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石亦心
曾經歲月很溫柔
今天，很想自我批評一下，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懶散任性還有些孩子氣。
你看，我和孩子起床時都將近10點了，你那會兒正在客廳看電視。
“強，餓死了，做點吃的吧！”我疊好被子後，簡單紮好頭髮，伸著懶腰拖著長音。
“還吃飯啊，也不看看，你們都睡到幾點了？”你溫柔地抱怨著，徑直走向廚房，我知道你始終是疼我們的。
你知道我貪睡，特別是週末，沒要緊事兒從不喊我。但我睡歸睡，懶歸懶，可多少還知道收拾一些家務的，是不是？
安排孩子洗漱後，我去陽臺，將剛晾乾的衣服收了疊平整。
記起前幾天你說騎摩托時不小心把褲子掛壞了，找了找，剛好就在這堆衣服裡。是褲腳處的褲縫掛得開線了，有巴掌長。找到針線後，坐沙發上縫起來。
廚房裡，你正在為我和孩子忙活。按孩子的要求，用昨晚吃剩的餃子做了煎餃，又做湯麵，聽著鍋和勺子叮咚的聲音，滿心歡喜。
客廳裡，我的對面，孩子在做作業。她這段時間進步很快，也專心很多，望著乖巧的孩子，目光跟著她提筆的小手移動了片刻，亦滿心歡喜。
已經記不得多久沒給你縫衣服了。知道你針線上能應付，也就疏忽很多。我見過你自己縫衣服，說不用我幫。現在看來是我不對。向來針線活，服裝設計師除外，都是女人家的事。讓你一個大老爺們，用粗大的手指笨拙地拖著長長的線在布絲間穿行，太違和。何況，平日裡的奔波已經讓你很累，是我不夠賢惠體貼。
曾經多甜蜜回憶就有多傷
突然手本能地一抖，一恍惚針刺破了手指。幸好沒流血，抬頭正見你從臥室出來：“疊了也白疊，還有條褲子一個兜兒壞了，沒縫呢……”我猜你肯定看到疊好的衣服，要說褲兜也開線了。
縫完掛破的地方後，接著縫另一條褲子的褲兜。我開始懷疑這褲子的質量和自己的眼光，去年我極力推薦這個牌子，可現在兩個褲兜一對開線。其中一個你以前縫過，但是用的線和褲子顏色不搭，很滑稽，不知道有沒有人留意到露著的大針腳，然後笑你遇人不淑，不管你的衣服。
我給孩子對比了一下兩個褲兜，一個是你先前縫的，一個是我剛縫的。自然，孩子說我縫得好，這時手指有血流出來，擦掉按了會兒。接著就把你縫的拆了重新縫。我知道我能縫得和買回來時一樣。
你喊孩子去吃煎餃了，我讓你也先吃。
你知道我怎麼能縫這麼好嗎？是我小時候母親教的。按她的意思縫補衣服是技術活一點也不能馬虎。比如，開線的口子和釘子刀子等劃破的口子形狀和邊緣不同，走針方向和針法就不一樣。印象裡，我小時候母親就是坐在炕頭，在煤油燈下，等我們熟睡後，縫補我們一大家人的衣服，那個畫面定格多年。
你知道嗎？這會兒我覺得我越來越像母親，甚至縫衣服時的心境，也和她一樣平靜而安詳，隱隱還有一絲母愛，我覺得你也像我的孩子。
其實這種小問題，小區門口的乾洗店花幾塊錢就能搞定，可我更願意自己來。
你就放心為家為我和孩子努力吧，衣服交給我。我會為你縫補一生，也會為孩子和孩子的孩子縫補，我會學習我的母親，做一個稱職的妻子和母親。
你吃完飯的功夫我剛好縫完，你從餐廳走過來，我向餐廳走過去，我的目光迎著你的，不說話也暖暖心動。
你看，真是個意外收穫，我悟出了這些，我覺察到日子的溫馨。
無意中，我將我的親情、溫情、柔情、愛情縫進你的衣服，希望也縫進你的心裡，時刻貼著你、追隨你、溫暖你……
真是一個美好的上午，我願做你縫縫補補永遠的妻。
我曾用心愛過你
【後記】十二年前的畫面了，若夢。2008年4月13日農曆三月初八上午為愛人縫衣服有感，14日成文留念。對於這個讓我變成女人的男人，我允許我偶爾想起，傷心不提，即便到盡頭仍心存感激，他懷抱的溫暖曾是可靠歸依！
愛恨涼薄，字少情多！始終相信，文字是宣洩的唯一出口。柚子原創，無甚章法，請多指教！如果喜歡請點關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