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遇她說:“你有驚豔到嗎?”他說:“有!”可為何看不出來呢

“媽咪。”紀念言默默坐回紀八月身邊,撅著小嘴,有些氣鼓鼓的樣子。

“怎麼了?”紀八月看出她心情不好,“誰欺負你了?”

“就是那個討厭的管卿生!一個勁兒跟我炫耀他老爸有多好!真有那麼好的話為什麼他老爸不陪他來參加開學典禮?還要舅舅陪他來?”紀念言氣得直喘氣,“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有個很出色的老爸,媽咪,你不是說老爸出國了嗎?都這麼多年了,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紀八月真是無言以對,門外的就是她親爹,紀八月卻不敢說,畢竟當年是她主動離開何碩言的,如今他要結婚了,自己可不能破壞了他的好姻緣,畢竟,沒有人比她更希望他得到幸福了。

小男孩先走了進來,剛好聽到紀念言的話,不禁冷笑,“出國?這種謊話你也相信?”

紀念言氣得跳起身,“管卿生,我跟你有仇嗎?我老爸出國關你什麼事?”

這時何碩言也掛了手機走進來,聽到此話,不禁疑惑,“魏辰出國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紀八月只覺得腦袋要炸了,就在紀念言正要說出‘魏叔叔沒有出國’的話之前,紀八月一把捂住紀念言的嘴,回頭對何碩言點頭微笑,“對,他出國了,很可能今天回來。”

何碩言的眸色平靜,波瀾不驚,“那正好,大家一起吃個飯吧,正好許多年沒見了。”

“不不……我待會兒還有個拍攝,恐怕沒時間。”紀八月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以後有機會……有機會的話再約……”

被捂住嘴的紀念言一直在抗議,想要發言,紀八月沒辦法,只得將她強行抱了出去。

紀念言一得到自由立馬質問紀八月,“魏叔叔什麼時候出國了?你為什麼要騙管卿生的舅舅?”

紀八月不知道該如何跟女兒解釋裡面那個人就是她親爹,而她親爹壓根不知道她的存在……

完了完了,現在這種情況怎麼破?紀八月滿頭大汗。

“算了,我們先回去吧。”紀八月一把拎起女兒,快速逃離現場,“反正你的演講也結束了。”

“媽咪,我們班主任說待會兒還要開班會。”紀念言抗議。

“什麼班會?不過就是聽老師嘮叨幾句,又學不到什麼知識。”紀八月的步伐很快,若不是裙子礙事,她可以走得更快的。

“媽咪,這樣放老師鴿子是很不好的行為。”

“什麼好不好?你是第一名,她不敢拿你怎麼樣。”

紀念言嘆了口氣,決定放棄爭論,只是將心底疑惑問出,“媽咪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她在害怕什麼?

紀八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朝天翻了個白眼,她沒事生出個這麼精明的女兒幹什麼?“我哪裡害怕了?”紀八月梗著脖子狡辯。

“媽咪,你現在的樣子就好像後面有大灰狼在追你。”紀念言很不客氣地揭穿她。

好不容易跑到學校門口,紀八月早已大汗淋漓,正是最熱的天,一抹額上的汗,她氣喘吁吁地放下女兒,下意識地朝後看去,沒有人,鬆了口氣,說不上是開心還是失落。

這個點,想攔一輛出租車都很難,紀八月又不想打電話給魏辰,平時總是麻煩他這個麻煩他那個,她已經覺得很過意不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從校園裡湧出大批的家長。

紀念言埋怨地看了老媽一眼,“媽咪,開學典禮結束了,每班的小朋友都去開班會了。”

“要家長陪同一起開班會嗎?”

紀念言白她一眼,那神態學得十成十,“當然不要。”示意老媽看身後,“家長們都出來了。”

“哦,那太好了。”紀八月摸了摸女兒的頭,笑得一臉慈愛,“乖乖,你趕緊去吧,別遲到了。”

紀念言很不客氣地瞪她一眼,“我如果遲到了也是媽咪你導致的。”

紀八月心虛地直點頭,“對對對,都是我的錯,快走吧。”

紀念言走開幾步,還是忍不住回頭提點迷糊忘事的老媽,“別忘了中午來接我去吃飯。”

紀八月忙應下,“知道了我的小祖宗。”正跟女兒揮手道別,手機響了。

是‘麗人’雜誌社的來電。

天,她忘了今天還有個外景拍攝!

完了完了,回頭又得被花花唸了……

紀八月正猶豫著要不要接電話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好聽的聲音,“在等人嗎?”

紀八月手指一抖,下意識地回答,“不,在等車。”就這樣,居然不小心按了接聽鍵,紀八月不得不接起電話,一個勁兒的抱歉,並保證很快就到,不會耽擱了大家的行程。

掛了電話,沒想到何碩言還在身邊,嚇了一跳,“你沒走?”

何碩言回眸,笑得溫和,“不介意我載你一程?”

紀八月盯著那笑容,她可以說‘介意’嗎?

直到坐上他的車,紀八月還在懊惱,她為什麼就是沒有勇氣拒絕他的邀請?

大概是心中有愧吧……她安慰自己,何況,她的確很趕時間。

車上悶熱灼燙,紀八月汗流浹背。

何碩言打開空調後,從後座取過一瓶礦泉水遞給她,再抽出兩張紙巾,“擦擦汗。”

“謝謝。”有點拘謹。

修長的指輕敲著方向盤,“想聽什麼歌?”

“隨便。”持續拘謹。

“去哪裡?”何碩言回頭,笑望她。

紀八月不敢直視他,坐正身子,報出地址後又補充說,“如果你趕時間的話,不用特地送我去公司,把我放在方便打車的地方就好。”

“我不趕時間。”等紅綠燈的空隙,何碩言伸手去撥弄碟片,“趕時間的好像是你。”游鴻明微微蒼涼的聲音想起,居然是一首久違的《地下鐵》,他有些抱歉地說,“這是公司的車,不太熟。”

“我挺喜歡這首歌。”紀八月立刻說,天知道她壓根就沒聽過。

“我記得高中那會兒這首歌很紅。”車子穿過紅綠燈,迅速並道,“那時候,我們剛剛認識。”

提到過去,紀八月的心又開始砰砰跳。

空調效果很好,車中迅速涼快了下來,音樂聲低緩,分明氣氛很好,紀八月卻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八月,你的女兒很優秀,像你。”何碩言突然說,並迅速轉頭,柔和的目光看向她。

紀八月想到寶貝女兒,唇角揚起自豪的笑,繼而又無奈嘆息,“除了優秀不像我,其他地方倒真的挺像我,尤其是那臭脾氣,簡直跟我當年一模一樣。”

何碩言似乎也想到她的臭脾氣,低眉笑了,那樣的眉眼,那樣的笑容,令紀八月為之失神。

許久,她才反應過來,“你笑什麼?”

陽光透過車窗直射過來,何碩言微微眯了瞳孔,“沒想到多年未見,你也學會謙虛了。”以前的她可是囂張得不知天高地厚,如今這樣的她很好,不再刻意要強,慵懶的像只貓,何碩言的聲音沉沉的,“看來,魏辰把你照顧得很好。”

再相遇她說:“你有驚豔到嗎?”他說:“有!”可為何看不出來呢

紀八月原想反駁的,可想到魏辰這些年對她的好,又靜默了。

一時間,車上只有游鴻明低沉性感的嗓子,微微訴說著曖昧的情緣——

我的愛人有點累我有點醉

我的終點永遠在你下一站

你趕快睡

輕輕靠著我的背

這些年早就習慣送你的揮別

你也一直以為下面才是我的終點站

……

紀八月的心情莫名就悲涼起來,從再見面到現在她一直惶惶不安,像個偷偷暗戀他的小姑娘,而他,卻沉著冷靜,對她彬彬有禮,沒有一絲錯亂。

當初提分手的人分明是她,現在鬱悶糾結的人還是她。

從頭到尾,由始至終,他似乎都很平靜,而這份平靜卻令她越來越煩躁。

歌曲很快跳到下一首——

戀上一個人

就容易失了神

曾經為愛流的淚

乾了又為愛心疼

我的痴

我的真

要給多少才完整

只怕你不懂

我這樣的人

非要等到愛遠走分兩頭

才知道多舍不你走

……

就在歌聲中,她問,“我是不是變醜了?”很沮喪的口吻。

何碩言微微挑眉,“怎麼會?你依然很迷人。”

瞧瞧,多中肯的語調,所有話從他口中說出都是句號收尾,而非感嘆號。

紀八月低頭看著一身俗氣的紅,更覺沮喪,“那你怎麼沒有被驚豔到?”

一道漂亮的弧度,車子右轉了,“這邊的路我不太熟,再過兩個紅路燈應該到江海路了吧?”

紀八月伸長脖子朝著外面看,熟悉的景緻從眼前掠過,她緩緩點頭,心緒複雜,“嗯,到了江海路第三個紅路燈左轉第一個路口就可以看到‘麗人’雜誌社的大牌子。”這一別,不知什麼時候會再見?紀八月心中有著不捨,卻也知道兩人之間隔著的不止是八年的歲月,還好更多未知。

“有。”何碩言突然說。

前面是紅綠燈,這條路有點窄,是單車道,隊伍排得很長,估計一次過不去。

“什麼?”紀八月一臉茫然。

何碩言轉臉看她,眸光深邃,被烈日映出淡淡的暖意,她依然是原來的樣子,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從來不會過多考慮她提出的問題合不合適,比如這一刻,而他,居然願意一直縱容她,“有被驚豔到。”一字一句,似乎很誠懇,但口吻依然是波瀾不驚。

紀八月瞧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心裡有些難受,“謝謝你的安慰。”

何碩言有些想笑,“你不信?”

“被驚豔到的人不是應該臉紅心跳、手足無措嗎?”難得紀八月一口氣用了兩個成語,何碩言正想表揚她,誰知她緊接著又說,“一定是因為我這條裙子,俗得要命,都怪念言那個死丫頭,偏偏叫我穿這條,還硬說好看!”害她在老情人面前抬不起頭……

何碩言忍不住笑了,“你女兒很有眼光。”紅色很挑人,穿得好便是驚豔,穿得不好便是俗氣,他的目光順著她修長白皙的頸子下移,禮貌地停在鎖骨處,沒有人比她更適合穿紅色,美豔似火焰,每一刻都在焚燒著他的理智,“念言?”試圖轉移關注點,“很好聽的名字。”

提到女兒,紀八月就一陣心虛,“還好。”她呵呵笑。

“她的演講詞很棒,你教得真好。”

說到這個,她更心虛了,“你知道我的,一看書就頭疼,根本不會教她。”

“這麼說,是魏辰教得比較多了?”何碩言的唇角始終含著淡淡的笑,溫文爾雅。

紀八月被他的問題逼得節節後退,連忙扯開話題,“你也覺得我這條紅裙子好看嗎?”

幾次三番,何碩言隱隱察覺出紀八月每次提到女兒時都會閃爍其詞,那種一說謊就心虛得不知往哪兒躲的模樣熟悉得令他胸口發燙,下意識地便順著她的話說,“好看。”

“是一般好看還是特別好看?”紀八月繼續問著沒有營養的話,目光焦急地望著緩慢如蝸牛的車隊,只希望立刻遁地而逃,千萬別再問她關於女兒的事,她快……真的快露餡了!

似乎感知到她的焦躁,何碩言的心莫名柔軟,聲音也低了下去,“特別好看。”

紀八月只顧盯著遲遲不跳過來的紅燈,心中默默倒計時,“那你有沒有心動?”問完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她狠狠閉了下眼睛,“我……”才要解釋,卻聽何碩言極低地說了句,“有。”

那一瞬間,紀八月腦中嗡嗡作響,紅燈恰好變成綠燈,何碩言踩油門,車子疾馳出去,游鴻明磁性的聲音還在唱著撩人心扉的情歌,紀八月就僵在原處,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沒看出來……”老天,她在說什麼?趕緊滅了這個話題,趕緊!

何碩言笑,“處事不驚是作為一名律師的基本素質。”

紀八月一臉茫然,傻傻的模樣很可愛。

何碩言耐心解釋,“即使內心已經兵荒馬亂,面上一定要保持不動聲色,不能讓對手看出分毫情緒,搶奪先機。”

紀八月吁了口氣,“好累。”

何碩言笑,“習慣了就好。”

關於那個‘心動’的話題,兩人都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彼此的工作。

“我就給雜誌社或者廣告公司拍拍照片,平面模特,婚紗模特,偶爾也會接一兩條廣告,最近有個MV一直在找我,所以有點忙。”說到後來,紀八月忍不住揶揄道,“跟你們這些大律師不同,我們是靠色*相吃飯的,不像你們靠腦袋吃飯,接一個案子就夠我們忙大半年了。”

何碩言啼笑皆非,“沒那麼誇張,律師這口飯也不好吃,何況,我是非訴訟律師,不能出庭,只做非訴訟法律事務。”

“啥?”紀八月第一次聽說律師不用出庭的。

何碩言很耐心的解釋,“簡單的說就是為一些企業做法律事務,審核合同、談判糾紛,或是擔任常年法律顧問,涉及公司各項資本業務,變更、併購、改制、產權交易等各種法律業務,包括金融起草、抵押、信託融資租賃等文件或談判。”

“……”紀八月一個字都沒聽懂。

“我也是剛回國,還不到兩個月,中國分公司這邊的頭兒出了點事,總公司派我回來協調一下,最多呆半年就要回美國了。”何碩言說這話時,很快看了紀八月一眼,“有空約魏辰一起吃個飯吧,這麼多年沒見,我們應該還是朋友吧。”

再相遇她說:“你有驚豔到嗎?”他說:“有!”可為何看不出來呢

紀八月茫茫然地望著何碩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年?最多半年他就走了……

“怎麼了?”何碩言察覺出她的異常。

紀八月忙撇開頭,調整自己的情緒,“還回來嗎?”

何碩言沉默了片刻,才說,“應該不回來了。”

一種悲涼的情緒湧入心田,紀八月看向窗外,手緊緊抓著扣鎖,看著外頭熙攘的人流,慢慢問,“你的家人都在這裡,為何不回來?”

一瞬間的沉默後,何碩言的口吻變得很輕鬆,“逢年過節還是會回來的,只是不回來工作。”

也就是短暫的逗留,他們再也不會有相見的可能,紀八月鼻頭有點酸,她強壓著不許自己哭,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直到一絲血腥溢入口腔,“你……”她的聲音輕輕抖動,“你的未婚妻呢?”

“她在總公司,沒跟我一起回來。”

紀八月試圖微笑,“她一定很出色。”

何碩言的車停了下來,“你見過的,耿柔。”

紀八月這才看到‘麗人’雜誌社火紅色的廣告牌,張揚而魅惑,一如它的女老闆般豔麗四射,“我到了,謝謝。”拉開車門,她連看都沒敢看他一眼,落荒而逃。

“八月。”身後傳來何碩言的輕喚。

紀八月沒有停步,低頭的瞬間,淚水已經滾落眼眶,迎面便撞見一道匆忙的身影,“梔安,又有采訪?”紀八月打了個招呼。(作者有話:關於李梔安的故事請看《棲息一枝安》)

李梔安吐吐舌頭,“是啊,袁總剛剛又下達了任務。”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小珂在二樓等你,好像是有個外景拍攝。”

“對對。”紀八月抹了下眼角,連忙奔進雜誌社。

“那個——”李梔安看到停在門口的車上下來一個英俊的男人,男人的目光緊緊追隨著紀八月,卻沒有走近,李梔安一回頭,紀八月已經沒有蹤影,作為一名小小媒體人,她敏感的嗅到兩人之間不尋常的波動,卻因為趕時間沒空八卦,只對那投來目光的英俊男人禮貌笑笑,然後騎著她的粉色小電驢揚長而去。

紀八月刻意讓自己變得忙碌,刻意去遺忘那個人的身影,卻越發清晰,縈繞心頭,就連女兒都察覺出老媽的不對勁了。

“媽咪,你最近是不是跟魏叔叔吵架了?”紀念言一邊問一邊將蘿蔔飯裡面的蘿蔔挑出來,放在餐桌上,排成一排。

“沒有啊。”紀八月扒著碗裡的飯,“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你心情不好。”紀念言很慎重地打量著老媽,“是不是介意我上次說的話?”

“什麼話?”紀八月早已忘光光。

“我說不希望魏叔叔做我的爸爸。”紀念言嘆了口氣,“不過如果媽咪喜歡的話,我還是能夠接受的。”

“……”原諒她完全忘了此事。

“對了,媽咪,我們班主任找你,想跟你談談數學競賽的事。”紀念言吃飯很挑剔,肉絲上不能沾一點點肥腥子。

“哦。”紀八月埋頭啃米,心思完全不在女兒身上。

“記得,星期五放學之後去接我,然後班主任要留你談話的。”

“哦。”心不在焉。

“媽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舉手。

“算了,跟你說了也沒用,如果你沒空的話就讓魏叔叔去接我吧,正好我也跟他談談你們的事。”

“哦。”紀八月吃到最後一口飯才反應過來,“啥?你要跟魏辰談我們的事?”

“嗯。”紀念言很老成地說,“既然魏叔叔對我們那麼好,幹爺爺幹奶奶又那麼疼我,把你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好,誰讓我那不成器的老爸一出國就不回來了。”

什麼叫‘把你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好?’,紀八月深吸口氣,從一個七歲小屁孩口中聽到這樣的話真令她哭笑不得,現在的電視劇真不能給孩子看,一學一個準,“紀念言同學,你老媽的事自己會處理,你只負責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就行了。”

“唉。”紀念言搖頭晃腦地下了餐桌,往自己的小房間走去,“真是操不完的心。”

紀八月滿腦門子的黑線。

一會兒,收拾了碗筷,紀八月敲了敲女兒的房門,這是她閨女定下的規矩,“我去超市買點菜,你乖乖在家寫作業。”

“家裡酸奶沒了。”紀念言提醒她。

“好,知道了。”

出了小區大門,隔壁便有家超市,但紀八月今天不想在這邊逛,她最近心情煩躁,總想著出去走走,於是便打了輛出租車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廣場購物超市,今天是星期天,人特別多,各種促銷活動層出不窮,紀八月推著小車,先去了果蔬區,以前沒生紀念言之前,她連鹽和糖都不分,如今當了媽,柴米油鹽自是避免不了,雖然做得不是特別好吃,卻也不難吃,對於鹹淡的掌握已經有了分寸,挑了兩根新鮮的黃瓜、一顆西蘭花、一把豆角,一段藕,又選了兩根山藥,然後是肉類,排骨、豬蹄,待挑完三天的菜,紀八月才轉向飲品區,沿著冰櫃一路看過去,終於挑到女兒愛喝的牌子,她正伸手去拿時,對面一隻手也伸了過來,兩人目光相觸,紀八月心頭一跳,“怎麼是你?”

“好巧。”何碩言微笑,眸色一貫溫和。

紀八月縮回手,“我女兒喜歡喝這個牌子的酸奶。”

何碩言拿了兩盒放在她的小車中,“我侄兒也喜歡這個牌子。”

既然遇到了,兩人便一起逛超市。

幸好這裡是超市,人來人往,紀八月相比上次要自如很多,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今天何碩言穿得很正式,西裝領帶,格外挺拔帥氣,很多小姑娘的目光都偷偷瞄向這邊,何碩言突然停下,轉過身來,“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喝這個。”手中拿著一瓶柚子茶,詢問的目光探向紀八月,“現在還喜歡嗎?”

紀八月點點頭,伸手從他手中接過柚子茶,“喜歡。”放進自己的小車,“謝謝,沒想到你還記得。”

何碩言頷首,“我的記性一向很好。”

紀八月低著頭,沒有接話。

又走了一段,何碩言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電話,說了幾句突然轉頭看了紀八月一眼,“合同的事我待會兒回去修改,現在在逛超市,正好遇到了八月。”

紀八月心頭一跳,詫異地瞪著何碩言看,他們之間難道還有共同好友?

何碩言微笑,將電話拿開一些,對紀八月說,“是耿柔,她讓我代她向你問好。”

再相遇她說:“你有驚豔到嗎?”他說:“有!”可為何看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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