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日子裡的刺

清明節前後總共下了一週的中小雨,斷斷續續地,本以為今天會來個大晴天,不想今天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雨,從未間斷過。

清明寄思,每到這時候心情總會有些哀愁和低落,今年情況更甚。以往掃墓都是繼父和弟弟倆人去的,前幾年我也會去,後來漸漸少了。今年繼父去不了,弟弟只一人跟各位叔伯同去掃公墓。到掃自家的時候,我和弟弟去的。

父親的墓地我已三年不曾來過,前兩天去的時候,看到那裡雜草叢生,不由心底有些酸澀,這大概就是我往後這幾年不再來的原因吧。

姐弟倆人斬草鋤草,整完一切後,撒紙祭拜。祭拜的時候我心裡說:爸爸,你看弟弟如今都長大了,我們一切都安好。叔叔這些年來很辛苦,如果可以,希望你能保佑他多活些日子。

自父親離世到至今已經十二年整,我說不清這些年來我是放下了還是放不下,從來沒有刻意去想起,也從未敢忘記過,漸漸地,有些東西就變成了一根想碰又不能碰的刺,卡在我心裡,一碰就疼。

我挺羨慕那些有爸爸可以叫的人,羨慕到有時候在深夜裡放聲大哭。以前聽不得筷子兄弟的《父親》,後來更聽不得許飛的《父親的散文詩》,每聽一次心裡就一抽一抽的疼。我的父親寫不了散文詩,但他在的那時候總會把最好的給我們。

我想他,很想。

生活有時候總會在你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的給你一擊,如果你投降就真的輸了。但是有時候,你還是會忍不住的想無數個為什麼,也會恨老天爺的不公平。

繼父的病是卡在我心裡的第二根刺,拔不掉也碰不得,它猶如一地驚雷,把原本安逸平淡的日子濺起了水花,波紋向每個方向無限延長。

塵埃落定的感覺好像就是你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然而事實還是會讓你忍不住大哭一場,距離他離開的時間越來越短,也許這個月過後,也許下個月過後。

時間總不會給你多做準備,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這個煎熬的漫長的日子裡陪你一起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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