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姥姥,送給倪萍最牽掛的人

《姥姥語錄》出版之前,姥姥是倪萍老師一個人的姥姥。

《姥姥語錄》出版之後,姥姥成為了全部讀者心目中最感佩的姥姥。

《姥姥語錄》|一聲姥姥,送給倪萍最牽掛的人


姥姥是一位目不識丁的鄉下老太太,卻用自己樸素的智慧,帶大了倪萍這位家喻戶曉的外孫女。她時常說一個人有一個人的造化,其實經歷過大風大浪大災難的人都會知道,除了時代能夠給人帶來的機遇與挑戰而外,每一個個體就是自己所有經歷的總和,而這個經歷,與自己的原生環境有極大關聯。

倪萍老師一生的經歷,可以用大喜大悲來形容。感謝有這樣的姥姥,在她最難的時候,用最為樸實卻有著生命力的語言和生活方式,帶領著倪萍這個外甥女走出人生的黑暗,迎來了光明。

一個人生命的全部,就像一枚硬幣的一體兩面。我們常常看到他人表面的風光,卻不會在乎他們背後的艱辛與悲傷。而彷彿所有的悲傷,都是和最親密的人一起扛。

《姥姥語錄》|一聲姥姥,送給倪萍最牽掛的人


倪萍阿姨的姥姥,和我太奶奶一般的年歲,生在舊社會,吃過太多苦,卻把苦痛轉化成理解生活的智慧。如果用哪個人來比喻倪萍筆下的姥姥,我想,是《紅樓夢》中的劉姥姥和賈母的合體了。

或許有人會說,不要把劉姥姥的粗鄙與鄉野之氣放在智慧的姥姥身上,其實我並不這麼看。讀多了《紅樓夢》,你會發現,作者把兩個命運不同的老太太放在一起,並不是來說明誰的命好,誰的命不好,而是用一種佛陀的姿態,去闡述“眾生平等”,所擁有就會有所虧欠,所捨去就會有所得。

《姥姥語錄》|一聲姥姥,送給倪萍最牽掛的人


就像比劉姥姥還小几歲的賈母一直羨慕劉姥姥強健的身體一樣,劉姥姥羨慕的是賈母富貴的生活。而賈母又是如何看待自己在富貴裡滋養的肉體呢?——“不過老廢物罷了”。

別人眼中的養尊處優,到了賈母眼中覺得自己被這樣的生活養成了“廢物”,她羨慕劉姥姥的腿腳,可以跌倒了立馬爬起來而毫無影響;羨慕劉姥姥的牙口,可以想吃什麼吃什麼無所顧忌,她出行靠著大家抬著,吃飯需要考慮吃些軟糯的食物,其實歸根結底,是作者讓我們看到賈母身上所欠缺的,而劉姥姥身體裡卻充盈著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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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講,倪萍阿姨的姥姥是劉姥姥和賈母的合體,就是她具有了劉姥姥身體裡的生命力和賈母頭腦的智慧。目不識丁的姥姥告訴我們,文字並不是承載智慧的載體。就像白巖松老師評價姥姥一樣,有的人讀書一籮筐,卻不見得有智慧,姥姥雖不著一字,卻有大智慧。她的大智慧,是生命的底色,是大地母親的底色,這些與文字無關,與學問無關,與人有關。

倪萍老師把與姥姥在一起生活的日常一筆一劃的記錄下來,配上自己的小畫,讓整部書變得鮮活起來。她把姥姥當成自己最親的人,小時候媽媽不在身邊時,是姥姥陪伴著她;當遇到問題時,也是姥姥用自己的處理問題的方式陪伴她度過難關;當兒女的不理解父母時,又是姥姥從中間溝通撮合,才不讓子女與父母之間心裡有間隙,才讓孩子心中不覺得缺少愛。

姥姥的一生,用愛呵護了孩子的成長。孩子們自然也用心去關心和關注姥姥的健康。

《姥姥語錄》|一聲姥姥,送給倪萍最牽掛的人

當讀到倪萍老師用鼓勵姥姥“打工”的方式讓姥姥逃避過快衰老時,我看到祖孫二人有趣的生活畫面。姥姥認真剝瓜子,因為外甥女的單位會按斤回收;姥姥認真的疊報紙,因為外甥女的單位會把舊報紙回收。老年人多數時候不怕自己對這個世界沒有用,而是自己對孩子們來講沒有用,當你用一種方式讓他們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時,他們內在的生命力就會激發出來。

倪萍老師順利的激發了姥姥的鬥志,這樣的鬥志也讓我們看完充滿了感激。這樣的激勵讓讀者感同身受,也讓讀者反思,自己有沒有足夠的耐心,對待自己的父母親人?

《姥姥語錄》|一聲姥姥,送給倪萍最牽掛的人


記得姥姥臥床時,每每聽到我在院子裡叫喊“姥姥”時,她都會很大聲的答應。我娘總是對我說:姥姥偏愛你,每次你去都講很多話,作為子女的我和你舅舅們,她理都不理。

和娘描述的一樣,姥姥總是和我有說不完的話,問我工作累不累,工作內容是啥,同事好不好,休假時間長不長等。我發現,姥姥也是好奇著外面的世界,即便她的身體已經被病痛束縛在床。所以,我就不停的講,她就很快樂的在聽,聽到該我回家時,我就給她講,明天再來,繼續講。

像極了《一千零一夜》,第二天會遇見新的故事。

《姥姥語錄》|一聲姥姥,送給倪萍最牽掛的人


後來想,小孩子需要父母的陪伴,老人也需要孩子耐心的陪伴,用心的陪伴。

倪萍老師是幸福的,在這樣一位滿心智慧的姥姥陪伴;姥姥也是幸福的,以99歲高齡離開了這個世界,雖然晚年時對死亡存在些許的懼怕,卻也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唯一放不下的,還是心中最牽掛的小外甥——倪萍,所以她內心掙扎著盼著和外孫女在一起,期盼著外孫女來接,但拗不過家人,拗不過家人對她的孝敬之心,畢竟她有兒有女,在外人看來不便總打擾外甥女,這也成為文字中倪萍老師所表達出來的一大遺憾,有些陪伴,一旦放手,便是永別。

姥姥被家人想方設法接走了,倪萍老師心裡空了,她心痛,但不便向家人表達,因為姥姥不僅僅是她的姥姥,還是舅舅和媽媽的媽媽,上一輩人希望儘自己身為兒女之責,有時候卻違拗了老人內心的本意。


《姥姥語錄》|一聲姥姥,送給倪萍最牽掛的人

整部書,眼淚都迷濛著眼睛。年歲漸長,有時候閱讀會讓人自覺不自覺投入,拉近故事裡,又走進自己回憶裡,回憶、思念、重溫、感念統統不約而同湧向腦海,這就是文字的溫度,文字的力量和閱讀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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