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器妙音,字在曼舞,當漢字遇到文物,竟變成一場奇妙的文化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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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器妙音,字在曼舞,當漢字遇到文物,竟變成一場奇妙的文化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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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羅素,是20世紀最重要的西方哲學家之一。1921年,羅素曾應邀來華講學,在此期間,他通過對比中西文化的異同,對中國文化進行了深入的研究與解讀,並提出很多新穎且極富啟發性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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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素認為,中國獨特的文化,與以符號構成的漢字有著極大的關係。換句話說,漢字本身具有的優點和缺點,決定了中國文化當中的某些重要特徵。

在羅素看來,由於中國文字是由表意符號構成,和由字母構成的西方文字相比,“會帶來許多不方便之處”。例如,學寫漢字時,必須先學會各式各樣的偏旁部首,不像英文只要學會26個字母就行。

但同時羅素也指出:漢字作為全世界非常少見的表意文字,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它的穩定性和持久性。

英語、法語等字母文字,都是一字代表一音,而漢字卻是一字代表一義。因此,雖然中國各地的方言有很大區別,但無論走到哪裡,人們都能讀懂漢字,不會產生溝通障礙。而且,藉助漢字的表意功能,今天的中國人仍然可以讀懂古老的經典,並從中獲取寶貴的歷史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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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素認為,中國文化之所以能歷經數千年而延綿不絕,足以讓後人追根溯源,“就是由於使用了漢字”。他還援引了中國學者李濟的一段話來論述自己的觀點:

漢字雖然沒有字母文字的種種便利之處,但是它所體現的簡樸和終極真理卻牢不可破,不受狂風暴雨和艱難時日的侵襲,保護了中國文化達四千年之久。它堅固、方正而優美,恰如它所代表的精神!

從上古時代的甲骨文開始,古老的漢字歷經商周、秦漢、魏晉、隋唐、宋元、明清,一路來到今天,時光的演進與歷史的積澱,讓漢字成為了中華文化的基本載體。無論是思想、文學,還是歷史、藝術,都仰賴於漢字才能傳承有序。正如國學大師陳寅恪先生所說的那樣:“凡解釋一字即是作一部文化史。

那麼,在我們熟視無睹的漢字背後,究竟藏著哪些有趣的歷史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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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進雄先生是國際知名的甲骨文研究專家,他提出的“以甲骨上的鑽鑿形態作為斷代的新標準”這個發現,曾在文字學界產生了深遠影響。許先生年輕時,偶然讀到清人王念孫所寫的《廣雅疏證》,其中提到:“古、昔、先、創、方、作、造、朔、萌、芽、本、根、櫱、鼃、昌、孟、鼻、業等這些字,都有‘開始’的意思。”


這個有趣的發現,讓許進雄對漢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後來,他考入臺灣大學甲骨文專業,從此踏上了研究中國文字奧妙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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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領域深耕多年後,許進雄把自己的研究成果精煉出來,並打磨成《漢字與文物的故事》這套書。在書中,許進雄別出心裁地將文字與文物結合起來,按照歷史年代及類型,將各種文物進行分類彙總,並向我們講述了文物背後的漢字故事:

《回到石器時代》講述的是包括石器、玉器及日常用具在內的史前文物,《戰國重金屬之歌》講述了先秦時期的青銅器和玉器,《返來長安過一天》側重於講述漢唐時期的陶器、漆器、瓷器、雕像等,至於《紫禁城外一抹清脆》,則講述了宋元明清時期最為典型的文物,例如瓷器、景泰藍以及其他奇珍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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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想知道漢字的筆劃為什麼是今天這個樣子,就需要回到石器時代的生活現場,從石器時代先人的生活器具中,推敲現代漢字原始的起源,解開古器物的來歷與現代漢字的身世之謎。

就拿“父”字來說吧。在青銅器尚未被髮明出來之前,先民們使用最頻繁的工具,是以石頭製作的斤與斧,其中,切割面呈現為橫向的,稱作“斤”,而切割面呈現為直向的,則稱作“斧”。

“斧”字最初的字形是“父”字,在甲骨文中,這個字的形狀是一隻手拿著石斧的樣子,而金文的字形就更加傳神了,斧頭被畫成上面尖銳、下方圓弧的形狀,對側面的厚度加以描畫,因為只有剖面達到這種厚度,才能發揮斧頭的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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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字後來經過演化,用來指代和稱呼“父親”,因此,為了區別“石斧”的本義,就在“斧”的字形“父”下面加上“斤”,就變成了今天我們所用的“斧”字。

為什麼用石斧的形象來稱呼父親呢,有人認為,這是表示男性對女性、父親對兒女的權威。不過,在許進雄看來,它可能只是表示源自新石器時代的兩性職業分工。因為石器時代是母系氏族社會,養育孩子的責任主要由母親擔負,男子的地位並不像後來那麼尊貴,更談不上權威了。在商代,父親與叔、伯、舅一律都被稱為“父”,到了周代以後,才逐漸確立起更周全的人倫稱呼。

還有“磬”這個字,磬是一種用扁平狀石板製成的敲打樂器。在甲骨文中,它的字形就是手拿木槌,敲擊懸掛著的石磬的形象。在江淹的《別賦》中有這樣一句:“金石震而色變,骨肉悲而心死。”這裡的“石”字就是指“石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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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古時期,當敵人入侵部落時,首領就會敲擊石磬,發出示警,因此,甲骨文裡“攻”字的形狀,就是一個人手持樂槌,敲打一件懸吊著的長方形石磬。

由於擁有石磬的人,大都是王公貴族,所以,磬也被看作是位高權重者的象徵。在《禮記·樂記》中就有“君子聽磬聲,則思封疆之臣”的說法。你看,古人聽到石磬的聲音,就會聯想到鎮守邊境的官吏,足可見磬的地位之尊崇。

由於“磬”字的讀音與“慶”相同,因此早在商代,先民們就特意把石磬雕刻成魚的形狀,用來表示“餘慶”的好兆頭。在河南安陽出土的一件商代魚形石磬上,還裝飾著雕工精緻且圖案悅目的“陽起虎紋”。在鑽鑿工具還沒有被髮明的時代,這種複雜的紋路,就代表著雕琢玉材的最高工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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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商周時代,中國的工藝技術進入全新境界,冶金術的發明使人們走出漫長的石器時代,開始了一個新的階段。此時,青銅器成為最重要的代表性器物,而當時的文字也圍繞著青銅生活而造形。

可以說,每一件商周文物都有它隱藏的趣味,每一個漢文字都有它演變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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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南洛陽附近的一處古墓,曾經出土過一個造型精緻的酒壺,五道環繞又密集的相互糾纏的龍紋,盤旋在這個製造於東周時期的青銅酒壺上,龍紋之間以凹下的環帶相隔。在壺頸上,刻有50個字的銘文,上曰:

“唯十年四月吉日,命瓜君嗣子乍鑄尊壺,柬柬獸獸,康樂我家。遲遲康叔,承受屯德,祈無疆至於萬億年,子之子,孫之孫,其永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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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銘文中的“命瓜”應當讀作“令狐”,整段銘文的意思是希望令狐家族能夠康樂,長官康叔能受厚德,家族的傳承能時代綿延下去。因此,這個青銅酒壺被稱為“令狐君嗣子銅壺”。

我們知道,中國的酒是用穀物釀造的,因此酒體中含有大量酒渣。在祭祀中使用的酒,必須是把渣滓濾掉之後,得到的品質更好的清酒。只有如此,才能表達對神靈和祖先的虔敬之情。

在《左傳》中,齊相管仲細數楚國所犯的大罪,其中就有“爾貢苞茅不入,王祭不供,無以縮酒”之罪。這句話是說,楚王向周王室進貢的酒,是未經過濾的粗酒。此舉是對周天子的大不敬,因此齊國以此為由,發兵討伐楚國。

古人過濾酒的方法,是把香茅放在酒壺上面,然後往上倒酒,酒就從香茅的縫隙間滴入壺中。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濾去酒中的渣滓,還能讓酒體沾染香草的芬芳。因此,在甲骨文中,“茜”字的字形就是兩手拿著一束茅草放在酒壺旁邊,表示用香茅濾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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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末年,王室逐漸失去了對諸侯的約束力,於是便進入了禮崩樂壞的春秋戰國時代。隨後,就進入了歷史上最多元、最開放,也最充滿逸趣的漢唐時代。

隨著西域文化與中原文化的交流和融合,萌生出許多不同於前代的文化、藝術與工藝,因此,漢唐時代的文物與文字,煥發出與商周時期大為不同的光彩。

新的字應運而生,舊的字也產生變化,無論是鬼斧神工的藝術巧思,還是與時俱進的漢字趣味,都讓人嘖嘖驚豔。

到了宋元明清時代,景泰藍、青花瓷、景德鎮等瓷器享譽國際。大氣恢弘的帝國文化,催生出神奇的技藝,其中蘊藏的人文素養,也透過文字一一展現。

漢字作為傳播文化的載體,是連接文物與文化的最佳紐帶。通過古老的漢字,我們才得以窺見遙遠而神秘的華夏文明,傾聽文物與歷史背後的故事。


法國哲學家薩特曾經說過:“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是亙古不變的,一是高懸在我們頭頂上的日月星辰,一是深藏在每個人心底的高貴信仰。”而文物與漢字就是中華民族永恆的文化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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