來。他所見到的貴人,就是府尹李大人。

不久李孝壽就生病了,朝廷給他改任了官職,過了一個月就死了。李大人管理京師的時候,特別注意盜匪。他有一匹白馬,非常神駿,被人偷去。他下命令在各個城門盤查。過了五天,不知是誰在城門旁貼了一個告示,說這匹馬已經被小偷染成了黑色,騎到了遠方。意思是說這匹馬已經找不到了。第二年,卻在他家庫房裡找到了白馬皮,他奸猾玩弄人這只是其中的一個例子。

(白馬事件的原因作者沒有詳細講,我猜測是以此責罰手下立威吧!)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李孝壽,傅勤可,樹中盜物


【原文】政和二年,李孝壽為開封尹,以嚴猛居官,輦轂之下,無敢議其政者。

有遊士寓汴河上逆旅中,暴得疾,惛不知人者累日。 忽灑然醒,問人曰: “大尹安否? ”曰: “無恙。 ”曰: “是將死矣。 ”因言: “病中憒憒,見壁間隱約如一門,久而愈明,金鋪朱戶,高明伉爽,不覺身在門側,排闥而入,庭廡宏麗,類好官府,而寂無一人。 徘徊甚久,聞堂上樂作,其聲漸近。 女妓數百人,自屏後出,各執樂具,服飾甚都,擁金紫貴人,乘涼輿,徑至廳事,絲管競作,喧轟動地。 貴人就坐,女妓環列左右,忽拊掌一聲,悉變為牛頭阿旁之屬,奇形醜貌,可怖可愕。 所坐之榻,化為大鐵床,向來金石絲竹,皆叉矛鑽鑽物也。 百鬼爭進,剝其衣碎之,屠割焚炙,備極慘楚。 號呼宛轉,不可忍視。 如是移時,又悉拊掌,則鬼復為妓,床復為輿,叉矛復為金石絲竹,貴人盛服如初,奏樂以入。

吾身進退無所向。 獨往廡下小室宿焉,不復知昏旦。 度如一日許,所見覆然,如是者三,漸玩習不甚懼。 稍從旁觀之,一鬼忽顧曰: ‘汝為何人,輒至此? 將累我。 ’逐吾使出,且闔其戶,因得復生。 所見貴人,乃尹也。 ”

時孝壽猶無恙,已而有疾,遂改提舉醴泉觀,才一月果死。 方孝壽治京師,尤留意奸盜。 有白馬甚駿,將入朝,為人竊去。 散遣邏者,伺諸城門。 閱五日,或榜於門曰: “白馬已染成烏馬,今行千里矣。 ”蓋盜既得馬,黔其皮鬣,乘以出,故不可捕。

明年,濮州諸李遣信致餉,發其篚,馬皮在焉,奸猾能玩人如此。

傅勤可

鹹淳年間,傅勤可在山田縣教私塾,每夜都有兩個丫環提著燈籠,帶著茶壺,託著銀盤子,裝著兩個糖餅,來招待他。從到這來兩個多月,風雨不誤。當和主人閒聊的時候,他就說茶餅都非常好,問是哪裡出產的。主人非常奇怪,他就說了有丫環送夜宵的事。主人讓他不要洩露,看看還有什麼變化。當天晚上,傅勤可吃喝完畢,就把盤子留了下來,丫環堅持拿走,他就是不給。早晨拿給主人看,盤子下面刻著於字,不知道出自誰家。糖餅是山田寺裡所賣的,詢問賣餅的人,說前前後後丟失了很多。從此,那兩個女子也不再來了。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李孝壽,傅勤可,樹中盜物

【原文】鹹淳年間,傅勤可處都昌縣山田張季猷館中,每夜二婢來秉燭提茶瓶盞,託銀鋼漆盤,盛糖餅二枚,供過殷勤,自初到至是,凡兩月餘,雖風雨不輟。嘗因主人暇時,問每夕茶餅甚佳,何所出產,季猷怪莫曉,勤可言其故,季猷誡毋洩,密觀其變。是夕,勤可飲茶訖,並盤留之,堅索始與。旦示主人,盤下有於字,莫知來故,餅則山田寺中所賣,詢之賣餅家,則雲前後失去頗多,女子亦不復至矣。


樹中盜物

王深之家臨河居住,經常丟東西。衣服碗筷,瓶瓶罐罐經常就不見了,追查責備僕人,也沒找到。一天晚上,起了暴風,屋子東邊的大皂莢樹被吹斷。大樹折斷的地方是空的,王家丟失的東西都在裡面,大半都已經損壞。這棵樹現在還有。這件事,是郭沰潔說的。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李孝壽,傅勤可,樹中盜物

【原文】王深之(湛),家臨川。每失去盌楪瓶合及衣服之屬,輒譴責僕婢,然不復可得。一夕,暴風起,屋東大皂莢樹吹折,斷處中空,凡王氏積年所失物,皆貯其內,半壞矣。其樹今猶在雲。(郭沰潔己說。)

《夷堅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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