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愛錢,誇妹子是郝思嘉會有贊,說她是王熙鳳像罵人

老么的妹子是個學霸,幹練、整齊、精準如時刻表,作為一個合格男朋友,老么自然時常舌燦蓮花,但是最近誇妹子是“王熙鳳分鳳、鳳姐本姐”,成功搞砸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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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男生宿舍是一人追女仔,全舍做僚機。作為爸爸們顯然不能看著老么想不通,因此在買通對方宿舍的情況下,知道了妹子的偶像是郝思嘉,絕不是什麼王熙鳳。

納尼,這倆人除了不是一國人,還有啥區別嗎?

王熙鳳是18世紀中國小說《紅樓夢》中的主要任務,郝思嘉是20世紀美國小說《飄》中的女主角,儘管兩人處於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國家,但是兩人都可以被稱為各自故事中的“女強人”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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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直男眼中,兩人註定是相似的,比如同樣的美豔無雙,同樣的有獨立意識,同樣的“玩弄”男人,當然,也同樣的對金錢有特別的慾望和處理能力。

令人疑惑的是,放到妹子眼中,一樣的“貪慾”、相似的手腕,鳳姐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碧池,而郝思嘉“為了自己利益不顧一切”的行為,反而成就了她的“高貴”人格。

經過直男宿舍的分工研讀,我們為老么提供了以下的解釋,

兩人積攢財富的方式、過程和結局,或許可以解釋這兩個人物的觀感差異。

《紅樓夢》與《飄》的時代

當妹子問像誰是,當然要回答“郝思嘉”!

因為《紅樓夢》是中國古典四大名著之首,是舉世公認的中國古典小說、人情小說的巔峰之作,這部鉅著描寫了中國清朝康雍乾時期的大家族生活圖景,是傳統文化的集大成者;當時清政府實施閉關鎖國政策,社會發展基本到達了中國傳統盛世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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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雪芹親身經歷過這個時代,因此書中很多情節、故事、人物都是虛虛實實,非常有當時生活的真實狀態。

而《飄》又名《亂世佳人》,展現了美國南北戰爭時期南方動亂的社會現實,全書主線是郝思嘉的愛情故事,為了振興家業,她以愛情和婚姻作為交易,三次婚姻沒有一次出於真心,所以仍無法得到夢想的愛情,糊塗的她發現今生至愛時,愛又離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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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作者以“生存”一詞作為《飄》的主題,這當然指的是昔日貴族在社會大動盪中如何生存,尤其是作者米切爾選擇了女性作為主角,一方面應和了人們對“黃金貴族”的某些想象,一方面也是1930年代女性主義、女權主義萌芽的表現。

所以,郝思嘉更摩登,更有現代女性的範兒,而王熙鳳相比就成了老土,小氣的代名詞。

顯然這是一道送分題。

富養女兒也有大不同

記住以上的內容,只是初級水平,妹子接著要問為什麼了?

你就不僅要知道兩位女性都是大家族的成員,先人的財富保證了她們從小到大的錦衣玉食,還要知道“都是富養的女兒”也有不同的財富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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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是都太尉統制伯爵家王公之後,她自己說:

“我爺爺單管各國進貢朝賀的事,凡有外國人來,都是我家養活,粵、閩、滇、浙所有的洋船貨物,都是我們家的。”

但是,她有的只是一份嫁妝,而不是王家財富的繼承權;因此她嫁入賈府後,信奉的是“把錢抓在手裡”的財富觀。

這已經形成了她的一種本能。她同賈母逗笑,銀錢更是話題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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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打牌輸了錢,誇張地描寫自己吝惜銀錢的心理,她

“回頭指著賈母素日裡放錢的一個木匣子笑道:姨媽瞧瞧,那個裡頭不知玩了我多少去了。這一吊錢玩不了半個時辰,那裡頭的錢就招手叫他了……”偏有平兒怕錢不夠,又送了一吊來,鳳姐笑道:‘不用放在我跟前,也放在老太太的那一處罷。一起進去倒省事,不用做兩次,叫匣子裡的錢費事。”

雖然是世俗取笑,可是,這才是王熙鳳的自我寫照,這種響著錢幣滾動聲音的抒情格調,不但和大觀園裡的詩作迥異,而且在中國曆代貴族婦女中也找不到。

郝思嘉私慾膨脹的過程則不同。在私慾膨脹過程中, 郝思嘉大體經歷了富-窮-富三個階段。

郝家擁有美麗的塔拉種植園,曾擁有上百個黑奴。郝思嘉一出生便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姐,有著強烈的虛榮心。與王熙鳳不同的是,郝思嘉有繼承父親遺產的可能,但當時的郝思嘉對塔拉不屑一顧——戰前,財富與愛情對她而言,愛情顯得重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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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美國南北戰爭爆發,她經歷了威脅到生命的貧窮、飢餓,對金錢、財富所具有的能力的看法大大改變,開始不顧一切地攫取錢財。

在生存挑戰中,錢財變得實在起來。她斂財不是為了在一個富裕的大家庭中滿足私慾,而是在經歷生死之後抵抗自己恐懼心理的安全閥。就在此時,北方資產階級的世界觀、價值觀又通過資產階級政府、投機家向南方傳播,也刺激著郝思嘉這個十九歲的寡婦快步由南方種植園奴隸主向資本家發展。

因此王熙鳳和郝思嘉的財富觀念從形成就有不同,但她們有著同樣的性格,能在男人中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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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自私、貪婪、為所欲為、倔強高傲,這些傳統女性避之千里的詞彙,在兩人身上反而激發了主動,豪爽、精明、果斷、大膽變得極為容易,正是這種獨立、勇敢及聰明,王熙鳳與郝思嘉在她們各自所處的要求女性扮演弱者角色的社會中,才有可能為了滿足自己的“貪婪”而成功。

“富養女兒”的話題到此可以打住,畢竟妹子臉皮薄,女兒這個女兒那個容易有誤會。

君子愛財 盜亦有道

有些嚴謹的女孩會問,你是說我貪財麼?這顯然是送命題,答案是“不”,要在1秒鐘內說出。

並且舉出以下的例子,來證明王熙鳳是手段殘忍,而郝思嘉是雙贏。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在貪慾膨脹起來之後,王熙鳳與郝思嘉更是欲罷不能了,她們唯利是圖、機關算盡、竭力斂財。

王熙鳳的財商

李紈說王熙鳳:“天下人都被你算計了去!”這話自然是半開玩笑,王熙鳳還不可能有這樣的野心和神通,但是她的確表現出一種不擇手段地搜刮錢財的苗頭。

王熙鳳斂財時採用的手段主要的四種:

第一種是剋扣、遲發姨太太、丫鬟的錢。

第二種是大膽地挪用月錢放高利貸。

第三種是包打官司、敲詐勒索。

第四種是別人平時“孝敬”的財物。

總之,王熙鳳這個貴族少奶奶不愁吃不愁喝,在家中有權有勢,可是她卻無法抑制錢財對她的吸引力,而深陷貪婪的泥潭裡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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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也不可能把心機首先用在挽救賈府的衰敗上,她沒有賈探春那樣對本家族抱有孤臣孽子的赤膽忠心。秦可卿叮囑她“多置田莊房舍田畝”,鳳姐聽了,當時就不在意,後來也一直沒有提起。因為她既對這種方式缺乏興趣,又對賈府的“常保永全”缺少熱情。

郝思嘉的實幹

郝思嘉對金錢極為敏感,與王熙鳳有著同樣強烈的貪慾,但卻採用與王熙鳳截然不同的斂財方法:勞動賺錢,用肉體、感情交換金錢,開鋸木場瘋狂斂財。

為了在經過戰爭摧殘的塔拉種植園上生存下去,郝思嘉帶領著親人朋友辛苦勞作,幹著即使是有地位的黑僕也不願意乾的事。

為了籌到三百美元來交塔拉的稅款,她設法引誘白瑞德和她結婚,甚至願意當他的情婦;在白瑞德拒絕後,她盯上了妹妹蘇埃託的情人肯尼迪,並不惜犧牲妹妹的幸福撒謊騙肯尼迪和她結婚,肯尼迪死後,她又很快嫁給了白瑞德,還坦白說為了錢也是“原因之一”。在戰後南方普遍窮苦的情況下,郝思嘉卻利用婚姻,擁有了令人羨慕的財富。

在南方重建過程中,郝思嘉走上了一條與其他南方婦女完全不同的道路:在混亂的社會 中拋頭露面做木材生意。她經營鋸木廠,為了盈利,她不惜利用她的性別、她美麗的外表並裝出弱不禁風的模樣來博 取買主的憐憫之心,汙衊別人,抬高價格,以次充好;僱傭囚犯生產木材;經營商店、酒館。

郝思嘉趁著亂世,從奴隸主大小姐一步步走入新興資產階級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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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老么不能直接對妹子說你喜歡的是資產階級blabla,要說郝思嘉是自我奮鬥的獨立女性,具有遠見又有品位的小資。

這樣妹子心中九成九會給老么再加一分。

君子去財 飄若浮雲

當然,還有不甘心的妹子會問,怎麼總說錢啊錢的,我就這麼物質嗎?

這個回答就要小心了,小仙女們當然是五指不沾陽春水的,那麼郝思嘉就必須也有這種品質。

從《紅樓夢》後四十回中,能看到王熙鳳在失去了金錢、失去了權力之後,就失去了能讓她大放光彩、爭強好勝的場所。這樣的王熙鳳是無法存活的。可以設想,假如她沒有病死,她也終難逃脫抑鬱而終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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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飄》的最後,郝思嘉已失去了名聲、親情、愛情、友情,但她並未失去用十二年青春積蓄起的大筆財富,此時,她沒有被那麼多的“失去”擊倒,就如白瑞德曾經對她說:“假如你一直有足夠的勇氣——或是足夠的錢財——那你沒有名聲也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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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那句“足夠的錢財”,可以放在最後說,抖個包袱,然後在笑顏如花中,老么就能和中文系妹子奔向更好的前程了。

王熙鳳吃了曹雪芹的虧

無論王熙鳳與郝思嘉思想、行為如何,這兩個形象都是塑造成功的,她們經過各自作者的妙筆刻畫而栩栩如生,在文學史上成為閃爍的明星,永放光芒。

可如果王熙鳳是國公府的“話事人”,那麼郝思嘉只是烏進孝的女兒,兩人地位雲壤之別,為啥反而被逆襲了呢?

曹雪芹筆下的王熙鳳當然並非一無是處,她出色地管理著寧榮二府的內務,並一度打理得十分出色,也是這種出色“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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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是集當時社會之大成的文人,他書中的女性已經與之前大有不同,王熙鳳更是在一個並非恬靜的牧歌式的田園社會,而是競爭激烈、類似冒險家的樂園中大膽地斂財,但曹公沒有辦法給她提供一種合理性,所以,她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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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的作者瑪格麗特·米切爾並未經歷美國南北戰爭,創作《飄》時(1926年開始,1929年完稿),資本主義已在南方取得統治地位多年,且正促進著南方的迅速發展。米切爾是以一個後人、研究者的身份來描繪這場戰爭對亞特蘭大的影響的,而她筆下的郝思嘉更多地代表著資本主義上升時期的精神狀態與發展趨勢,社會的變革為她的剝削斂財提供了保障,可以說,郝思嘉的斂財是符合社會發展趨勢的,所以郝思嘉成功了。

“爸爸們”這麼辛苦的為老么分析,結果他認為“包治百病”,我們對此嗤之以鼻,並認為中文系妹子聽了上面的解釋肯定十分感動。

直男的愛情,就是這麼樸實無華而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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