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階堂富美的全裸演出,獻給一曲青春悲歌

《河畔》改編自同名漫畫,由擅長青春題材的行定勳執導。本片是一出黑暗、痛苦的青春殘酷物語,是一曲一曲青春悲歌,主演之一的二階堂富美為影片貢獻了從影以來尺度最大的突破性演出。影片在結構上也頗用心,在敘事主體中穿插了人物訪談和旁觀者的流言八卦,為事件和主題做註解。而本文將嘗試解讀這曲青春悲歌的具體內容。

二階堂富美的全裸演出,獻給一曲青春悲歌

河畔,是工廠,是城市,是我們生活的地方。

河畔,是廢墟,是我們的基地,裡面藏著能安慰我們的秘密寶藏。

“我們”,是一群正值青春但卻喪失了活力被痛苦折磨的高中學生,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故事讓他們惶恐又麻木。

二階堂富美的全裸演出,獻給一曲青春悲歌

二階堂富美扮演的若草春子,是這群高中生裡的“中心人物”。跟周圍的人比起來,她既是普通的一個又是特別的一個。她在學校裡也我行我素,常常躲到醫務室睡覺或一個人到天台抽菸,但相對的她本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麻煩。她見證、感受著別人的遭遇和變化,並因此而痛苦。她努力嘗試著去幫助他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去配合去滿足他人,但她所能做的終究無法改變什麼。這世界讓她無能為力,而且看得越清楚、牽涉越深越痛苦。

影片開始時,若草半夜跑到學校廢棄的實驗室,去解救被人脫光衣服綁起來關在儲物櫃裡的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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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從小到大一直遭受著暴力霸凌,他出現時,臉上總掛著彩。他以自己的方式在這樣壓抑痛苦的環境中生存著,他會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泣,會祈求平靜與力量。他有一處屬於他的秘密寶藏。“寶藏”是一具被丟棄在因工廠汙染而被廢棄的荒地裡死屍。山田在死亡上找到了一點生的勇氣,死屍對他來說就好像是一座神像,成為其精神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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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的另一大壓抑來自於他的性向。不僅無法向喜歡的人告白,還要在普遍的歧視中隱藏自己。他通過一些替代方式來緩解這種壓抑,這些方式不一定正確,甚至也會有傷害,但為了生存下去,他需要它們。他隱瞞真相和一個喜歡他的女生交往作掩護,同時又出賣肉體滿足性的需求,而對於他喜歡的人,只能滿足於有他的存在就夠了。對山田來說,能保留這份愛,就是不幸中的大幸,是黑暗生活中的一點光亮。所以他把喜歡的人視為個人的第二個寶藏。

霸凌山田的人中為首的是觀音崎,他也是若草的男朋友。觀音崎很帥,外表是個理想情人,但霸凌、暴力、吸毒、偷吃等惡行幾乎無所不為。他的行為來自於內心的空虛無力,他尋求各種極端的刺激,或麻痺自我逃避真相,或也在尋找一點點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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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若草之間不是愛情,但若草依然是他生命中特別的存在,在若草面前,他會收斂自己的瘋狂。若草當然知道觀音崎的那些惡行,但她並沒有離開他,但也無法真正改變他。滿足他的某些需求,是若草唯一能為他做的事。但這種安慰是尬尷的,而且顯然無法長久地維持下去。

觀音崎偷吃的對象是留美。留美也是若草在同學中比較親近的夥伴之一,但這並不會影響她接受觀音崎的召喚。留美沉迷於與男人的肉體關係,並以此換取金錢或其他她需要的東西。留美有個不修邊幅的宅女姐姐,留美看不起她,而姐姐則在妒忌之下一直在窺探她的秘密以求能戳破其金玉外表。

還有一個重要人物是在家庭影響下從小就走上演藝之路的吉川。成為藝人、明星,對吉川來說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也沒有成就感,反而讓她養成了暴食然後催吐的惡習,並自我厭惡。她被塞進了一個定製好的角色中,是一個被製造、被欣賞的精緻的玩偶。她無法展現自我,反而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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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川也把死屍當作“寶藏”,但她和山田的態度有著很大的不同。吉川見到死屍時的第一反應是“活該”。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就可以逃離這個世界了嗎?並沒有!吉川和死屍都是困在這個世界的沒有靈魂的軀殼,面對面的時候,或許是一種絕望的平靜。吉川冷漠、麻木,她失去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情感,當她看到被殺死的貓時,也只是覺得好玩。

這是一群社會的棄兒,在鋼鐵叢林般的、被汙染的、家庭在解體在喪失意義的、浮華虛榮墮落的城市中,痛苦、絕望地生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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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川被迫套上外界賦予她的角色後選擇了另一種方式的拒絕,拒絕成長、拒絕情感、拒絕希望。她也喜歡若草,但若草對她卻有點不知所措。觀音崎和留美在外部刺激中尋找著存在感,當他們面臨真實的死亡時,會因為生命的空虛而恐懼、不知所措,他們其實也都是被拋棄的一無是處的可憐人。

山田和其他人好像有些不同,他努力著想要生存下去。但這個世界太惡了,他對這世界愛不起來,只能自顧自掙扎,但前路還是越來越窄。他是這群人中最具悲劇性的一個。

山田的兩個寶藏都出了問題。荒地裡的死屍,諷刺地被另一種“寶藏”給破壞了。因為荒地中埋有鉅額遺產的謠言,他只得把它埋起來。另外山田發現他喜歡的人交了女朋友,幻想中的滿足也被現實擊破了。

二階堂富美的全裸演出,獻給一曲青春悲歌

現在,在山田最痛苦的時候,他想到了“召喚UFO”。小時候他有次被打得遍體鱗傷,又不敢回家,只好一個人躲到天台上,想著召喚UFO到來。儘管他知道沒什麼東西會來,但至少在那段時間裡,他可以逃離現實。影片中山田有兩次想要召喚UFO,一次是因為“失戀”,另一次是若草即將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都是要“失去”他喜歡的人了。

若草對山田來說也是一個“寶藏”吧。她關心他,陪他散步聊天,傾聽他的不幸。對若草來說,山田的痛苦她很清楚,但她卻無能為力,無法改善他的境遇,只有在他受傷之後給一點溫暖和安慰。這世界與他為敵,而他無法逃離,或許死亡是唯一的解脫,但他想活下去(他有渴望、有愛),可生存別無他所,只能困在這裡。若草無力改變這世界,也無法去要求山田更多,只能為之哭泣。

若草在影片中還有一次大哭,是在她發現山田照顧的小貓被殺了的時候。她不只為可憐的小生命痛哭,更為在山田的生命中、在這世界上又少了一份美好多了一份罪惡而悲號。

二階堂富美的全裸演出,獻給一曲青春悲歌

殺貓可能是喜歡山田的島田所為,在影片中它接在若草收到詛咒紙條後發生。(影片沒有指出殺貓的是誰,一是留白給觀眾,二兇手是誰對事件本身的意義影響不大。)島田也很可憐,山田對島田沒有愛情,甚至沒有任何情感,只是利用她來保護自己。他把她當作這冷酷世界的一份子,而無暇去感受她也是另一個痛苦的靈魂。島田是脆弱無力的,她的私自、極端、暴力,也是一種變態的自我保護面。不幸的是她想除去競爭對手,卻給自己帶來了死亡。悲劇也成為若草出走的直接原因。

在影片中穿插了以訪談形式帶出的各個人物的自白。他們講述著自己的過去現在、愛與存在。若草的部分,是她在經歷過這一系列事件後要離開前的感受。她說她不覺得自己“活著”,而像一成不變的的石頭一樣失去了感受。但即便如此,她依然要活下去,希望可以更“激烈”地去感受生命、感受這世界。

二階堂富美的全裸演出,獻給一曲青春悲歌

跟其他人比,若草明明是比較正常的一個,為什麼她會這麼想呢?各人的瘋狂並非因為痛苦,而是想要在痛苦中活下去。尋找刺激、拒絕情感、寄情幻想、由愛生恨……都是為了感受自己、保護自己好讓自己活下去的非常手段。無法正常的原因,在個人因人而異,而問題這麼多,合在一起就是這社會、這世界不正常的一種表現。

跟別人的慘烈相比,幸運的若草反倒像沒有“活著”一樣。她的感受,有著對他人的同情、自我的無力與痛苦以及對這世界的認識與失望。但既然大家都掙扎著要活下去,若草儘管失落也無從逃避。

但這世界會改變嗎?河畔響起的會是一成不變的的一曲曲青春悲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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