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同水火”的兩類藥,張仲景是如何讓他們“和諧”的

“相反相成”是中醫遣方用藥過程中重要的藥物配伍方法之一,即取性味相反、功效不同的兩類藥物並用,以相反之用而達相成之效,臨床常用於治療病因紛繁、病機複雜的疾病。在《傷寒雜病論》的方劑中,相反相成配伍方法已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運用。今天帶大家跟隨王老師一起研究下,醫聖張仲景是如何做到“補瀉兼施”的。


疾病在發生發展過程中虛實互見、正虛邪實之證俱多,此時單純祛邪或扶正都不利於疾病的痊癒,應當採用補瀉兼施之法。在仲景學術中體現補瀉兼施方法的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攻補同用


《傷寒論》第66條:“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該證乃發汗過多損傷脾陽,氣滯於腹所致。脾司運化轉輸而主大腹,脾陽不足,運化無力,氣機失於正常輸化,滯於腹中則腹脹滿。本證以氣滯腹脹為主,脾虛次之,故仲景用厚朴、半夏行氣寬中除滿,而用人參、生薑、甘草健脾溫運以補中。方中攻補之法兼施,補瀉法則有度。

再如十棗湯,本為峻下逐水之劑,以芫花、甘遂、大戟峻瀉逐水,但方中特加大棗以攝持胃津,並減緩芫花、甘遂、大戟之毒性,攻中寓補,使邪去而正不傷,始終為患者留一分生機。柯琴在《傷寒附翼》中謂:“邪之所湊,其氣己虛,而毒藥攻邪,脾胃必弱,使無健脾胃之品主宰其間,邪氣盡而元氣亦隨之盡,故選棗……預培脾土之虛,且制水勢之橫,又和諸藥之毒,既不使邪氣之盛不制,又不使元氣之虛而不支,此仲景立法之盡善也。”

迴歸經典,探尋理法奧秘——

《金匱要略·瘧病脈證並治》篇治療瘧母的鱉甲煎丸,在大量祛邪之品(活血化瘀、軟堅消瘕、理氣消痰)如鱉甲、赤硝、大黃、蜣螂、鼠婦、葶藶子、半夏基礎上,配以扶正的人參、阿膠,攻補兼施,相得益彰,更為攻補兼施之典範。另外誠如徐靈胎在《傷寒論類方》中所說:“若純用補,則邪氣益固,純用攻,則正氣隨脫,此病未愈,彼病益深,古方所以攻補同用之法。”

“勢同水火”的兩類藥,張仲景是如何讓他們“和諧”的


清補同用


《傷寒論》第26條:“服桂枝湯,大汗出後,大煩渴不解,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該方證所治為陽明熱盛,氣津兩傷。如單純清熱,則正不足而不利祛邪,甚至導致氣津更損;如單純益氣生津,則又有礙邪留寇之弊。故仲景選清補兼施之法,以白虎湯辛寒清熱以祛邪,伍人參益氣生津而扶正。

《傷寒論》第305條:“少陰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煩,不得臥,黃連阿膠湯主之。”此為少陰病陰虛陽亢之證,所治黃連阿膠湯方中以黃連、黃芩清心火而除煩熱,阿膠、雞子黃滋腎水而扶正。

第76條:“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為熱擾胸膈兼少氣之證,仲景用梔子與豆豉清宣鬱熱而除煩,配炙甘草益氣和中以補虛,清中寓補,補中寓清,清補和合,使邪去而正安。

第319條:“少陰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嘔渴,心煩,不得眠者,豬苓湯主之。”為陰虛水熱互結之證,方中以茯苓、豬苓、滑石以清熱利水,伍阿膠滋陰潤燥而補陰之不足。

活用經方,注重臨床實用——



通補同用


《傷寒論》第247條中的麻子仁丸,專治胃腸燥熱、脾津不足之脾約證。方中重用麻子仁滋脾潤腸,與白芍、蜜相配,益陰潤燥,以補腸道陰液之不足。而以大黃、枳殼、厚朴瀉熱導滯,實以通結滯胃腸之實熱。全方通補並用,使腑氣通順,津液得充,燥屎得下,下而不傷其正。


再如《傷寒論》第351條中的當歸四逆湯,專為血虛寒凝厥逆而設,方中既以當歸、白芍補血和營,又用細辛溫通血脈,亦為通補並用之法。


此外,扶正解表之方如桂枝加附子湯、桂枝新加湯、麻黃細辛附子湯、麻黃附子甘草湯,和解之劑如小柴胡湯,溫中解表之桂枝人參湯等方劑,也均為攻補兼施之法的具體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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