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帶我走親戚,懷念我的親人,我摯愛的奶奶

前些日子,老伴的一個同事娶孫子媳婦,她被邀請參加婚禮,正好上小學的外孫女趕上星期天,她便領她一起去了。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奶奶領我走親戚的往事。

那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我七八歲,奶奶六十多歲了。每逢她去走親戚,總愛領上個孩子。先頭是我哥哥,後來是我。作為孩子那時候跟奶奶去走親戚,是天大的高興的事。記得我曾問奶奶:“是不是你一個人去,路上害怕呀?”奶奶順水推舟的說:“是啊!所以才要你這大小子來陪伴保護我!”我聽了回答,當時曾有一種男子漢大丈夫的自豪感。

奶奶帶我走親戚,懷念我的親人,我摯愛的奶奶

奶奶常走的親戚是她的孃家---一個在我們村東邊,離著有六里地,中間隔著三個村的村子。她孃家有一個嫂(我叫舅奶奶)和侄媳婦(我叫嬸子)和兩個孩子(我叫表弟)。房子和我們家的差不多,也是土坯房。舅奶奶是個個子不高,穿著乾淨,說話利索的小腳老太太。對我們很熱情,主動拿出天津出的點心和糖果給我吃。因為她兒子(我表叔)在天津市工作,所以她家常有天津市出的,鄉下不常見的好吃頭。後來他們一家人都搬到天津去了。

奶奶領我常去的還有我的大姑家。大姑家在我們村西邊六里地的一個村兒。每逢去大姑家,大姑都很熱情,傾其所有做一頓好飯。奶奶和大姑拉家常,我就和表弟們玩。回來時大姑常常讓奶奶拿回來點兒乾糧:菜包子或玉米麵的窩窩頭。有時候我問:“這些乾糧咱家不是也有嗎?”奶奶說:“這是禮尚往來,不讓空手回去。再說同樣莊稼飯食,一家與一家味兒不一樣,串換串換新鮮。”回來琢磨奶奶說的近乎真理。

由於奶奶輩分高,我家的許多老親戚也常來看她。有一個比她年輕點的叫她妗子的老太太,差不多每年麥收後,都會拿著蒸好的棗花、花捲等乾糧來看她。他們在屋裡說話,我們小孩常扒著門簾瞧,這時奶奶便說:“瞧什麼瞧?都進來,認識一下!這是咱們家的老親戚--老姑奶奶家的人,某某村兒的,你們叫大娘,再見了別說不認識!”就這樣我們都記住了這家老親戚及輩分。

奶奶帶我走親戚,懷念我的親人,我摯愛的奶奶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奶奶領我走親戚恍如昨天。我曾觀察到,猶如紅樓夢裡劉姥姥領著孫子板兒進榮國府一樣,老太太領著孫子輩孩子都親戚,是北方農村久久存在的普遍社會現象。

為什麼會有這種現象呢?並且一代代傳到現在?我分析:一是隔輩親請在,親自領孩子見見世面;二是過去出門不管多遠都靠下步顛兒,領個孫子正好做個伴兒;三是農村有種“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封建說法,領孫子走親戚是無聲的聲明:我已是兒孫滿堂,後繼有人的人啦。

然而,作為兒童跟著祖輩走親戚可以說收穫更大:一是能吃到不常吃不常見的東西;二是能開眼界,認識到本村之外的新世界新人群;三是無形中讓你記住了,自己家有哪些老親戚,都是什麼關係。

如今我的上一輩都已故去,我自己也已到古稀。親戚,這一用血親及姻親編制起來的社會關係的網格,是社會關係的基礎和支撐,是人類繁衍發展的必需。走親戚,是一種古老的社會文化的風序良俗,是聯絡感情,互相慰問的一種交流活動。我希望現在的奶奶們、姥姥們把領著孫輩走親戚這一傳統良俗堅持下去,這對家庭、社會及兒童成長都有好處。你說是不是?

奶奶帶我走親戚,懷念我的親人,我摯愛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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