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霞:與許紹棣搞曖昧,為戴笠墮胎,郁達夫怒將其醜事登報洩憤

1927年初,郁達夫來到上海主持社部工作,順道去拜訪曾經的留日同學孫百剛。到了孫百剛家中本來和老友相談甚歡的郁達夫突然看到了一位容顏俊俏的妙齡女子,從此開啟了一段“

現代文學史上最著名的情事”。

這位美麗端莊的女子就是當時號稱“杭州第一美女”的王映霞。

王映霞:與許紹棣搞曖昧,為戴笠墮胎,郁達夫怒將其醜事登報洩憤

王映霞

王映霞本姓金,名寶琴,出生於風光明媚的西子湖畔。由於外祖父王二南無子,從小便過繼給王家,改姓王,另取名旭,表字映霞,由王二南撫養成人。長大後,王映霞出落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她在杭州女師讀書期間,其才氣及豔名就遠播校內外,不僅贏得了“校花”的頭銜,還獲得了“杭州小姐”的美譽,時人都贊到“天下女子數蘇杭,蘇杭女子數映霞。”

郁達夫在孫百剛家遇到王映霞時,她只有20歲,正當青春年華,就像《傳奇》中唱的那句“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郁達夫對王映霞展開了熱烈的追求,沒事就約女方出來吃飯聊天,還寫了無數的情詩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意,而王映霞早就對郁達夫的才氣所深深折服,二人郎才女貌,互相吸引。

然而事情並沒有向預想中的那麼順利,二人的熱戀遭到了老友孫百剛的強烈反對,原來已經32歲的郁達夫在老家已經娶了一房妻室,還育有一子。而王映霞出身書香門第,家教嚴格,其祖父王二南是杭州名士,根本不可能讓自己的孫女受委屈當人家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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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映霞與郁達夫

迫於孫百剛的義正言辭,郁達夫雖然對王映霞難以忘懷,女方卻選擇了知難而退,找了一個藉口回了杭州老家。哪隻郁達夫對王映霞已經情根深種,根本沒辦法忘記這段戀情,每日都沉浸在對戀人的無限思念中,神情恍惚。

為了將愛情進行到底,郁達夫坐車追到了王映霞的杭州老家,起初他還害怕王的家人不歡迎他這位“不速之客”,誰知王二南見到郁達夫之後與他相談甚歡,這位舊日名士對郁達夫的文學才氣相當欣賞,整個王家都對郁達夫招待的很周到。

當郁達夫提出想和王映霞結為夫妻時,王家只提出一個要求:必須和家裡的妻子斷乾淨,明媒正娶王映霞。

郁達夫隨即給家裡的妻子孫荃寫了一封信,把此事告訴了髮妻孫荃,孫荃瞭解自己這位多情的丈夫,無奈之下只能默認他和王映霞的事情。就這樣,相識5個月之後,郁達夫和王映霞在杭州聚豐園舉行了訂婚儀式,半年之後,正式結婚,大文豪柳亞子贈詩郁達夫,稱兩人是“富春江上神仙侶”,二人的結合一時被傳為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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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達夫與王映霞

婚後,王映霞努力扮演著一個溫柔賢惠的好妻子形象,當時郁達夫患了輕微的肺病,為了給丈夫的身體加以補養,王映霞每天都準備雞汁、甲魚、老鴨等,只要想得到的補品,王映霞都想盡辦法給郁達夫弄來。

郁達夫也以“日記九種”的形式把他對王映霞的愛刊登在報刊上,使人們都知道他有這麼一位賢淑、美麗、溫順的好妻子。沒多久,他們的第一個兒子出生了,夫妻更加恩愛有加,他們在一起過了5年幸福甜蜜的生活。

1933年春,郁達夫與王映霞帶著母親王守如以及兩個兒子,舉家從上海遷往杭州,並建了一座“風雨茅廬”居住下來。

搬至杭州,郁達夫已經38歲,由於人到中年,他開始尋求安定了,平日深居簡出,喜歡在家讀些小說詩文或著筆寫文聊以自慰。而年輕的王映霞回到杭州老家那可就是如魚得水了,她在杭州有許多親戚朋友,以及許多“仰慕”她的人,再加上郁達夫的人脈,王映霞頻頻出席上流社會的社交場合,整日忙著交際應酬,也由此成為了一顆新的交際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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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茅廬

沒多久,郁達夫因工作原因前往福州,這讓王映霞減少了牽絆,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王映霞把4個孩子都交給母親和保姆照管,除了經常外出交際應酬還時常在“風雨茅廬”招待客人。有客人來的時候,她嚴格限定孩子們不準進入正廳,只能在後面的三間小屋活動,為的就是不想讓來訪的客人看到她拖著一大堆孩子,因此許多人都不知道王映霞已經是4個孩子的母親了。

在此期間,許多達官貴人、文人名流都成了這座雅居中的常客,他們經常到此飲酒品茗,有時直到夜深人靜,風雨茅廬仍是高朋滿座,華燈人影,平日那些覬覦王映霞美貌的男士為了能欣賞到美人的優雅風姿、璀璨笑顏,更是時常出入風雨茅廬,有人曾戲謔到“風雨茅廬簡直就是一個高級人士出入的俱樂部”。

就在此時,本是郁達夫的朋友,時任浙江省教育廳長的許紹棣走進了風雨茅廬,成為鬱王婚姻的“第三者”。許紹棣不僅常常光顧“風雨茅廬”,還在杭州陷落後,經許紹棣安排,轉移到麗水,與喪偶不久的許紹棣比鄰而居。在郁達夫聽到風言風語,打電話催促王映霞前往福州時,王映霞卻對丈夫的召喚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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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紹棣


得不到妻子的回應,心急如焚的郁達夫連夜冒雨回到麗水,沒想到王映霞非但不感動,反而一臉的冷漠,夜間也拒絕和郁達夫同床。這期間許紹棣曾去了一趟碧湖,王映霞突然附車而去,甚至在碧湖過了一夜方歸。至此,郁達夫才相信原來人言嘖嘖並非空穴來風,於是對王挑明到:“我將往武漢供職,你願意隨我去武漢呢,還是留在麗水和許君同居下去?由你自己決定好了”

人言可畏,許紹棣不想承擔奪人妻子的罪名,考慮了兩天後,王映霞還是隨郁達夫前往武漢。王映霞雖然隨著郁達夫走了,可還趁著郁達夫在外出差的時候與許紹棣藕斷絲連,私下有書信往來,這些信中許紹棣直白的表達了對王映霞的思念之情,有3封不巧被郁達夫截獲。

白紙黑字,證據確鑿,看到許紹棣在信中對王映霞寫的肉麻的話,氣血上湧的郁達夫一怒之下去照相製版印了許多,就跟撒明信片似的見到朋友就給,等於將妻子的醜事都告訴了親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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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映霞與許紹棣

羞憤至極的王映霞只能跑到朋友家暫時避禍,可這邊郁達夫的怒氣並沒有消除,反而在《大公報》上登了一則尋人啟事,並將王映霞婚內出軌之事公之於眾,報上登出:

王映霞女士,鑑亂世男女離合本屬正常,汝與某君之關係,及攜去細軟衣飾金銀款項契據等,都不成問題。唯汝母及小孩想念甚殷,乞告以地址。郁達夫謹。

任何一個女人看到丈夫刊登這些內容估計都會抓狂,郁達夫故意將妻子的醜事登報洩憤,這是存心要王映霞的難堪。後來郁達夫在朋友家中找到了王映霞,可王映霞因為登報的事情不依不饒,向郁達夫提出要求:“如果要讓我回去,必須在《大公報》上刊登道歉啟事。”

於是,沒幾天,報紙上又出現了這樣一段話:

郁達夫前以神經失常,語言不合,致逼走妻子王映霞女士,並在登報尋找啟事中,誣指與某君關係及攜去細軟等事。事後尋思,復經朋友解說,始知全出於誤會。茲特刊登報聲明,並深致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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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達夫

就這樣,王映霞也算有了一個臺階,順坡下驢二人冰釋前嫌,重歸於好。1938年,由於國內戰事吃緊,郁達夫帶領著王映霞與長子鬱飛來到新加坡,本以為來到新的環境,沒有了舊事的困擾,夫妻二人將重歸蜜月期,哪知新加坡卻成了葬送二人婚姻的墳墓。

原來郁達夫應編者陸丹林之約,把以往兩年所寫的詩詞加以編著,寫成了《毀家詩紀》,在香港《大風》旬刊上發表,又把王映霞背夫偷情的醜事赤裸裸的公佈天下,一時間,二人的事又鬧的滿城風雨,眾人紛紛指責郁達夫不該如此衝動,郭沫若都批評他:“他實在是超越了限度,暴露自己是可以的,可為什麼還要暴露自己所愛的人?”

王映霞怒不可揭,看到郁達夫再一次舊事重提,氣急之下選擇和郁達夫協議離婚。鬱、王二人春華爛漫、轟轟烈烈乃至狂風暴雨的12年婚姻生活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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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

而關於王映霞與軍統頭子戴笠的那段密事,在90年代初由郁達夫的好友、著名詩人汪靜之透露的。據汪靜之回憶,1938年春夏間他與家人到武昌避難,當時郁達夫全家也在武昌,由於是近鄰,汪靜之的妻子符竹因又是王映霞在杭州女子師範時的同學,因此兩家關係非常好。

臺兒莊大捷後,郁達夫到前線慰勞戰士,有一天王映霞對符竹因說自己懷孕了,考慮到逃難時不方便,想打掉這個孩子,可醫院要丈夫陪著才給打胎,這會兒郁達夫沒在身邊,就想讓汪靜之裝作自己的男人陪她去打胎。

符竹因也沒多問什麼,就讓汪靜之陪著王映霞到醫院做了流產手術。過了一段時間,汪靜之到郁達夫的家裡看老友回來沒,卻看到小鬱飛悶悶不樂,汪便問孩子為什麼不高興,鬱飛說媽媽昨晚一晚上沒回來,連王映霞的母親也說昨晚她被一輛小轎車接走後至今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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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靜之

第二天,當汪靜之再去探望,卻見王映霞一臉的興奮和幸福,她對汪靜之大談戴笠的花園洋房如何富麗堂皇如何漂亮,流露出非常羨慕嚮往的神情,汪靜之立馬知道她夜不歸宿的原因了,也聯想到她為什麼會在郁達夫外出時去打胎。

汪靜之在《王映霞的一個秘密》中說:“我當時考慮要不要告訴達夫,照道理不應該隱瞞,應把真相告訴朋友,但又怕達夫一氣之下,聲張出去。戴笠是國民黨的特務頭子,人稱殺人魔王。如果達夫聲張出去,戴笠決不饒他的命。太危險了,我就決定不告訴達夫,也不告訴別人”。

參照郁達夫兩次將王映霞紅杏出牆的事公之於眾,可見汪靜之的考慮還是對的,如果郁達夫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得罪戴笠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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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映霞與鍾賢道

而和郁達夫離婚之後的王映霞,於1942年,在南京國民政府外交部長王正廷的介紹下再披嫁衣,嫁給了王正廷的得意門生,任職於重慶華中航業局的鐘賢道。據傳二人的婚禮極為排場,連王瑩、胡蝶、金山這些當時的大明星也參加了,賓客如雲,大宴三日。

郁達夫的朋友,專欄作家章克標在《文苑草木》中寫道:“他們的婚禮是十分體面富麗的。據說重慶的中央電影製片廠還為他們拍攝了新聞紀錄片。他們在上海、杭州各報上登載了大幅的結婚廣告,而且介紹人還是著名外交界名人王正廷,可見這個婚禮的規格之高,怎樣闊綽。”

婚後鍾賢道對王映霞照顧有加,他讓王映霞辭去工作回家當專職太太,並許諾要把她失去的年華找回來。鍾賢道經常陪王映霞外出旅行散心,對她非常慷慨,只要妻子想要的東西都會買下來送給她,對自己卻非常節儉。就這樣,1980年,在與王映霞度過了38年平靜的婚姻生活後,鍾賢道病逝於上海,享年8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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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映霞晚年

對於自己婚姻中的兩個男人,王映霞晚年曾在自傳中作了這樣的評價:“如果沒有前一個他(郁達夫),也許沒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沒有人會對我的生活感興趣;如果沒有後一個他(鍾賢道),我的後半生也許仍漂泊不定。歷史長河的流逝,淌平了我心頭的愛與恨,留下的只是深深的懷念。”

2000年2月,王映霞在西子湖畔駕鶴歸去,終年92歲,與鍾賢道合葬於杭州南山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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