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夏蓉:不是音樂人,但一生用音樂與世界保持連接

高夏蓉:不是音樂人,但一生用音樂與世界保持連接


4月5日,鈴木常吉先生在「好廳」演唱《深夜食堂》主題曲《追憶》;在剛剛過去的2月,世界著名小提琴家安德魯·伯納迪在為英國希普利藝術節國際巡迴音樂季來到廈門時,專門抽空拜訪了「好廳」;去年年底,挪威國寶級樂隊「神秘園」也來「好廳」作客,分享NEW AGE到音樂的情感……然而,對這些國際音樂家們擁有如此吸引力的「好廳」,只是一個2018年元旦才開的新店啊。


其實,早在1998年,「好廳」的老闆高夏蓉就開始通過音樂與世界保持連接,後來唱片業繁榮不再,就連久負盛名的香港HMV都逃不過倒閉的命運。高夏蓉的TD唱片店也不例外。但是她轉身找到了新的連接方式——用來自過去的世界音樂和好物,以「不變」成為激變洪流中的寧靜一角。


高夏蓉:不是音樂人,但一生用音樂與世界保持連接



Q:您個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音樂特別感興趣,發展到把它作為一個事業的?


高夏蓉: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想到要做跟音樂相關的事,1996年,我憑著興趣愛好開的第一家店是書店,書店就會放背景音樂。當時恰逢歐西音樂開始傳進來,「打口一代」也正在成長起來。那時候我的書店裡就放這些音樂,我記得96年流行的是席琳迪翁的《我心依舊》,包括理查德·克萊德曼、世界三大輕音樂樂團之一的保羅·莫里哀、60年代的約翰·列儂……有的客人就會來問,「你們這些CD哪裡買的?」,所以後來我出去買的時候幫他們多帶幾盤迴來。結果這件事變得很受歡迎,於是乾脆就在石獅開了我們的第一家唱片店。


高夏蓉:不是音樂人,但一生用音樂與世界保持連接

○ 「好廳」通過一個唱片架依然保留了老「TD唱片」店的影子。


Q:您當時是在哪買的?


高夏蓉:我們當時主要在香港和廣州買碟。像香港很有名的HMV,以前我們常去的,但去年也已經倒閉了。


Q:您第一家唱片店在石獅?石獅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高夏蓉:石獅以前是個很前衛的地方。90年代,央視還拍過一個紀錄片,它是全國摩托車最多的地方,那時候大家都是國產車,但是石獅就有很多像鈴木這種進口摩托車了。80年代的石獅充斥著走私,主要是從臺灣過來的錄音機、布匹、計算器、電子錶……像從石獅賣出去的錄音機在那個年代是遍佈全國的。我們小時候,也就是70年代,經常看到臺灣飄過來的氣球,大家會爭著去搶這些氣球。因為裡面有可能就會有香皂、肥皂盒、塑料杯子之類的物品,當時我們的物質條件還很匱乏。當然他們的政治標語也會隨著這些東西過來,但是我們不關心政治,就是去搶那些實用的東西。


當時石獅可以收到臺灣的電視訊號,所以我們從小收看到的全部是臺灣的電視劇和新聞,其實受臺灣文化的影響很深。內地到了90年代初才聽到搖滾樂,臺灣在60年代就接觸了。比如說我們看是和臺灣同步聽到蘇芮的的歌,但是內地是後來到了八九十年代校園民謠的時候才聽得到。


石獅是僑鄉,在我們爺爺輩,是有下南洋的風潮,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去南洋的親人。到我爸爸那一輩就很多人去香港,1978年第一撥人去香港。那時候才剛剛改革開放,香港還沒有迴歸,他們一天的工資是30塊錢,當時我們這邊的情況是一個月才30塊。這些親人回家的時候就會帶回很多「外面世界」的東西,比如我們70年代末接觸的青箭口香糖、瑞士糖、雀巢速溶咖啡,80年代初我們有了喇叭褲、自動鉛筆。我印象很深刻,初一的時候,就是1981年,我跟另外兩個朋友中午做完作業,三個人躺在床上一起唱《月琴》。《月琴》是80年代初的一首臺灣民謠。我們是同步聽70年代到80年代初臺灣校園民謠的,初中大家課間唱的就是《綠島小樂曲》這類歌,內地的話是到80年代末才流行張明敏、費翔。可以這麼說,我們是一邊聽蘇芮,一邊聽李谷一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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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接觸到音樂信息是比較超前的?


高夏蓉:成長過程中是沒有意識的,我們以為全國都這樣。直到我去讀師範,到了更大一點的地方,有的同學說,「你怎麼知道這些?」,我才有了一些察覺。其實好像到了泉州就沒有這麼方便了,因為石獅完全是沿海的。我們在泉州也開了一家唱片店,1998年或者1999年,很多人都還不知道宮崎峻,我們就在泉州和石獅店裡賣宮崎駿的DVD。我們就發現石獅店的宮崎峻明顯比泉州店賣得更好,儘管泉州是一個比石獅更大的城市,但對這些外來文化的接受程度石獅反而走在了更前面,石獅是後來才落後的。


Q:後來怎麼落後的?


高夏蓉:應該是太猖狂了吧。(笑)


Q:您長大後開了唱片店,它能成為一個世界音樂彙集的窗口,其實跟石獅這個「國際化小縣城」有巨大的關係吧?


高夏蓉:我覺得是的,第一我們收看臺灣的電視節目,第二是我們很多親戚去香港、南洋。在那個相對較為封閉的年代,外面的文化可以通過這兩種途徑進來,讓石獅成為一個非常開放的地方。我們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很豐富多彩的,那就會促使我們很想去多接觸外面的世界。我記得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有一天坐在教室裡就想:「誒,美國的湯姆知道這裡有一個叫高夏蓉的人嗎?」。


後來開唱片店,我們選碟的時候也主要是選擇歐西音樂,因為我覺得在當時的那個環境,獲取國外的信息和真正走出國門都不容易,但西方的文化是需要我們去認識的,而且我相信很多人是對「外面的世界」有探索欲的,那歐美的音樂就是一個很好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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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好廳」的舊時代的西洋範兒。



Q:當時您的唱片店做到了怎樣的影響力?


高夏蓉:我們最輝煌的時候在福建地區開了八家店,但其實我們不僅在福建地區有影響力。當時我們在廈門開了一家600平、兩層樓的唱片店,受到業界很多好評。就比如我們的櫥窗陳列,獲得過業內的一等獎,由當時一家專門引進歐美唱片的唱片公司頒發的,引得全國很多家唱片行會來廈門觀摩。


再比如說節奏布魯斯音樂的開創者雷·查爾斯,當時他在國內沒有多少人認識,非常小眾。之前我們有出過50張音樂報,分別介紹了50張唱片,其中有一期就介紹了雷·查爾斯,而且我們跟唱片公司訂了很多雷·查爾斯的唱片,一直推他。結果一兩個月之後,他獲得了那一屆格萊美獎,火了。所以我們就在私底下開玩笑說,「雷·查爾斯還沒獲獎之前,我們就發現了他,我們跟世界同步了!」。


Q:從1998年在石獅開的第一家店,到2016年最後一家TD唱片店關閉,這18年是一個什麼樣的過程?


高夏蓉:其實一開始沒有想到一個店和整個唱片行業怎麼發展。1998年準備開的時候,市場上磁帶還很多,剛剛有DVD、CD。大家都說以後都會變成CD,磁帶會過時。我當時的想法是:沒關係,它變成什麼我賣什麼,變成CD我就賣CD,變成DVD我就賣DVD,不管你成為什麼樣的載體,只要有一個載體在,我就賣那個東西,我可以一直把這件事做到老。但是當時沒有想到變成互聯網,連載體都不用了。最開始MP3、MP4出來的時候其實還好,因為它的音質不太能達到我們許多客人的要求。好像是到了2007、2008年,iPod出來後,我們的經營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我們絕對沒有想到最後是被蘋果給幹掉的。


高夏蓉:不是音樂人,但一生用音樂與世界保持連接


16年關店了之後,其實我們在廈門還有挺多客戶的,但我們真的是沒辦法開店了,所以就把原來店裡的東西搬到自己小區裡的公寓裡,叫「番仔鋪」。兩年之後,我們在2018年的元旦,才再次出來,開了「好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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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您在經營唱片的時候有沒有一個自我認知,覺得自己是一個音樂愛好者甚至是資深音樂愛好者?


高夏蓉:沒有,我完全不是。我經常會覺得我們店裡有很多老顧客更適合來開唱片店,因為他們比我瞭解得更多,包括我們的同事裡也有全世界專門去聽音樂會、演唱會的人。他們非常非常喜歡音樂,他們懂得比我多很多。我只不過是一個平臺而已,古典、搖滾、民謠等等都一樣喜歡。但是有一點,我很慶幸我做了這件事,因為我覺得音樂其實會對一個人的人生起到很好的滋養作用,我覺得我誤打誤撞地選擇了與音樂相關的事,這很幸運。


高夏蓉:不是音樂人,但一生用音樂與世界保持連接

○ 19世紀瑞士滾筒式八音盒,出自著名八音盒品牌Nicole Freres。


如果你的生活中有音樂,當它的旋律或者歌詞觸動你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日子是很盲目的了,也不會整天都在為了房價、工作等壓力而焦慮。我自己是有這個感受的。喜歡音樂的人被一段美好的音樂打動,就好像一個熱愛美食的人吃到一口很好吃的食物,那一刻,就會覺得生活、生命還是很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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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0年美國波士頓交響樂大廳曾用過的橡木樂譜櫃。


Q:黑膠是「好廳」現在主要的經營內容之一,那麼作為一種過去的音樂載體,黑膠的生命力在哪裡?


高夏蓉:我以前在TD唱片的就開始賣黑膠了,只不過它當時不是我們主要的經營方向。現在黑膠復興了,「好廳」店裡反而是黑膠唱機和黑膠唱片賣得很不錯,特別是古典、爵士、人聲,這幾種是經久不衰的。


我覺得黑膠的生命力在於,它是在日常之上的。我們用手機聽音樂,按一下,很簡單地音樂就出來了。可是黑膠必須讓聽音樂有一種儀式感——你要很輕地把唱針移開,然後輕輕地放上一張唱片,再把唱針移過來,這時候音樂才開始流淌出來。這種音樂不是通過「按一下」就可以輕易得到的東西。我們都說生活有時候需要一點儀式感,聽黑膠也是一種儀式感。從另一方面來講,黑膠的音質是有一點雜質的,這種雜質讓它有溫度。這種溫度可能來源於真實,它好像可以帶你回到當初錄音時的狀態。數碼音樂的聲音聽起來非常乾淨、沒有雜質,但會讓人覺得不太真實。我是這麼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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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那淘黑膠的過程是怎樣的呢?


高夏蓉:其實國外很多二手市場或古董市集都可以淘到黑膠唱片。我的話主要在加拿大和歐洲淘碟,比如維也納的週末市集。我之前在加拿大淘到一張60年代披頭士的白碟,不僅封面是白的,裡面的盤也是白的,當時的宣傳畫都還在,非常完整。大部分的黑膠都是黑色的,但它是白色的,而且這個發行量非常少。我覺得能淘到它非常幸運。作為經營者,我們在篩選上除了以自己非常喜歡的碟為標準,也會去淘名盤,最簡單就是看《CD聖經》,裡面會提到很多名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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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年代的披頭士白碟。


Q:淘到一些出乎意料的唱片,這種驚喜就是「淘」的樂趣了吧?


高夏蓉:還有一種樂趣,就是當你去一個人家裡邊淘東西的時候,就是在通過這些物看這個人。比如加拿大的一棟房子拍賣,裡面的東西的也會跟著拍賣,有意向的買者就可以去屋主的家裡淘物。有時候主人是不在的,這個「不在」是指有可能他沒有參與,也有可能他過世了。我上次去淘的那個家,我猜測主人是一個日本人,不然就是他對東方文化很有了解,因為我看他收了很多日本的東西。他的書架上很多有關藝術的書,他還有一個唱片櫃,側重古典音樂和歌劇。我在他家裡就挑了一套1963年版卡拉揚指揮的貝多芬全集,還有《魔笛》、《茶花女》等等歌劇。我就想,對這個人來說,藝術一定是他生活裡很重要的一部分。我們可以通過他收的、使用過的這些東西,想象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覺得這非常有趣。這個主人喜歡過的、擁有了一輩子的東西,有另外一個人繼續愛著它們,我覺得舊物的延續不僅是一種環保,還有一種溫情在傳遞。


Q:以前您是要做「歐西音樂的窗口」,不斷帶給人新的音樂,到現在做的「好廳」,一個復古的傢俱生活空間、復古的音樂和器材,其實是向過去尋找了。您怎麼看待這個變化?


高夏蓉:其實我沒有想很多,只是想到說我既然跟不上新的音樂媒介的發展了,那就回到最初吧,有的東西一定是互聯網,是新科技替代不了的,肯定會有人珍惜這些舊的東西,我就成為老古董也沒關係。我到加拿大發現留聲機協會的時候,就很感興趣,然後就開始去了解它,接觸它,這就是我做「好廳」這個復古空間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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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式各樣的手搖大喇叭留聲機。


Q:您是從什麼開始意識到自己對留聲機很感興趣的?


高夏蓉:對留聲機的喜歡,應該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埋下了種子。我第一次聽到留聲機是在我同學的伯父家。我這個同學是一個華僑,很有錢,會捐錢支持班上經濟條件不好的同學,她的伯伯和伯母是西醫,也是基督教徒,這在我們石獅就是很受人尊敬的家庭了。她帶我去他們家玩,就播留聲機給我聽,我當時覺得「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因為那個時候連錄音機都沒有,一般人的生活裡是很少有音樂的,最多就是一個收音機。


所以留聲機對我來說不僅是美,它還是那種物質之上的、非常高級別的精神訴求。在我小的時候,它甚至是神聖的。


Q:您在單純經營唱片這條路走不通之後,為什麼會想到做一個包含音樂、傢俱和日常生活器物的空間?


高夏蓉:我當時在多倫多接觸到留聲機愛好者圈子的時候,是想把留聲機買過來,以後在我的店裡都擺上留聲機。因為它有種聲音的傳承、唱片的傳承。留聲機100年了,擁有留聲機的一般都是老人家。多倫多是個移民城市,這些有留聲機的老人家很多都是歐洲移民,比如說我買得最多的對象是一位87歲德國人,他一九五幾年就到了多倫多,已經在多倫多50年了。他跟我說,「要不我的傢俱也賣了吧?」。他的傢俱就是現在這種風格的傢俱,當時我也沒有說想把這個作為經營,就是覺得挺好看的,就買了。後來買得多了,才做了這樣的空間來經營。很多東西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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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大利慕拉諾的老燈具上嵌著Tiffiny風格的彩色玻璃和蜻蜓圖案。


「好廳」想要打造「音樂客廳」,客廳就應該是有很多生活用品的。我們說要用藝術來滋養日常,這個想法應該是誕生於一次在維也納看莫奈的展。我看到有年輕人坐著輪椅進去,他是殘疾人。也看到一個非常老的老年人進去,他拄著四個腳的柺杖,一個腳的已經撐不住了他走路了。他們就很自然地去逛那個美術展。你完全可以通過這種狀態感受到,這些藝術真的是他們的日常生活,這種生活多美好啊。我們就想,也許我們可以不只販賣音樂,我們可以把它延伸到藝術,希望這些音樂、精美的、有故事的傢俱和生活器物裡的藝術可以滋養人們的日常生活。


當你回到家後,我們希望不管是獨處,還是在與朋友小聚喝茶或聊天的時候,你的周圍有好聽的音樂,有值得珍惜的用品,你可以通過它們從壓力中逃離也好,釋放也好,感受到生活之美——精緻、自在、不苟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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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在國外淘舊傢俱是一種什麼樣的經歷?


高夏蓉:在國外,這是一件很日常的事了。比如說有一棟房子的傢俱要拍賣,大幾十號人甚至上百號人會一大早就去排隊等著買。大家覺得如果能搶到心儀的物件,性價比又很高,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可是在我們國內還有很多人認為,用別人用過的東西是可恥的。國外有一個古董商,一位八十幾歲的老太太,我是她的常客,她就很納悶地跟我說:「你們中國人不是什麼都要新的嗎?你為什麼要買這些舊的?」我就說很喜歡。我們在店裡也會遇到客人覺得這些東西很好看,以為是做的復古風,我們說它真的是舊的之後,有的客人就會非常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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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國外一直是這樣的消費理念嗎?


高夏蓉:我沒有去考證過,但感覺是的。因為我有去逛那種二手商店,他們是做連鎖,而且是不盈利,公益性質的。經營者接受捐獻,也會採購一些東西進來。他們賣場非常大,我看到很多東西是新的,不一定都是舊的,比如說工廠庫存,一打一打的襪子之類的。他們都打理得挺好的,賣的價格也非常便宜。有一些經濟相對困難的人,都會去這種店裡面挑東西。當時其實我就會覺得這種模式非常不浪費,為什麼我們國內沒有這種店?我也搞不清楚。好像我們不要的東西都比較差了吧?除了衣服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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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是因為我們比較不懂得惜物嗎?


高夏蓉:不懂得惜物是因為我們沒用好的東西。更早的時候,大家對生活其實都沒有什麼要求,有用的就不錯了。富裕之後,我們會用名牌包,名牌衣服,但是具體到生活上要用一個什麼樣的器物,就還沒有這個意識。很多人買2000多萬的房子,是捨不得花100萬來裝修的。比如我們家裡用的碗、杯子或者鍋,我們不會說不好看了換一套吧。我們不會因為這個器物是美的,要更換來用它。但其實用好的器物是很環保的,因為你會善待它,從而就減少了更換和廢棄。一隻五塊錢的杯子碎了就碎了,你不會心疼的。當生活中用的器物是非常美的時候,器物才被傳承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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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爾蘭頂級水晶品牌Waterford的花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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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七寶燒」雙耳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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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孫海翔

編輯:江林謙

圖片:佳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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