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的誰在軍營沒有點糗事,但那是你我他永遠難忘的青春記憶

一、他有夢遊症

20世紀80年代中期,我從北方的一個偏僻鄉村入伍,來到素有魚米之鄉的浙江某美麗小城服役。剛到部隊,感覺到特別新鮮。一個班裡有廣西兵、河南兵、北京兵、廣東兵、安徽兵,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帶著不一樣的鄉音,用我的話說一轉眼彷彿來到了外國似的。頭幾天沒有軍訓,大家都在想象著軍訓的樣子,整理一路上的風塵。

我對面的上鋪是我一個村子的王山子,他的下鋪是來自廣西的新兵賴永遠,賴永遠個子不高,黑黑的臉彷彿是來自煤礦上工作的煤礦工人,但晚上睡覺打呼嚕卻是沒人能比,呼嚕聲一浪高過一浪,讓一個班的人都難以入睡,而且任你怎麼推搡都不會醒,而且說夢話的時候還會哭爹喊孃的。

受了兩天折磨的王山子積恨於心,想出了一個壞點子。第三天晚上他悄悄地起床來到宿舍外,月光下營房前的一片菜地種著的冬瓜白得有些刺眼。他便摘了一個大個的冬瓜進了宿舍,放在了賴永遠的被窩裡。第二天天還未亮,睡醒的賴永遠便跳了起來喊:“冬瓜、冬瓜,我被窩裡怎麼有冬瓜!”引來了全班的好奇,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為什麼冬瓜會跑進了他的被窩,私下大家都懷疑賴永遠是不是有夢遊症。

結果,王山子一連三個晚上如法炮製,半夜把一個冬瓜抱進賴永遠的被窩,就為了趕走賴永遠到別的宿舍,賴永遠有夢遊症就傳進了新兵營首長的耳朵裡。那時候中越邊境正在打著仗,加上我們新兵營離著營區還有一里多地,所以新兵們晚上必須輪流值班,站崗都要揹著槍,而且進入真正的軍訓之後還要帶彈站崗。營首長就擔心賴永遠有夜裡不受控制的夢遊症,萬一站崗的時候夢遊了向戰友開槍,這誰擔得了責任啊!

當兵的誰在軍營沒有點糗事,但那是你我他永遠難忘的青春記憶

第四次發現了被窩裡有冬瓜的早上,賴永遠自己都相信自己有夢遊症了:“啊,天哪,我真有夢遊症!”賴永遠就被送到了軍醫院進行身體檢查,如果真有夢遊症也許就得送回原籍了,班宿舍也有了難得的安靜。一個星期後,賴永遠被送了回來,營首長宣佈經過現實檢查,賴永遠沒有夢遊症。班裡的每個人都被叫到營部單獨談話,架不住審查的王山子老實招供摘冬瓜陷害賴永遠的事實,新兵營的第一個處分就讓他背了起來,而且連續三天在連的會議上做檢討。在新兵營結束分兵的時候,他被髮配到最偏遠的海邊靶場呆了四年直到退伍,而且還另外背了兩個處分回家了。

二、莫名其妙的緊急集合

到部隊的第五天,新兵營地來了女兵,30個漂亮的女兵加入了我們的隊伍,說是以後都是師裡的通訊、衛生兵。哇,這下子熱鬧了,男新兵們感覺到突然有了精神,有想被退兵回去的人也安分了起來。女兵排由一個老兵排長帶訓,因為師裡沒有老兵安排過來。

接著,真正的軍訓也就開始了,軍訓真的很苦,每天立正稍息走正步,把人累成了泥,倒下就不想起來。柔軟的女兵們怨聲載道,又不敢公開和男兵排長頂牛,只能在宿舍裡、廁所裡發洩情緒,而男女兵廁所只隔著一堵牆。有一天,三個選出來的女兵班長在廁所裡小解,提起男兵排長的不憐香惜玉就開始發飈,直接把男兵排長的父母給問候了一遍。誰知道隔牆有耳啊,男兵排長也恰好在入廁,聽了個一清二楚,當時就大聲地哼了一聲,嚇得三個女兵趕緊跑了,男兵排長心裡恨得咬牙切齒。

這一天晚上,女兵排所在的宿舍門前連續響起了緊急集合哨,集合了就拉出去跑上一公里,回來剛剛躺下還沒睡著,又一次緊急集合的哨聲便響了起來。而且從第二次緊急集合開始,男兵排長在結束點評時都會問一句:“你們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麼這樣嗎?”女兵們嘹亮地回答:“不知道!”

直到第五次緊急集合結束,已經到了凌晨四點,宿舍前列隊集合時,女兵們已經有一半的人癱坐在地下了。男兵排長仍然字正腔圓地問:“你們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麼這樣嗎?”三個女兵班長有氣無力地回答:“排長,我們知道了!饒了我們吧。”

“好,解散!各班長帶隊宿舍休息。”男兵排長哼著小曲睡覺去了。

當兵的誰在軍營沒有點糗事,但那是你我他永遠難忘的青春記憶

我們男新兵們臉貼著窗子看得解氣過癮極了,誰讓這些女兵平常不拿正眼瞧我們一下呢!第二天早上起床藉著刷牙洗臉的機會,一個個的又顛顛地跑過去噓寒問暖獻殷勤,女兵們仍然高傲地正眼也不瞧一下。

三、違紀就為了吃一頓肉包子

因為我愛舞文弄墨,常常在營連會上寫些抒發豪情的詩歌當場誦讀,所以新兵營的黑板報就讓我負責出了,我真像是戰地記者一樣時不時到訓練場上的各班進行現場採訪,軍訓少參加了很多,也就有了閒暇的時間。接我來部隊的接兵排長屬於負責維護戰鬥機減速傘的,叫什麼單位有些忘記了。有一天,他打電話告訴我機關灶改善生活吃肉包子,問我想不想吃,想吃的話就中午悄悄地過去,他給我從食堂多帶點回來。

當兵的誰在軍營沒有點糗事,但那是你我他永遠難忘的青春記憶

說實話,我們新兵營的伙食真的差,軍訓這麼苦的時候連米飯都得搶著吃,第一碗米飯吃完米桶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大家就想著法子應付,第一碗少盛點趕快吃完,第二碗就能有機會多盛。同時,肉也很少有,新兵營的老兵班長們都私下懷疑被司務長給貪汙了伙食費,因為新兵營的伙食和老兵連隊的伙食沒法比。果然,在新兵營軍訓到第二個月底的時候,司務長被開除軍籍了,聽說是養了軍營附近的一個女人做情婦,把新兵營的大米、肉菜都送了不少給人。來了新的司務長後,新兵營的伙食明顯改善了許多,新兵們不用搶米飯吃了。

那時候,我同樣肚子裡沒有多少油水,聽說他哪兒有肉包子,真是吃膽包天了,中午開飯時基本沒有吃什麼東西,等到午睡的時候,我一個人偷偷地溜出了營房,直奔一公里外帶我來部隊的老排長處。看到熱騰騰的肉包子,我一口氣吃了有七八個,真是過了一次包子癮,還有幾個打包帶回了新兵營。誰知道,我剛進新兵營門口,新兵營的營長、連長就在等著我呢,被逮了個正著。原來,我被人舉報了,帶回來的肉包子被沒收。到了宿舍,戰友們聽說肉包子被沒收了,都惋惜得流口水。

晚上,全營集合在禮堂裡,我站在臺上做檢討,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懦懦地結結巴巴地說:“戰友們,千萬別向我學習,我錯了,我不應該偷偷地去機關灶吃肉包子,以後徹底不會了,我要改正錯誤,控制自己的肚子,向資產階段思想做鬥爭……”臺下面鬨堂大笑,營長差點用腳踢了我的屁股:“什麼亂七八糟的檢討啊!下去,寫個書面的給我,必須認真總結。”

從此,男兵們給我起了一個外號:“肉包子!”女兵們更是討厭,她們背地裡叫我:“饞貓詩人”。

又過了一個月,我們新兵全下連隊了,我因表現優異被分配到司令部做打字員,從此每個星期都有兩次改善伙食的機會,肉包子在我眼裡再也不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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