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鉅變是因有無數這樣的人,默默無聞卻傾盡全力

我無法向你描述他們的那種英雄主義,但他們的精神一直在延續。

5月2日早,英國兩架戰時飛機從林肯郡的科寧斯比空軍基地出發,進行了68英里的飛行,來到貝德福德郡,並在老兵湯姆·莫爾家的上空繞行了三個圈。它們分別是英國皇家空軍的“颶風”和“烈焰”號,曾參與“二戰”。

湯姆·莫爾是“二戰”時期的英雄,曾加入發生在印度的反法西斯戰爭,並在日本投降後結束服役。這位老人,在英國面臨著新“戰役”——新冠疫情,形勢日益嚴峻之時,再次“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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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幫助抗疫英雄NHS中的醫護人員,湯姆許下願望,希望在百歲生日之前為NHS募捐1000英鎊。而他募捐的方式也十分特別:在25米長的後院走100個來回。雖然湯姆已有99歲的高齡,行走起來非常艱難,但他並沒有放棄,在助步器的支撐下,一步步接近目標。

正是他這種不屈的精神打動了英國民眾,短短几日,籌款數額就打破記錄。在湯姆百歲生日之前,他已為NHS籌集到了將近3000萬英鎊的捐款,創下了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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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百歲誕辰,英國為了表達祝福和感激,才有了兩架“二戰”戰鬥機起飛的一幕。英國用戰鬥機向“閃閃發光”的人表達敬意的方式,只是其中之一。

在英國,為了紀念他們與曾經共同戰鬥過的歐洲人之間的戰時“紐帶”,一些軍事和社會團體一直在組織年度聚會,其中一些聚會持續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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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復一年的團聚活動中,出席人數最多的一次是慶祝安德烈·德·容“彗星路線”工作的聚會。德·容被她和她的路線所拯救的幾百名英國人和美國人視為瑰寶。她在戰後獲得了英美兩國最高榮譽的平民獎章——美國的自由勳章和英國的喬治勳章。她餘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非洲的麻風病醫院當護士。

戰後不久,英國皇家空軍以獨特的方式表達了對德·容的感謝。當他們得知德·容的母親即將在比利時去世,空軍部的官員下令讓一架從非洲飛往英國的皇家空軍訓練飛機在埃塞俄比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作一次臨時停留,因為那裡是德·容當時居住的地方。等她上了飛機之後,又在飛到布魯塞爾時做了另一次臨時停留。在她母親的葬禮之後,另一架皇家空軍飛機將她帶回了埃塞俄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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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德·容何許人也?為什麼會得到英國空軍給予的殊榮?琳內·奧爾森在《最後的希望之島》第17章——“我無法向你描述那種英雄主義”中給我們講述了這位24歲美女拯救數百名盟軍飛行員的英雄故事。如果德·容現在還活著,今年應該是103歲。

在炎熱的1941年8月的一天,英國駐西班牙畢爾巴鄂市領事館的副領事從午睡中醒來。他接到通知,必須馬上回到領事館去。一群盟軍逃生者剛從法國抵達。

在領事館裡,他見到了四名男子和一名穿著藍色漁夫長褲的黑髮年輕女子。那位講法語的女士自稱是安德烈·德·容,看上去像是他們的發言人和領導者。她對副領事解釋說,這些男子是留在敦刻爾克的一名蘇格蘭士兵和三名想去英國加入比利時軍隊的比利時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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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歲的德·容拯救盟軍士兵的使命是在1940年德軍入侵比利時之後的混亂日子裡開始的。她是一位專業的商業藝術家,但在比利時的戰鬥中擔任了盟軍的護士。在招募了一群朋友和熟人掩護逃生者後,她開始將受傷的英國士兵從布魯塞爾及其周圍的德軍控制的醫院中偷運出來,再轉送到她安排的安全房屋。

她所招募組成後來稱為“彗星路線”的成員都是“布魯塞爾各個階層年輕、活潑和熱愛自由的人”,有著各種各樣的背景和職業,學生、汽車維修工以及貴族等。他們的共同之處除了年輕以外(幾乎沒有人是25歲以上的),就是他們對德國人的共同仇恨和對德·容的熱愛。與其他逃生路線一樣,“彗星路線”的大多數成員——信使、嚮導和安全屋的管理員都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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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路線”建立了一條從布魯塞爾為起點,彎彎曲曲穿過法國南部抵達比利牛斯山脈的漫長的逃生的路線。它就像一條裝配流水線那樣工作:被擊落的飛行員被帶到最近的安全屋,通常在一個村莊或在一個農場裡,然後被送到布魯塞爾的集中點,“彗星”的工作人員將在那裡把逃生者們分成小組護送到比利牛斯山腳下的一組安全房屋鏈中。西班牙的嚮導們,其中許多是仇視德國人的巴斯克人在那裡把他們護送過比利牛斯山去西班牙。

德·容參與了行動的每一個環節。她安排安全房屋,與攝影師和偽造者們合作製作假的比利時和法國的身份證件,並親自護送百多名英美空軍機組人員前往西班牙邊境並跨越比利牛斯山脈。她深情地把她護送的英國人和美國人稱為“包裹”,而人們則稱她為“郵遞女郎”。她的真實身份被嚴格地保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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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彗星路線”自創建以來設法避開納粹的抓捕已有18個月以上,但它的工作人員一再遭到納粹的逮捕。1943年1月初,德·容帶著3名美國飛行員出發,第18次前往西班牙。在越過比利牛斯山之前,一場暴風雪來襲擊,他們被迫在山腳下的一所安全房屋裡暫時躲避。第二天早上,蓋世太保得到了當地一位農民的密報,衝進屋內,逮捕了裡面所有的人。

幾個月之後,“彗星”又一次遭受打擊,而這次是因為一名在巴黎為蓋世太保工作的法國合作者的出賣。被捕的人有德·容的父親,他是法國巴黎“彗星”組織的負責人,還有德·容的妹妹,以及其他幾十名組織成員,他們都被蓋世太保處決了。蘭利後來指出:“‘彗星’似乎無法生存下去了,然而它令人難以置信地生存下來了。儘管它損失了組織創始人和其他許多關鍵成員,但‘彗星’自身有能力重建自己,獲得新的信使和嚮導的幫助,設立更多的安全房屋,並繼續維持盟軍人員返回英國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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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承受了重大的損失,但“彗星”路線繼續著它的救援行動,直到1944年秋天比利時獲得解放。在“彗星路線”存在的3年中,她們護送了800多名機組人員,其中大部分很快都回到了軍隊。

當戰爭結束的時候,一個從拉文斯布呂克解放出來的臉色蒼白、消瘦的囚犯就是德·容。儘管她在1943年被捕之後坦承自己創建了“彗星路線”,卻設法避免了被處決,因為德國人無法相信這樣一個漂亮、嬌嫩的年輕女子能夠策劃出如此複雜的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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