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蘭:用盡一生一世,來將愛情供養

李治:字季蘭,她是與薛濤、魚玄機、劉採春齊名的唐朝有四大女詩人。

她就是傳說中被上天眷戀的人,擁有超高的詩歌造詣。被世人尊稱為“女冠”

她一生對愛情大膽熱烈地追逐,鍾其所愛,不計得失;她談笑風生,及時行樂。

李季蘭自幼聰明伶俐過人,六歲的時候就寫詩了——

經時未架卻,心緒亂縱橫。

已看雲鬢散,更念木枯榮。

“架卻”諧音“嫁卻”,她爹一聽,這還了得?認為她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思想,長大後難免放縱失行。

她爹在她十一歲時,把她送入剡中的玉真觀做女道士,指望藉助青燈黃卷調理性情。

她爹怎麼也沒想到,道觀的清規戒律並沒能束縛住李季蘭。

李季蘭:用盡一生一世,來將愛情供養

李季蘭

一,情竇初開,抵不過異地戀


山中歲月漫長,年復一年,花開花落。 每日青燈黃卷、素手彈琴的清修生活滋養了李季蘭飄逸出塵的氣質。

春日午後,16歲的李季蘭偷偷溜到觀前不遠的剡溪中盪舟漫遊。

在溪邊,她遇到了一位青年,布衣芒鞋,神清氣朗,不像一般的鄉野村夫。

俊男見美女,便請求上船,兩人一見鍾情,這個青年就是隱士——朱放。

兩人一同談詩論文,淺水行舟,登山賞景,度過了一個愉悅的午後。

臨別,朱放寫下一首詩贈與李季蘭,欣賞李季蘭的才情與美貌,讚譽她為千年古岸頭盛開的“新牡丹”——

古岸新花開一枝,岸傍花下有分離。

莫將羅袖拂花落,便是行人腸斷時。

詩中的眷戀與期求,撩撥了情竇初開的李季蘭,兩人相約再次見面的時間,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此後,兩人不時在剡溪邊約會,相伴遊山玩水,飲酒賦詩。

有時,朱放以遊客的身份前往玉真觀,暗中探望李季蘭,在李季蘭雲房中品茗清談,撫琴相訴。

因為初戀,李冶和其她懷春少女一樣,動了真情,付出真心,以為找到託付終身的人。

只是,朱放和其他書生一樣,渴望功名利祿。拋下李季蘭,跑去江西為官。此一別,山高水長再無歸期,不久,朱放娶了一位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為妻。

李季蘭:用盡一生一世,來將愛情供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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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再入情網,依舊無疾而終


這天,天氣薄陰,秋風送涼,李季蘭獨坐雲房,正在為朱放的久無音信而悵然,突有客來訪——他便是茶聖陸羽。

兩人先是寒暄一番,談論各自的生活,因生長環境相似——陸羽是個棄兒,被寺廟裡的和尚收養,從小在廟中長大,談得十分投機。

那日之後,陸羽經常抽時間到李季蘭處探望,兩人烹茶談詩歌,慢慢地兩人相見恨晚,互訴衷腸,成為惺惺相惜的情人。

好在當時道觀中盛行泛交之風,無人干預李季蘭與外人的交往。

李季蘭染病,遷到燕子湖畔調養,獨自臥於木榻之上,連個說話倒水的人兒也沒,格外的悽慘寂寥

陸羽聞訊,急忙趕來,殷勤相伴,噓寒問暖,為她煎藥煮飯,悉心護理,十分周到。

李季蘭非常感激,相較於那些虛情假意的匆匆過客,陸羽是可以推心置腹,坦然安慰的藍顏知己。 病癒後特作《湖上臥病喜陸羽至》答謝——

昔去繁霜月,今來苦霧時。

相逢仍臥病,欲語淚先垂。

強勸陶家酒,還吟謝客詩。

偶然成一醉,此外更何之?

對於陸羽,李季蘭深知感激之情勝於男女之情,對於這種曖昧不清的感情,有個冠冕堂皇的概括,叫做“發乎情,止乎禮義”。多愁善感的李季蘭心生漣漪——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

攜琴上高樓,樓虛月華滿。

彈得相思曲,弦腸一時斷。

李季蘭:用盡一生一世,來將愛情供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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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求而不得,最終參透紅塵


皎然俗姓謝,是大詩人謝靈運的十世孫,出家為僧,善寫文章,詩畫尤為出色。

皎然常到龍蓋寺找陸羽談詩,有段時間卻總找不到陸羽,再三盤問,陸羽才道出是去找李季蘭了。

經陸羽介紹,皎然也成了李季蘭的詩友。常常是,三人圍坐,相互詩詞酬答。

不知不覺中,李季蘭又被皎然出色的才華、閒定的氣度深深吸引了,大膽地寫了一首情詩表白:

尺素如殘雪,結為雙鯉魚。

欲知心中事,看取腹中書。

皎然卻已捂得禪理,心境淡泊,毫無波瀾——

天女來相試,將花欲染衣。

禪心竟不起,還捧舊花歸。

對皎然的沉定之性,李季蘭慨嘆:“禪心已如沾呢絮。不隨東風任意飛。”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皎然愈淡定,李季蘭愈尊敬他。

李季蘭對皎然的“禪心不動”大加讚歎,自己卻無論如何修煉不到那種境界。

繁華的筵宴過後,秋風漸起,木葉飄零,想起自己孤苦的身世和坎坷的情路,面對清冷的世界,李季蘭悲從心起,千般滋味,萬般思緒,一齊湧上心頭,逐漸大徹大悟,——

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夫妻間可以誓同生死,也可以反目成仇,不共戴天,然其中的愛恨糾纏,誰人能說得清?

尋常女子很難有如此深刻的體會,只能是像李季蘭這樣飽經人世,浸透情愛,歷經滄海桑田之後,才能發出這著名的千古一嘆。

李季蘭:用盡一生一世,來將愛情供養

盛唐詩宴

四、奉詔入京,淪為政治犧牲品


三十歲過後的李季蘭,性格更加開放,時常與遠近詩友會集於烏程開元寺中,舉行文酒之會,即席賦詩,講黃段子,毫無禁忌,竟成為廣陵佳話。

斗轉星移,歲月流轉,年華老去後李季蘭名聲躁動,甚至驚動了唐玄宗,下詔命她赴京都一見。

此時,李季蘭攬鏡梳妝,自嘆是美人遲暮。

接到皇帝的詔命,赴闕謁見,她既為這種難得的殊榮而驚喜,又為自己衰容對皇上而傷感。

唐德宗李適親切接見了李季蘭,鑑定是:“上方班姬則不足,下比韓英則有餘。不以遲暮,亦一俊嫗。”

無論有過怎樣的傾城美貌,最終在歷史上卻只落得個“俊嫗”的雅號。

在京城,不甘於寂寞老去的李季蘭結交朋友,贈送詩文。她沒料到,政壇的爭鬥是你死我活的。她認為的一次很平常的贈詩,竟然招致殺身之禍。

唐德宗興元年間,朱漬起兵反唐,以失敗告終,被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此事不該與李季蘭有什麼關係的,株連九十族無論誤會也挨不到她。可偏偏有人在朱漬的府上查出了李季蘭曾經寫給朱漬的詩。

這首詩的寫作時間是朱漬還在朝廷做大將軍的時候,一個女冠,寫文捧吹將軍,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談詩談情不問政治的李季蘭,怎麼可能料到朱漬以後會反叛呢?可憐的李季蘭,被唐德宗處以通匪之罪,下令亂棍杖斃。

李季蘭:用盡一生一世,來將愛情供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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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語

李季蘭的父親因為她兒時的一句詩,就將她的一生關了起來,這反而加劇了李季蘭的失行。一個女人有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在身邊陪伴。

李季蘭的一生雖然都沉浸在愛情裡,但是卻很可悲,荒廢了她的才能和美貌。最後卻香消玉殞,不得善終,可悲還是可嘆?

李季蘭的一生,表面上風流沉浮,實則孤苦無依,寂寞難耐,她的青春獻給了橙紅色的綿綿相思,她的熱情都揮灑給了那些不能依靠的男人。

李季蘭以她另類不俗的一生,為後世留下了幾多佳話。她的女性意識的體驗與覺醒,靈慧和清遠的情韻,感情披露難得的潑辣酣暢,在文學史的長廊裡,頗有光彩。

歷史上對李季蘭的行止眾說紛紛,有褒有貶。但作為千史流芳的才女情女,李季蘭是當之無愧的。

(網絡配圖,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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