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篇:了願》第7章 有你在,我不疼

這一系列,是我的腦洞文,依然以藍湛為主視角。

寫藍湛獨白過程中,最揪心最遺憾的莫過於亂葬崗一別。魏嬰要送藍湛下山,可他卻在伏魔洞門口頓足不前,許久才邁出第一步。那一刻,藍湛的糾結讓人心痛。理智與情感對撞,終歸理智佔了上風。

可是若有一天,他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十六年前……

五日不見,魏嬰見我第一面的喜悅顯而易見。但是他既然說更想我做的飯菜,我便如他的意。緩步向廚房走去,剛走兩步,他就跟了上來。

我道:“這裡有我就好。”

他則興奮地說道:“哎呀,之前每次你做飯我都在睡著,一直很想看你這位不染纖塵的含光君是如何下廚做飯的。好不容易在大白天等到你做飯,我可不能錯過機會。再說,我還可以幫你呢。”

我問:“幫我?不是燒廚房?”

他一愣道:“咦?你怎麼知道我在雲夢燒廚房的事兒?我和你講過嗎?沒有吧~你怎麼知道的?沒道理啊……”

我道:“猜的。”

又打了一次誑語。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影響繼續跟著我做飯的興頭。

既然來了,當然不能讓他閒著,幹愣愣地看著我。

遞給他一把蔬菜:“摘好。”

我則拿起刀,切著肉絲。

過了一會兒,他道:“藍湛,摘好了。現在做什麼?”

我道:“洗淨。”

他“哦”了一聲,就去洗了。

十六年前的你,果然更好調教。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乖。

十六年後的你,就跟著我去了一次廚房,做了幾分鐘就放下逃走了,還扶著頭,信口雌黃說頭疼,我還沒出口攔,就跑得沒影兒了。

其他調味料一一準備好,他把菜洗淨回來,又問:“現在呢?”

我指指灶膛,道:“點火。”

他蹲在那裡,一邊看著火,一邊看著我。我佯裝不知他不斷投向我的目光,專注地給他做菜。

突然,溫情走了過來,不知要做什麼,但是看到我們,就停下,連句招呼都沒打,就走了。這種失禮,很少發生在她身上。而魏嬰,根本就沒注意到有人來過。

我就這麼好看嗎?

我做飯的樣子,就這樣讓你移不開眼嗎?

一頓飯做好,因為有他加入,顯得格外快。裝入盤後,魏嬰馬上接過來道:“哎呀,我來我來!好香啊,這幾天,真是饞死我了!”說著就腳下生風一般,飛回了伏魔洞。

我收拾好廚房,也緩步過去。

這才過了一會兒,幾個盤子,竟然都見底了。我含著笑走過去,在他前面坐定,他一邊吃,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藍湛,還沒問你,你吃了嗎?要不要一起吃?”

我看了看盤子,又看了看你的吃相,道:“不餓。”

好不容易看他結束了戰鬥,揉著肚子,心滿意足道:“真好吃,過癮!藍湛,你怎麼這麼厲害?”

怎麼這麼厲害?

還不是十六年後的你調教出來的?!

我眉角微彎,伸出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菜漬。

擦完,我一愣,他也一愣。

我愣,是因為這個動作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十六年後的我,做習慣了;每次看到,都會給他擦,每次擦完,他都會趁機親我的手。

他愣,大概是意外吧!除了江姑娘,估計再也沒人給他做過如此動作,如此親密。

一絲慌亂從他臉上一閃而過,然後馬上轉過身體,道:“那個,藍湛,我去洗碗,你,你自便。”

你沒怪我,也沒躲我,而是有些慌亂。

匆匆出去的模樣,像極了落荒而逃。

魏嬰,你剛才,可心跳了?

真想將頭放在你胸膛上,聽一聽,是否已經亂了節奏。

等到他回來,已經平靜了。給我斟了一杯茶,問道:“藍湛,還沒來得及問你,這次回去,你叔父有沒有罰你?”

我微微點頭。

他又道:“罰你什麼了?”

我道:“沒什麼。無妨。”

過了一會兒,他吞吞吐吐道:“藍湛,那這次,這次你回來,還,還走嗎?”

我溫聲道:“走。”

他:“啊?為什麼?”

我道:“走,也要和你一起走。”

“咳咳……”他噴出一大口水,斷斷續續道:“藍,藍湛。你這大喘氣啊!和我一起走,去哪兒?”

我道:“不急。”

他怔然:“什麼不急?還真走啊?你有什麼計劃嗎?……”

我沉默不語,因時機未到。

他問不出來,也便不追了。

到了晚上,我側躺在那,魏嬰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我問:“怎麼了?”

他睜開眼,對我道:“藍湛,你今天怎麼側著躺?你看著我,我,我睡不著。”

我心中一笑,原來如此。

於是一翻身,側向床邊。過了一會兒,背部突然被他一碰,我不由吸了口氣。

他騰地一下坐起來:“藍湛,你後背受傷了對不對?你叔父打你了,對不對?”

我溫聲道:“沒事。”

他拉著我坐起來,眼中掩飾不住的擔心:“不行!平躺都不能夠,一定很嚴重。”

說著,就要脫我的上衣。

我抓住他的手腕,道:“真的沒事,過幾日便好。”

他掙開我,定定地說道:“不行,我必須要看看,不然,不然我不睡覺了!”

還有用這個來要挾人的嗎?

我一愣的空隙,他便扒下了我的上衣,身體突然一涼,伴隨著是他的驚呼:“天!你叔父怎麼能這麼狠心?他這是罰你戒鞭了嗎?這麼多這麼深的傷痕,你還說沒關係?有藥嗎?”

我從袖中掏出兄長給我的藥,遞給他。

他一點點幫我擦著,擦得我心裡一陣酥癢。

感覺到他擦完藥,卻半晌沒有動靜。我緩緩轉身,竟看到他臉頰有淚滴落。

他,這是在心疼我嗎?

突然間,覺得挨一頓戒鞭也還不錯。

只是,他這楚楚動人的模樣,實在讓人垂涎欲滴。

我伸出手,幫他擦淚,溫聲道:“真的沒事,過幾日便好。”

他喃喃地道:“都怪我。要不是因為陪我,你不會如此受傷……”

我道:“與你無關,是我自己的選擇。魏嬰,無需自責。”

魏嬰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我:“藍湛,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突然被他這麼直視,內心一陣溫熱,又一陣躁動,一把攬過他,擁在懷裡。對他道:“魏嬰,你很好,你值得我如此待你。”

出乎意料地,他竟沒有推開我。而且靜靜地趴在我的肩上,任我摟著。

我撫著他的後背,希望能讓他好受一些。

過了半晌,他帶著鼻音道:“不早了,睡吧。”

我復又躺下。

他道:“那個,藍湛,你可以面向我。”

什麼?

我愣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他看著我,然後,將手伸向我,主動摟住了我。

他道:“藍湛,這樣你會不會舒服一些?”

我心下一片柔軟:“嗯。”

得到肯定回答,他又向我靠了靠,很快便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當溫情看到魏嬰之時,驚訝道:“哎呦,這是誰啊!蔫了好幾天的人,終於有點精神氣兒啦!好不容易啊!”

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某些人真的會想念。難怪昨晚那麼快入睡,不會這幾日我不在,他竟然連覺也睡不好了吧。

我饒有趣味地看向他,他則一臉尷尬、欲蓋彌彰道:“溫情,你,你亂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蔫了?我不是天天都這麼精神嘛!不許亂說啊。”沒等說完,就哧溜一下跑去找溫寧去了。

溫寧雖然恢復神智,但還需關注身體狀況,不能出現差錯。

溫情雙手抬起,對我施以一禮:“含光君。”

我微微點頭。

看著這個女子,我心中不免一陣感激。在溫氏聽訓,是她救的他,雲夢被滅,是她和溫寧護魏嬰周全。也是這個女子,禁不住魏嬰的央求,給他剖丹……

我走上前,對她道:“溫姑娘,沒了金丹,修習詭道,可會損身?”

溫情一愣:“金丹?含光君,怎會知道?魏公子告訴你的?”

我搖頭:“不。他不知。可會損失?”

她道:“據我所知,失去金丹,便再無可能結丹。至於他修習的這個術法,應是以心神控制。他的身體最近受傷多次,再加上沒有金丹護持,用的次數多了,應會損身。”

我問:“可有破解之法?”

她搖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否有破解之法。為今之計,就是要儘量少用。修養身心。我會配以針灸,希望能讓他恢復得快一些。”

我道:“多謝。”

她道:“魏公子於我們有救命之恩,含光君客氣了。不過,含光君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我道:“不必告知魏嬰即可。”

看來,我要繼續讓兄長幫忙去禁書室查看相關典籍,希望能找到更好的調理之法。

魏嬰,有你在,我不疼;

魏嬰,有我在,你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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