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水”之辨析

國人在談及歷史與社會興衰的原因時大抵按如下的思維定式作總結:國家興盛必定有堯舜或唐太宗等名君在世,若發生社稷動盪、民聲鼎沸、皇朝傾覆的禍國殃民之災難,則必歸咎於褒姒、妲己和楊貴妃以及慈禧等女流之紅顏禍水。此等印象如同鐵律嵌刻於民眾心中而根深蒂固。

某每讀史,凡掩卷後必細品味之,窮究其因,終揣摩出“始作俑者”實為“大成至聖先師”衍聖公是也。孔老夫子在《論語·陽貨》中“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的這一名句,特別對男性而言恐怕最為“膾炙人口”了,大凡男性貶損女性時無不搖頭晃腦吟頌此句。翻譯為白話即為:世間的女人和小人最難伺候,關係親近了就會生事,疏遠她了又會怨聲載道。確實,歷史上的夫子好古而崇尚禮儀,對傳統的周禮著實景仰得五體投地,但對女色則惟恐避之而不及了,於是他老人家拋妻別子、風餐雨露、顛沛流離、一路風塵,隨同他的七十二門徒滿天下地遊說,雖搖唇鼓舌、費盡周折還經常遭人白眼,好容易弄個一官半職欲施展滿腹才學與抱負時,卻又屢遭變故而壯志難酬。所以中國的男性大多懂得:“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至聖先師的教誨是萬萬不可棄之腦後的。

反觀世界上另一文明古國---希臘的偉大哲學家蘇格拉底先生,他被後人廣泛認為是西方哲學和思想界的奠基人。蘇格拉底年輕時就十分好色,用“花痴”來形容倒是十分貼切。他整天在街上游蕩以觀察美女,一旦發現姿色嬌好者則雙目炯炯有神,上下掃描幾番後立馬上前搭訕,即使被美女揶揄或訓斥仍我行我素,絲毫也不覺得羞愧。他的經典名言為:“愛別人, 也被別人愛, 這就是一切, 這就是宇宙的法則。”,“為了愛, 我們才存在。”

蘇格拉底既是幸運的同時又是不幸的,由於他的堅韌不拔的頑強精神,他終日站街的拉網式搜尋取得了完滿的結果,一位堪稱希臘最性感的美女被娶進家門。隨之,熾熱的愛情也產生了豐碩的成果,一群淌著鼻涕而且骯髒的孩子帶來了少見的歡樂和無窮的煩惱。蘇夫人這時才發現,他的先生除了耍嘴皮子特溜和油瓶倒了也不扶的優點外,幾乎一無是處。長期的忍耐和苦口婆心地勸戒後,蘇大師依然故我。於是溫文爾雅的蘇夫人由少婦嬗變為潑婦,一旦火冒三丈就拿大師出氣,咒罵聲中還夾帶著往大師頭上澆水。即使如此蘇格拉底也不生氣,他幽默地說:“無論如何都要結婚,如果你娶了一個好妻子,你會很幸福,如果你娶了一個糟糕的妻子,你就會成為一名哲學家。”他更加沉靜下來,對昔日美女的聒噪聲置若罔聞,潛心研究西方哲學思想體系,最終成為一代享譽世界的哲學大師。

如將這兩位東西方思想和文化界的泰斗作一對比,就可以清晰地發現東西方在思想和文化領域的差異,西方的自由、民主、博愛能相對落實在社會與民眾的認知和行動上,而東方人則樂於展現表裡不一的層面。所以西方誕生了許多卓越的思想家和哲學家,中國產生了不勝枚舉的道德大師。西方人可以為女人進行戰爭去廝殺流血(如特洛伊木馬的故事),中國人卻為了避免戰爭和流血去奉獻女人(如昭君出塞和親的故事),這也是兩者在人性論、道德意識和價值觀等方面的區別與重要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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