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中醫的背後,是流傳百年的西方文化中心主義

新冠肺炎的治療,引發了中國社會再一次關於中西醫的爭論。隨著中醫治療顯示出明顯成效,否定中醫的聲音也緊緊跟隨著。這引發了筆者的思考:身為中國人,為何要否定中醫這個已有幾千年歷史的自己民族的醫學?

筆者發現,許多國人對中醫的蔑視,除了一些人所說的利益集團影響等因素之外,也凸顯出很多國人腦海中仍然潛藏著的西方文化中心主義,以及民族文化虛無主義。很多人先入為主地接受了西方文化思維,從而不瞭解也不願意瞭解中醫和中國傳統文化,進而詆譭中醫。

五四運動打倒“孔家店”,把中國傳統文化徹底否定了,文化上包括醫學上一切向歐美看齊。中醫也在被打倒之列。中國社會這種否定祖國傳統文化、唯西方文化是尊的慣性,一直延續到今天。

如今的中國在很多方面有自信了,比如國家制度、經濟實力乃至科技能力等,但是在文化這種最軟性的層面,中國人的自信還是很不夠,很多人靈魂深處還是很西化的。有一些人是很自覺的唯西方文化是尊,所謂“洋奴”是也,而很多人是不自覺的西化,因為一直以來中國的教育、思維方式等,不小程度上,都是潛移默化被西化了的。

比如,筆者把中醫放在文化和哲學的視野中來討論,有一些人就不同意,認為醫學就是醫學,不應該用哲學來看。實際上,任何的科學,都是有文化和哲學前提。為什麼西方出了西醫,中國出了中醫,這是因為文化、哲學和思維方式的差異。中醫是醫學,它也是文化是哲學。

之所以不同意把醫學放在文化和哲學的背景下來談,正是因為缺少中國傳統文化修養。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是“道”,“道”展現著世界運行的規律和本質。中國傳統學問體系裡,包括醫學等各個學科都是“術”,是在“道”指導下建立的。所以中國傳統中,道和術是不能分的。而現代很多人把醫學和哲學分開,這不是中國文化思維,受到的是西方社會分科很細的影響。

中國傳統哲學中的整體觀,系統觀,平衡思維,中庸思維(中庸不是和稀泥),等等,體現著“道”的特色,是不同於西方主流文化思維的。

為什麼中國社會有中西醫的爭論?這就好比一直以來中國社會里中西文化的碰撞。實際上對於中醫來說,本身不會與西醫發生衝突。這是因為中醫背後的中國文化思維,是兼容幷包而且善於不斷進步的。筆者所瞭解的一些中醫,都很能接受和容納現代技術和西方醫學,很善於把西醫的一些概念、方法等等納入到自己的體系中。

問題是很多西醫看不起中醫。就像西方主流文化排斥中國文化,黑格爾、馬克斯韋伯等人就十分貶低中國傳統文化。這裡面就有西方文化的傲慢,這種西方文化強勢影響了“五四”以來很多中國知識分子,一代代以訛傳訛,所以導致了今天仍然有很多蔑視本國文化和哲學的中國人。西方文化來自宗教,本就有排他性,主張非此即彼,不大會兼容幷包,西方文化孕育出來的西醫,治療就是用對抗性方法。

有人說,自己之所以否定中醫,是因為篤信“現代醫學”,而不是“西醫”。其實誰都知道,所謂現代醫學的主導思維,其實就是西方醫學,是在西方文化思維方式上建立起來的醫學。以現代醫學否定中醫,其實也正是以西方文化否定中國文化思維。

西醫有沒有哲學指導呢?其實也是有的。他們用的主要是“還原論”哲學,用的是局部性的思維。說實話,對世界和人體本質的認識,目前的西醫是深度不夠的,是局部的真相,不是完全的真相。糖尿病、高血壓等被西醫或說現代醫學判定為終身疾病,這是因為現代醫學的指導思想是有缺陷的。只看到高血壓的現象,針對現象終身用藥,不知道如果以整體和平衡思維指導進行調理,高血壓是可以完全從根本上調理好的。不可否認現代醫學也正在從分子醫學往系統醫學發展,然而還是在半途。

中醫是整體觀系統觀指導的,治療或調理直接針對的不是局部的病變,而是包括身心在內的整個人體。各種病名是西醫給的,而且疾病種類越來越多,中醫沒有搞那麼多病名,是著眼於恢復身體整體機能。通過調整飲食、生活習慣、情緒等方面,配合醫藥,整個身體運行平衡、氣血通暢了,所謂的各種名稱的疾病,是可以調理好的。中醫更有大道至簡的味道。筆者瞭解的現實的例子,包括有親朋好友在內,大醫院都沒有辦法的一些嚴重疾病患者,通過堅持正確的調理,慢慢在逐步好轉。而一個重要前提,是要有對中醫養生和治病思維的認可和信心。

等於教育一個問題孩子,很多父母的方法是針對孩子的問題不斷使勁打罵,可能當場有點效,但是孩子一直是在被打擊中,最終也可能被打擊得越來越慵懶,愈發缺乏主觀能動性。如果高明的父母,會主要從正面鼓勵,引導培養正確做事方式、正確學習方法,讓孩子從積極的行動中逐漸找到成就感,身心各方面正氣和主動性樹起來。不去刻意針對毛病,孩子的毛病也在不知不覺中消除了。這就類似中醫的指導方向,在“扶正”中“邪”就不知不覺被排除了。中醫認為人體自身是真正的醫生,人體是有治病的本能。幫助把本能開發出來,邪氣病氣就走了。

現在國家在倡導醫學要從“以治病為中心”,到“以健康為中心”,這正是中醫治未病的思路。以健康為著力點,比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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