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裡帶娃的公婆心中惦記還是農村老家,說說我對家的理解

1

一個月前,我們一家返城,除了一家人得以團聚,還有帶孩子爺爺來看病。婆婆原本打算等公公做完手術就直接坐火車回去。對她而言,城市的生活,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然而公公術後恢復並沒有預期的好,於是他們決定多休息幾天再走,偏巧趕上疫情防控升級,一時間回老家是沒辦法即可成行的了,一如當初我和孩子被“困”在老家一樣。

思鄉心切的她每天拿著手機,通過監控視頻,仔細觀察著老家院子裡親手種下的瓜果菜蔬,望屏興嘆:老天爺不下雨,沒人照看的苦瓜一定旱死了;

滿架的葡萄長紅了,估計也要被白頭翁吃去了;

往年的豆角這個時候都能吃了,今年是甭想吃到了;

艾草也割不成了……

一臉遺憾。

她唸叨的全是老家的一草一木。

古人說,“既來之,則安之。”應對變化的最好方式是主動選擇調整生活狀態去適應變化。安於當下,才能讓心專注於眼前重要的事,接受不可改變的事。

瞧,孩子表現出比大人更強的適應性,即使離開農村大院,回到擁擠的單元樓房裡,她照樣用好奇得心尋找趣味,無憂無慮的。

可大人卻很難改變,安土重遷是她的心理防守底線。

有時忍不住一再追問婆婆想要回家的原因時,我看到她隱約地紅了眼眶。

老家成了是一個可望不可及、不能碰觸的柔軟的地方。

慢慢地,她開始勸慰自己,“都是老天爺說了算啊!”

既是老天爺說了算,那由不得主觀意識為轉移,索性便順其自然地等待吧。

在城裡帶娃的公婆心中惦記還是農村老家,說說我對家的理解

2

對於老人渴望回家的念頭,我能理解,又有不可理解的地方。

那個熟悉的生活環境,由親手佈置、居住多年的院落,自己多年養成舒服的生活習慣、節奏和方式,都在農村老家。可城裡呢?租住的房子不是自己的,出門找不到北,空間又狹小,就連衛生間放在屋裡都很難適應,還有菜價貴,生活成本高,沒有熟悉的街坊鄰里,這都讓人難以接受。

因此,老人常說的一句話是“用得著我們,我們就來。”除非我們真的需要幫助,“被需要”才能構成他們待下來的理由,否則保持彼此獨立和空間才是雙方的最優解。

在這種觀念下,出現了“我們的小家”和“他們的老家”,有著無形的邊界和各自的空間。

心不安,就不能安住,既不能安住,那這個地方便不能被稱為“家”。

大約是上學工作在外漂泊久了,我卻認為,人在哪裡安住,在哪裡過上充滿煙火氣的日子,哪裡就可以被稱之為“家”

即便是生活多年、長大的那座房子,如果沒有家人在,我也不願意多停留,對我來說,那裡就變成了一個叫“家”的空間,只剩下觸物生情,填滿了過往的回憶。

那天,爸爸順道回了趟農村老家,拍了些照片發到了微信群裡。很多年不住在這裡了,爸媽在院裡種下的核桃樹、山楂樹、竹子長得茂盛。

在城裡帶娃的公婆心中惦記還是農村老家,說說我對家的理解

這座房子是20多年前,老爸在跟我一般年紀時親手繪圖設計翻修的。即便是今天,這個農家小院看上去也不落伍,可以想象當年它在周邊一眾破舊房子中間如何閃耀了。當年的他創業小有所成,為這座房子花費不少心思去設計,投入在當時看來不小的花費。作為行走在那個時代前列的有為的創業青年,這座院落便是他事業上升期、奮鬥的縮影和成績。

爺爺奶奶曾在這裡住過十多年,還記得小時候的夏天,我躺在竹床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聽奶奶講她小時候的故事。奶奶揮著手裡的蒲扇,趕著蚊子,爺爺靠坐在躺椅上。

自從他們過世後,我大概也有五、六年時間沒有再走進這個院子了。不過我卻品嚐過這樹上結下的果子。山楂樹上採摘的天然無公害的山楂,老爸曾特意裝箱給我郵寄了一大盒,讓遠在北京的我也品嚐了來自家的味道。

長大後,家變成了永恆的記憶,即使不靠近,也忘不掉。就這樣放心裡,就挺好。

3

有了娃之後,大多數家庭會變成“老人帶娃,年輕人掙錢養家”的生活模式,“小家”和“老家”會融合成一個“大家”。養娃作為一個家庭的重心,家庭成員間需要分工明確,各司其職,才能保證家庭系統的正常運轉。當一家人生活同一屋簷下,需要經營成員關係,包容每個人不同的脾氣,適應彼此不同的作息習慣,甚至是飯菜口味鹹淡,還有錯綜交織的關係網。

如果把家庭看做是一個組織,每個家庭成員都是組織內的一個職能角色,承擔著不同的責任和目標,家庭的主心骨帶領著一家人,為共同的目標一起努力,在“被需要”和“付出”(不是犧牲)中找到價值感,彼此激勵、關心,敞開心扉溝通,消除顧慮,減少內耗,孩子健康長大,家人健康幸福,日子越過越好。這大概是“家和萬事興”的一種理想的解讀吧。

他們的家、我的家、我們的家,咱們的家……吾心安處便是家。

在城裡帶娃的公婆心中惦記還是農村老家,說說我對家的理解

出京不再要求核酸檢測了,公婆得到消息,歸心似箭,即日啟程返鄉了。

至於何時回來,婆婆還是那句話,“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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