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我們只看到陸游的詩歌,但是他的詞你是否讀過呢?

南宋愛國詩人陸游被梁啟超稱作“亙古男兒一放翁

”,而錢鍾書先生也說:“愛國情緒飽和在陸游的整個生命裡,洋溢在他的全部作品裡……”他堪稱愛國主義詩歌的傑出代表,代表的不只是南宋,而是整個古今華語詩歌。陸游也擅詞,且頗獲好評。劉克莊曰:“放翁長短句,其激昂感慨者,稼軒不能過也。”(《後村詩話》)清毛晉也說:“楊同修雲:放翁詞纖麗處似淮海,雄慨處似東坡。予謂,超爽處更似稼軒耳。”(《放翁詞跋》)當然,放翁詞的實際成就是不能和辛相比的,詞對於他來說畢竟是偶一為之,但就詞作的風格或境界而言,劉克莊和毛晉的話確是客觀的公正話。他的《卜算子》(詠梅)該是近海的作品,而“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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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詩意境

(《訴衷情》)則是“稼軒不能過”的作品。在放翁詞中,《釵頭鳳》一曲是不能不說的,這是他終生為之哀痛欲絕的婚姻悲劇的紀實。《齊東野語》(周密)和《耆舊續聞》(陳鵠)等筆記中都載有《釵頭風》的悽絕哀婉的故事。陸游初娶表妹唐婉為妻,婚後夫婦琴瑟和諧,十分恩愛。但不知何故,陸母對此媳非常不滿,逼著兒子離異。後陸游另娶,唐婉也改嫁趙士程。一次陸游春日出遊至禹跡寺邊的沈園,偶遇趙士誠與唐婉。唐與趙說及自己舊事,趙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於是讓唐婉遣家僮送一分酒餚向陸游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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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詩意境

陸對著酒餚悵惘久之,在沈園牆上題了一首《釵頭鳳》:“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素。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詞以宮禁中的楊柳比喻唐婉,對陸游來說已可望而不可及駘蕩春風,滿城春色更令陸傷感不已。“東風惡”之句可見出陸游對被迫與妻子分離一事的恨恨之意。“錯!錯!錯!”“莫!莫!莫!”更是痛心疾首的悔恨話,令人如聞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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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城春色

唐婉讀後,和詞一首,詞如下:“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不久,唐婉便抑鬱而亡。後陸游隱居鑑湖三山。晚年每次入城,總要登禹跡寺,悵望沈園。他有多首寫於沈園的悼亡詩作,甚至八十一歲那樣還夢遊沈園,作詩二首。在他所有以沈園為背景的悼亡之作中,以七十五歲舊地重遊所作題為《沈園》的兩首最為動人: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臺。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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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下

得酬,臨終還在哀嘆:“死去原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在個人婚姻上竟也是那麼不幸,留下創鉅痛深的遺恨。他雖曠達地自號“放翁”,實亦一古之傷心人也。數年前,筆者曾往遊沈園,是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但卻拂不去心頭的沉重感。望著被放翁稱為傷心橋下的粼粼碧波,耳畔似乎總聽見那“錯!錯!錯!”的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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