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貸最底層調查:老賴與催收隊博弈,一場信用的戰爭

我們已經進入互聯網的時代,現在很多事情都可以利用網絡解決,現今,我們付款方式也同以前不一樣了,在我國,最受群眾喜歡的付款無疑就是移動付款了,無論你走到哪裡只要帶著手機,就能解決很多問題,出門不必帶卡不必帶現金照樣可以消費。

借貸最底層調查:老賴與催收隊博弈,一場信用的戰爭

老賴,是金融的必然衍生物,卻在互聯網金融興起、經濟下行週期這個特殊時代,大規模崛起,目前業內估算其人數已過千萬。

他們其中有渾水摸魚者,也有過度消費者;他們有惡意欠款的無賴,也有資不抵債的可憐人。

他們與催收隊周旋惡戰,一些老賴出手狠辣,反而讓催收隊成為弱勢群體,甚至視催收隊為“上門的狗”。

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地逃避債務,無視信用缺失會帶來的惡果。

這是經濟下行的縮影,利益在最底層落地打滾。

千萬之眾

在法律上,老賴是指在民商領域中,擁有償還到期債務能力,但基於某種原因拒不償還全部或部分債務的人。

然而在民間,人們通常把借錢不還者,都貼上“老賴”的標籤。

截止,全國法院已公佈失信被執行人1562萬人。

芝麻信用根據這份數據樣本,公佈了國內首份老賴大數據畫像。

他們最典型的特徵是:東部地區,40到49歲,男性,具有大專或本科學歷。

然而這份數據,只是基於已被起訴的老賴,實際上,大量小額信貸、P2P、消費金融等平臺的欠款者,不會進入司法體系。

而從平臺上公開的老賴數據看,大部分金額較小,多為80後90後。

這也就意味著,互聯網金融催生的老賴群體,正在下沉,趨於年輕化。

這是一個危險信號,大量的年輕人,將要為自己的“年少輕狂”,付出慘重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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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面的戰爭”

逾期第一天開始,戰爭就開始打響。

在前三個月,大部分公司會自己進行電催,他們的應對策略是“哭窮”。

“在電話催收階段,多則10個,少則5個,電話要接,接起來就哭窮,說實在還不上,”向對方證明自己“毫無還款能力”。

堅持三個月後,他們開始被催收公司視為難纏的對手,行話將其稱為“掉落M3者”。

此時的催收工作,平臺開始委託外面第三方催收公司。因為第三方公司素質良莠不齊,戰爭再度升級。

經過一兩個月的拉鋸戰,開始進行上門催收階段。

等對方進門後,不停用言語激怒對方,“大罵他們,怎麼下流怎麼罵,逼對方反擊,說出罵人的話,如果能上來打,那更是好”,並就在家裡安裝好攝像頭,記錄整個過程。

“如果拿到這些東西,你就勝券在握”,將視頻和錄音“剪輯”好,先發給僱傭催收公司的金融平臺,“指控他們暴力催收”。

一般金融平臺都會給催收公司施壓,“大部分催收公司到了這一步,就會放棄再來騷擾我”。

也會遇見強硬的主,會將素材整理下,發幾個帖子,“血淚控訴”,點名催收公司和金融平臺。

如果對方還不收手,會將素材丟給媒體,“扮演成受害者,說金融平臺是高利貸,催收團隊是黑社會,還拿出錄音和視頻,社會新聞媒體大多會介入”。

到這個階段,幾乎沒有哪有金融平臺再敢來騷擾他——揹負上“暴力催收”的罵名,對品牌是一個極大的損傷。

實際上,他們在與催收隊的纏鬥的過程中,梳理了一套鬥爭哲學,智取還是武鬥,他們拿捏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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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錢的才是大爺”

“在這些高段位老賴面前,催收員完全變成弱勢群體”,儘管行業中確實有暴力催收的現象,但大部分催收公司是正規運營。

這些公司在催收過程中,真應了那句話,“欠錢的才是大爺”。

隨著老賴群體的增加和信息的流通,這個趨勢正在擴大——催收的招數,正在一一被破解。

在電催階段,催收隊也會出一些奇招,比如給老賴發送所謂的法律、法院短信。

這一招原本極為有效,但老賴在“反催收”群裡進行信息交互,就發現這不過是“虛晃一招”。

“實際上,高於1萬的欠款,才會起訴,不然還不夠律師的出庭費用,這些信息都是假的”,因此對這種段位的“威懾”手段,完全忽視。

通常,在借款的時候,金融平臺會強制讀取用戶的通訊錄,就是為了逾期後給借款人的通訊錄打電話,“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欠錢不還”。

正是因為知道這點,很多老賴都會提前和親近的家人說:“一旦接到催收電話,說我欠錢的,都是騙子”。

業內早已都把催收員當成一個高危職業,與他們對戰的群體,差別各異——有破產的可憐人,也有過著刀尖舔血的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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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賴的崛起

經濟進入下行週期,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而今年又尤其艱難,股市進入漫長熊市,房價暴漲,人民幣貶值,地方債危機重重,企業經營困難。

互聯網金融的崛起,試圖激活民間資本,但因為徵信和風控的缺失,讓牟利者有機可乘。

“大部分互聯網金融平臺都沒有風控模型,只有簡單的風控規則,對於他們來說,現階段最關鍵的,不是風控,而是流量”,某金融平臺的CEO曾透露。

老賴們和騙貸者,將這些現金小貸公司稱為“網貸口子”,一個個平臺去“擼”。

錢一到手,忍過半年的催收逼債,一切都會河清海晏。

而這個群體,正是在經濟下行週期、互聯網金融興起的特殊時代,迅速崛起。

然而,在這片渾水摸魚的泥潭裡,有老賴,也有可憐人。

一般平臺都會將老賴分成幾類,其中一類就是對利息不敏感者,“逾期後利滾利,直到還不起,就索性不還了”。

實際上,民間借貸和互聯網金融平臺,大多利息不低。

行業一個秘而不宣的內幕是,利息並不是最可怕的,殺手鐧來自逾期後的罰金。

消費金融的崛起,正在拉高藍領階層的消費慾望。在滿足了衝動的購買慾之後,又將他們推入高額利息和罰金的黑洞。

這正是老賴人數大幅度增加的一個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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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信受損

“老賴問題越發嚴重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信息的不對稱”,大部分老賴並不知道欠錢不還,會帶來什麼惡果。

“你找不到我,你就算找到我,我死都不還,也不能把我怎樣”,這就是大部分人的僥倖心理。

信用,大部分人認為只是無形之物。

然而這個無形之物,最終會變成繞指柔。

其實對於這樣的人,徵信才是最大的軟肋。

“小貸平臺的錢隨意欠,但信用卡最好不要逾期”,信用卡欠債會上央行徵信的“不良記錄”。

實際上,除了具有消費金融牌照公司,會錄入不良記錄,而很多老賴都不知道的細節是,很多借款公司,如果資金端來自銀行或持牌消費金融公司,或背景雄厚,也會錄入不良記錄。

“一旦加入黑名單,貸款買房買車、出國手續可能都收到影響”,目前很多欠款者都是80後90後,或藍領階層,他們還沒有到買房階段,如果發現貸款買房都做不到後,生活將深受影響。

央行徵信的不良記錄,一般保留時間是5年,儘管5年後可以消除,重新做人——但前提是你將欠款都還清。

如果老賴被起訴,法院判其敗訴,會將老賴納入“失信黑名單”。

而這個黑名單,殺傷力十足。

他們不僅坐不了飛機高鐵,甚至連出租車都坐不了;出不了國,也住不了高檔酒店——這個被稱為限制高消費的“限高令”,讓他們幾乎淪為囚犯。

這些老賴,恐怕將遊離在徵信體系之外,無法享受信用社會的紅利。他們將為了蠅頭小利,貼上自己一生信譽和機會。

作為一種無形的個人資產,信用成為每個人數字標籤的同時,信用數字值幫助企業與用戶打破黑箱交易,大大提升了整體的社會消費效率——掃掃二維碼單車騎走、“刷臉”即可租借手機電腦、無人便利店輕鬆購物……隨著共享經濟的繁榮,基於個人信用的新型消費方式已經成為當下互聯時代的新生活。

這就是信用市場的教育期的代價——儘管陣痛,卻難以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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