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豫皖國共和談,2支隊伍成鮮明對比,70年後老人揭露印證歷史

李德保可謂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在安徽國共兩黨範圍內有相當的知名度。1934年中共上海中央局鑑於"皖北、皖西黨是環繞著鄂豫皖蘇維埃區域極重要的地位,它對於保護鄂豫皖蘇區,粉碎國民黨五次'圍剿'和創造新蘇區,肩負著極大的使命",於1935年2月派中央巡視員李德保來合肥西鄉缺牙山召開皖西北臨時中心縣委負責同志會議,正式選舉產生皖西北中心縣委,李德保當選中心縣委常委、宣傳部長。

1935年5月23日,李德保在舒城春秋山楓香樹聯繫胡志滿游擊隊時被捕,不久即叛變。"據投誠'匪共'偽皖西北特委常委李德保供稱皖偽西北特委常委兼書記劉繼明系六安南官亭人,現在合肥密謀活動舒城之春秋山為根據地,界河鷺鷥廟一帶有農協(即光蛋會)三四百人等語。當即派遣田營赴春秋山一帶嚴為'搜剿',捕獲'著匪'彭眾江、王皋玉二名,餘均'逃匿'無蹤。"李德保供出了劉繼明即劉敏,導致彭眾江、王皋玉被捕,來不及隱蔽的特委成員宋德淵、王天雲、張鼎文相繼被捕犧牲,他自己卻活了下來。

中共臨時中央巡視員李德保叛變後,被十一路軍安排到新成立的嶽西縣三區任區長,一是因為這個區主要來自於霍山縣和舒城縣的地盤,屬於他的"皖西北特委的範疇";二是因為這裡是共產黨活動中心,讓他來對付這裡的共產黨和紅軍;三是方少石縣長也是河南人,投奔同鄉也是國民黨官場的一條路徑;四是安徽省主席劉鎮華是河南人,十一路軍和二十五路軍也是河南人,豫人治皖,他們在安徽黨政軍機構皆用了一部分河南人。

嶽西建縣後,三區區公所初設在主簿鎮大碉之中。李德保上任後,將區公所遷至更為偏僻的黃羊鄉蛇形崗,建起了民團中隊,團丁經費按管轄區內人丁抽取。他的政績就是在蛇形崗修建了兩座炮樓,在大碉下建了一座四合院式的區公所。據當地老人回憶:他們常到炮樓和區公所工地去玩,李區長對他們說話也很和氣,有時還給他們倒水喝,是個知識分子樣子。他為鄂豫皖國共和談確實提供了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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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些在國民黨酷刑面前當了叛徒的人,其中不少曾經是有抱負、有思想的人。雖然處境艱難,可能仍存有反對蔣介石獨裁統治的初衷,尋找機會希望為國家為民族再做一些有益的事。他們離開黨組織,但其內心是極度不安的。所謂明降曹操,暗保劉備,不少人對共產黨懷有舊情或好感。當歷史發展到關鍵時刻,他們也隨歷史大潮前行,為民族解放和革命事業做了一些貢獻,這可被視為某種"懺悔"和"自新"吧。他們的地位還沒有達到推動決策人物具體實施的過程,但在推動鄂豫皖國共和談這件大事向預定目標邁進上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1937年7月16日下午,根據"南京國民政府"和衛立煌督辦的命令,嶽西縣民政科科長劉雨果及剛創辦的《嶽西周報》記者一行,帶著一百多擔酒、肉、雞蛋、香菸、電池等緊缺物資,浩浩蕩蕩、敲鑼打鼓前來慰問紅軍,上了南田村的山頭。這民政科科長也是縣政府的主要領導之一。當時的嶽西縣政府僅有三個科,第一科管民政,第二科管財政,第三科管教育建設。民政科長就相當於現在的常務副縣長了。

何耀榜抓住這個機會,對群眾講了話,說明我黨國共合作、團結抗日的主張,並且對管理科科長說:老百姓為了給我們送東西,在炎熱的夏天走遠路,非常辛苦,每人發一塊銀圓,給鄉親們喝水。

這時,一名身穿西裝挎相機的新聞記者請求何耀榜接見他並接受採訪。何耀榜認為:紅二十八軍真心誠意地提出談判,國民政府到現在還沒有派代表來,所以談判能不能形成,還不能決定,目前沒有必要發表談話。但是,那個記者仍然找來了,向何耀榜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你就是何先生?"

"我就是何耀榜。"

"你們的高軍長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在鄂東。"

"何先生來談判,是否有貴黨中央毛先生的指令呢?"

"我黨中央有指令給高軍長。高軍長指令我在此地向貴軍提出談判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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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先生是否是紅二十八軍的正式代表?"

"我是高軍長特派的紅二十八軍的正式代表。"

"我聽何先生說是和國民政府談判,如果衛立煌先生派代表來,何先生是否和他們談判呢?"

"如果國民政府令衛立煌先生派代表來和我們談判,是可以的。談判能否成功,決定於國民政府的誠意如何。"

"何先生當代表是否是固定的呢?"

"不,我不是固定的代表。我只是談判局部的停戰問題,凡屬全國的問題,由我黨中央決定。"

"何先生今日所談的,我們能發表嗎?如果能發表,我們要求照一張照片,可以嗎?"

"可以。"

多少年來,嶽西人民遭受了無數次"圍剿""清剿"的災難,現在聽說不打仗了,兩黨要和談了,真是興高采烈,欣喜若狂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無不眉飛色舞,笑逐顏開,此時,人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心聲:鑼兒拼命地敲吧!鼓兒使勁地打吧!國共兩黨合作,下山去打日本吧!

可是,國民黨表面一套,暗中卻有另一番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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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軍政委,王修身三十二師的三個旅,已全部調來,正在趕修工事。"

"報告軍政委,安徽的四個保安團,把蛇形崗裡外圍了四層。"

當時敵人分兩個方向向南田一帶集結:一路是從主簿原由東往西,共有兩個旅;一路是從蛇形崗自南而北,是一個旅。2014年6月5日,一位記者在蛇形崗對九十週歲餘氏老人的採訪,印證了這段歷史。

這位餘氏老人耳聰目明,她生於1924年,當時十三歲,整天跑反躲在山崗上看著過隊伍。有時國民黨隊伍過了三天三夜,馬多得"黑烏烏"的,有炮、有重機槍。當官的坐轎子,還有女眷,太太們也坐轎子,還有擔架抬著的傷兵。老人還說高敬亭部隊紀律好,不擾民。國民黨軍隊不行,隊伍一進村,亂哄哄地跑來跑去,抱柴搶草的、端鍋拿碗的、找糧抱被的、偷豬摸雞的、打罵百姓的都有。隊伍過去後,老百姓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連鍋碗筷瓢勺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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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心向背定輸贏。人民遭到地主富農的剝削壓迫,受到軍人的虐待,老百姓變成富人和國軍的仇敵。人民不惜一切支援紅軍。共產黨人的這個優勢,抵消了國民黨軍隊武器裝備及所擁有的全部優勢。國民黨從理論上來說擁有絕對的優勢,軍隊的裝備、作戰的技術和經驗,尤其是空軍、戰車以及後方交通運輸工具,如火車、輪船、汽車等,完全是國軍所獨有,一切軍需補給,如糧秣彈藥,他們也比紅軍富足十倍,重要的交通據點,大中小城市及村鎮和工礦的資源,也完全控制在他們的手中。可是這種來自人民的力量推翻了國共兩黨軍事對陣的推算公式,是軍事方程式裡一個巨大的未知數。

大別山山上山下,國共鏖兵,從紅軍革命時說起,已有十年,紅軍堅持游擊戰爭也有三年了。在1937年春,國共雙方內戰的最後時刻,這兩支軍隊的差別立即顯現出來。一個是遠道而來,一個是以逸待勞。一個是被迫而來,顯得消極拖沓,一個是積極主動,每個紅軍都是自願參軍的農民,每個指戰員都知道他是為人民而不是為自己的利益去打仗,正因為這樣,士氣高漲、紀律嚴明,指揮員之間從未發生過糾紛,而是服從命令聽指揮。一個有國土、有政權、有財政,一個靠大山的遮蔽、靠人民的真情。一個糧食彈械充足,有槍炮輜重,當官的有太太、有細軟,這樣行軍就要拉夫,耗時費日,天怒人怨,一個都是窮苦人家的子弟,自投身紅軍時起,就沒有奢望過乘坐任何一種交通工具,他們的奔襲轉戰只能依靠自己的雙腿,他們沒有財產,沒有輜重,只有槍支子彈和手榴彈,最重的是乾糧袋,也能不斷靠人民補充,說走就走,說打就打,招之即來,來之能戰。

下午五點多鐘,同來的李區長告訴何耀榜,王修身的三個旅已經全部調來,正在趕修工事,並且說:"關於這裡談判問題,南京國民政府已經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

"國民政府叫安徽省行營也派人來了。他姓郭,是個副官,他是代表地方上的,明天到達嶽西縣,可能到三區來。方縣長在電話上說,衛督辦派來的代表劉剛夫,先到太湖縣,由王修身師長陪同,從太湖前往嶽西,因為天氣熱,今天沒有趕到嶽西縣。"李區長停了停,而後小心翼翼地說,"我看,你們和三十二師是處在戰爭狀態,國民黨王修身的三十二師和四個保安團已對紅軍拉開包圍的架勢。後面還有軍隊在繼續運動。何師長是否能和王修身先談一下,雙方取消戰鬥狀態?"

劉剛夫後來回憶說:李區長是個共產黨的自首分子,對雙方情況熟悉,同時也是個向雙方討好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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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身生於1904年,字新民,河南項城丁集村人,幼年時家無田產,父親在外做手工活,母親在家以提籃賣花線、串戶要飯為生。王修身十三歲時,就到富家當小工,因家庭被逼債無力償還,於1920年外出,去馮玉祥的第十六混成旅當兵,入伍十年內,由士兵逐級提升為排、連、營、團、旅長職務。1930年中原大戰,馮玉祥的西北軍戰敗,十餘萬官兵紛紛投靠蔣介石。王修身部編入國民黨陸軍第二十五路三十二師九十六旅。1936年1月,王修身由旅長升任三十二師師長。這時他正準備大幹一場,以報長官提拔之恩,同時也是為報三十二師在"圍剿"中屢戰屢敗之仇。

何耀榜感謝李區長的提醒,表面上雙方似乎將握手言和,暗地裡卻劍拔弩張,談判是政治和實力的較量!他說,王修身的三十二師在"清剿"中損兵折將,不肯善罷甘休,將紅軍包圍於嶽西鷂落坪、大崗嶺、南田村一帶,這是事實。但是紅二十八軍是能打仗的部隊,絕不會怕他,根本沒有必要和他談判。

傍晚,何耀榜把一天的經過向高敬亭做了彙報。

高敬亭拿著馬燈,照著地圖,說:"昨天一夜四周雖然打得很激烈,我們受的損失可能不大;估計今夜就不會那樣順利了,我們的部隊和群眾可能會受到較大的損失。"這個馬燈,現在還保存在嶽西大別山革命歷史紀念園裡。

高敬亭認為,根據目前的情況,談判可能形成,明天是第三天了,國民黨應有正式代表來,如果明天不來代表,還不退兵,我們就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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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敬亭和何耀榜正在研究問題,陳明江回來了,說是手槍團的兩個分隊都在敵人的外圍,已和戰鬥營、便衣隊取得了聯繫。敵人把我們裡外圍了四層,且在各山嶺上準備了柴草,估計是在戰鬥打響後用來照明的。根據各工委的彙報,昨夜凡是接到通知的部隊和便衣隊都動作起來了,今夜從外圍向包圍我們的王修身三十二師發起總攻擊。

天黑以後,何耀榜到各處查哨,順步走到了南田村南邊師祖山山峰上,放眼望去,四周到處都是點點堆堆的篝火,激烈的槍聲震盪著夏夜的山谷。紅軍處在敵人重重包圍之中。一堆堆篝火預示著明天的形勢將更加險惡。

所有的指令已經下達。回到屋裡,高敬亭和何耀榜躺在床上,誰也睡不著,房間是一片靜寂。然後,他倆商議著眼前的情況和紅軍的對策,直到黎明。陳明江進來報告:王修身已將部隊全部開到紅軍駐地附近宿營,後面還有軍隊在繼續運動。手槍團二分隊埋伏在霍山和潛山交界的嶺上,和三十二師打了一整夜。三分隊在潛山後河山一帶不知跟哪個部隊也打了一整夜。

何耀榜對陳明江說:"為了談判,我們是不能走的,你們把敵人包圍圈內外的聯絡工作一定要佈置好,隨時保持送信暢通。另外,你們動員基層群眾多找一些鐵鍬、鋤頭,配合戰士們在所有的大路上、山頭上築起集團工事來,越快越好。每天吃飯的時間,都要按作息時間叫號兵在山上吹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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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時,手槍團三分隊在副隊長率領下爬過敵人四道包圍圈,進到南田。他們是擔心軍政委的安全。

南田村,當夜的景色和往常大有不同。它雖然還是那樣古樸寂靜,可是在古樸寂靜中,有著最繁忙緊張的活動。一支支便衣隊伍在小跑著運動到指定的地點;一支支百戰百勝的手槍團班排隊伍,機靈地在封鎖線內外穿插;一行行的擔架隊,待在山林中做著準備……這群生在大別山、長在大別山,現在成為紅軍戰士的普通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推到風口浪尖上。每個人都感覺到神聖、悲壯,他們自覺地行動起來,圍繞在高敬亭、何耀榜周圍,完成著一個個具體的任務,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所進行的工作,將對鄂豫皖國共兩黨的戰爭走向,產生什麼樣的重大影響。他們似乎等待著一件說不清道不明的重大事件的到來,眼前彷彿有一片金戈鐵馬,滾滾而來。

高敬亭對何耀榜說:"我考慮再三,不能光在這裡苦思冥想,我們要主動採取辦法,試探一下敵人。"他決定用手槍團三分隊,來試探一下敵人的意圖,也好決定下一步談判進程。他們讓手槍團三分隊子夜一點出發,隱蔽著走出敵人一、二、三道包圍圈,到第四道包圍圈時,就公開地向外打出去。敵人如果有意談判,就不會強攻和追擊三分隊;如果敵人向他們發動進攻,就說明敵人不想談判,要消滅我們,我們就突圍。

讓三分隊帶出去的突圍方案是:在南田村山頭上燃起大火,你們看到火光後,就和手槍團二分隊分作兩路來接應,一路從蛇形崗來,一路從青天、九河來。整個皖鄂特委武裝,加上紅二十八軍手槍團,圍繞著青天畈,擺開決戰的架勢。南田村,註定要載入史冊了!

南田村周圍所有機關人員和部隊領導,都忠實地服從中央的決定,而且相信高敬亭、何耀榜的領導完全正確,相信他們站得高、看得遠、想得深,服從命令聽指揮,在面對強敵時保持一種頑強的整體性。

手槍團三分隊走後,高敬亭和何耀榜來到一座山峰上,交通隊的二十多名戰士一步不離地跟在他們身邊。在農曆六月初十皎潔的月光下,四周群山像無數的小饅頭,幾乎處處山上有烽煙,處處有篝火,層次分明。根據篝火的層次可以判定,敵人以四層包圍圈包圍紅軍,並可以看到篝火邊少數影影綽綽晃動的人影。敵軍以篝火示意對紅軍的包圍,紅軍和便衣隊同樣也用火堆、火炬造成聲勢。篝火外圍大大小小的火炬、火堆,一條條火龍,一片片火海,在各山上一層一層直插到山頂。火炬、火堆之多,映紅了方圓數十里的山山嶺嶺。紅軍的火炬超過敵人篝火幾十倍。夜空中的火炬發出光亮,實際上是軍事力量的對抗。四野炮聲隆隆,炸彈、手榴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雙方又打了一個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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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敬亭看著火海說:"外面再打兩夜,談判就有可能成功。不過,這樣打就怕我們自己傷亡太大。我們的部隊不多了!"

何耀榜看了看高敬亭,說:"鄂東和豫東南的部隊總比皖鄂邊要多吧?"

"你離開鄂東快一年了,你不瞭解情況。"高敬亭接著告訴何耀榜,"我過來時,鄂東北僅有一個一百三十多人的鄂東北獨立團,鄂東北道委會一個有著三十多條短槍的手槍隊,統共不到二百人;還有各縣的便衣隊在分散作戰。紅二十八軍的手槍團在敵人的三個月'清剿'中損失很大,一、二隊各有一百三十多人,三隊剛收容達到了一百人,現在二、三隊過來了。特務營也受了損失,由潛山戰鬥營補充起來,手槍團一分隊和他們在一起,由胡繼亭、林維先、詹化雨帶著,在黃岡一帶活動。二四四團一營、二營去平漢路外出作戰,一營現在情況不明。聽說新二營沒有越過鐵路,全部被打垮了。赤南縣委在金剛臺一帶的商南大隊和便衣隊,大概還有一百多人。光麻特委下面還有一部分隊伍。"

聽了鄂東北和豫東南的情況,何耀榜說:"看來我們必須承認,這個衛立煌是我們鄂豫皖遇到的最老練的軍事統帥。"

"他是國民黨這些年與我們作戰將領中最老練的一個。"高敬亭答道,過了一會兒他加上一句,"可是衛立煌也不能夠戰勝我們!"

三分隊已出發一個鐘頭了,也該快到蛇形崗下第四道包圍圈了,不知是否會與敵人大打起來?

夜風輕輕地吹著,兩位身經百戰的指揮員,在山峰上談論著軍機大事。夜已深了,月光照不到的山嶺已是一片深藍色。

突然,在敵人第三、第四道包圍圈之間,爆發了十分激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還有一片聽不清的吶喊聲。三分隊開始衝擊敵人的包圍圈了。高敬亭和何耀榜專注地傾聽著槍聲和喊聲,推敲著戰鬥的激烈程度。槍響的時間持續得並不長,不久,便開始遠去疏落了。

"你估計三分隊傷亡大嗎?"

"槍聲雖然激烈,但時間不長,敵人大概沒有追擊三分隊。"

"看樣子,我們今夜不要轉移了。"

"談判已經拉開了架子,敵人再想消滅我們也會遇到更多的阻力和輿論上的壓力。"

2014年6月5日在蛇形崗一帶調查時,民間也說:自從那夜紅軍和國民黨打過一仗後,我們這裡就"和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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